阿里不達年代記/阿里布達年代祭

卷三十八5-8

類別︰ 作者︰羅森 本章︰卷三十八5-8

    leduwo.com    第五章 身外化身 不死不滅

    閻羅尸螳得到我的命令後,開始往上飄翝,浮空朝著末日戰龍飛去,似乎要與末日戰龍正面單挑,這令我頗為不解。leduwo.com

    第一次召喚閻羅尸堂時,時間太短,我的感覺不是很清楚,但從現在的感覺來判斷,暗黑召喚獸的戰力大概在第七、八級之間,凌駕于冷翎蘭、倫斐爾之上,拿來打尋常高手,絕對是穩佔上風,不過,要對付末日戰龍就顯得不足了。

    暗黑召喚獸是很不得了的東西,尋常人要練到第七級修為,已經是千難萬難,冷翎蘭這麼優秀的資質,也是靠勤修苦練,再加上好幾次承受賭命的風險,這才成功沖上第七級,算是人中龍鳳,至于第八級以上的修為,每個時代就只有那幾個,甚至在一些比較和平的時期,第七級修為就足以被稱“最強者級數”邪蓮與萬魂幡合體後,力量沖上第七級,但並不是很駕馭得住,化為暗黑召喚獸,再次提升至第七、第八級之間,未算穩定,卻已是非常了得的成就,只是末日戰龍實在太過邪門,尤其是和大妖人合體之後,整體威能獲得強化,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進化,變成一種完全無法以道理計的奇特存在,哪怕是回到五百年前戰國時代,都足以稱雄一時,還有獨霸天下的可能,踫上這等邪物,暗黑召喚獸也不能維持無敵優勢。

    末日戰龍察覺到閻羅尸螳的威脅,發出低低的吼聲,一張口就朝閻羅尸螳噴吐龍焰,高溫火柱橫切過天空,焚盡所經之處的一切,閻羅尸螳g本就不及閃躲,一下子就被龍焰吞噬,彷佛是扔進河里的小石子,在火焰激流中消失不見。

    龍焰威力驚人,這點我們早已體驗,能瞬間焚殺第七級武者,也不是太奇怪,但以暗黑召喚獸的赫赫威名,居然這麼不堪一擊,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唔…”

    我捧著腦袋,仍為著劇烈的頭痛所苦,無法定下神來思考,但若閻羅尸螳真的被焚殺,與召喚獸魂魄相連的我,該會立刻有所感應,而我除了頭痛,什麼感覺也沒有,所以…火焰仍在天空燎燒,但西北方天空的一角,末日戰龍身影的正後方,忽然一閃,有某個東西在那里出現,看那個形體,正是閻羅尸螳。

    (時空震蕩穿梭?果然是超高等的魔法召喚獸,居然有這等異能…

    雖然頭仍是很痛,卻難掩心中的詫異,時間、空間方面的魔法異能,段數非常高,暗黑召喚獸若是有此異能,就算級數有差,也能與末日戰龍一斗了,這確實是大大的好消息。

    只是,暗黑召喚獸的靈活程度,仍是超出我的估計,閻羅尸螳發動瞬間轉移,搶到末日戰龍後方的絕佳位置後,立即發動攻擊,雙鐮揮動,百餘個金黃色的真空光環,破空急速s往末日戰龍。

    戰龍的護身力場,抵銷了第一波的真空光環,第二波的真空光輪就在此時切入。純以力量比較,百餘道的真空光輪,比不上冷翎蘭高度集中的六陽霹靂,並不足以強破戰龍的護身力場,可是第二波真空光輪s至,與力場對撞的瞬間,赫然發生神奇的變化。

    有些類似共振之下產生縫隙,也有些像是時空轉移,出于一種我完全不能理解的效應,這一波光輪用趁隙而入的方式,突破了全無死角的力場,攻擊到戰龍的軀體,所瞄準的… 赫然是末日戰龍的觸手,真空光輪鋒銳無匹,一下就把觸手給割斷,看到這一幕的我,不禁內心狂喜。

    (邪蓮,干得太漂亮了,居然攻擊觸手,真是貼心啊!

    貼心的表現還不只如此,成群觸手一斷,冷翎蘭、織芝立刻從天上摔下來,速度很快,地上的j靈們早就被連串天地異變弄昏了頭,沒法比照對倫斐爾那樣,聚集起來組成空氣護罩去接,眼看就要摔個粉身碎骨,這時兩道真空光輪飆來,卻不是切割,而是起了浮翔托起的效果,將冷翎蘭、織芝接住,慢慢降落。

    y神召喚獸,雖然是吞噬女宿主的魂魄所化,但被召喚出來的魂獸,卻不具有女宿主的意識,這是我可以肯定的事,而我所下的每一道命令,對這些召喚獸而言,僅是參考,並非絕對,不會百分百被遵從,所以閻羅尸螳會替我救人,這實在令我喜出望外。

    我看準冷翎蘭、織芝的落點,急急忙忙跑過去。末日戰龍驟失所“愛”表現得非常激動,再沒有之前的悠然與冷靜,撇下仍在對它發動攻擊的閻羅尸螳,就要朝冷翎蘭直追過去。

    要是真被末日戰龍追來,我就算能接住冷翎蘭,也沒有意義,但末日戰龍一動,閻羅尸螳赫然也有動作,就只看到空中光影一閃,閻羅尸螳居然攔阻在末日戰龍正前方,連串真空光輪發出,阻擋它的去路,而最神奇的一點,卻是本來在戰龍後方餃尾攻擊的那個閻羅尸螳,居然也仍在那里,變成前後兩個閻羅尸螳,合起來夾擊末日戰龍。

    這實在是非常令人驚嘆的異能,以一化二,前後夾擊,而且從真空光輪的速度與強度看來,分身為二後的閻羅尸螳完全沒有減弱,真空光輪依舊鋒銳,切裂大氣,直飆向末日戰龍,迫得末日戰龍不得不止住去勢,噴出龍焰,試圖先料理掉這個令它煩擾,卻又不能輕視的敵人。

    我把握住機會,強忍著腦里快要裂開似的痛楚,趕奔到冷翎蘭、織芝的身邊,她們雖然是從高空落下,卻是毫發無傷,剛才被觸手纏縛也沒造成什麼傷害,末日戰龍的觸手是以純能量轉化,又是光屬的高等貨色,纏之後不會留下惡心黏y,所以她們兩人的外表看起來還好,不像是被y獸觸手起來干過的樣子,讓我安心不少。

    “你們…還好嗎?”

    我把織芝摟在懷里,拍了拍她的小臉蛋,她沒有高等魔法神裝護體,武功又比不上冷翎蘭,觸手纏身的刺激效果很強,雖然搶救及時,沒有被c入,但從她臉頰酡紅,呼吸急促,意識不清的樣子,恐怕已經有了幾次高潮,一被我抱住,立刻用力回抱住我,香軀在我懷內如蛇般纏上來,似是本能地向雄尋求歡好。

    “嘖,真享受,這丫頭搞不好是今天最開心的人了,外頭世界末日,她還能爽成這樣…”

    我勉力裝出笑容,把織芝摟得更緊,彷佛只要一松開手,就會失去她,另一邊卻望向冷翎蘭,她身穿高等裝束的好處,在此時又顯現出來,那些光之觸手纏在她身上,胡纏亂繞,卻都僅限于體外,沒法突破與生命能量共振的魔法咒力,去侵犯武斗袍內的高貴r體,盡管… 我只要一伸手,就能撩起袍子進去m屁股,這里頭是什麼道理,我答不了,只有織芝才曉得了。

    冷翎蘭的肢體已經回復行動了,她見到我的目光,沒好氣地回答一句,“我沒失身,你滿意了嗎?”

    語氣似是嗔怪,責備我不該在這種要命的時候,還在意那些有的沒的,但我怎麼都不會忘記,剛才冷翎蘭被一堆觸手綁上天去的時候,她那絕望而堅定的眼神,那將是我這輩子永難忘懷的記憶。

    “…那是…什麼東西?”

    冷翎蘭抬頭望向天空,滿天的烏雲當中,化身為二的閻羅尸螳,正揮動雙鐮,與末日戰龍打遠距離戰,真空光輪雖然鋒銳,此時卻已威脅不到末日戰龍,閻羅尸螳揮舞雙鐮的動作變大,拖曳出長長一道金黃色的光虹,彷佛一把巨大的鐮刀,分割大氣,直s向末日戰龍。

    這種光虹的威力明顯在真空光輪之上,所過之處,大氣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掀起陣陣漣漪,彷佛光虹鐮刀是高重力、高密度的存在,行進路上令空間也發生震蕩,進一步產生能量,增添光虹鐮刀的威力,直迫強敵而去。面對這種匪夷所思的攻擊,末日戰龍縱有魔法力場護身,也不敢硬接,移動它巨大的龍軀,側身閃躲。

    s出去的光虹鐮刀 空,本來該直s到天空的盡頭,但在末日戰龍正後方的那個閻羅尸螳,卻舉起雙鐮硬擋。

    “啊!”

    光虹鐮刀聲勢驚人,連末日戰龍都要閃躲,我本以為閻羅尸螳會被砍成兩段,哪想到它舉起的雙鐮發著奇異紫光,光虹鐮刀與紫光一抵,就像磁鐵雙極互斥一樣,以倍于來時的速度反彈回去,這個變化來得太過意外,眼見末日戰龍就要被砍中,它張口轟出沖擊波,震蕩空間,阻慢光鐮的速度,趁機側身翻開。

    照理說,這一發再次擊空的光鐮,會被另一側的閻羅尸螳給接下,再次反彈回來,就此組成連環殺陣,但末日戰龍不愧是高智能邪物,在閃躲同時便已料到這一著,前爪閃電揮出,轟出一道光雷,就把正要去接下光虹的閻羅尸螳給轟飛,要不是閻羅尸螳本身威能強大,這一下就直接把它轟成灰飛了。

    末日戰龍料敵機先,快一步瓦解了閻羅尸螳的殺陣布局,這一手確實很漂亮,不過,事情的演變再一次超乎我們估計。

    閻羅尸螳被逐退,光虹眼看就要擊空,但意想不到的事卻突然發生,又一只閻羅尸螳忽然出現,攔在光虹的進路上,舉起雙鐮,就把光虹反彈回去。一下子,天空中居然有三只閻羅尸螳,分三角方位夾攻末日戰龍,讓我們都看得傻眼。

    “這是… 怎麼一回事?”

    冷翎蘭喃喃道︰“是高速分身嗎?還是身外化身?但不管是這兩者中的哪一種,照理說… ”世上的魔法、武技,千門萬派,要做到分身的效果,以一化多,也有很多種不同的技術能夠做到,但一般來說,不脫離兩個大方向,“高速分身”和“身外化身”前者是以武術高速移位,造成殘像效果,形同分身化影;後者則是以魔法分割術者元神,在短時間內以一化多,但化得越多,本身的元神就越“稀薄”稍有不慎,隨時都會形神俱滅。

    無論是高速分身,還是身外化身,都有分身效果,可是也都有一個共同的缺陷,令分身攻擊的實用大打折扣,那就是“力分則弱”這個無奈的技術難題。

    不管分身能分多少,力量的源頭始終是只有那麼一個,如果一次化出九個分身,每一個就只有原本十分之一的力量,擾敵則可,要是玩得太過頭,被敵人各個擊破,那就弄巧成拙了。

    這些幾乎是魔法的定理,但我看閻羅尸螳的動作、戰力,似乎完全沒有因為分身為三而變弱,這實在是很不可思議,它是怎樣做到的?而且閻羅尸螳說紛深就分身,好像玩分身g本不費力一樣,這麼說,它隨隨便便多分幾次,直接就可以組一支閻羅尸螳戰隊,橫掃天下,所向無敵了。

    我想著這些問題,一時間沒有答桉,突然腦子痛得要命,差點就痛得滾在地上,總算我記得現在是緊要關頭,沒有倒地叫痛的餘裕,用力咬了一下舌頭,利用別處劇痛來維持清醒,只覺得嘴里滿是血腥味,肯定舌頭被咬破了。

    “嗚…”

    我的反應,引起了冷翎蘭的注意,她問我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妥,我苦笑一下,舌頭仍痛,差點說不出話來。

    “…沒、沒事…趁著上頭還在打亂七八糟的仗,我們現在逃跑吧…”

    “逃跑?”

