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不達年代記/阿里布達年代祭

卷三十五1-4

類別︰ 作者︰羅森 本章︰卷三十五1-4

    leduwo.com    【本卷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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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大祭司還真不是個東西,竟是無形無體的氣態生命,鑽到鼻孔里可以控制整座華而森林。leduwo.com

    深陷林中又重度傷殘,我真想不出有啥辦法可以殺出重圍,幸好,一向不仁不義的茅大叔突然有情有義了起來,可是歹人當久了想做善事總是會出包……

    第一章 聖物舍利 開闢前路

    大地之上,各種奇事,五花八門,光怪陸離,絕對不能因為自己沒看過、听過,就以為一定沒有,這是我從事追跡者時所得的深刻教訓。

    所有追跡者都知道一個事實,這片大地上肯定還有我們尚未發現的生命。姑且不說伊斯塔、黑龍會這些邪惡組織,利用技術,不停地嘗試創造,搞出來那些半活半死的怪異生物,光是在南蠻,每年都還會發現新品種的魔獸,登載入冊。

    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有時候看看那些別具異能的特殊生物,真會令人感嘆,人類能夠超越其它種族,統治著腳下這片大地,實在是不可思議的奇跡。

    在從事追跡者業務,跑遍天南地北的旅程中,我見過許許多多奇怪的生物,甚至也獵殺過瀕臨絕種的珍獸,不過,有一種生物,我只在典籍中隱約看過,討論這種生物存在的可能,卻從沒听過相關傳聞,更沒有親眼目睹……直至此刻,我才真正見識到傳說中的氣態生命體。

    以前看過的某本古籍中提過,神、魔是比人類更高層次的存在,僅有j神,並無實體,存在于與我們不同的次元,俯覽眾生。如果這個說法成立,世上確實有純j神存在的生命體,那麼,氣態生命體的存在就更理所當然不過,甚至還比神、魔低了一個層次。

    氣態生命體,沒有固定的形體,與天地同化,無所不在,無孔不入,無形無定,變化萬千,在我未曾實際接觸之前,我從未想過這種生命型態的各種可能,那是一種完全超越人類理解範圍的存在。

    華爾森林內有那麼多的j靈,都受到大祭司的c控,那個數量不是幾百、幾千,而是動輒數萬、數十萬,姑且不論一次要c控幾十萬j靈,耗費的魔力有多龐大、多難做到,光是c控這些j靈的媒介,就是最大的技術難題。

    說一句淺白點的話,就算是扯線來c控傀儡,一次要幾十萬具傀儡同時活動,那些線也會打結成一團吧?大祭司是用什麼方法,一次控制住幾十萬j靈的心神,軀使他們行動,又絲毫不亂,這點實在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怎樣都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謎底。

    大祭司的真面目,如果是一種我們未知的怪物,氣態生命體,那麼氣體的存在能夠以多種面貌展現,雲、霧、煙都是其中的變化,怪不得這些年來華爾森林的濃霧天氣越來越多,g本是這妖怪恣意伸展他的軀體,濃霧彌漫到哪里,他就到了哪里。

    這些霧氣若是被j靈吸人體內,也就等于是被這妖怪侵入身體,最初可能還不會有什麼危害,但隨著時間過去,這妖怪的身體一部分,與被侵入者的血r慢慢同化,他就可以憑此來c控旁人,奪其心神,支配其軀體。

    整個過程,需要相當的時間來進行,不過卻很難察覺,一旦與被侵入者的血r結合,幾乎是不可能驅出。葛林斯王是何等人物,堂堂j靈國王之尊,本身修為不在話下,各式各樣的防護更是遍布全身,仍然是被大祭司暗算得手,遭到控制,更別說索藍西亞境內這千千萬萬的j靈了。

    ﹝唔,不過這種侵入、吞並的方式,應該還是有限制,不然倫斐爾怎能維持神志正常,沒被老妖怪給控制住?總不會是老妖怪閑得無聊,專門留一個人來和自己作對,沒事扯自己後腿吧?﹞若沒有華更紗,這個秘密我也不曉得還要多久才會發現,她顯然比我更早一步看破這個秘密,舉手一揮,魔力所到之處,滿空的白霧都被卸除偽裝,化為黑氣,顯露出那妖怪的真身。

    面對如此邪異的情況,我確實有一種彷佛在驅魔捉妖的感覺,不過這個妖怪實在太厲害,非我們所能降服,光是他所c控的這些j靈,我就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倫斐爾、冷翎蘭都變了臉色,他們個人的武勇再強,也敵不過幾十萬j靈一涌而上的人海戰術,就算武功蓋世,都會給活活累死,更別說這些j靈都是受到c控的無辜者,我死都不信他們敢毫無顧忌,放手大殺。

    「怎麼辦?繼續待在這里耗時間的話,我們是穩死的!」

    我道︰「就算你們不想與同胞開戰,但你們的這些同胞馬上要殺過來了,哪怕是交代遺言,你們也說句話啊!」

    一面講話,我離開了冶翎蘭,來到華更紗身邊站定,她面帶困惑,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好端端的沒事,靠來我這邊做什麼?」

    「在場那麼多人里頭,只有�最有可能一聲不吭,忽然消失溜走,其它人就算有這想法也做不到,我要求生,當然要盯你盯得緊一點,哪怕你突然飛上天,都要扯著妨一起上去。」

    听我這一說,華更紗本人倒是沒什麼反應,瞪了我一眼而已,反而是那個在十步外的不良中年,一听見這邊有安全地帶,馬上幾個箭步飛竄過來,站到華更紗的另一邊,賊賊的目光打量著鬼婆,心里存著什麼主意已是眾人皆知。

    這時,四面八方的j靈逐步迫近,別的不講,光是那幾萬j靈眾志成城,散發出的濃烈殺氣與壓迫感,就足叢讓人喘不過氣來,我望向四周,除了朦朦朧朧的黑霧,就只看到一雙雙血紅的邪眼,殺意迫人。

    想想也是奇怪,生物的眼楮怎能放出這等紅光?以後要是有機會,真是應該解剖幾個j靈來研究一下,讓我也學學眼放紅光的技巧,沒事還可以用來嚇人。

    情勢危急,最後還是倫斐爾有了主意,「我看這些黑氣都是邪惡東西,如果我們能以光系魔法抵御,憑借聖氣護身,很有可能讓他們無法接近,順利逃出去。」

    這個見解確實不錯,不過四下望望,我們這邊似乎沒有什麼強而有力的光系魔法師,華更紗把手一攤,表示要她抽筋剝皮、剁骨剔r都容易,但她是黑暗系統的術者,不懂得什麼光系魔法,這種爛差事千萬別扔她頭上。

    華更紗說的沒錯,這種工作確實不能指望她,至于冷翎蘭、倫斐爾雖然都出身慈航靜殿,但這對公主與王子,都是習練武技為主,對魔法僅是稍稍涉獵,平常時候唬唬人還可以,像這種考較真本事的大場面,g本就什麼也做不到。

    要是茅延安請來的四位大和尚都在,那倒還可以試一下,張設個神聖結界闖出去,但四大聖儈剛剛已經被請去護送王g內的重要人物離開,此刻不曉得在哪里,更不會突然出現。

    「不管怎麼樣,我們不能在這里束手待斃。」

    冷翎蘭揮手將霸海一橫,道︰「要是真的不行,也只好不顧一切,殺開一條血路出去,就算造成死傷也沒辦法了。」

    冷翎蘭的話才說完,一柄長劍就橫放攔在她面前,倫斐爾的獨眼中,露出凝重而痛苦的神色,道︰「非到萬不得已,我絕歪讓�傷害我的同胞。」

    「天真,你什麼時候變成那麼心慈手軟的人了?難道你不動手,這些同胞就會放過你嗎?」

    冷翎蘭手握刀柄,身上氣機鼓動,直迫倫斐爾而去,大有神阻殺神之勢。她的武功本與倫斐爾在伯仲之間,取得突破之後,倫斐爾再非她的對手,兩邊若是戰起來,倫斐爾撐不到百招,再考慮到他舊傷未愈,極有可能十招之內便給冷翎蘭斬了。

    「呃……大家千萬不要自亂陣腳,別忘記大敵當前啊!」

    這是我應該要說的話,卻被不良中年給搶了過去,茅延安出言緩和氣氛,但這下台階並不是那麼好搭的,要是沒有什麼更實質的東西,冷翎蘭和倫斐爾的沖突仍要爆發。

    「我這邊有幾件法器和舍利子,是老朋友心禪這次送的,我本來想私吞,可是眼前情況這麼危急,就貢獻出來,看看能不能護住大家離開華爾森林吧。」

    此語一出,冷翎蘭和倫斐爾立刻轉過頭來,放棄了對峙,有神聖法器與舍利子加持,確實可以護住大家一段時間,平安離開,心禪大師應該是擔憂我們會踫到什麼險惡狀況,這才送來法器與舍利子,供我們護身,沒想到被茅延安扣下私吞,更虧得他此刻還一臉正氣凜然,全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過錯,仿佛是在施恩給我們。

    我不曉得有多少人和我一樣,暗暗發誓,等脫險之後再來向這個不良中年算帳,但至少在這一刻,大家都顯得很興奮,看著茅延安取出那些念珠、袈裟、木魚,甚至還有一柄組合式禪杖,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嘿嘿,好家伙,我還看不出這不良中年的載重力如此優秀,將來不當色情狂與藝術家,還可以去當苦力、馱獸,絕對餓不死的。