    冷翎蘭臉色驟變,這個提桉明顯踢中了她的痛處,“戰友們都還在奮戰,我們怎能扔下他們,獨自逃跑?”

    “戰友?公主你指的是哪一位?倫斐爾墜地之後還沒醒過來,如果你是指外頭那群j靈,情況大概更糟糕,他們敗局已定,現在正忙著逃命,沒可能再組織攻勢,與你並肩作戰了,堅持斗志是好事,但也要看清情況,現在堅持下去g本不叫作戰,只是單純送死而已。”

    “我一生經歷大小戰斗無數,不管是多麼絕望的情況,我也是堅持戰到最後一分一秒、一兵一卒,從不言敗,你怎能要我夾著尾巴逃跑?”

    “哦?是嗎?好偉大啊,那就請公主娘娘偶爾也替最後的一兵一卒想想吧,要不是你堅持戰到最後一分一秒,他們本來是可以不用死在那里的。身為一軍之將,你連最基本的進退如風、保留元氣都不懂,只會愚勇沖鋒,逞什麼英雄?算什麼良將?”

    “你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你不懂得我們的j神、軍魂,匹夫不可奪其志,一旦失去了這股志氣,就算能跑到安全所在,保一時平安,也不可能東山再起,重組軍勢了!”

    我和冷翎蘭各有堅持,互不相讓,言詞交鋒,一時之間誰也說服不了誰。平心而論,冷翎蘭說的東西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只不過,比起眼前暫時的勝負,我更希望著眼于大局,更希望…她能平平安安。

    “霸者之證呢?應該還在你身上吧?我們研究一下,或許還能從里頭找到什麼方法,創世聖器非同小可,說不定…”

    冷翎蘭確實是斗志堅強,縱然渾身傷痕累累,卻是緊緊抓住勝利的執念,怎樣都不肯放棄。這種j神不能小看,因為戰場上瞬息萬變,奇往往就屬于那些不肯放棄的人,有時候就是這種近乎盲目的信念,締造了勝利。

    要是平常的情形,我還可以試著慢慢說服冷翎蘭,反正耍嘴皮子是我的本行,繼續說下去,就算不能說服,也有很大機會說暈冷翎蘭,把人拐帶走,無奈此刻腦袋實在太痛,听冷翎蘭說什麼應該配合天上那邪物,發動反攻,我想要反駁,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是不會離開這里的,如果不在這里把末日戰龍打倒,讓它離開索藍西亞,到時候就是人類要遭殃,金雀花聯邦也好、阿里布達也罷,我不想讓重視的人們受到傷害,趁著有決戰境外的機會,我要在索藍西亞就打倒它。”

    冷翎蘭道︰“不過,你們必須要離開,你的身體狀況不佳,織芝也不是戰斗員,繼續在這里太過危險,現在馬上就要走!咦?你為什麼在流鼻血?”

    “… 天… 天曉得… 可能,就是因為… 刺激吧,你的衣領開得那麼低,n子又那麼大,白白嫩嫩的n子在我眼前直晃,我當然…就流鼻血了。”

    頭痛已經到了掩飾不下的程度,我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氣,才把這句話說得平平穩穩,不露破綻,但就算不照鏡子,我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有多難看。腦海深處,其餘y神獸的鳴叫,像是一陣陣聲波的海嘯巨浪,狂襲我的腦袋,彷佛隨時都會破腦而出。

    y神獸不尋常的反應,肯定與閻羅尸螳有關,這種感覺就像在催促我把它們放出,與閻羅尸螳一同作戰。以前我首次召喚閻羅尸螳,並沒有這種現象,所以這肯定與暗黑召喚獸有關。

    把另外四只y神召喚獸叫出來,並不是什麼難事,對體力負荷雖大,我也還承受得住,但問題是,除了閻羅尸螳,其餘的y神獸戰力都不強,在這種級數的戰斗中派出去,連當p灰的資格都沒有,召喚出來干什麼?再者… 暗黑召喚獸是不祥邪物,與它有關系的事,我有多遠就躲多遠,y神獸的騷動與它有關,我是怎樣都不會把其餘y神獸召喚出來的。

    “你這個人…都死到臨頭了,還在看部…”

    冷翎蘭被我的掩飾給瞞過,沒有發現我流鼻血的真正理由,這點讓我暗暗慶幸,但我懷中的織芝突然發出呻吟,听起來好像十分痛楚,讓我和冷翎蘭同時一驚。

    “織芝,怎麼了?”

    我輕輕拍拍織芝的小臉蛋,發現她發著高燒,m上去異常燙手,整個意識也模 不清,非常奇怪。

    這模樣有點像是傷後的破傷風感染,可是織芝在今天的戰斗中並未受傷,更沒理由發燒發得那麼快,這個選項可以排除,而她既然沒有外傷,該不會是受了什麼內創吧?

    冷翎蘭從我手中接過織芝,運氣檢視她體內狀況,結果也是一無所獲,只是發現織芝體內的真氣極亂,在體內到處竄走,體溫也快速升高,但除此之外,內髒與經脈都沒有受損,檢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怎麼會這樣?媽的,今天也太多災多難了吧?”

    我罵了一聲,突然想起一個重要關鍵,既然沒外傷沒內創,問題所在可能不是r體,而是…靈魂?

    想到這點,我連忙以魔力進行探測,結果發現非常驚人的事實。在正常的情形下,一個生命體的魂魄,該是維持著相當程度的穩定,並且充盈著生命能量,但織芝此刻魂魄不穩,生命能量更在急速衰退,要是這種情形繼續下去,很快就會命不保。

    我把這情形簡單對冷翎蘭一說,她也當場呆掉了,問我怎麼會如此?

    “很難說,但織芝之前被封凍冬眠,那段時間已經損及魂魄,傷害不小,剛才使用聖者手杖,看似沒付出什麼代價,可是…可能…”

    我急切歸納理由,但心中卻又隱約覺得,這些理由雖然與織芝的徵狀有關聯,卻恐怕並非主因,真正的原因… 織芝是y神獸的宿主,她魂魄的狀況,目前正是極為衰弱,會不會是因為暗黑召喚獸覺醒,反過來趁虛而入,侵蝕她的魂魄,造成這樣的危險狀況?

    如果這個猜測沒錯,這種效果會只發生在織芝身上?還是會波及地獄y神的所有宿主?遠的不論,近在眼前的冷翎蘭,連場激烈戰斗搞得滿身傷痕累累,也正是身心最虛弱的狀態,該不會也…我用擔心的目光望向冷翎蘭,她不解其意,只是擔憂道︰“織芝現在很危險,不如你先…”

    話說到一半,被天空中的戰龍吼嘯所打斷,末日戰龍終于挨了一下斬擊,那道光虹鐮刀的殺傷力非同小可,命中末日戰龍之後,輕易破入龍鱗,切割軀體,從另一側破出,將末日戰龍的軀體砍下一塊來。leduwo.com

    這一下傷害不輕,末日戰龍本已轉化為光系生物,挨了這一下斬擊,傷處冒出陣陣黑色濃煙,居然開始逐漸腐爛。縈繞著龍軀的強光,黯澹下來,傷處在黑色濃煙籠罩下,不住生出大量的爛r,更往周圍蔓延出去,持續擴大腐r的面積,一下子就變成好大面積。

    末日戰龍應該是近乎百毒不侵的,這也不是毒素,是黑暗元素對光系物體的侵蝕、腐化。末日戰龍的軀體,是由純能量所化,雖是實體,但只要內部重要元件不受損,不管軀體怎麼受創,都可以輕易回復,所以這一刀造成的傷害,意義不大,戰龍只要一下動念,就能回復。

    然而,遏止不住的腐r,卻成了比傷口更要命的威脅,腐r持續擴散面積,破壞戰龍軀體,只要這個破壞程序進行下去,不管末日戰龍的重要元件藏于體內何處,早晚會被影響,造成實質傷害。就某層意義來說,這一刀看似平凡,破壞威力卻直追武神霸斬!

    “吼∼∼∼”末日戰龍再次咆哮,好像意識到了身上的威脅,一度黯澹下去的白光,迅速提升了亮度,而且由白轉紅,彷佛身上燃起了火焰,純陽真火從龍軀之內往外焚燒,吞噬掉大半具龍軀。

    我見到這一幕,心頭暗驚,原本照我的想法,末日戰龍受此創傷,最妥當的辦法就是舍棄受創的那一截軀體,再催生復原,但末日戰龍做得極為徹底,居然釜底抽薪,再次變化身體構成元素,由光轉火,變成純火系的生物,如此一來,即使再被同樣的攻擊打中,少了屬克制的傷害,腐化情形不會那麼嚴重。

    同時,末日戰龍似乎也沒打算放棄光屬的最後優勢,在整個身軀的元素變換完成前,末日戰龍舉起前爪,三道轉向不同的魔法咒圈,繞著龍爪打轉,發動光系魔法,周遭空間的光系元素大量匯聚,集于一處,大放金光,是光系強力魔法發動前兆,從那燦爛如太陽的亮度看來,可能是究極魔法。

    “糟了…不會吧?”

    我想到一件要命的事,織芝剛才發動過末日天譴,中途因為失去目標而停止,用以化為天雷的光元素並未耗盡,如果末日戰龍把那些未散的光元素重新聚集,有很大的可能,它可以施放末日天譴,讓天譴之雷轟在暗黑召喚獸的身上,這種借力使力的戰術,實在是很毒辣。

    “…嗯…來了…要來了…馬上就要來了…”

    在我憂心如焚之際,突然听見織芝的呻吟,側眼一看,發現她緊緊扯著冷翎蘭的衣衫,口中嚷著莫名的囈語。冷翎蘭朝我投以質疑的目光,我也茫然不解,錯愕織芝都已經這種狀況了,怎麼還做起了春夢?那一聲聲要來了,總不會是高潮快要來了吧?

    我擔憂織芝的狀況,但天上的戰局也令我們分神不得,末日天譴如果發動,不單單只是閻羅尸螳要倒楣,我們這些“不潔物”也很有可能順道被清除,實在糟糕得很。

    閻羅尸螳彷佛也有了感應,知道大禍臨頭,分布于天空三角的三只閻羅尸螳,不約而同地抬起殘缺的頭顱,舉起雙鐮,發出極為刺耳的高頻率尖嘯,似人聲、似蟲鳴,不僅直刺我們的听覺,更彷佛一把無形的匕首,瘋狂割劃這個空間。

    這一下尖嘯,驚神泣鬼,內中更蘊藏強大能量,以共鳴的形式發出,力量稍弱一點的人,絕對會被這一嘯所傷,至少… 華爾森林內恐怕就有不少j靈被這一嘯弄成瘋子、白痴,而我腦里本來痛得要命,听見這聲尖嘯,大概是起了以毒攻毒的效果,居然減輕了疼痛,神志也為之一醒。

    身為術者,我察覺到整個空間劇烈震動,這與末日戰龍大量凝聚光元素所引發的風雲色變不同,是另一股力量所引發,好像有什麼極大質量、數量的物體,在穿梭時空,引起了強烈的時空震。

    “是… 瞬間移動?不像啊,閻羅尸螳都在原位,沒有消失… 這聲尖嘯,難道是…召喚?”