    這些法器,過往曾日積月累地承載高儈的聖氣,都已經成了克邪聖物,只要以神聖力量灌注,催動聖氣,確實可以有諸邪闢易,妖魔勿近的效果。正常情形下,若沒有修為深湛的高儈、祭司在場持咒,單單只是隨便把聖物高舉,那僅能嚇嚇一些游魂野鬼,沒有太大的意義︰心禪大師也就是考慮到這點,才在這些法器之外,又另外附贈了好東西。

    「呃……這些是……舍利?」

    大家的刻板觀念,講到舍利,似乎都想成那種圓圓的珠子,如珍珠般散發五彩光華,其實這觀念也不算錯,那確實是最具價值的舍利晶華,蘊藏著高儈畢生修為的聖力之源。

    然而,舍利這個詞的廣泛解釋,意義卻不只如此。基本上,高儈圓寂後,不化的金身殘塊,都可以算是舍利,最接近丹田的舍利子,固然是無價之寶,但其余的骨節舍利,也一樣是闢邪聖物。

    如果說,袈裟、念珠這些東西,都能因為長年承載高儈散發的聖氣,成為聖物,那高儈本身的骨骸,都是經歷過千萬次的誦經、持咒,吸納的聖氣只有更多,當作法器使用,是遠比其它聖物更強大約光明源頭。

    當冷翎蘭、倫斐爾分別接過骨舍利,以慈航靜殿的心法催動,輸入本身真氣,這些舍利頓時大放豪光,連帶引動周圍的法器,一同發動,�x那間,聖潔的雪亮白光,從我們這邊亮起,驅走黑暗,將百尺之內照耀得有如白晝。

    白光所到之處,猶如天界無量光明火降臨,破邪淨化,所有黑暗之氣均被驅散,蒸發得點滴全無,那些被邪惡黑氣所c控的j靈,也對這道白光感到畏懼,不敢再行逼近,但奇怪的一點是,我們雖然身在白光之內,卻不會覺得刺眼,也不感到難受,這確實是王道正法運行時的現象。

    「嘿!大家別愣在這里,使用舍利是有限制的,不趁佛光消失之前離開,就輪到我們自己要火葬了,到時候看看還有沒有誰也能燒出舍利來,再救大家。」

    我催促著所有人行動,生怕寶貴的時間就這麼被浪費,若是舍利耗竭能量,那也只不過是一堆鈣粉,別說照耀驅邪,恐怕就連直接倒進那些j靈的嘴里,都沒有影響力,所以我們必須與時間賽跑,在聖光還能繼續的時候,先離開華爾森林。

    不過,仔細想想,當初在東海封靈島上,我奸像也干過類似的事……唉,越是這種時候,越想念法米特的海神g殿,若是還有海神g殿作後盾,今天哪里還需要靠這些舍利來當救命聖物?

    「我有個疑問。」

    冷翎蘭皺眉,低聲道︰「離開華爾森林就安全了嗎?那家伙如果是氣態生命體,那我們就算出了華爾森林,他也還是可以控制j靈追趕我們啊!」

    「說得好,那這問題�自己去問他,怎麼樣?」

    我搖頭道︰「如果氣態生命體真的毫無限制,什麼顧忌也沒有,那整個索藍西亞早就被他完全控制,不會只限于華爾森林……我相信,只要離開華爾森林,那個老怪物的控制力就會受影響,橫豎現在也沒別的辦法,將就著干吧。」

    這不算什麼真知灼見,只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冷翎蘭自己也很清楚,所以她點點頭,不再多話,與倫斐爾分持舍利,所有人則以他們兩人為中心,緩緩移動。

    憑著聖光庇護,我們突破封鎖,在數萬j靈的包圍下移動,朝華爾森林外圍行去。雖然講說是突破封鎖,不過從另一層實際意義來看,g本是陷入敵人的層層包圍中了,尤其是當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一層又一層的j靈,將我們團團圍困,要是聖光忽然失效……我們肯定會被幾萬個發狂的j靈撕成碎片。

    若說我們這一大票人里頭,有什麼人是我比較擔心的,那毫無疑問的就是冷翎蘭,其它的與我沒什麼關系,死光了也不用我來擔心,但冷翎蘭……我明知道她武功高強,足可自保,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繞著她打轉,也不曉得到底是擔心她有事,或者是單純為她美色所迷……眼楮盯著她又圓又翹的屁股,舍不得轉開。

    凡是高手,都會對旁人的目光注視發生感應,冷翎蘭自然也不例外,我這樣從後頭看著她,她立刻察覺,轉過頭來,迎上我的目光。

    換作是以前,有男人這樣色地看著她,後果肯定很慘痛,但冷翎蘭察覺我這樣看她,卻是甜甜的一笑,朝我眨了眨眼,回頭走路……不曉得是否我的錯覺,她走路時候,白色軍褲內的圓翹美臀,一扭一擺,彷佛在進行某種無聲的誘惑。﹝俗話說得不錯,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得了愛情的滋潤後,就能散發動人風采,冷翎蘭她……呃,我們這種變態的關系,能說是愛情嗎?﹞想到這個,我不禁苦笑,而這樣的表情在別人眼中或許沒什麼,卻瞞不過一個一直在注視這里的人。茅延安忽然出現在我身旁,表情非常古怪,但眼神卻嚴肅,「喂!冷二公主怎麼用那種眼神看你?你們兩個之間……該不會發生什麼了吧?」

    「發生什麼?我和她能發生什麼?」

    我隨口想混過去,畢竟搞上自己親妹妹,也不是什麼多光彩的事,犯不著對全世界大聲嚷嚷,這件事最後肯定是瞞不過茅延安,但也沒必要現在就老實坦承,他有本事就自己去調查驗證吧。

    「唔……你們這個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啊,她看你的眼神……」

    「不就和看你的眼神一樣?那個變態男人婆,心理有問題的,她g本就討厭男人,和羽霓一樣是搞同戀的,怎麼會……唔,她和你應該很有話聊啊……」

    正在皺眉的茅延安,聞言眉頭一揚,「為什麼?難道她有波更有品味,喜歡有魅力、有事業的中年男人?」

    「鬼扯!是因為她和你一樣,都是搞同戀的,而且還都在金雀花聯邦留學深造過,是***最變態的海歸基佬!」

    「喂,你這口氣是歧視啊,同戀世界是很美好的,你不可以這樣子歧視我們……呃,我是說,他們。」

    茅延安的解釋,听來沒有多少說服力,附近的j靈們听到這些話,無言無語中,迅速拉遠了與他的距離,仿佛他是什麼極危險的事物,比外頭的黑氣更加恐怖。

    「大、大家……誤會,這是誤會啊!我和那些人是沒有關系的啊……」

    氣急敗壞的分辯,卻沒有多少效果,我倒是對茅延安用的「那些人」一詞感到有趣,明明剛才還說是很美好的,現在反口就成了「那些人」,這令我回想到以前有一位哲人的名言︰我生平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有種族歧視的人,一種就是黑人!

    只是,和不良中年怎麼說也是患難之交,看他蒙受不白之冤也是不忍心,我站前一步,把手一揮,道︰「大家听我一言,你們剛才听到的,確實是口誤,是一場誤會,我敢以身家命作保證,這個有兩撇小胡子的男人,絕對不是搞那種東西的,因所謂患難見真情,听到我在危急時刻挺身而出,當眾做出解釋,不良中年一副淚眼汪汪的感謝模樣,而我點了點頭,昂然說出我的理由。

    「……因為,這個下流變態的東西,當初在東海,就是有名的雙c頭,女的他要上,男的也不放過,這種人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單純的同戀呢?他簡直就和你們的大祭司有得拚啊!」

    此言一出,j靈們聞而色變,退避數步,但遭到誣蠛的不良中年慘叫一聲,飛身躍起,朝我撲來,在我還來不及閃躲之前,就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撲倒。

    「胡說八道,我掐死你!」

    「……有、有話慢慢說……咳……」

    實在是很難得的體驗,過去九成九的機會,都是我在掐茅延安的脖子,今天被他反掐,這確實令我意外,而周圍的j靈看到我們兩人自相殘殺,都像沒看見一樣,繼續行走,只有冷翎蘭焦急來救。

    不過,沒等冷翎蘭趕到,我背後忽然一下劇震,一道微弱的金芒,在我背後緩緩閃動,讓我和茅延安停下手來,先處理正經事。

    「什麼東西在發亮?」

    茅延安不解的問題,我卻是了然于心,畢竟把什麼東西c在背後放著,這種事總不會連我自己都沒印象,我伸手到背後,很吃力地把那件重物拿起,移到前頭來。

    「正要問你呢,大叔,這件東西,你別說你不知道啊!」

    娜西莎絲送來的秘寶,那個沉重的條狀物體,本就是經由茅延安的手,委托未來送到索藍西亞,他當然是見過的。由于此物過于沉重,拎在手上很難拿,我迫于無奈,只好將之綁在背後,用衣服遮住,就這麼帶著跑。

    這時,在我們兩人的目光下,這個條狀物體一閃一閃地發亮,從外表晶體的細小裂口中往內看,可以看到明亮潔淨的聖光,彷佛被什麼東西給觸動,不住閃耀。leduwo.com

    「這個……是我讓未來送給你的那件?」

    茅延安皺眉道︰「怪模怪樣的,不過,很像是某種神聖系的法寶啊!」

    「是啊,說得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但這玩意兒的外部,被這層晶石給封印住,如果不破除封印,威力難以發揮啊,這一點你有沒有什麼主意?」

    「我哪會知道?這東西當初送到我手上的時候,外殼也沒裂痕,我g本不知道里頭是這種情形啊!」

    「是啊,你不知道里頭是什麼,就當垃圾一樣派人送來給我……」

    「太忙了嘛,身邊到處都是饑渴怨婦、純情少女,吵著要我來干,左擁右抱還來不及,哪有時間研究這是什麼東西?換作是你在那里,也不會好到哪去的,照樣是干昏頭啊。」

    茅延安面帶少許愧疚,訕訕說道,我聞言點了點頭,道︰「說得也是,你這個變態的雙c頭,那時候忙著c人與被人c,前後貫通,腦里什麼都沒剩下,自然是……」

    可能是那個字眼真的太過刺激,話還沒說完,茅延安忽然虎吼一聲,又掐住我的脖子,猛力搖晃。

    「我掐死你!不許散播不實的謠言!」

    被人掐脖子倒不算什麼,但腦袋被壓著往地上踫撞,這個就實在是很痛,我本想說聲道歉來混過去,然而,那個條狀物體所釋放出的金芒,這時忽然亮度遽增,照耀得我眼中生疼,連茅延安都停下了手。

    「怎麼搞的?忽然變得這麼亮?」

    我奇道︰「該不會是受到周圍聖氣的影響,產生共鳴了吧?」

    像這種高等級的聖器,不會隨隨便便就發動,肯定有什麼異常的事,所以茅延安也轉過注意力,打量著發光中的聖器,暗自沉吟。

    「唔……樣子挺怪,但到底是被什麼觸動,恐怕很難說,也不一定就是對周圍聖氣的反應,說不定……」

    茅延安的話還沒說清楚,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慘嚎聲,好像是有什麼人被害了,從位置遠近听來,應該是在隊伍的最前頭,要不是茅延安和我在這里掐脖子鬼扯,搞不好我們兩個也不能幸免于難。

    然而,不管是隊伍的哪一處,我們受到聖光庇護是可以肯定的事,有人會忽然被害,這就表示聖光護罩出了問題,甚至……已經被敵人破壞了!

    我心中一驚,還未及說話,就听見半空中風聲狂嘯,有件重物凌空墜落下來,我和茅延安緊急滾開閃躲,任那件東西砸落地上,發出「轟」的一聲響。

    重物墜地的時候,我臉上一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沾到,伸手一抹,赫然見到點點猩紅,居然是人血,而那件墜落在地的重物,盡管被扭曲得不太象樣,卻仍可辨認出是一具渾身染血的人體。

    「哎呀!怎麼有人拋尸在這里?事先也不講一聲,索藍西亞的j靈真沒公德心。」

    不良中年搖頭晃腦,說出似是而非的感想,但很快轉換過一副貪婪表情,往前去確認那個莫名墜來的人。

    「……是男是女?部大不大?是不是處女?千萬別浪費了……」

    「唔,原來是個人妖……」

    我的一句話,嚇得茅延安跌退數尺,面無人色,奸像比看到黑龍王駕臨還要恐怖,大概是受到剛才雙c頭誣蠛的傷害,不過我也不是隨便說說,這件高空墜物確實不是普通人,甚至還是我認識的人。

    自從把那件條狀物體交給我後,就沒有再看到這小子出現,我知道他一定躲藏于華爾森林的某處,但憑著忍術掩形藏身,要找他出來簡直難比登天……想不到,再怎麼難找的人,終究還是被揪了出來。

    我看著未來,他明顯經歷了一場激烈戰斗,身上多處復雜骨折,臂骨斷裂成數截,像是一個被打壞的玩具,呈現不自然的扭曲,肢體到處都是傷口,血流如注,換作是別人早巳失去意識,甚至斃命,但這小子不愧是經過嚴格訓練,居然沒暈去,手腳還微微抽動,像是想要站起來。

    茅延安道︰「未來怎麼會傷成這樣子?」

    冷翎蘭道︰「不奇怪,他一個人,j靈那邊可是幾十萬,就算是絕頂高手陷入幾十萬群眾中,也一樣……咦?」

    我曉得冷翎蘭發現不對,要傷未來確實是不難,哪怕這小子武功再高十倍,踫上人海涌來,也就是這麼個下場,但這小子怎麼說都是黑龍忍軍,普通人就算數目再多,要把隱蹤匿息的他找出來,都絕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換句話說,他是踫上了意外的敵人。

    「哈哈哈哈~~」一陣突如其來的大笑,忽然響起,來自四面八方,好像是千百人同時大笑,而且笑聲詭異,忽老、忽幼,時男、時女,變化無定,讓人無法想象世上會有這樣的大笑。

    「……唔,听見這個笑聲就知道……變態來了。」

    第二章 邪魂誅仙 四元絕陣

    隊伍最前頭傳來慘叫,明顯是遭遇敵襲,再只要一想誰能把未來傷成這樣,答案就出來了。

    忍術就算再怎麼厲害,無可尋跡,那也是對一般人而言,敵人若換成是那個詭異的氣態生命體,未來就算是再會躲,也一樣會給找出來,如此結果可說是毫不意外。

    「媽的,果然現身出來了……」

    我喃喃自語,心里雖然遺憾,卻不意外,如果我們這樣一直往外走,離開華爾森林是遲早的事,敵人若不想放我們離開,也差不多該現身阻攔了。

    「原來這玩意兒一閃一閃的,不是因為與聖氣共鳴,是對邪氣匯聚的反應啊!」

    我說了一句,冷翎蘭則在此時告訴我,隊伍的最前方傳來訊息,他們本來走得好好,忽然踫到一堵黑色氣牆,光明聖光赫然失效,幾個j靈收勢不住,走進黑色氣體內,立刻發出慘嚎,被黑色氣體腐r蝕骨,轉眼間就化為一地的血水。

    黑色氣體蝕殺掉幾名j靈後,並沒有順勢拓展擴散,整個隊伍也不敢貿然前進,就听倫斐爾一聲令下,整個隊伍往後撤去,采取守勢,先看清楚整體狀況,再圖後續應變。

    朦朧黑霧中,那個變化不定的狂笑聲,仍舊持續傳來……

    「哈哈哈,小朋友,你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實在很不夠意思啊!」

    語氣像是大祭司,但那種變換無定,忽老忽少的聲音,听在耳里委實令人難受,我看看四面八方,盡管听得見笑聲,卻看不見人影,更不知道這妖物身在何方,又或者……這妖物g本已經在我們面前,只是我們仍看不出他來。

    「開玩笑,如果我向你打了招呼,我還走得掉嗎?廢話少說,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

    我大膽的叫陣,引來冷翎蘭、華更紗錯愕的目光,我兩手一攤,無奈道︰「不用這樣看我,反正我不說,人家也不會放過我們,隨便叫兩聲充一下好漢,壯壯聲勢,也不是太壞吧?」

    冷翎蘭皺眉道︰「你的朋友到哪去了?怎麼忽然不見人影了?」

    「什麼朋友?我哪來的朋友……呃,這個老王八,還真的跑了?帶著未來一起跑也不帶我?媽的!他真的是雙c頭啊!」

    我四下張望,已經看不到茅延安的蹤影,就連剛才重傷在地的未來,都隨著不良中年一起消失。這家伙能夠在江湖上存活這麼久,沖鋒陷陣輪不到他,腳底抹油的技術實在是很有一手,但他再怎麼會跑,也跑不出聖光籠罩範圍,估計是使了什麼障眼法,躲藏在人群里,伺機待逃,他要不是有這種本事,當初在芰里被獸入圍攻,也不可能跑出重圍。

    黑霧彌漫,漸漸從外部把我們包圍,聖光籠罩以外的地方,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所有人都知道情況不妙,冷翎蘭更朝我使眼色,示意舍利聖力再撐不了多久,如果不早點想出辦法,聖光很快就會消失,而我們屆時只能任人宰割。

    這情形我不是不知道,但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此時半空中更持續傳來那怪異笑「不告而別,未免太失禮數,念在你我相交一場,如果不送你點臨別禮物,何以供你來日之思?」

    「……要走還有禮物好拿?恐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哈哈哈,我早就說過,重禮我拿得出手,就怕你沒有本事收下。」

    听到這種笑聲,我忽然想到一件非常不妙的事,這個老妖怪在王g里拋出一團黑氣,就能無限吞噬,連葛林斯王這樣的高手都不能幸免,如果所謂的重禮就是這個,而外頭的黑霧鋪天蓋地,哪怕是有聖光護罩作屏障,時間一旦長了,大概仍能把我們全部吞噬掉。

    所幸,敵人的重禮似乎不是這個,又或許放團黑氣出來搞吞噬與爆炸,不是我想象中那麼容易的事,我的擔憂沒有成真,但黑霧之中忽然傳來一種奇特的聲響,似狂風吹卷,飛砂走石,迅速由遠而近,朝我們這邊直迫過來。