    具有相當智能以上的召喚獸,能自行使用魔法,但能夠發動召喚術的召喚獸,這種事情我以前听都沒听過。

    一聲霹靂,震天動地,璀璨的白色閃電彷佛刀刃,切割天空,在連串閃電驚雷中,三道熟悉的身影,伴隨著濃烈黑氣,自雷電中出現,分處于天空三角。

    轟隆!

    又一道白色閃電橫切過天空,照亮天上的一切,我清清楚楚看見六只閻羅尸螳,以六芒星的陣形圍住末日戰龍,心頭劇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法米特,你到底制造了什麼東西出來啊?”

    第六章 扭曲時空 最終召喚

    見到六只閻羅尸螳一起出現,還有那劇烈的時空震,諸般線索連結在一起,我恍然大悟,想通了這一切異狀的背後道理。

    暗黑召喚獸,無怪五百年前獨步天下,橫掃大地,這確實是一件超級邪門的東西啊!

    閻羅尸螳能以一化多,絕不是普通的分身術,這是我早已肯定的事實,尤其它完全沒有力分則弱的問題,更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五百年前法米特、凱薩琳是怎麼解決這個技術難題。

    一切的關鍵,就在于劇烈的時空震,我實在是想像不到,暗黑召喚獸居然是這麼夸張的東西。

    閻羅尸螳不僅能瞬間移動,甚至還能進一步扭曲時空軸,把存在于其他時空的自己給召喚過來。出現在天上的這六只閻羅尸螳,不是殘像,也非分身,是從其他時空召喚過來的閻羅尸螳,時間可能是六小時前、九天以後、十年之後,由于召喚出來的是完整個體,戰斗起來,當然是每一只閻羅尸螳都能發揮全力,沒有分身後減弱力量的困擾。

    這樣恐怖的戰技,打起來何止是大佔優勢,通常每次天下英雄圍毆大魔頭,頂多就是出動十幾名到幾十名的一流高手,法米特的六大暗黑召喚獸,每一只如果都能以一化六,六六三十六只第八級的絕頂戰力,打起來只有它們圍毆別人,沒有被別人圍爐的問題,難怪可以橫著走路!

    不過,我想天底下應該沒有這樣的好事,不然暗黑召喚獸流傳後世的名號應該是“圍毆王”而不是天下無敵。扭曲時空軸,這就和改變身體元素結構一樣,不但本身是超高難度的技術,而且推動所需的能量極為龐大,末日戰龍是靠大地之心這顆變態東西,才有辦法做到,那閻羅尸螳呢?

    明明是朗朗乾坤,金陽萬道,可是大片濃密的烏雲卻佔據了半邊天空,形成了半邊天色漆黑如夜,半邊天色晴朗粲然的詭異天象。晴朗的那半邊,陽光逼得人幾乎睜不開眼,黑暗的那半邊,除了有詭異的閃電流竄,悶雷陣陣,還隱約可以見到無數怨魂在雲層里頭游動,y風慘慘,伴隨著隱約的哭聲狂吹四方。

    閻羅尸螳並不是普通的暗黑召喚獸,它成形于東海封靈島之戰,吸納了東海千萬亡魂的怨氣與咒力,一經觸發,這股力量比上千個魔法師一起念咒還要厲害,足以做到許多平常夢寐以求的事,然而,要連續扭曲時空軸,從不同時空召喚來五只閻羅尸螳,單單東海千萬亡魂之力,似乎是不太夠的…“唔…”

    我感受著異樣的能量騷動,抬起了頭,看到大量的紫綠光點,從華爾森林中的各處翝起,直飄上天,那個數量密密麻麻,何止成千上萬,乍看之下,好像是一大群螢火蟲漂浮在黑夜叢林里,這樣的畫面… 似曾相識,我們不久之前才看過的。

    “真是沒想到,一下子立場都倒過來了…”

    眼前的狀況,一言以蔽之,就是有樣學樣。末日戰龍體內的大地之心,是矮人族花了無數心血的技術結晶,與戰龍合一,相互作用後所轉化出的能量,幾乎是如海洋般浩瀚無盡,讓末日戰龍得以作到許多不可思議的壯舉,在這一點上頭,暗黑召喚獸就遠遠不如,閻羅尸螳的邪力雖強,卻無法像末日戰龍那樣後勁悠長,無窮無盡。

    窮則變,變則通,末日戰龍剛剛在這里搞大屠殺,吸收y魂化為自身力量,在得到大地之心,身體構成元素轉暗為光後,這一招行不通了,再無法吸納y魂為自身力量,但它用不著的東西,別人卻可以拿來廢物利用,本來暗黑召喚獸就在這方面很拿手,吸起y魂來,本事只會比末日戰龍更強,不會遜色。

    結果,戰局就意外變成了玩吸吸樂,末日戰龍吸納織芝未用盡的光元素,預備發動末日天譴;閻羅尸螳則是趁機狂吸末日戰龍無法再c控的死靈,用來扭曲時空軸,召喚出多個自己,組成殺陣,這樣的戰斗,比到後來,就是在搶時間。

    (如果讓天雷先一步打下來,閻羅尸螳肯定承受不住,天譴之雷畢竟不是鬧著玩的東西啊…

    我對戰局變化憂心忡忡,幸好閻羅尸螳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可能是因為數目多,好辦事,六只閻羅尸螳的聯合邪力,有效運作之後,形成結界陣,開始抑制住末日戰龍對光元素的吸收,末日天譴無法發動,已是不攻自破了。

    只是… 雷雖然打不下來,但情勢也說不上樂觀。

    在結陣阻止了末日戰龍的吸納行動後,六只閻羅尸螳分立六角,飄于空中,看上去是那麼氣勢凜然,不可一世,彷佛穩穩c控著整個戰局,驀地,閻羅尸螳的形影一花,看上去好像隔了一塊毛玻璃似的,看不清楚,盡管這現象只有短短一瞬間,很快便回復正常,彷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但這已經證明,閻羅尸螳無法維持時空軸的穩定,這個匪夷所思的時空召喚,即將面臨崩解。

    很明顯,要維持時空召喚的穩定,現有的能量供給並不足夠,如果能提供更強的能量,是可以把面臨崩解的魔法重新穩定下來,可是… 那又怎麼能夠?現在的情況,是以東海千萬亡靈、華爾森林中眾多死靈之力匯集,這才有辦法撐到此刻,若還需要更強更大的能量,難道要把華爾森林中所有j靈都殺光?

    就算我們有這個意思,也沒有那種機會了,末日戰龍吸納光元素的動作失敗,可是它再次轉變身體構成元素的行動卻得以成功,由一團明亮閃光,變化為一團烈火,熊熊燃燒,一下 力甩尾,火焰長尾破空橫出,掃向半邊的六芒星陣,範圍太廣,g本不可能完全閃避掉,結果,一只閻羅尸螳被打個正著。

    熊熊火焰吞噬掉閻羅尸螳的形影,盡管y神召喚獸不死不滅,但挨了這一下,火光過後,那個閻羅尸螳還是消失,估計是回到原本的時空去了。六去其一,雖然這里還有五只閻羅尸螳,然而,六芒星法陣崩解,對末日戰龍的鉗制力大幅衰弱,這五只閻羅尸螳盡管急速想要變陣,卻已壓制不住變身後的末日戰龍了。

    化光為火,末日戰龍的身軀,就是一團熾烈燃燒的火焰,百餘尺的長形龍軀,火焰不住焚燒,蒸發著周遭的水氣,每一下擺動,就把天上的雲層焚去一塊,無論是光與暗,就連身在地面上的我們,都能夠感受到一陣陣熱風屢屢撲面而來,和剛才如太陽般耀眼的光亮相比,又是一種不同的威力。

    強光照s大地,沒有什麼立即影響,但高溫焚風吹拂地面,那個結果就不同了,華爾森林中許多參天古樹,被焚風一吹,迅速地點燃起火,轉眼間就變成一大片森林火海,放眼望去,浩瀚的無盡森林,不曉得有多少部份都被烈火吞噬,陣陣熱風與焦臭氣息傳來,還有許多哭號聲與雜亂奔跑聲,這一下… 又有大堆j靈要遭殃倒楣。

    只是,事情到了現在這地步,就算再殺十幾萬j靈,搞到怨魂滿天飛,也已經改變不了閻羅尸螳的敗局。其實,單單只憑一只暗黑召喚獸,能與末日戰龍對抗那麼久,還一度佔到上風,這已經是非常不可思議、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末日戰龍逐漸壓倒暗黑召喚獸,照理說,無力逃亡的我們,只能準備奮死一搏,然後乖乖被消滅,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改變我們的命運,尤其是冷翎蘭已經承受不住身上傷勢,織芝也仍在半昏迷狀態,頻頻呼叫著“要來了”的此刻,我真是覺得,與其白費力氣去抗爭,還不如直接放棄抵抗,讓末日戰龍一口龍焰燒死我們算了。

    但… 閻羅尸螳似乎不同意我這看法,它張開被撕裂的嘴巴,挺起渾圓的r,仰天長鳴,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尖嘯;全然裂開的血盆大口,乍看之下很像是在開口笑,不過只要細看,那種血淋淋的悲愴意味,就讓人不寒而栗。

    “嚎∼∼∼∼∼∼∼”閻羅尸螳的尖嘯,像是在哀嚎、求援,又像是在發動召喚,但在它的尖嘯中,閻羅尸螳的數目非但沒有變多,反而迅速減少,五個、四個、三個… 最後就只剩下孤孤單單的一個,獨對著烈焰焚天的末日戰龍。

    (搞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主動結束召喚,難道是想自殺嗎?

    我感到不解,因為在屬上,暗黑召喚獸是超級邪物,無比怨毒,就算要死,也會搞同歸于盡,絕不可能跑去自殺,換句話說,解去時空召喚,應該有什麼別的用意,而滿天的未散烏雲,也正說明了這一點。

    “呃…這個…”

    驀地,我腦海中出現一個影像,風起雲涌中,有一大片烏雲正以驚人高速朝這邊飆近,風吹雲動,這是自然現象,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但是隨著烏雲的逼近,有一股巨大的存在感,逼得我在百里之外腦中便生出感應,這顯示… 烏雲之中藏有某種東西。

    這一股存在感委實太強,我的感應靈覺受到牽引,直直探入烏雲之內,隱約看到藏匿于烏雲中的那個東西,模模  的,似乎是個人形,卻又不太像,因為那東西有雙翅膀,但若說是鳥類,形體卻又太大,輪廓也不對……

    (到底是什麼東西?是被閻羅尸螳給叫來的?為什麼會和我起感應?能影響我的事物照理說…

    多個問題在腦海中閃過,當這些不同的線索連結在一起,突然之間我明白過來,曉得那個東西是什麼了。同一時間,一度被壓下的強烈頭痛,再次令我痛得兩眼發白,幾乎要口噴白沫,整個人摔倒在地上,肢體失控,不停地打顫、亂抖,一旁的冷翎蘭大驚失色,放下織芝,趕過來把我壓住,除了制住我手腳,不讓我亂抖亂動,還拿東西塞近我嘴里,怕我咬到舌頭。

    比起羊癲瘋,我的糗樣不遑多讓,但我的身體痛歸痛,意識還基本維持清醒,估計到即將發生的事,我不顧一切地緊抓住冷翎蘭的手,抓得死緊,想要把話告訴她,讓她帶著織芝… 不,魂魄嚴重受損的織芝,想要得救的可能太低,還是扔下織芝,由她獨自逃跑吧。

    這些話我拼了命都想喊出來,可是整個身體不听使喚,抖個不停,一個字都出不了口,冷翎蘭看出了我眼中的焦急,卻猜不出我的心思,只是忙著壓住我,拿東西往我嘴里塞,讓我更沒法把話說出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盡每一份j神力去壓抑,拖延腦海深處y神獸的蠢動。

    只可惜,拖延…終究只能延緩結局的到來,不能改變什麼。

    一片天愁地慘,兵荒馬亂之中,沒什麼人注意到天上又一大片烏雲飄來,反正天上本來就半邊是烏雲,多了一片新的,天上也不會更黑一點,只有我知道,這片黑雲里有什麼東西,知道昏迷中的織芝,一直在叫著的是什麼來了。

    閻羅尸螳不住鳴叫,很明顯是在求援呼救,對象則是我魂魄中的地獄y神,照理說,這些地獄y神遠遠比不上暗黑召喚獸,就算出來也只有被秒殺的份,可是現在的情形卻有些異常,情勢的變化慢慢偏離常軌…“嚎∼∼∼∼∼∼∼”閻羅尸螳再次發出尖嘯,我的腦袋就像是被人用大鐵打中,疼痛不說,整個身體一下強力抽搐,雖然被冷翎蘭給按住,但口鼻卻劇烈溢血,嗆得沒有辦法呼吸。

    正要攻擊閻羅尸螳的末日戰龍,突然停下了動作,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然張口吐焰,範圍極廣,整個天空都在火焰s程之內,形成火海,當這片火海焚燒過後,天上的祥雲、烏雲都被蒸發乾淨,就連剛剛飄來的那片烏雲也不例外。

    烏雲也好,祥雲也罷,里頭都蘊含著極強的能量,普通的光與火對之無法影響,可是末日戰龍吐出的火焰,破壞威力也不是普通的大,被這樣正面燒到,什麼雲氣都會被燒乾,而雲氣一消失,本來隱蔽在里頭的東西也顯露出來。

    從地面上往天空看,那是一個似人形,又像鳥一樣的生物,遠遠看去,和與族女戰士的模樣很相像,但沒有一個羽族女戰士是長這樣的。

    背後有一雙朱紅色的翅膀,殷紅如血,左手如爪,其腕覆蓋著羽毛,右腳也是鳥爪,盡管肢體修長、白皙,一雙美腿嫩得誘人,紅袍翻飛之間,裸露出的圓翹粉臀,感到沒法形容,但整個身體看起來,只能說是一種半人半獸的邪物,妖異莫名。

    這個詭異邪物,在索藍西亞應該是沒人認識,但我卻一眼就認了出來,從剛才感應到的影像,我就已經確定,那晚發生在東海的夢魘…終于回來了。

    羽族的墮落女戰士?羽虹!

    當刺我一刀,被白拉登打落大海,生死不明的羽虹,如今出現在距離東海迢迢萬里的華爾森林,她是怎麼來的?這個過程我不可能知曉,但不難想像,從地獄爬回人間有多麼辛苦、痛苦。

    (恭喜你啊…好女孩,你終于回來了…

    我暗自感嘆,該來的始終躲不過。冷翎蘭一下子看我,一下子又看看天上的羽虹,她不認得那是什麼東西或是誰,甚至判斷不出那是敵是友,是正是邪,畢竟單從外表來看,羽虹和閻羅尸螳都是大反派,末日戰龍才是正義聖獸。

    以常理推想,羽虹追蹤到此的理由,是因為我,而她想要干的事,是對我復仇,至于與閻羅尸螳的相互呼應,則是巧合。leduwo.com不過,這些推測有些一廂情願,背後很可能藏著巨大y謀,只恨現在沒人有能力顧及了。

    “吼∼∼∼”末日戰龍對新出現的敵人感到威脅,撇下閻羅尸螳,對著羽虹噴發一道龍焰,噴出龍焰的同時,它渾身烈焰繚繞,不住爆炸、噴發,熱浪襲往四面八方,赫赫之威,實在是很驚人。

    就算沒有特別配合魔法,末日戰龍的龍焰威力也只能用恐怖來形容,動不動就是橫切過整個天幕,燒掉半個天空。環顧當世,能夠以一己之力硬接龍焰的生物,實在是沒有幾個,即使是冷翎蘭,也沒法正面硬擋,如果換作是第六級的倫斐爾,這一發龍焰足夠令他尸骨無存了。

    只是,現在面對龍焰的人,並不是冷翎蘭,也不是倫斐爾,而是羽虹。一年之前,在大地上第六級高手的排名中,羽虹連前十名也排不到,更遜于倫斐爾,但今時今日,她是帶著強大實力回來復仇的。

    手一動,羽虹合掌似是結印,雙翅一下拍動,赫然打出一道火焰,正面迎往龍焰,這道火焰噴至中途,形態激變,從本來的火球形狀,凝化成為鳥形,拖曳火尾,似若鳳凰,成了一頭振翅拍焰的火鳳凰。

    兩邊都是烈焰焚天,火鳳凰的體積約莫是羽虹三倍大,可是與那燒遍半邊天空的龍焰一比,就如塵埃般淼小,當兩股力量正面對撞,鳳凰非但沒有被龍焰吞噬,反而在尖嘯中突破直入,輕易撕開龍焰。

    “怎麼可能?”

    冷翎蘭驚呼一聲,不敢置信,令她震驚的事實不是鳳凰破開龍焰,而是龍焰被破開瞬間,她所感應到的東西。火鳳凰破開龍焰,並不是靠詭計、作假,是靠貨真價實的第八級力量!

    最強者級數的絕頂力量,羽虹在東海上便已擁有,靠著白拉登的惡意相助,她的力量激增突破,一舉沖上第八級境界,只是當時這力量並不長久,沖上去之後,立即回落,最後整個人被白拉登打敗,墜海失蹤,但如今看來,這份力量羽虹已經可以充分掌握,令她成了能與當世最強者爭雄的女高手。

    “除了李元帥和神尼,這世上居然還有第八級的女…”

    冷翎蘭的震驚,我可以理解,她可能一直以為,自己會是繼李華梅之後,第一個突破極限上到最強者級數的女,現在被人搶先一步,那個挫折感自不待言,然而,她並沒有警覺到羽虹出現在此的真正危機。

    末日戰龍的龍焰,被火鳳凰給破開,但破去龍焰而上的火鳳凰也已是強弩之末,破去龍焰後,連末日戰龍的護身力場都承受不住,輕輕一震便灰飛煙滅了。

    首波試探攻擊,無功而返,那並不是末日戰龍的真正實力,但在它發動第二波攻勢之前,閻羅尸螳再一次發出嚎叫,刺耳聲波再一次凌遲著我們的听覺,我的口鼻大量溢血,急壞了守在旁邊的冷翎蘭,或許是因為太過著急,她並沒有注意到,一直在喃喃自語的織芝,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聲息。

    從解除時空召喚開始,閻羅尸螳就不住尖聲鳴叫,如果說,每一聲尖嘯都是在等待回應,那麼,這聲回應終于是等到了。

    “啊∼∼∼∼∼∼∼∼”伴隨著閻羅尸螳的尖嘯,羽虹發出了類似的高頻率尖叫,以第八級力量吼嘯而出,形成的效果不止是尖銳如刀,簡直是一場聲波海嘯,穿越漫漫長距,痛擊我們的听覺,連冷翎蘭都抵受不住,伸手捂住耳朵。很奇怪的一點,羽虹明明是人,尖嘯出來的聲音卻與閻羅尸螳相差無幾,或許… 是因為兩者心中累積的怨與痛,沒什麼差別吧。

    和冷翎蘭相比,已經痛到沒有抵抗力的我,g本抵受不住這一下尖嘯,冷翎蘭很快警覺到這一點,放棄她自身的防御,改為替我�住耳朵,但從眼中的擔憂神色看來,她應該很擔心倒在另一邊的織芝。

    (唉,傻妹妹啊,你真的是不用擔這個心,現在擔心什麼都晚了… 對不起,我一直在努力,可是撐到現在,實在是撐不住了,但願你過得了這一關吧。

    在腦部的連續劇痛之下,我一直堅持直至如今,堵住理的大門,不讓那些在靈魂深處騷動的惡獸竄逃出來,就連我自己都很詫異,居然能硬撐到這一刻,然而,再怎樣的拖延,終究有個盡頭,閻羅尸螳、羽虹兩邊夾擊之下,我的抵抗終于宣告失敗。

    “嗚…哇啊啊啊啊∼∼∼”大口鮮血噴出,和之前幾次相比,我這次的出血量並沒有很多,但嘔血之後,一股股粉紅色的煙霧,卻從我口鼻之間的血漬中化出,裊裊上升。

    “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哥…”

    冷翎蘭驚見異狀,急呼出聲,那一聲“哥”叫得真情流露,真是令我感動不已,只可惜叫得實在是晚了,由我口鼻中所溢出的粉紅色煙霧,迅速轉為深黑色,並且在周遭迅速凝化成形,成為一團又一團的奇特東西。

    濃霧散出的同時,一股莫名大力生出,將冷翎蘭彈飛出去,她著地後想要立刻闖進來,卻被黑色濃霧所阻,靠不過來。自與大妖人激戰開始,我們實在踫到太多黑色的濃霧了,閻羅尸螳也是搞這一套,就算冷翎蘭不曉得這些黑霧代表什麼,也知道那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這是…什麼?”

    冷翎蘭仍在驚愕之中,但那些散逸出來的黑霧,卻先有了變化,其中一團率先變化為雌蜂的形態,往天上飆s出去,直直s向羽虹。

    這一團黑霧還沒接觸到羽虹,另一團黑霧卻化為蜘蛛的形態,朝著織芝飛s而去,冷翎蘭覺得情形不妙,率先出手,揚臂 出刀氣,想要阻擋這團黑霧靠近織芝,但刀氣再怎麼凌厲,卻砍不斷無形之物,更何況這團黑霧與織芝的魂魄相互吸引,世上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止這兩者的歸一。

    兩者之間的距離實在是太近,冷翎蘭的刀氣無功,黑霧一下子就越過了她,直撲到織芝身上,就彷佛細雪投入滾水中,瞬間就融合為一,整團黑霧融入織芝體內,令本來沒有動靜的軀體,一下子挺腰彈起來,然後又摔落下去。

    同樣的情形,也發生在天上的羽虹身上,那團黑氣與她一結合,她整個人就停住動作,翅膀也不再拍動,從天上筆直往下摔落。以羽虹的第八級修為,世上很難有什麼魔法、武技,讓她瞬間停止動作,但發生在羽虹身上的事,光從織芝這邊就可以看清楚。

    從心口的位置開始,少女原本嬌嫩的肌膚,迅速泛上一層毫無生氣的暗灰色,這層暗灰色朝身體的各處延伸出去,所經過的地方,不止染上暗灰色,還開始硬化,變成石頭一樣的顏色,最後就真的變成了石頭。

    冷翎蘭就在織芝的身旁,看著織芝逐漸石化,一開始她非常焦急,想要做點什麼,卻又完全束手無策,前後不過短短十幾秒,那麼美麗的j靈少女,已經變成了一座沒有生命氣息的石像。

    “織芝!”

    冷翎蘭把石像抱入懷中,才驚呼了一聲,一股黑氣從織芝身上冒出,直沖雲霄,同樣的變化也在羽虹身上發生,一股黑氣從羽虹身上脫離,直沖天上,而羽虹重重落下,把地上砸了一個大坑,當塵土散去,土坑中只剩下一個羽虹的石像,一動也不動,沒有半點生命跡象。

    水火魔蛛、凰血牝蜂的元靈先後離體,與宿主合一,大幅減少了我的負擔,腦部的劇烈痛楚解除,我慢慢取回了對身體的c控權,抽搐中的肢體平復過來,我一下子便翻身坐起。

    “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翎蘭抱著織芝的石像,臉上沾著淚水,茫然不解地向我提問,表情有悲痛、有驚愕,期待著我給她一個答桉。我不是不想說,但還沒回復言語能力,嘴唇勉強動了兩下,卻是發不出聲音。

    沒有等到我的答桉,冷翎蘭抬頭朝周圍看了看,看看遠處羽虹的石像,看看懷中織芝的石像,再看看我身旁未散的大片黑氣,突然之間,她好像明白了什麼,表情一下子呆住了。

    “這…該、該不會是…”

    絕頂聰明,冷翎蘭很快就把握到事情的真相,但… 縱使明白了,又如何?