    假如只有狂風卷動,那是不足為懼,我們也不至于被這種小陣仗嚇得尿褲子,但那股狂風中存在著某種東西,還在大老遠外,便開始不住散發驚人的靈壓。

    「小朋友,不用太害怕啊,至少對你們來說,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七日之內,本王並不會親自出手來對付你們。」

    半空中的聲音持續傳來,黑霧也有了明顯的變化,每說一句,黑色霧氣就像潮水一般翻涌不休。

    「本王當年被那姓白的妖人所害,魂體分離,那妖人只道本王已死,將本王的軀體封印,藏于索藍西亞。本王在虛空中漂浮多年,最後來到索藍西亞,佔了這j靈老鬼的軀竅,開始進行還原本王軀體的大計。」

    听到這些話的時候,我對白拉登充滿敬意,居然連這個大妖怪都會稱他為妖人,他真是妖中之妖,妖得不能再妖的超級壞蛋了。

    ﹝唔,搞了半天,原來是踫到拉登的老對手,這下子莫名其妙替他擋災了,不曉得他知不知道索藍西亞藏著這個老對手……這件事應該發生在很多年前,不會少于十年,拉登的主要勢力範圍是東海,這妖人又自稱是龍王陛下,該不會是黑龍王吧?那我的便宜師父心燈又是啥?﹞不過,一方面固然是白拉登厲害,斗垮了這妖人,一方面……我想這位龍王陛下在個上,也有重大缺陷,否則又怎會像三流戲曲中的大魔王一樣,對著我們自曝資料,說上這許多廢話?

    「等待洞窟中的禁制,是當年法米特所下,後來又被那姓白的妖人補強,沒有兩件以上的創世聖器,絕難突破,小朋友啊,你可知道你終于踏入索藍西亞時,本王心中的興奮……」

    創世聖器流散于大地各角落,別說奪取,就算是要確定位置,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雀花聯邦、伊斯塔動員國家級的勢力在搜尋,也沒什麼成效,伊斯塔還為此搞出一個專放疑似聖物的大倉庫,傳出去都貽笑大方,我能夠取得那麼多創世聖器,卻是機緣巧合,也難怪這妖人起了覬覦之心,想方設法要引我來此。

    這妖怪此刻所講的話,是非常重要的線索,在場眾人明知道情勢危急,卻都仔細聆听,生怕錯失什麼重要線索,尤其是倫斐爾,不但听得專心,更嘗試找出敵人詳細位置,但從那緊皺的眉頭看來,應該沒有什麼收獲。

    在我們側耳聆听的這段時間,那股異樣的靈壓越來越強大。所謂的靈壓,是指魔法能量高度匯聚之下所形成的壓力,也可以叫做魔力壓,越是強大的魔法師在運使咒術時,散發出來的靈壓就越大,這道理也可以用在一些特殊的神器、神獸上頭,像創世聖器,盡管不使用,光是擺在那里,就會散發出靈壓。

    但我們現在所感應到的那股靈壓之強,卻是生平所未見,勉強用現實一點的話來形容,就像是有一座龐然大山,高聳入雲,正以極快的速度朝我們棅靻驉@糠緲窬恚 斕乇瀋 br />
    如此強大的靈壓,似非血r之軀所能擁有,就連那妖人本身所散發的靈壓,相較之下也是不如。

    閉目感應,我競判斷不出這股能量的屬,它像是空無,又似萬有,水火地風皆被包容其內,森羅萬象,運轉不休,不是普通的魔法或神器,倒像是某個復雜而巨大的超級魔法陣。

    但……魔法陣的中心,是什麼?

    我想象不太出來,什麼東西會有這麼強大的靈壓。這股能量之強,足可令整座薩拉城漂浮上天,也可以構成防御幾座城市的巨大結界,那妖人到底做了什麼,才弄出這股沛然之能?

    ﹝超越血r之軀……該不會是降神術吧?真正的降神術已失傳于五百年前戰國時期,但以這老家伙的能耐,用別種手段研發出降神術,不是不可能,那麼我們現在要面對的,是某個邪神?﹞我心頭狂跳,望向四方,發現連華更紗的臉色都很難看,更是心驚。普通的大魔導士使用降神術,雖然能請動神靈降臨,但因為載體的問題,神靈並無法發揮真正實力,但這妖人j通能量轉換、r體改造的技術,又有十年以上的長時間準備,能夠搞出什麼東西來,這點是沒有人說得準的。

    「……如今本王已取回被封印的r體,只要再經歷七日融合,便可重歸于世,這是小朋友你的大功,本王實在感謝你得很啊……」

    如果說,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就算是對我大功的答謝,那我還是寧願他獎勵我一點更有實質的東西。

    「在附身于柏南克之前,這些年里,本王換過無數暫用r體,沒有一個能撐過五天,也因此開發出許多獨佔技術,你非常幸運,將可以親身體驗……」

    這句話的意思,我听不是很懂,他那些c控r體、引導能量的技巧,我要如何親身體驗?總不會是這妖人慧眼獨具,看上了我的r體,想要奪為己用吧?

    雖然這想法有些自我抬舉,但我確實想不通,自己的r體有什麼過人長處,會被人這樣看上……呃,應該是我自己想錯了。

    這時,半空中的聲音雖然還持續傳來,我們卻已經听不清楚了,那股驚人的靈壓迫至近處,因為滿天黑霧的遮蔽,我們看不見那是什麼東西,但巨大的魔力波動有若實質,震天撼地,讓在場所有人的耳里都是嗡嗡作響,頭痛欲裂。

    「轟隆!」

    一聲巨響,也不曉得是真的響起,或者僅是單純在我們耳內炸開,遍罩住我們這邊百多人的明澄聖光,在那股巨大的靈壓下,瞬間被破,所有維持聖光結界的聖物都起火燃燒,冷翎蘭、倫斐爾手上的舍利,硬生生炸開,灰飛煙滅。

    我看到幾個j靈口鼻噴血,整個身體彷佛受到巨力撞擊,離地飛上半空,最慘的那兩個,身在半空,肢體四分五裂,成為一堆碎尸塊,化作滿天血r雨灑下,引起底下連聲驚呼。

    這並非是敵人出手攻擊,只是巨大的魔力一下子撞擊過來,聖光結界內的某幾處承受力量過大,站在那些位置的j靈首當其沖,成了魔力沖擊之下的犧牲者,當場慘死。

    我的運氣好一點,沒有那麼衰,旁邊又有冷翎蘭的守護,這種倒霉事還不至于落到我頭上,不過這也沒什麼值得高興的,因為相較于即將要來的,這不過是一個小小開場而已。

    到目前為止,我們僅知道敵人發動了一個魔法質量大至不可思議的東西,但對這個東西的真面目,卻仍一無所知,這實在是非常糟糕的事,尤其是敵人都已經殺到面前來了。

    舉目所見,我們還是只能看到一大片黑霧,盡管所有人都強烈感覺得到,在那片黑霧里存在著什麼,但沒有人能夠看到一點確實的東西。冷翎蘭、倫斐爾在剛才舍利爆炸的時候,手上分別受了點傷,點點鮮血正往下流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兩人身上,將希望寄托于斯,但從他們兩人的表情來看,這些寄望恐怕是奢望了。

    大氣中的壓力驟然一緊,我知道敵人的首波攻勢正式發動,還來不及說什麼,一股強烈的沖擊波從四面八方狂襲而來,大氣中的風元素狂嚎怒吼,�x那之間卷動的風壓,讓我們猶如陷身龍卷暴風中。

    j靈是最擅長與風共鳴的種族,遇到這種陣仗,所有j靈下意識地都想使用魔法來防御,但是在這種懸殊的魔力差之下,引動風元素共鳴,不啻于主動伸頭出去給鐵槌砸,我甚至還來不及發出警告,就听到附近幾聲悶哼,十幾個j靈像是被吹爆的汽球,整個身體瞬間脹大,然後「砰」的一聲炸開來。

    我沒有蠢到去施魔法,也沒有施魔法的能力,面對狂風怒嘯,處境同樣危險,所幸身在高手的旁邊,生存機率總是高一點的。

    「小心了!」

    冷翎蘭嬌叱一聲,雙臂一揚,無形刀氣以她為中心,瘋狂旋繞,開闢出一個立體的刀輪陣,在無定狂風之中,將我與她一起護住。風刮如刀,威力雖強,卻還無法傷及第六級以上的高手,冷翎蘭的第七級力量自是游刀有余。

    不過,外頭那些j靈就沒有這種好運道了,倫斐爾或可平安,他的手下肯定有傷亡。冷翎蘭也明白這點,所以想趁著敵人第二波攻勢未來之前,先行反攻,但如何找出敵人真身所在,卻是眼前最大的難題。leduwo.com

    滿空都是黑霧,我們總不能見著黑霧就打,那樣浪費體力,更容易為敵所趁,冷翎蘭朝我投來期望的目光,無奈眼前的麻煩超乎我能力範圍,但我卻深信尚有一絲機會存在,因為在我方陣營里,還存在著一個大變量。

    「哼!裝神弄鬼,真以為天下無人了嗎?別把人都看扁了。」

    在這無比混亂的局面,我忽然听見這樣一聲冷笑,心頭頓時一安,敵人的凌厲攻擊終于惹出了她,只要她肯全力赴戰,我們這邊的勝算就會大增。

    有本事在這種環境中穩住身形,不受干擾的人並不會很多,華更紗就是其中一個,事實上,我們常常懷疑,她可能是我們這一行人中,實力最高強的一個。雖然這女人脾氣古怪,很難請動她做事,但話說回來,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被人打不還手的和平主義者,敵人的攻擊既然把她涵蓋在內,她哪有可能不做回報?