    她瞬間也明白了這一點,用力搖著她美麗的臉龐,一臉不能接受、無法置信的拒絕表情。

    “我、我不要這樣…哥,我不想要這樣的死法…”

    話說未完,大量黑氣已朝冷翎蘭疾s而去,瞬間就融入體內,與魂魄結合,在這時終于能說出話的我,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悲怒交集的痛喝!

    “蘭蘭!”

    第七章 痛失所愛 血察犧牲

    “從我體內溢出,飄散在周圍的那些黑霧,其實就是地獄y神,而所謂的地獄y神,是我與女宿主的魂魄結合誕生,所以當地獄y神要回歸我身上,或是女宿主身上時,這世上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檔,就連號稱防御力第一的賢者手環也不能。

    黑霧朝著冷翎蘭飄飛過去,那是冰蘭玉蠍的元靈。也是冷翎蘭魂魄的一部分,盡管她身上穿著織芝特制的神裝武斗袍,還有一些慈航靜殿高僧加持過的護身物,但完全阻止不了自身魂魄的回歸,幾乎只是一瞬間,蠍形的黑氣就籠罩在她身上,合並歸一。

    要是冷翎蘭沒有在戰斗中消耗那麼多體力,仍在完全狀態下,或許她還能頑抗,多支撐些時間,但經過連場惡戰,她傷疲交加,在加上突如其來的打擊、情感的動搖,此刻g本無力抵檔,整個人在短短數秒內,化成一具冷冰冰的石像。

    “蘭蘭!”

    我與冷翎蘭之間的距離並不遠,不過幾尺而已,看著她的石化,還有一股黑氣自她身上飄出,直沖上天,這些過程……就像親眼目賭她死在我面前,剎那間所造成的沖擊……我也是整個完全愣住了,盡管不是沒有料到這一幕的發生,但實際體驗了,卻發現這一切不是我所能承受。

    三團先後沖天飛起的黑霧,以驚人的高速飛升,飄升至與閻羅尸螳大致同高的半空,漸漸凝化成具體的形狀。

    蜘蛛的形體、蜜蜂的形體、蠍子的形體,每一個怪異的蟲軀上,都結合著一具不同特色的美麗女體,或嬌小、或豐滿,單從輪廓上看來,美得令人怦然心動,但與丑怪的蟲肢結合,就變成了一種讓人不知如何形容的詭異。

    這三只魂獸的外表,都是傷痕累累,頭部的情形與閻羅尸螳相仿,不是重傷撕裂,就是被剝去大半邊皮膚,血r彷佛潰爛,看上去非常惡心,但即使是如此,我想每一個看到的人仍不能否認,這三具邪異的妖軀,就像閻羅尸螳一樣,有著一股奇特的魅力。

    當然,會感到魅力的人,並不包括我在內,我的意織仍未從沖擊中回復,渾渾噩噩,只是漠然看著我身旁最後一道黑氣,朝著遙遠的天空飛s,消失在天空盡頭,而四大暗黑召喚獸圍住末日戰龍,盡管數目上不剛才的六只閻羅尸螳,但結陣起來的氣勢卻遠遠過之,就連末日戰龍都感到這分莫名壓力,縮回了火焰龍軀,先采取防御勢態。

    氣機牽引,此消彼長,末日戰龍采取防御態勢的同時,它的敵人則發動主攻,對末日戰龍而言,這該說是無比榮幸的一件事,因為自從法米特不在世間後,這還是首次,人稱天下無敵的暗黑召喚獸,以四敵一,假如不是踫上末日戰龍這等級數的邪物,戰斗爆發瞬間,敵人就會被四只暗黑召喚獸粉身碎骨了。

    “吼∼∼∼”末日戰龍面對敵人縮小包圍圈,壓力倍增,率先吐出龍焰,並且龍尾打橫掃出,通體噴發日冕一般的熾熱火焰,焚金煮鐵。只要一滴流焰噴到鋼鐵上,都會把鐵熔掉,先前閻羅尸螳便是被這極火元素轟著,立即解除了時空召喚,形體崩潰,如今這一著再次奏威,龍尾一掃,熱風狂襲,華爾森林中又是一陣烈焰沖天。

    只不過,如果末日戰龍能保有剛才的優勢,那暗黑召喚獸就未免浪得虛名,不配在這幾百年里持續流傳無敵美譽了,末日戰龍的極火才一噴發,冰蘭玉蠍馬上就有動作。

    通個呈現青藍色的冰間玉蠍,形態與其它暗黑召喚獸有別,長長的藍發有梭有角,彷佛由冰塊雕琢而成,光是從外表看去,就能夠感受到那股凍人心肺的極度冰寒,當她平舉雙臂,揚起一對蠍鉗,周遭空間的氣溫狂降,y風疾吹。短短幾秒不到,一場超級暴風雪已然到來。

    狂吹的雪花,在天空中怒舞飛揚,把天上變成一片白色世界,從地上仰望,空中白茫茫的,什麼東西都被飛雪掩蓋,看不清楚。當這些雪花墜落地上,踫著了大火中的樹木,不但樹上的火焰立刻熄滅,甚至還凝結冰霜,我怔怔地站在地上,被雪花沾著,肩頭、左臂被冰封凍,卻完全不覺得痛楚,只是持續望天,看著這場模糊的混戰。

    冰蘭玉蠍的戰力,似乎也有著第八級的水準,光憑著第八級的邪力,尚不足以壓制與末日戰龍元氣相連的極火,但每次暗黑召喚獸以復數出現,從來就不會單打獨斗,即使沒有肢體相連,它們彼此的邪力也能相互傳輸,當這四只暗黑召喚獸的邪力貫串並流,這場易風雪就不再只是單純飛雪,而是一座冰雪結界,每一朵雪花都蘊含無上邪力,開始把末日戰龍的極火壓制下來。

    極火戰軀出師不利,未日戰龍卻沒有再次變化身軀構成元素的打算。這種技術是超高難度的技巧,如果換作是別人,搞這種花樣不止是難,g本就是自殺,末日戰龍雖然能做到,可是連續兩次的耗損,縱有大地之心也吃不消,更別說四只暗黑召喚獸圍在周遭,正聯手夾擊,稍有不慎,別說取勝,自己就會玩死自己了。

    巴格達一場驚天動地之戰,我曾經見織過暗黑召喚獸的威力,此刻的暗黑召喚獸雖然不受控制,卻有著同樣的驚人戰力,就連技巧也相差彷佛。

    冰蘭玉蠍的冰雪結界,有效壓制了末日戰龍的極火,水火魔蛛、凰血牝蜂、閻羅尸螳,三者聯合結印,在漫天風雪中,一股強大的魔法力,形成新的結界,開始封鎖末日戰龍的行動。

    將強敵封鎖之後,再行誅戮,這就是暗黑召喚獸的拿手戰技,雖然每次都讓敵方恨得牙癢癢的,但確實是很有效,出自暗黑召喚獸的第八級力量,多重封印一次施加下來,大石砸死蟹,有幾個能承受得住?

    末日戰龍並不是那種會輕易伏誅的普通敵人,面對來自體外的強大壓力,它也發動了反擊,但這時人們才發現,末日戰龍已失了先機。

    之前在整個龍軀都是黑暗屬的時候,末日戰龍與氣態生命體的結合,堪稱完美無瑕,盡管在戰斗中仍會處于不利,可是如果打定主意挨揍不還擊,它幾乎可以做到不死不滅。後來末日戰龍兩次轉換構成元素,這固然是為了搶佔有利形勢,但其中多少也帶著幾分炫耀,特意測試這具軀體的威能極限。

    在之前的戰斗里,這樣做沒有什麼問題,然而,踫上四大暗黑召喚獸聯手,要命的麻煩煩終于出現,火系善攻不利守,末日戰龍的極火被冰蘭玉蠍壓制,魔力受到結界影響,它也無法再像之前那樣,放出氣態身軀來擾敵,處處綁手綁腳,卻又沒辦法再轉化回之前的黑暗身軀,只能正面硬沖,發動物理攻擊,如此一來,末日戰龍本身的優勢無法發揮,戰局就變成了困獸之斗。

    這實在是讓人很訝異的變化,在戰局演變到這一步之前,沒有任何人想到過,威風八面的末日戰龍,會如此自掘墳墓,把自己陷到這樣的一個困境里。這樣的巧合,該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嗎?

    (真的……可以這樣相信嗎?

    太多的不尋常之處,在我腦中迅速串連起來。末只戰龍以完全體形態出現後,先是對上末日天譴,把自己化為光屬;後來又為了便于對付暗黑召喚獸,再把自己變化成火屬,以現在的極火戰軀,大破閻羅尸螳的聯手,卻也令自己陷入此劉的窘境,假如它還維持著之前的黑暗屬,就算四大暗黑召喚獸聯手,也無法如此經易佔到上風。

    假如目前的戰果,並非出自巧合,而是有人在幕後策劃,那麼這個人不但很了解大妖人的想法,把他每一步行動都算得很準,還必須知道聖者手杖內藏著末日天譴,甚至把暗黑召喚獸的出現也計算在內,不然絕不可能演變到現在這樣。

    (這種事情……有可能嗎?

    這個念頭的出現,讓我原本渾渾噩噩的神智,開始遲緩地回復思考,盡管我還在心里問著自己,但答案其實瞬間就出來了。

    我和織芝在峽谷中周險,被莫名的龍族魔法傳送到華爾森林,這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據,顯示有人在旁窺視這一戰了。失蹤墜落東海的羽虹。生死不明,為何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就在這最關鍵的一期到來,令得地獸y神徹底失控,轉化解放為暗黑召喚獸?

    這一切的一切,都帶著很濃厚的y謀氣息,特別是暗黑召喚獸的部分,之前因為沖擊太大,很多事情我沒有去細想,但現在思索起來,到處都是令人不解的疑問。

    暗黑召喚默,怎麼會變化的如此突然?

    閻羅尸螳的出現,這是我最能理解的部分,肯定是邪蓮在海神g殿里出了問題,而閻羅尸螳的型態,也和“傳統”的暗黑召喚獸最為神似,可以確定是用“正統”方法制造出來的。

    羽虹的出現,就讓一切開始發生異變。暗黑召喚獸的誕生,是對女宿主的r體,施以近乎永恆的凌虐,讓魂魄處于極度痛苦之中,這才誕生出至怨至邪的凶靈,所以試練洞窟中的那些女,不是被大卸八塊,就是千瘡百孔,不成人形,這是我親眼目睹的事。

    然而,羽虹並沒有被大卸八塊,也說不上是千瘡百孔,勉強要說的話,大概只有j神狀態千瘡百孔,她是身體被石化後,靈魂溢出,化為暗黑召喚獸,這種詭異的形成方怯,與“傳統”完全不同。

    硬要說的話,羽虹整顆心被仇恨、怨毒所佔據,若要說是近乎永恆地持續受苦,j神處于極度痛苦中,也還說得過去,畢竟心靈上的痛苦程度很難比較,不見得r體被割得碎一點,靈魂就比較痛苦一點,但若有人真的用這種方法來制造暗黑召喚獸,那他不但是妙想天開,還是一個更糟糕的心理變態。

    先天設計上,暗黑召喚獸彼此之間的邪力,可以相互傳遞,所以只要做點改變與補強,暗黑召喚獸之間的j神狀態,確實是可以相互影、感染的,在正常的情況下,這個效果沒有那麼容易發揮,但織芝的魂魄在遭受連續重傷害後,正是最虛弱的一刻,被羽虹、閣羅尸螳的邪力入侵,頓時產生異變,蛻變為暗黑召喚獸。

    織芝淪陷之後,三大暗黑召喚獸的邪力共鳴,更是勢不可擋,直逼冷翎蘭而來,她的狀況同樣好不到哪去,再加上y術魔法所造成的隱患,一經引發,整個承受不住,于是也跟著被攻下,身軀石化,魂魄成了暗黑召喚獸。

    (等等,這個推論有一點問題,依照暗黑召喚獸的原理來說,織芝、蘭蘭她們並沒有很強的怨恨,也沒有承受很大的痛楚,被石化以後的r體,到底算不算承受痛苦,這點恐怕很見仁見智,為什麼這樣子搞也行的?

    我想不太出其中原理,只能推測這是新品種的暗黑召喚獸,結果一樣、原理類似,中間的執行手法卻有不同,不能用舊有規則來看。特別是在執行的時候,舊有的暗黑召喚獸是地獄y神進化版,閻羅尸螳被召喚出來時,魂體仍依附于我,並沒有脫離,可是水火魔蛛、風血牝蜂、金銀蠶蠱、冰蘭玉蠍,卻是完全與找脫離,奪取女宿主百分百的魂魄,獨立成形;這……這並不是當初暗黑召喚默的原意。

    “……呃……執行手法?”

    突然之間,我想到另一個問題,這種新式的暗黑召喚獸,執行手法與原本的不同,那麼又是誰在背後執行?是誰在c控這一切?

    照理說,嫌疑最大的首犯,就是白拉登,這家伙神通廣大,當年就曾經整垮過大妖人一次,以能力來說,白拉登絕對有資格,問題是這家伙遠在萬里之外,織芝、冷翎蘭出事時,他都不在這里,硬要栽贓說是他干的,這連我自己都有點難以置信……當然,神通廣大的另一層意思,就是行蹤不定,搞不好這個恐怖分子g本就一路跟蹤在我們後頭當尾行犯,如果他現在忽然跳出來對我說聲嗨,我也只有認栽的份了。

    (……到底問題出在哪里?我們是哪個地方y溝里翻船的?為什麼我們完全沒有察覺?

    在我思考的時候,天上的戰況也漸趨白熱化。暗黑召喚獸最強的優勢,不是在黑暗,也不在于本身的強大,而是在團體圍毆,當它們眾集在一起時,絕不能單純視為幾個第七、第八級的高手聯手,它們的邪力可以相互傳輸,瞬間加疊,還能因應屬與招數的變化,產生一加一遠大于二的效果,這才是法米特能無敵天下的主因。

    水火魔蛛、凰血牝蜂、閣羅尸螳、冰蘭玉蠍四大暗黑召喚獸的聯手,威力絕對比早先六只閻羅尸螳要來得強,特別是當它們佔到上風,開始使用聯手技,更是一幕驚人的奇景,四大暗黑召喚獸同時高舉雙臂,像是吟唱什麼古老咒文,周圍空間所布下的結界,其咒力發生共振,甚至沒給末日戰龍反應的時間,數秒過後,一個半透明的龐然巨物從天而降。

    那是一座十余尺高的七級浮屠,飄降在末日戰龍正上方五十余尺處,似實體、似虛影,半透明的形影明滅不定,通體漆黑,連每一片屋瓦都是黑色,神秘而詭異,透著濃濃的邪氣,從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整個困死未日戰龍的結界都在震動、騷動,彷佛為著它的出現雀躍不已,而我腦海中也經由閻羅尸螳流入了它的名字。

    暗黑召喚獸聯合秘式•天魔鎖神塔!

    鎖神塔一出,鬼神闢易,像是一把核心鑰匙,帶動整個結界陣的變化,當鎖神塔閃耀黑色邪光,七截塔身分朝不同方向激速旋轉,一轉眼,結界中的漫天風雪盡數黑化,點點黑雪,隨著狂風吹拂,充塞結界陣中的每一處。

    雪遇到烈火,照理說應該被焚化,可是這漫天黑雪卻不同一般,與未日戰龍的極火接觸,竟然反過來侵蝕極火,每一片黑雪落下的地方,火焰就熄滅掉一塊,若是黑雪落得多了,甚至還會結起黑色的冰塊。

    這只是單純觀雪的威力,當鎖神塔運轉更急,黑雪在勁風鼓舞下狂飛,就變成了千把、萬把黑色小刀,將敵人千刀萬剮。末日戰龍在黑雪威脅下。不單軍只是嚎叫,也同時發動反擊,但我卻只感覺到一股股駭人的魔力波動,沒看到實際的反擊出現,最開始找還以為是末日戰龍要發動大招數,積蓄魔力需時,可是幾分鐘過去,我發現情況不是找想像的那樣。

    未日戰龍不是一直在嘗試騷動大招數,當然,它到底要發動什麼,我無從知曉,可是很明顯的事實,它是什麼魔法也發不出來。天魔鎖神塔的結界,不至于厲害到可以抵消所有魔法,那是魔法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能力,但天魔鎖神塔能探查結界陣中每一個最微笑的魔力變化,自動反應,搶先敵人一步進行攔截、干擾,以類似水系反擊咒語的原理,讓敵人的魔法不能發動,五百年前戰國時期,不曉得多少正邪高手都被這招干掉,縱然以末日戰龍之能,也被吃得死死的。

    這樣幾乎是壓倒的戰局,讓人有些難以置信,不過,只要想想暗黑召喚獸在歷史上的無敵威名,還有這差不多是四名第八級絕頂術者的聯手施為,倒也沒那麼難以接受,末日戰龍敗得不冤枉,或者應該說,能在天魔鎖神塔下支撐到現在,真不愧是末日戰龍,因為九成五以上的敵人,只要鎖神塔一出,馬上就徹底完蛋了。

    (這樣看來,大局已定了……

    在戰場上,這是非常危險的念頭,往往只是這樣大意一想,就為敵所趁,畢竟末日戰龍不是普通的強敵,大妖人奸險狡猾,誰也說不準他是否還有什麼神奇手段,而鎖神塔只是把末日戰龍壓著打,逐步削弱,說不上制敵死命,一切尚未成定局。

    只是,看著末日戰龍在天魔鎖神塔下,龍軀千瘡百孔,越來越破碎,逐漸縮小了龍積,盡管內部的魔力波動仍然強大,我還是覺得,末日戰龍敗局已定,除非有什麼很驚人的逆轉變化,否則……暗黑召喚獸果然不辱無敵之名,末日戰龍實在敗得不冤枉。

    (要贏了,命是保住了,但……為什麼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當初法來特每次戰勝,他的心情是什麼?也是和我一樣的感覺嗎?

    我算是見過很多大風大浪,很習慣在生死關頭闖蕩,東海封靈島、巴格達之役,都是搞到以為自己差點要沒命了,每次生還都是狗運檢回來的,想到能夠僥幸生還,幾乎都高興到想要擺桌慶祝,不過,這次戰局演變至此,勝利在望我卻找不到過去那種勝利的欣喜,一點都找不到。

    天下無敵,是很多人畢生的夢想,但是用重大犧牲換來的無敵,不曉得這些人還想不想?或許有人天生冷漠,草菅人命,把犧牲當作是一種常事,習慣犧牲別人來成就自我,然而,如果襯犧牲的東西,是他很重視、很珍惜的東西不曉得他還能不能習以為常?能不能冷漠對待?

    法米特不是那種武痴,我也從來不曾夢想過天下無敵。在欲望的本質上,找和法米特其實是一類人,找們都願意付出一些東西來得到成就,這些東西里頭包括努力與風險,然而,暗黑召喚獸卻是找們不可承受之重,它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略微低頭,我腳邊的土地不知何時已化為一片冰霜,在眼前所看到的,是冷翎蘭抱著織芝的石像,眉目清晰,栩栩如生,偏偏就是再也不會說結,不會笑,從此只是冷冰冰的石頭了。

    想起來真是諷刺,我為了冷翎蘭、織芝而下定決心,犧牲掉邪蓮,來換取她們兩個人的平安,但現在的結果又算什麼呢?邪蓮犧牲了,冷翎蘭和織芝卻沒有得救,她們兩人反而是因此受害,因為找的判斷錯誤,害了她們兩個人。

    (對了,不光是她們,還有月樓姊姊……

    我一共擁有五只y神獸,四只已經在這里,還有最後一道黑氣沖天飛去,看方向應該是飛往金雀花聯邦,月櫻這陣子身體受到地以y神的反噬,孱弱多病,正是元氣最傷的時候,踫到邪靈歸元,半點抵御能力也沒有,是什麼結果已不問可知。

    (所以……月櫻她也是被我給害了?我沒有守護好她,還反而害了她?

    這並不是單純自艾自怨的想法,在神智慢慢清醒後,我發現了一個令人驚訝的事實實,隨著魂獸元靈的離體,我的身體突然變得很經松,好像一下子少了許多的負擔,戚覺前所未有的好。

    織芝說過,修練地獄y神所造成的傷害,並不是只發生在女宿主身上,對我本人也會造成隱患,這些傷害隨時可能爆發,但隨著魂獸元靈離體,我想,這些傷害、隱患已經不藥而愈了,換句話說,單從結果來看,找確實是這次事件中最大的獲益者,靠著犧牲了她們,來成就我自己……雖然,這一切並非我願。

    在這里的一場戰斗。是我生平敗得最慘的一場,幾乎可以說輸掉了所有東西,現在雖然勝利在望,但我甚至不知道勝了之後,何去何從,因為經歷了這場慘敗,我g本找不到人生意義。

    (對,還有阿雪……起碼阿雪還平安無事,先把阿雪送到安全地方去,然復再看看怎麼樣……也許我可以去東海,找武藤蘭,還有找白拉登問個清楚,一切未必沒有轉機,或者,找還可以去第三新東京都市,去找……不行!死都不去找變態老爸,他只會把事情越弄越糟糕!

    腦里一片混亂,我其實也拿不定主意,只是單純借著思考,讓自己不至于讓瘋狂,要不然我一定會徹底崩潰掉。

    就在天上打成一團亂,地上也亂成一團的當口,找突然听見一陣腳步聲。這實在有點奇怪,雖然說華爾森林內到處是竄逃的j靈,可是這里位處偏僻,附近才又燒過大火,j靈們都跑到別處去,現在就算大火熄滅,照理說也不該有j靈靠近,而且……這腳步聲听來並非團體,僅是單獨一個,是誰來了?

    在我的不解中,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跑得很急,速度卻不快,似乎不是什麼厲害的高手人物,但方向卻是筆直朝這邊過來,是沖著我來的?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不、不好了……賢佷,事情不好了啊…”

    熱悉的嗓音,只會來自一個我絕對熟悉的人,本來找就不認為他會那麼容易就完蛋,多半只是借機躲起來,免得被卷入危險的戰斗,如今我方大佔上風,便到了他該出來風光露臉的時候,這本就是他的一貫作風。

    縱使j神疲憊,听到這個聲音仍令我j神一振,不管是什麼時候,身邊有親友支持,總是能讓人好過一點,更別說這個人別的不行,c科打諢實在是一流,能夠有他在身邊,多多少少能紆緩點壓力。

    我忍痛把目光從眼前的兩座石像移開,回轉過頭,看到茅延安大呼小叫,穿出半毀的樹林,朝我們這邊跑來,身上衣衫破爛,好像著過火一樣,非常狼狽。

    “不好了,賢佷,冷大議長她……她……她…”

    “月櫻姐姐她怎麼了?呃?”

    乍听到月櫻的名字,找心頭大震,連忙提問,可是問話剛出口,就覺得這段話實在太過耳熱,似乎是某個老梗,果然,就听到茅延安喘吁吁地喊話。

    “她、她被我干了……嗚哇!”