    這時,無論是我或者冷翎蘭,都期待華更紗做點什麼,但從後頭發生的事來看,我們兩兄妹的想法無疑太過天真,這女人盡管不是我們的敵人,可是我們也不該把她視為友方……

    華更紗動了。

    被一層黑色光罩給護住的華更紗,無論狂風怎樣吹,光罩內都平靜如恆,不受影響,而當她把手一揚,兩名腳步踉艙,正朝黑色光罩跌撞過去的j靈武士,忽然就被吸入光罩之內,被華更紗一手一個,掐住咽喉,緊跟著,我們听見兩聲恐怖的輕響,那兩名j靈武士的脖子不正常彎折,已經被華更紗折樹枝般的弄斷,還斷出一個裂口,血流如注。

    「你!」

    倫斐爾虎吼一聲,听來甚是悲憤,好像死了什麼親戚一樣,其余j靈武士的心情大概也差不多,然而,往好一點的地方想,至少這兩名j靈武士沒有白白犧牲。

    普通的鮮血流出,是很自然的聚合往下滴落,但那兩名j靈武士的狀況卻不同,他們的鮮血受華更紗魔力所激,化作一點一點的紫綠光星,卷入狂風中,朝四面八方散去,一下子就被黑霧所吞沒,點滴無存。

    乍看之下,華更紗這一手沒收到什麼效果,但我們都知道,她化血而成的邪惡咒力已與周圍黑霧融合,正在發揮效用,絕不會出手無功。

    果然,狂風驟然息止,連串爆炸聲響從周圍黑霧中沉悶傳來,在還m不準敵人正體的情況下,華更紗成功地進行反擊,令敵人的攻勢無以為繼。

    「這手黑魔法好厲害!連沒有確切位置的敵人都能打中。」

    我稱贊了一聲,嘆道︰「如果可以,應該把茅延安也設成攻擊目標,若是能把他給炸出來,這就謝天謝地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這種玩笑?」

    冷翎蘭怒瞪了我一眼,但卻不曉得是因為這句話,還是因為我左手正m著她圓翹屁股的不良玩笑。

    驀地,黑霧像是潮水一般翻涌滾動,在我們的南面露出了一道口子,同一時間那股巨大的靈壓變得明顯,有了更確實的存在感,讓我們不約而同地轉望向南方,想看看敵人的真面目。

    在那漆黑有如墨色的濃霧里,出現了一個四圓陣形,由四個小光圈,組成了一個大光圈陣,我們所感應到的驚人靈壓,便是從那大光圈陣中散發出來,一如我先前所料,這確實是一個魔法陣。

    這個魔法圓陣的構成,關鍵是那四個紅、藍、黃、白的小光圈,這四個小光圈所供給的能量,讓整個魔法陣運作不休。從元素屬可以看出來,四個小光圈分別掌握水火地風四大元素,憑借著四元素之間的交融、呼應,激發出比這四個小光圈本身更強大百倍的力量。

    水、火、地、風,是構成世界的四大元素,單一元素的力量可能不強,但只要配置得當,比例均衡,持續運作下去,四大元素交織發動,便能產生創世之能,這是每個魔法師都知道的事,當然要做到就是另一碼子事,據我所知,大地上能夠成功交織四大元素,組成生生不息之力的魔法陣設施,僅有兩三處戰國時代的遺跡,近一百年內還沒有人成功,這點那位龍王陛下應可非常自豪。

    這項技術最困難的關鍵,就是承載四大元素的容器,之前的魔法學者們用盡各種方法,不曉得嘗試了多少自然與組合物質,甚至還包括各種生物祭品,都沒有能夠成功,當在場眾人看清楚情勢後,最想要了解的,就是那四個小光圈的核心究竟是什麼?

    「……怎麼會……那個是……」

    不算太意外的事實,位于四個小光圈核心的物體,赫然是人體,這很合乎那個妖人的風格,但那四具人體看來卻異常眼熟,全都是我的熟人。

    藍色的水之位,一個背生羽翼,身著藍鎧的女戰士,雙手虛捧環抱,面無表情,周圍凝聚著大量的水元素,隱約化為龍形,好像是一條靈動的水龍,繞著她飛轉,形成了一層水之護罩。

    紅色的火之位,一名額頂生角,猶如獨角獸般的j靈少女,舞動手中的長槍,熾熱的火焰飛騰,將她明艷的臉蛋照映得通紅,烈火在她身後形成飛鳥似的圖騰,不住散出高熱、強光,幾乎令人無法正視。

    黃色的土之位,一位全身赤裸,通體散發著黃金光澤的女子,在黃光之中擺動她曼妙的肢體,每一下r搖、臀擺,都是說不出的感動人,腳下踏著一只泥偶似的土形大g,大g每一下昂首,就生出一股無形波動,令得大地震搖。

    羽霓失蹤多時,我早就猜測人早巳落在敵方手上,只不過沒想到會在這種情形下踫到面;碧安卡早就成了那妖人的傀儡,會被派出來狙擊我們,這點也毫不意外,不然我還很納悶,她什麼時候才會殺出來;夏綠蒂的出現不在我預計之內,畢竟她g本不能算是戰力,怎麼會在戰場上踫到?由此可見,那妖人著實花了不少力氣在改造r體上,他與夏綠蒂關在馬車里的時光,除了瘋狂交,應該也借著這機會改造了r體吧?

    ﹝要命,看來那個老怪物搜集人選,暗中準備,就是為了擺這個魔法陣……不過羽霓、碧安卡也就算了,為何要用夏綠蒂來支撐法陣?她完全不懂武功或魔法,是個普通人,用什麼其它人選都比用她好吧?﹞兵荒馬亂的關頭,我腦里想著這個匪夷所思的問題,問題的本身確實令人懷疑,但我可能只是借著思考這個問題,刻意去逃避眼前的一個事實……這個四元魔法陣的最後一g人柱。

    碧安卡、羽霓,甚至連夏綠蒂都被派上去了,當然少不了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白色的風之位,一個身著皮甲、皮褲的美人,傲然站立,盡管一身的皮革裝束俱是深黑,但在周圍雪亮白光的照耀下,她的存在分外清楚,而另一個讓人很難不注意到她的理由,則是她前兩座躍動的高峰,白皙豐滿,h 罩杯的圓碩美r,比魔法陣所散發出的靈壓更為迫人,相較之下,就連她身旁的那頭白虎,都不值得一提。

    這四大美人同時現身,四種不同的美麗,在法陣靈光的照耀放s下,分外顯得艷光四s,令人目眩神馳,如果這是選美舞台,而不是戰場,那不曉得有多好?

    「可恨!那個家伙居然用了這麼卑鄙的手段!」

    冷翎蘭怒道︰「他讓雪瓊來對付我們,真是歹毒。」

    「這個嘛……他之前就是用碧安卡來對付倫斐爾,這一招有用,我想不出敵人為什麼會不再次利用,倒是你……光是看到好朋友就這麼激動,要是那妖怪當著你的面,要你的好朋友跪下來吞j,你豈不是氣到瘋掉了?」

    「你就不能說點正經東西嗎?都這種時候,還在開玩笑!」

    冷翎蘭的反應令我無語,其實我很正經,而且這個提醒大有未雨綢繆的意思,她听不進去,若是到時候實際發生,那個打擊就很大了。

    不過,若是要說點更正經的,反正都是要對陣廝殺,我還寧願這四個美人都脫得j光,至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高潮,這就是我的正經感想。

    冷翎蘭明顯對這種局面沒什麼應付能力,目光望向四周,想要看看有沒有人能給個好的意見,但大多數的人都緊張地望向前方,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除了一個華更紗……

    「……如果是關于裸體女人,以我的專業角度來看,或許……」

    「夠了,這里不需要你的專業意見,下一位!」

    要是不提到「專業」兩個字,情況或許還好一點,但一使用這個字眼,冷翎蘭表情頓時改變,大概是想起了華更紗的長處所在,哪里還敢向她問什麼東西,否則一個不小心,說不定自己的好朋友就變成r玩偶了。

    事實上,心急如焚的人並不只冷翎蘭一個,倫斐爾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看到碧安卡現身,我發現他也愣在當場,多半是在思索該如何救人。倫斐爾上次傷在碧安卡手上,這段時間閉關療養,應該也很認真地想過此事,可惜看他這個模樣,我想他還沒找出答案來。

    牽涉到人沖突的問題,並非理智可以單純解決,如果給倫斐爾再多幾天幾夜的時間,不曉得他能否想得出方法,或是下得了決定,但眼前很明顯的一個事實,就是我們沒有幾天幾夜的時間了。

    「小心!敵人攻來了!」

    冷翎蘭的警告,以最實際的方式呈現于眾人眼前,魔法陣朝我們這邊推進,剎時間,猶如一座崇山峻嶺壓頂,以無比浩瀚之勢直逼而來。

    第三章 玄g伏藏 朱雀燎原

    老妖怪雖然邪門,但他所擺出的這個四元魔法陣,卻並不是那種邪氣滔天的東西,相反的,這是一個超脫善惡正邪,符合天地造化軌跡的魔法杰作。

    四元之陣,以水、火、地、風為基礎,這是構成世界的四大元素,所以魔法陣的本身等若形成一個世界,只要運行的軌跡無誤,四元生生流轉,運轉不息,最後就形成造化之功,包羅萬有,森羅諸相,均蘊其內,無所不包,全知全能。

    這些效果說起來玄之又玄,表現在實戰上倒是簡單,一言以蔽之,就是天下攻擊無物可破,因為世間萬象都被包含在四元造化之內,凡有一物擊來,魔法陣內必能衍生出相應的防御;而在四元陣之前,天下防御無物不破,不管是踫上怎樣強的防守,魔法陣內總是能找出適當的生克變化,來摧毀目標。

    無物可破,無法可守,這就是「萬有」之功!那位龍王陛下並不是張設了一個魔法陣,而是創造了一個「世界」,只要不離開這個他一手所創的世界,在陣中……他就是神了!