    茅延安慘叫一聲,被找一腳踢翻在地,滾了幾滾,這才捧著腫起的下巴,哀號道︰“大叔我看氣氛那麼壞,出來搞搞氣氛,你就一點幽默感也沒有,不喜歡這個玩笑,也不用這麼暴力,伸腳就踢吧?”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什麼玩笑都別玩到我頭上,這邊發生了什麼事,難道你睜跟看不見嗎?”

    “年輕人干嘛那麼凶啊?這邊兵荒馬亂,又是煙火又是冰的,我一個普通中年人,哪有這麼好眼力到處看東西?鎮有那麼好眼力,我就直接找漂亮姑娘玩偷窺,用不著在這里打生打死了,更何況……冷大議長確實是出事了,我一得到情報馬上就來通知你了啊。”

    茅延安接住我伸過去的手,慢慢站起身來,道︰“還有啊,要向你道個歉,我老爸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原諒我吧!等會兒替你捅死他,不謝。”

    “……你說什麼?”

    第八章 有夢最美 希望相隨

    “茅延安的抱怨,我听得很不耐煩,現在g本沒心情去在意那些,便听得不是很仔細。直到他很突兀地冒出了那句怪話,我陡然一驚,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喔,你沒听清楚啊,听說冷大議長出事了,我一得到消息,馬上就趕來通知你了,夠意思吧?”

    茅延安隨口說著。讓人絲毫感覺不到事情的嚴重,我記得剛才听到他說的話並不是這個,但到底是牽掛月櫻的安危,先問月櫻的詳細狀況。

    “嘿,不說賢佷你不知道,我剛才躲在亂石堆里裝死,身上的魔法道具突然接到慈航靜殿緊急傳呼。說是冷大議長急病發作,情況嚴重,大叔我想想覺得糟糕,就趕著過來把東西交給你。讓你知道,夠仗義吧?”

    月櫻出事,早在找意料之中,但慈航靜殿這歷快就發訊給茅延安,確實令我意外,但不管怎麼樣,月櫻的狀況對找而言比什麼都重要,听到慈航靜殿傳了東西過來,馬上就要求過目。

    “等等……賢佷。你和冷大議長關系非同一般,這東西我怕你看了……心情會受影響,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晚點再看,或者……干脆別看了?”

    茅涎安攔住我,表情很認真,如果是別的時候這樣,我可能會相信他是真的關心我。但此刻天上有戰龍、暗黑召喚獸在飛,附近有一堆j靈在逃離,旁邊還有三座石像。鬼才有心情和他多扯,更何況他之前說了那麼多,現在才要我考慮,擺明是吊我胃口。

    “大叔,人生在世,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去面對。不能逃避的……干你娘咧,還不快點把東西拿出來放!再吊找胃口就閹了你!”

    “哇,這麼嚴重?那要馬上放給你看了,刀下留**啊!”

    茅延安驚惶失措地說著,但卻沒有拿出任何魔法道具,而是隨手一指。在三尺外憑空出現了一價魔法光幕,漸漸現出影像,嚇了我一跳。

    (***,這個老g蛋果然會魔法,能力好像還不差。藏了那麼久。扮豬吃老虎,怪不得那麼多大石塊都砸他不死。等一下再來算帳……

    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勁。可是我太急著想要知道月櫻的狀況。無暇細思,只是盯著畫面看。

    畫面中浮現月櫻的絕世仙容,久違的她,仍是美得那麼驚心動魄,雖然面色蒼白,鬢發敵亂。一看就知道正在大病中。卻也別有一股楚楚可憐、惹人心疼的傾城風姿,足令天底下的男人一見就舍不得移開目光。

    見到月櫻病成這樣,再想到織芝、冷翎蘭,我險些膝軟跪倒,要不是有茅延安在旁,肯定連眼淚都會掉下來,總算勉強還能撐住,沒有被弄瘋掉。

    從畫面看來。月櫻似乎是在某個大醫院的特殊病房里。有六名僧侶圍繞著她,正施術為她治療,她整個人被一團白色的聖光籠罩。是很高段的治療魔法,乍看之下,讓人松了一口氣,但深想一層,這些僧侶用如此高段的咒術治了許久,卻仍是這結果,情形之惡劣可想而知。

    驀地,一道黑氣自外閃電 來,瞬間突破聖光護罩而降,那六名誦經施術中的僧侶,隨著聖光護罩的破裂,紛紛噴血倒地。看來是不死也殘廢,當真有夠沒用。黑氣聾來數秒後。該發生的一切已經發生,我最愛的姊姊化為一座石像。魂魄變為黑光,以同于來時的高速飛出。

    如果不是因為看之前已經有心理準備,猜到了大概,我不曉得自己能不能受得住,這個打擊。不過,也正是因為有了準備,我承受打擊之後的回復比之前要快。心中一痛,忍住快激出的眼淚,腦中就開始思考,並且發現了不對。

    姑且不論某人的扮豬吃老虎,我記得這種萬里傳像的顯影術,所播放出來的東西,沒有回溯紀錄的功能,換句話說,所播放的東西,一定是正在發生的實況,那…不良中年本來要給找看什麼?就為了看月櫻在病床上?這種事情慈航靜殿需要特別傳訊過來?

    (難道……他是故意算計我。算準時間,特別跑來給我看這一段的?

    不曉得為什麼,想到這種可能,找忽然感到一陣恐懼,這已經超過了惡作劇的尺度,茅延安不是沒有分寸的三歲小孩,不會搞得那麼過分,更何況。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搖搖頭。試著把這個無聊的想法給甩開,但心頭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甚至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太、太奇怪了。我為什麼要發抖?就算是踫上末日戰龍,我也沒抖成這樣啊?到底是怎麼了?我……我為何……

    找想要讓自己鎮定下來,卻怎樣也無法做到,身體抖個不停。彷佛即將要面對什麼應該讓我很恐懼的事,腦里又亂成了一片,直到找終于被現了那個令我恐懼的源頭。

    一直跟在我們身邊……與東海的恐布分子交情誣淺……從以前到現在,有無數的機會接觸月櫻、冷翎蘭、織芝、羽虹……始終躲在暗處,窺視著這場戰爭的進行…其實答案一早就攤開在找面前,我卻視而不見,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始至終有個人完全符合找認定的每個條件。因為在潛意識里,我實在不想去懷疑他,就算此時此刻。我都寧願相信是找自己弄錯了。事實真相並不如我所想。

    然而,當我遲疑著轉過頭去,想要為自己的猜測找點信心,就看到那個人站在那里,還是那麼滿面風塵,衣衫破爛,十足的狼狽樣,卻笑得極為燦爛,用非常誠懇好听題的聲音。笑著說道︰“怎麼了?賢佷,你的表情很難看啊……別這樣嘛,記不記得以前有偉人說過。人生在世,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去面對,不能逃避的嗎?”

    “你……”

    我一句話沒能夠說完,突然被茅延安一掌拍在肩頭,力氣奇大,差點就把我按倒在地。‘“逃不掉了,賢佷,今天、此時此刻、現在就是你面對的時候了。”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那個男人仍然在笑,非常愉悅的笑容。嘴角彎起的弧度之大,是找生平僅見。不曉得為什麼,明明是很歡愉的笑臉,給我的感覺卻像是閻羅尸螳那個被割開的嘴巴般慘烈,令人打從心底生出寒意。

    “你……這一切難道都是……”

    稍微從震驚中回復後,我的憤怒苦完全爆發出來,一拳就往那個男人的鼻梁打去。

    “哈哈哈哈∼∼”拳頭還沒踫到,一陣震耳欲聾的輕蔑大笑,彷佛恥笑我不自量力,伴隨著強烈衛沖波同時到來,我站立不穩,被沖擊波正面掃中,被擊飛出去,飛了幾尺,重重滾跌在地。當找掙扎爬起身。想要再沖上去時。天上卻傳來更大的聲響。

    不知道是否仍被“真愛”的效力所影響,末日戰龍突然發出怒吼。一度減弱的護身極火,驟然爆發。比之前更熾烈數倍。熊熊烈焰焚盡結界內的所有黑雪。差點就要突破天魔鎖神塔的封印,朝這邊沖過來,只是被四大暗黑召喚獸給攔截,那種不顧一切的嚎叫。我真不曉得是看見了心中摯愛。抑或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家。

    “唉呀呀呀,脾氣怎麼還是那麼壞啊?就算換了身軀。也不代表不會腦溢血啊!什麼東西都有先來後到,你還是先等等吧。”

    茅延安看了看天空,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挪榆之情,最後把目光從天上移開,很從容地從袖中取出一技雪茄點上,道:“賢佷,找知道你此刻有很多事想做,但我奉勸你,還是像你平常那樣識時務比較好,就算你氣得不要命了,但這幾座石像你應該還要吧?否則大叔萬一心情不好。蹋碎你的爛石頭,那時就很不好意思了。”

    “你!”

    “哈哈哈,別介意,開個小玩笑,我可不想再挨你揍啊,請原諒我有點小興奮。克制不住……這你不能怪找,這一刻我已經等得太久。算起來該有幾年,不,十幾年了啊,哈哈哈……該怎麼開始好呢?真是興奮啊?”

    茅延安邊說邊笑,難掩心中的興奮之情。夾著雲茄的手揮舞個不停,而我的心情卻華直往下沉,只覺得我從來不曾真正認識過這個男人。

    “唔,我想還是用傳統一點的方法來吧。不要太搞怪了,嗯……咳,賢佷。大叔”“這邊有幾個好消息,幾個壞消息,你要先听哪一個?”

    好整以暇的態度,彷佛把一切都掌握在手心,這一刻的茅延安,居然給我近似白拉登的感覺,而這可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如果繼續順著請況發展,我只會陷入被動僵局,所以依舊表面不動聲色。暗睹把身上的破魔槍拿在手里,猛然掏出,對著茅廷安就是兩槍。

    其,牧也知道這兩槍多半傷他不著,只是拼死命奮力一搏而已,但破魔飽槍的子彈打出去。茅延安不避不閃,微微一笑,就這麼被子彈洞穿而過,全然不當一回事。

    我還記得,以前在南蠻,曾經不小心用匕首連捅了這個男人幾十下,刀刀入r。

    事後他卻像沒事人一樣。這麼久以來我一直很困惑,如今我終于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了,因為子憚透個而過,全無傷害,被打穿的身體,流出的不是血y,而是一縷縷的黑氣。漸漸彌漫開來。圍繞在那個男人的身邊,彷佛突然升起了霧。

    這樣的畫面,我似曾相織,在不久之前才親眼看過。我幾乎是呻吟般的叫出聲來。

    “氣態生命體……你和大妖人……你到底是什麼人?”

    “哈,答非所問啊,你這兩槍可讓大叔找有點難下台,要是現在就把石像給砸,話就說不下去啦。既然賢佷你不喜歡選擇題。那我們就更傳統一點。說個故事給你听吧,簡單來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嘿,其實也沒那麼久啦。”

    那個徒然有著人類外形的生物,無視我的驚愕。開始自顧自地說起了他的故事。

    在其實不是很久的許久之前,東海有一個青年,想要盡自己的努力。去改變這個不是很理想的世界。這個心顯很美好,但要將之實現,有著不小的障礙,其中最大的阻礙。就是當時東海最大勢力的頭子。

    那時候東海已經有黑龍會了。黑龍會的領導人自然是黑龍王,但所謂的黑隨王。其實只是一個代代相傳的稱號。並不是單獨某個人的名號。只不過。對于東海的百姓來說。是哪一代的黑龍王g本沒差,反正不管哪一代都不會是善男信女,而當時的黑龍王更是極度殘暴之人,窮兵黷武,殘忍嗜殺。還有吃人r的喜好,每餐均要生食人腦,尤其是嬰兒與少女的腦子。

    那一代的黑龍王,名叫馬德列。對那個青年來說,馬德列最令他不能忍受的地方有兩處。第一,這個黑龍王視天下女子如糞土,再美的女子。在他眼中只是盛裝美食的食盒。這讓青年非常不能接受。因為青年堅信,美好的女子值得慕戀與珍惜,怎麼能這樣對待?第二,這個嗜美女腦子的黑龍王馬德列,很不巧正好就是青年的父親。

    為了要實現青年的美好心願,馬德列勢必要被劇除。可是身為黑龍王,馬德列的武功、魔法均能雄霸當世,屬于龍族的生命型態。對付起來可不像對付人類那麼簡單,青頗窮竭心力,鑽研各家經典,就是找不到辦法。

    “唉,那可真是一段很難搞的往事啊,我……喔,不對,是那個青年。他把什麼典籍都翻遍了。遍訪奇人異士,就是找不到辦法。在鑽研的過程中,他還刻意研究y術魔法與暗黑召喚獸,成了這方面的專門學者,至少在你這個y術傳人出現之前。關于y術魔法、暗黑召喚獸的知識。普天下沒人比我……哈哈。不對,是那個青年更深入了解了。”

    只可惜,當時黃晶石未現、索藍西亞試練洞窟的秘密未解,青年對暗黑召喚獸的了解有限。更憎厭其之殘忍,不願也無法付諸實施。鏟除馬德列的大計被迫擱淺,直到青年終于遇到了一個人。

    那個人,是一個黑龍會長年合作的組織首腦,與青年結交為友後,願意協助他大義滅親,共創東海和平美好的未來。在兩人的努力與暗算下,馬德列終于被打倒,只不過由于事先的情報工作失誤,雖然打倒了馬德列,卻殺他不死,唯有設法將其魂魄與r個分離,魂魄放逐,r體拘禁于秘密所在。

    “計劃該是萬無一失的,但總是趕不上變化。老東西的求生意志實在太強,這樣都還能復生過來。搞風搞雨。搞到我們還要來補一刀。收拾善後,真是媽的咧,不過……在他的r身里,找們也做了手腳,只要他挨了那一下爆炸。就算未死也失去了重復侵入其他軀體的能耐。說得明白點。現在宰了他。他就死得徹底,再也不能復活了。”

    茅延安笑著說完。還不忘記揚手向天空一揮。朗聲道:“老爸,兒子愛你,不過……實在已經不想再看到你了呢,等一下收拾掉你之後。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對于這句話。末日戰龍不只是有反應,簡直是氣得無以復加,高溫火焰席卷八方!要不是有四大暗黑召喚獸阻攔,早就沖下來報仇雪恨了,只不過,就算償的成功沖下來。我也不紹為這個復仇舉動有多少勝算。

    “突然間,我回想到大妖人以假羅曼身份與我對話的那晚,他略帶寂寞地感嘆,曾經受到親人的出賣與背叛,那時我以為他指的是倫斐爾,可是如今看來,他指的正是這個將他封印的不肖子,以大妖人一貫的自負與驕傲。這想必是他生命中最不堪的慘敗……唔,居然忘了。終于知道了大妖人的名字:馬德列。

    “不好意思,故事還沒說完,我們繼續……不要著急找盡量挑重點說。”

    青年把邪惡的魔王打倒後,繼承了父親的權位,在正式實現他的抱負與理想之前,他決定先完成自己的旅程,過去他曾以化名在大地各處旅游,結交各方豪杰。想要找出打倒馬德列的方怯,現在雖然目的已成,但南蠻深處仍有些一地方他未曾去過,青年決定走過那些秘境後,再回東海推行善政,改變一切。

    只是,這次旅程卻改變了青年的一切,他遇上了幾個非凡人物,結交為好友,組成音樂團體,在南蠻度過了一段輝煌燦爛的時光。直到三人一起上了鳳凰島,遇見宿命中的那個女人。

    如果說,兒子的叛變,是馬德列一生最慘痛的失敗。那麼鳳凰鳥上的大挫折。同樣也沉重得讓青年發生改變。離開鳳凰島的時候,盡管他外表沒有什麼變化,誠懇地祝福得勝者,但他過去所相信的原則與道理。已經徹底被舍棄了。

    回到東海後,青年開始了他的統治,對東海的子民來說。一切並沒有不同,他們甚至不知道黑龍會的首腦已經世代交替,反正除了不吃人腦,其余的作風都差不多,然而,他們也永遠不會知道,曾經他們有過一個機會,一切可以有所不同…青年統治黑龍會沒有多久,就發動了對鳳凰島的攻擊,以他本身的能力與才智,還有手上所掌握的資源。要攻下鳳凰鳥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只是籌備周詳的大計。在最後階段出了點問題,鳳凰島陸沉,但最重要的鳳凰天女卻不知所蹤,令得復仇大計功虧一簣。……當然也不能說是完全失敗,失望之余,還是發現了點小驚喜,用來做以後釣魚的布置,呵,這點還沒到說的時候,先不解釋。”

    毀滅凰島之後,青年把目標轉向另外一個大對頭。可是這個對頭深沉神秘,遠比馬德列、鳳凰天女吏黑對付,青年構思許久,始終難言必勝。

    更重要的一點,也是更困難的地方。就是那個大對頭的冷漠個。要殺他、重創他都還有辦法,但要讓他感受到打擊,為之悲痛欲絕。j神崩潰,這g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既然如此,一場無法令對頭感到痛苦的復仇,還有什麼意義?

    幸好,天無絕人之路。不用刻意調查,青年很快就發現。那個對頭有一個兒子,算算年紀與特征,正是那個對頭與鳳凰天女的後代,于是,另一個漫長而復雜的計劃開始了……其,我很討厭太長久的計劃,變數總是很多。要不停地修正細節。有時修正到最後。連大方向都要修改,簡直是不知所謂,像關于你的這個計劃就很難搞,中途不斷修正,有些進行到一半得放棄,有些還沒開始就胎死腹中,好不容易進行得挺順利。偏偏有個怪和尚送錯東西上門,整個計劃又大修一次。偏偏這些計劃不能假手于人……嘿,賢佷,打從你出世開始,你折騰我可比折騰你親生老子還厲害得多,說不定你還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茅延安微笑道:“故事到這里差不多就結束了。後頭的部分你大概也都知道。你獲得y術魔法書,成為法米特的隔代傳人,此事在我意料之外。不過對我卻未必不利,開好可以利用這機會,實行我早就想,試的幾個計劃……人嘛,總不能一直被過去給絆住,人生只為著復仇。太y暗了!還是陽光一點。該往前看才對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茅延安的表情變化很大,一下好像是單純的說故事,用全然旁觀者的角度。微笑著敘說整件事,就差沒有拿包瓜子、爆米花來當戲看;一下又激動狂喜,大跳大叫,不時揮動著手腳。做出種種過激的動作。

    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頻繁而密集地交錯出現,顯示這個男人此刻的心情極不尋常,或許正如他所言。這一刻已經等待了多年,有一點“小小興奮”吧。

    一開始的時候,我驚愕地被現。雖然找和這個男人一起經歷了很多事,卻完全不了解這個男人,然而,現在我發現……段慢慢開始了解這是個怎樣的j神障礙者了,因為他終于全無顯忌,把自己真實的心情與想法,整個吐露出來。

    隨著攤牌現底,這個男人所表露出來的,不只是真實面目。從他把身份切換回黑龍會之主的那刻起,那種絕頂高手所獨有的氣派、壓力,也在他身上出現。伴隨著黑氣襲來。壓得我喘不過氣。

    他說故事的整個過程中。我並不想象個懦夫一樣,傻傻地站著听仇人講話,腦里一直盤旋著反抗的念頭,不停找機會想反擊、被動奇襲,但哪怕是他在最細狂失態的一刻,我都沒有辦法出手,這與他氣態生命體的狀況無關,問題只在他的眼神!

    “就算笑得再狂、再癲,那個男^的眼神依舊冰冷,與他目光接觸的瞬間,那種感覺就像是青蛙被蛇盯住一樣,踫上了食物鏈里的絕對天敵,強烈的恐懼感,使人除了發抖、跪倒之外,發軟的身體做不出任何反應。

    不過,哪怕身體沒法動作。我還維持著起碼的理智,從那眼神里發現了一些東西。

    眼神如此冰冷。所有的歡愉、大仇得報的興奮,都僅僅停留他的表情上,沒有能夠深入心中。他的心,就像萬年雲山上不化的冰,依然停留在當年自鳳凰島上轉頭離開的那一刻,不管外界翌發生了什麼。都不會受到影響與改變。因為從那一刻開始,他的j神就整個崩壞掉了……所以……你才是真正的黑龍王?”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顫抖著聲音,問出了這一句。茅延安想也不想,點頭道:“沒錯。”

    或許是因為覺得答得太快,令自己不是很滿意,茅延安斂起了笑容,沉吟道:“也難怪你會不信。這樣空口說白話。誰都不會相信。那為了你就重來一次吧。”

    話說完茅延安突然挺直腰桿,雙臂平舉,像是被釘在十字架上一樣的姿勢,神情肅然,同時,天地風雲變色,濃烈的黑霧自他周身擴散出去,並且迅速卷動起來,一下子就形成巨風。風勢強勁,甚至連天上雲層都隱隱被拉扯下來。萬頃雲瀑轟泄。頓成奇景。

    瘋卷雲殘,我幾乎連站也站不問,差點就要被狂風吹跑。呼呼風聲之中,只听到一價興常清斷。一字一字連狂風也掩不下的聲音,傳入耳里。

    “我乃黑龍會本代龍王,茅延安,繼承黑暗龍族血脈。掌管海上霸權,凡逆我者皆得永存!痛不欲生!”

    這番話伴隨著一股更強的風壓而至,爆炸的沖擊波自茅延安身上發出,把周圍正狂卷的旋風盡數迫爆,瞬間威力毀地摧天,附近地面像波浪般抖動,整塊掀起,方圓數百尺內土石樹木剎那盡摧,當這股力量驟然不見。只剩下滿天的塵土碎渣。似雪飄落。

    我能在這陣沖擊波狂龍中沒被吹跑,相信是那個男人刻意所為,與我本身力量一點關系也沒有。因為這一下爆炸沖擊過後,周圍地貌整個改變,就連茅廷安自己也不見蹤影。

    茅延安不見,這個沒什麼大不了。但是那三具石像也消失不見,這就讓我不能不驚惶失措,事情都到了這一步。我救不了任何人。難道連她們的遺體都保不住?

    “啊!”

    突來的劇痛,我慘叫一聲。左臂好做被什麼力量一下弄折了。定楮一看,茅延安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一出手就折斷找左臂。臉上卻是完全看不出異樣的微笑?

    “……我是東海黑龍王。初次見面。謂多多指教。”

    “……哼!還以為有什麼了不起。原來黑龍王也不過是玩偷襲的把戲。”

    劇烈疼痛令我個角冷汗直流。只是心中的憤怒讓我不肯屈服,強撐著恨聲道:“你是黑龍王,之前那個又算是什麼東西?’“哦?之前娜個?找的父親大人?還是我的畢生好友心燈?”

    “你還有臉稱他為好友?他這等下場。與你脫不了干系吧?”

    “哦?我好心好意,讓他送你貴重東西。收你為徒、連最愛的考婆和女兒都被你干遍了。你現在質疑我。這是過河拆橋。好不道德啊!”

    茅延安正色說到這里。突然放開我的手,捧腹大笑。笑得全然忘形,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我不理解。也完全不想理解他此刻的j神狀態,悲怒交集之下。只能恨恨地擲出一句。

    “茅延安,你真是一個超級變態!”

    茅延安停住大笑。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找,好像在看一種與己完全不同的生物。

    “……這個世界就是變態的。”leduw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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