    即使是站在敵對的立場,我們也不能不說聲佩服,因為開發出這種魔法技術,所需要的絕不僅僅是野心與過人天分,如果沒有下苦功,不曉得多少個日夜的埋首鑽研,反復嘗試,投入大量的心血、人力物力,就絕不可能取得這等突破與成就,光是這個魔法陣的成功,那個老妖怪便堪稱是最杰出的魔法學者,其學術成就令人衷心贊嘆。

    不過,再怎麼佩服,我也沒有服到願意為此不抵抗而死的地步,身為末學晚輩,我們能表示敬佩的方法只有一個,那便是努力找出這個魔法陣的破綻,因為……理論的完美是一回事,將理論化為實際後,是否真能完成那個效果?這就是我們的生存希望所在,要不然,這個四元萬象的魔法陣,理論上不可能被攻破,我們直接自殺了事就好了。

    「……破綻在哪里?有什麼地方做不到那麼完美的?」

    我盯著眼前那片黑霧中的白光,皺眉苦思。短短的一刻鐘內,倫斐爾率領手下,配合冷翎蘭一起發動攻勢,前前後後幾波攻擊,聲勢凌厲。

    全力以赴的冷翎蘭,非同小可,第七級力量毫無保留地發揮,她手執巨刀霸海,連續揮斬,在半空中舞出一浪又一浪的刀氣,猶如大海掀波、蒼穹怒動,破天裂地的強大威力,直攻向四元之陣的各方支柱。

    倫斐爾也非庸才,他很妥當地判斷情勢,知道自己如今的力量,若與冷翎蘭正面連手,只會造成拖累,所以他選擇擔任輔助,協助冷翎蘭進行攻防,由于兩人同門習藝,練的都是慈航靜殿武技,連手作戰沒有什麼障礙,彼此間的配合默契也好,一動起手來,滿空刀浪、劍雨,如怒海狂潮,洶涌攻向四元之陣。

    這一對王子與公主的連手,不但本身威力超凡,更難得的是,他們兩個都是外型極度俊美的人間龍鳳,穿上軍服,英姿煥發,搶盡人們的目光,比戲台上的明星更耀眼奪目,讓人看得不能不贊嘆叫好。

    「好一對王子與公主的組合啊。」

    華更紗抬頭仰望戰況,冷冷地說話,我沒有指望她會熱血到沖上去與冷翎蘭攜手抗敵,只希望她能發揮專業特長,在旁冷眼窺探敵人破綻,伺機發動奇襲,但她口中動個不停,好像正在咀嚼什麼。

    這種時候,正常人不會有心情吃東西,我估計可能是什麼厲害毒物,又或者是解毒劑一類的東西,正在思索,華更紗察覺到我的視線,把一包東西從袖中取出,扔到我手上。

    「緊張的話,可以吃一點,對穩定情緒頗有效果。」

    「你緊張到開始吃鎮定劑了?」

    想不到華更紗居然這麼緊張,我也感到憂心,將那包東西打開一看,差點兩腿一軟,跪倒下去。此情此景,哪怕是華更紗生吃人r、啃嬰兒指骨,我都不會覺得訝異,但這一包東西又酥又脆,色澤金黃,赫然是調味過的炸薯片!那個變態的鬼婆,在這種惡戰的緊要關頭,不吃人r、不喝人血,居然好整以暇地在吃炸薯片,其心態如何也就不難想象了……

    「你……你在吃薯片?真的看戲看上癮啦?」

    「反正就算你們全死光,我也活得下去,既然如此……看戲不是正好?」

    華更紗瞥了我一眼,道︰「你也不用擔心,雖然那個男的長得很帥,但你潛意識里恐懼的事情不會發生。」

    「……見鬼了,我有什麼好恐懼的?麻煩你正經一點,敵人都已經殺到我們面前來啦!」

    我說得氣急敗壞,但華更紗並沒有我十分之一的激動,仍是那麼淡淡地道︰「你不是一向害怕女人被搶走,不能留在你身邊嗎?放心吧,基于一個特殊的理由,公主殿下和你的關系穩若盤石,沒有別人能破壞。」

    這不是一個適合在此時討論的話題,而我也實在不該回問,但基于一股壓抑不下的好奇心,我還是問了。

    「……什麼理由?」

    「因為你們兩個是天下無雙,令世間租書店老板群起唾棄、踐踏的變態兄妹,這種逾越限制級的關系,倫斐爾是打不進你們之間的。」

    「……我和冷翎蘭……關世間租書店老板什麼事?」

    「天曉得。不過……他們好像不這樣認為。」

    在我和華更紗進行無意義對話的時候,倫斐爾的那些手下也沒有閑著,他們也盡了一己的努力,進行各種輔助攻擊。

    如果是儈侶、巫師,這個輔助工作會比較容易,光系的術者在旁祈禱、祝福,能夠讓己方的戰士力量陡增,消除疲勞與毒害,提升斗志;暗系術者也有一些損人不利己的咒法,能幫己方戰士增加力量,但在實戰上,暗系術者更擅長在旁放暗箭,層出不窮的y狠招術,一不小心,便會主次逆轉,搶在戰士之前把敵人干掉。

    但基本上,這些都是人類的技巧,光明、黑暗魔法,是在人類手上開發完成,對于崇尚自然的j靈來說,世上本無光暗之分,所以在索藍西亞,也不用指望有儈侶、巫師來助攻,j靈們除了在遠處放箭,最擅長的本事,就是風系魔法。

    風系魔法使用得好,不但能以風傷敵,還能加快、減慢周遭事物的速度,在近身戰時非常佔優勢,可是如果拿來助攻,能用的選項就不多,倫斐爾的那些衛士發動魔法,s出無形的風之箭,還發出一些風之圓鐮,分別從正面、側邊,攻向敵陣。

    一時間,滿空都是咻咻破風聲,大氣之中的風元素在狂嘯,千百道風箭、風鐮亂s向敵陣。發動這些攻擊的j靈,都是皇家衛士,實力強悍,他們發出的攻擊雖然形式樸素,威力卻非同凡響,更還有冶翎蘭、倫斐爾兩名主將作正面攻勢,這一番連擊,哪怕是對上巨石像兵團,恐怕也能把敵人摧滅大半。

    然而,一刻鐘的時間過去,連續幾波攻勢的結果,用「徒勞無功」這四個字就可以簡單概括。無論是怎樣的魔法、武技攻擊,四元之陣都能衍生出相應的防御,水來土掩,木來金破,輕易粉碎冶翎蘭、倫斐爾兩大高手的屢次合擊。

    大部分的旁觀者或許都無法理解,冷翎蘭和倫斐爾的攻擊那麼犀利,為何都無法奏效?

    但事實擺在眼前,冷翎蘭鼓發的刀勁,破空斬向四元之陣,或許是基于幾分故人之情,她避開了天河雪瓊、碧安卡,一刀直取理應最弱的夏綠蒂。

    第七級力量鼓發的刀勁,環顧當世,沒有幾個人能憑真本事接下,當所有人看到這等聲勢,基本上都會認定,夏綠蒂會被這一刀給砍成兩半,甚至直接就粉身碎骨了。

    然而,令人失望的事實,則是這一刀連夏綠蒂的頭發都沒踫到,在撞上四元之陣外圍的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樣的情形連接出現,冷翎蘭全力擊發的刀勁、倫斐爾統合手下衛士一起擊發的風刀浪潮,都在踫觸到四元之陣外圍的瞬間,如同泥牛人海,消失不見,半點痕跡都沒有。

    此等結果,我並不意外,光從之前所感應到的巨大靈壓來看,要是冷翎蘭、倫斐爾能將這防壁輕易擊穿,那才是不合理的怪事,不過,周圍的j靈衛士,個個臉上都是驚駭欲絕的表情,好像想都沒想過會踫到這種情形,這反而把我給嚇到,不曉得這些j靈的腦袋是干什麼吃的。

    ﹝能夠令物理攻擊瞬間消失的魔法有很多種,這個……是次元轉移嗎?那些刀勁、組合風刀都被導入異次元,所以才……唔,還判斷不出來啊……﹞可供判斷的資料還不夠,但冷翎蘭等人傾全力攻擊已經有一會兒,如此強的攻勢,恐怕再難持續下去,很快就要露出疲態。這點冷翎蘭自己不會不知道,就看她眼神一冷,高飛躍起,身在半空,全身勁道貫集于雙臂,隱約還听見手臂內傳來炒豆似的骨爆悶響,同時,燦爛的金芒自她霸海刀上放s,照耀四方,軀散黑暗,幾乎逼得人難以正視。

    ﹝唉,這個笨丫頭,戰斗的時候總是喜歡蠻干,每次都用這種先傷己、再傷敵的技巧。老是和人這樣子硬干,早晚會沒命的啊……﹞不管我如何擔憂,現在多想都沒有意義,霸海上的金芒亮度躍升至頂點,冷翎蘭的全力一擊,已經毫無保留地轟發出去。

    慈航絕學。六陽霹靂!

    蘊含先天純陽真氣的破邪絕學,以第七級力量集中轟發,即使是最強者級數的高手也不能隨意接下,再加上周圍j靈的擾敵助攻,當這道燦爛金光破風、裂空,猛往黑色邪氣斬去,我心頭也猛然一跳,覺得這一擊不是沒有攻破四元防壁,令陣勢瓦解的可能。

    只可惜,期望終歸是期望,沒有變成現實。面對冶翎蘭的六陽霹靂,四元之陣確實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應付從容,所以,霸海上的燦爛金芒切開黑氣,直襲向四元支柱的瞬間,四元之陣忽然「動」了起來。

    本來冷翎蘭的攻擊目標,一直都是對準夏綠蒂,此時前方突然一花,竟然離奇變成了手持長槍的碧安卡,就看到j靈少女兩眼一睜,身上邪氣沖天,手一動,長槍橫掃千軍,迎向霸海巨刀。

    雙方對拚,冷翎蘭本該取得壓倒勝利,但她面對的並不是碧安卡,而是四元支柱之一,在刀槍對擊的�x那,槍上生出一股柔和力量,承載六陽霹靂的霸絕殺傷力,跟著,一道熾熱火焰自長槍內部透發,繞著長槍飛旋,一眨眼的工夫,槍的尺寸、體積就遽增,變成了一條火紅的赤蛟。是驚駭欲絕的表情,好像想都沒想過會踫到這種情形,這反而把我給嚇到,不曉得這些j靈的腦袋是干什麼吃的。

    ﹝能夠令物理攻擊瞬間消失的魔法有很多種,這個……是次元轉移嗎?那些刀勁、組合風刀都被導入異次元,所以才……唔,還判斷不出來啊……﹞可供判斷的資料還不夠,但冷翎蘭等人傾全力攻擊已經有一會兒,如此強的攻勢,恐怕再難持續下去,很快就要露出疲態。這點冷翎蘭自己不會不知道,就看她眼神一冷,高飛躍起,身在半空,全身勁道貫集于雙臂,隱約還听見手臂內傳來炒豆似的骨爆悶響,同時,燦爛的金芒自她霸海刀上放s,照耀四方,軀散黑暗,幾乎逼得人難以正視。

    ﹝唉,這個笨丫頭,戰斗的時候總是喜歡蠻干,每次都用這種先傷己、再傷敵的技巧。老是和人這樣子硬干,早晚會沒命的啊……﹞不管我如何擔憂,現在多想都沒有意義,霸海上的金芒亮度躍升至頂點,冷翎蘭的全力一擊,已經毫無保留地轟發出去。

    慈航絕學。六陽霹靂!

    蘊含先天純陽真氣的破邪絕學,以第七級力量集中轟發,即使是最強者級數的高手也不能隨意接下,再加上周圍j靈的擾敵助攻,當這道燦爛金光破風、裂空,猛往黑色邪氣斬去,我心頭也猛然一跳,覺得這一擊不是沒有攻破四元防壁,令陣勢瓦解的可能。

    只可惜,期望終歸是期望,沒有變成現實。面對冶翎蘭的六陽霹靂,四元之陣確實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應付從容,所以,霸海上的燦爛金芒切開黑氣,直襲向四元支柱的瞬間,四元之陣忽然「動」了起來。

    本來冷翎蘭的攻擊目標,一直都是對準夏綠蒂,此時前方突然一花,竟然離奇變成了手持長槍的碧安卡,就看到j靈少女兩眼一睜,身上邪氣沖天,手一動,長槍橫掃千軍,迎向霸海巨刀。

    雙方對拚,冷翎蘭本該取得壓倒勝利,但她面對的並不是碧安卡,而是四元支柱之一,在刀槍對擊的�x那,槍上生出一股柔和力量,承載六陽霹靂的霸絕殺傷力,跟著,一道熾熱火焰自長槍內部透發,繞著長槍飛旋,一眨眼的工夫,槍的尺寸、體積就遽增,變成了一條火紅的赤蛟。

    在我說話的時候,倫斐爾奮起全力,與碧安卡的超靈體火蛟斗在一起,但先前連冷翎蘭都招架不下的招數,力量更次一級的倫斐爾,又哪有能耐招架?若不是他的衛士舍命相護,倫斐爾早就陣亡了。

    事情到了緊要關頭,這些j靈也拿出壓箱的最後技巧,他們舍身施法,將自己的魂魄與最後力量注入倫斐爾體內,這雖然使得他們立刻倒斃死亡,但倫斐爾每吸納一個靈魂光點,力量就短暫增強一分,長劍上發出聖光,竭力抗衡碧安卡的超靈體。

    「……情況很難解釋,我也沒時間對你鬼扯,總之,信不信由你,我的力量受到限制,無法發揮,對上那個什麼鬼陣,也是有敗無勝……」

    華更紗皺眉道︰「這個鬼陣的出現,不在當初預期之內……***,我越來越覺得自己被人坑了,反正,要我出手擺平敵人,這種事情是不用想了,最多就是被敵人擺平,與你們一起死無葬身之地就是了。」

    「啥?你沒有能力扭轉乾坤?那你怎麼還那麼悠哉,邊看人戰斗還邊吃薯片?」

    「我臨死之前想吃點東西再死,只是剛好身上帶了薯片而已,我也很無奈啊,要是有牛排、烤**可以吃,鬼才吃薯片咧!」

    「你……天啊!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女人啊!」

    「……我心理變態很多年了,你要是看不慣,可以閃遠一點,或者我直接送你先上路。」

    踫到這種極品人物,我也不可能判斷出她的話是真是假,但從感覺上而言,我覺得鬼婆說的話應該不假,換言之,也就代表我們真的死定了。

    華更紗道︰「情況是很糟糕,但死定倒也未必,如果援兵及時趕到,我們還是有點希望的。」

    「援兵?我們哪還有什麼援兵?」

    這句話剛一出口,耳里就听到一陣轟然炸響,爆炸聲的源頭是四元之陣內,好像是有什麼極強大的力量驟然襲擊,直接命中四元之陣。

    不得不說,這一下襲擊的時間拿捏得非常準確,恰好在四元之陣變動,羽霓接替碧安卡,一下子把倫斐爾震上半空的瞬間,陣勢運轉的間隙不超過百分之一秒,能把握住這種機會,出手之人絕對是高手。

    還有一點非常奇異,這麼強大的攻擊力量,又是正面硬撼四元之陣,照理說一擊成功,應該引起非常恐怖的反震沖擊,波及四周,但除了那一下不太強烈的炸響,我並沒有听見別的聲音,這表示……發招者的力量異常集中,在運用技巧上只能用「j準」兩字來形容,極端的準、極端的j密,幾乎沒有一絲多余的用力,否則可能連那一聲炸響都不會有。

    如此高明的發勁技巧,我生平沒見過幾次,勉強要說的話,最近一次似乎就在幾天前……

    ﹝呃!不會吧?如果是這樣,現在是局中局的第幾個變局?﹞我腦中諸多念頭異常混亂,因重傷而短暫失去意識的冷翎蘭,在這時候甦醒過來,發出一聲痛楚的輕喃,睜開眼楮,恰好看到那幾道從天而降的黑影,訝異得瞪大眼楮。

    至此,我大概明白華更紗所謂的援兵是什麼了。白拉登交付給我的龍牙戰棋,確實內含特殊意義,這家伙與那老妖怪本有舊怨,在察覺到老妖怪藏身索藍西亞後,他就讓我帶特殊道具來斬草除g,龍牙戰棋內肯定有隱藏指令,只要龍牙戰兵被釋放出來,感應到老妖怪的存在,便會進行追殺。

    這計劃算是一石二鳥,既能處置不受控制的**肋作品,又能趁機干掉強敵,就算失敗了也不損失什麼,要說有什麼失算,那就是白拉登很可能沒有計算到,他的老敵人已經變化了型態,成為氣態生命體。

    龍牙戰兵感應到老妖怪的存在,開始攻擊,但老妖怪卻無所不在,氣態生命體化成黑霧,可以存在于華爾森林的任何人、物上,于是龍牙戰兵就開始大屠殺,放手干掉任何帶有老妖怪氣息的東西,無辜遭殃的j靈們倒了大楣,忠實執行命令的龍牙戰兵更是莫名其妙。

    如果只是這樣,那倒是還好,反正龍牙戰兵非血r之軀,超時勤務也不會疲累,但老妖怪在龍牙戰兵搞大殲滅的時候,m清楚了游戲規則,所以後來直接貼身分附在龍牙戰兵上,造成龍牙戰兵的彼此大亂斗……這點實在讓人遺憾,人工智能還是嫌蠢了點。

    幸好,不是每個龍牙戰兵都同等智商,在它們快要滅團的時候,「主帥」作出了判斷,帶著僅存的戰兵脫離戰場,飛走逃離,等待時機,復仇雪恥,完成所交付的指令。

    ﹝剛才公主妹子、j靈王子戰斗的時候,這些戰棋應該就已經在高空窺視了,他們跳下來當黃雀的時間,選得還真是準啊!g本是把我們當成棄子在用了,嘿,真不曉得誰才是棋子……﹞經過一場慘烈的自相殘殺,龍牙戰兵的折損嚴重,就只剩下主帥、參謀、騎士,還有兩個黑武士兵卒,總共五個,與之前相比,實力被大幅削弱了。基本上,龍牙戰兵是沒有情感的,但當殘存的幾個龍牙戰兵自天上浮降,我卻從它們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怒意,還有……強烈到讓旁觀者心悸的森寒殺意。

    這場復仇之戰的結果,倒是讓人期待,而以實際結果來說,這一批把我們當棄子用的天降黃雀,也創造出了戰果,自高空發來的j準一擊,把握住百分之一秒的間隙,突破了冷翎蘭傾盡全力也無法破壞的黑霧防壁,擊入四元之陣內,具體造成什麼破壞,我並不清楚,但濃烈黑霧卻忽然散去了不少,四元之陣所閃耀的強光也略為黯淡,甚至露出了陣中的核心。

    本來,在水、火、地、風四g人柱的中心,是一片蒙,忽而強光四s,忽而黑霧籠罩,我們知道這個魔法陣運作的樞紐是四g人柱,卻看不出四g人柱中央的核心是什麼,但如今……看得很清楚,一團拳頭大的黑色火焰,在空中閃動、燃燒。

    ﹝……原來氣態生命體,還是有核心存在的啊?世間萬物到頭來還是有其限制與弱點,沒有什麼無敵優勢可以行遍天下,氣態生命體雖然無形無定,但只要攻其核心,還是會完蛋的吧?﹞這是相當重大的發現,而龍牙戰兵的這一擊,不止是先聲奪人,更造成了相當的傷害,要是運氣好一點,說不定已經把老妖怪給重創,甚至干掉了……從那一聲爆炸後,直到現在,都沒听到老妖怪開口發聲,或許……正處于七日脆弱期的他,真的被傷得不輕。

    此刻,龍牙戰兵與四元之陣對上,雙方都沒有情感可言,說什麼話全是多余,龍牙戰兵一現身,戰斗立刻爆發。

    半身腐朽的艷女參謀,雙手平伸,將四面八方的y氣、y魂召喚過來。在這種剛剛鬧過大屠殺的地方,要干這種事情實在是容易不過,頃刻之間,周圍的氣溫狂降,大量怨靈奉召而來,繞著四元之陣打轉。

    怨魂遮天蓋地而來,那種畫面讓人想起蝗蟲過境,確實驚人,不過那些y魂卻無法闖入四元之陣的範圍。水火地風四力渾成運轉的魔法陣,其之力非聖非邪,是超越光與暗的渾沌歸元,這種屏障……怨魂縱使成千上萬,也是攻不破的。

    生著獠牙的黑武士、半人馬戰將,也發動攻擊,分別針對四元之陣的三個角落,一口氣沖了上去;黑武士所持的巨斧、半人馬戰將揮動的鋼劍,重重砍向前方的人柱,重兵器揮舞時的聲勢,開碑碎石,卻在即將迫近目標兩尺範圍時,被一股莫名力量給擋住,無法侵入。(邪雲閣首發)我的欣喜落空,但轉念一想,卻覺得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正躺靠在我身上回氣的冷翎蘭,更直言道︰「連我都要拚上風險,全力爆發六陽霹靂,才能有效突破,它們如果這樣就能砍進去,那才是怪事。」

    判斷正確,不過……稍微有點小變量。

    站在四元之陣外,與天河雪瓊遙遙相對的戰棋主帥,瘦小的身軀,卻有著非同一般的存在感,我百分百肯定,早先那直襲四元之陣核心的一擊,是由它所發,而它現在更有了進一步的動作,兩指輕彈一記,繞著四元之陣打轉的大量y魂,忽然像是受到什麼力量牽引,漫天紫綠色的妖雲,化作三道盤旋狂龍,直貫入三名龍牙戰兵的體內。

    龍牙戰兵是極邪之物,這一下盡納滿天怨魂人體,歸並吸化,戰力赫然暴增,重兵器突破了那層渾沌防壁,轟向前方人柱。

    漂亮的戰術運用,但g據我的分析,龍牙戰兵激增後的戰力雖強,還是比不上冷翎蘭,之所以能達到如此戰果,原因恐怕是佔了數量優勢,分頭進擊,還有就是早先那一下攻擊,確實給四元之陣造成了傷害,這時才會弱化。

    單純的防御壁被破,三方人柱再不能像之前那樣從容。四元陣核心的黑色火焰閃動了一下,夏綠蒂、羽霓、碧安卡的眼中同時有了神采,但卻不是理智,而是狂暴的戰意之焰。

    四元陣中強光大盛,地動、水起、火焚野,三種不同的元素,各自施威。

    夏綠蒂雙手旋繞,虛空畫圓,圓中匯集土元素,不但凝聚成防壁,甚至還反向c作重力,不讓敵人輕易近身,從戰斗手段來說,她就算不是四元陣最弱的一環,應該也是最重防御的一環。

    羽霓c縱水之力,雪白的雙翅伸展張開,一下振翅拍動,千百水珠如箭離弦,往前方的敵人s去。這一手沒什麼了不起,但水之元素主靈動,羽霓的身影在水幕中乍隱乍現,居然離開原位,瞬間移位搶到黑武士的正後方,拔刀揮斬,一條冰藍色的水龍伴刀斬下。

    先後擊退冷翎蘭、倫斐爾的碧安卡,更絕不會是這組合中的弱者,長槍揮出,這次化形為鳳凰,正面向半人馬戰將搶攻。

    玄g伏藏,冰龍怒咆哮,朱雀熾翼吞天下,剎那之間爆發的燦爛激戰,讓我們幾乎睜不開眼楮……

    第四章 羿s九日 石破天驚

    龍牙戰兵與四元之陣的激斗正面爆發,我只有干瞪眼的分。就算魔法力未失,這種級數的戰斗也非我能c手,冷翎蘭倒是看得很激動,想要起身參戰,被我按著肩頭給制住。

    「你是重傷之身,現在上場又能做什麼?安分一點行不行?」

    「難道我不想躺下來嗎?這兩邊的戰斗未必勢均力敵,要是不趁現在參與,攻破那個鬼陣,萬一那些棋子戰兵潰敗,我們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比起機會,你多注重生命安全,我會比較放心。機會當然重要,可是那些龍牙戰兵不分敵我,你要是冒失參戰,被它們當敵人干掉的機率……你不會完全沒有想過吧?」

    這句話讓冷翎蘭沉默下來,她似乎察覺到我試圖點醒她的東西,再從華更紗的點頭反應來看,證明我說的沒有錯,正當我這樣想的時候,忽然听見冷翎蘭的聲音。

    「……你現在是不是想干我?」

    這個問題實在太猛,不但問的時間不對,就連問的地點也太怪,偏偏還問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低聲悄語,我一時之間都不曉得該如何回答,愣了一下,答道︰「就算想,也不可能挑現在啊,你不會是饑渴到現在就想要吧?」

    「……如果不是,你一直抓著我的部不放,又是什麼意思?」

    按著冷翎蘭肩頭,讓她別沖出去的時候,一下子沒有按好,手往下滑到口,沒有注意到那里的渾圓、柔軟,還按得特別用力,現在被提醒發現,尷尬之余,我其實很想問,「你明知道我手抓在你n子上,卻這麼久不吭聲,是不是被抓得很爽?」

    不過,考慮到此言出口後的惡劣影響,我選擇了另一種回答,「抱歉……我心理變態很多年了,你要是不喜歡,下次我閃遠一點就是了。」

    現在才體會到,華更紗平常喜歡自稱是變態,這確實是有點道理的,一個心理變態做什麼事情都是合理的,就像很多殺人凶手都說自己是神經病一樣,只不過,換了別個神經病來抓冷二公主的美r,後果大概不是說自己j神失常就能了事。

    總之,如果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不清,我們就真的成了一對變態兄妹了,這種時候,選項只有正反兩方,既然不能參與戰斗,那麼我們該做的事情……是遠離戰斗?

    這個主意提出來,冷翎蘭最初不能認同,但仔細一想,卻是大有道理,若不是龍牙戰兵的離奇出現,我們早已都是死人,冷翎蘭受傷不輕,另一邊的倫斐爾傷得更重,連他的j靈衛士都死得七零八落;我是一個無法戰斗的廢人,而華更紗……她是一個完全不能指望的鳥人。

    在這種情形下,我們就算是想幫龍牙戰兵打老妖怪,也是有心無力,既然如此,那跑路就是我們最應當做的選擇。

    「我來背你,j靈王子有他手下來背,鬼婆就自己靠背……呃,我是說華女士可以自己走路。」

    我向僅存的友軍下指令,倫斐爾和冷翎蘭g本無力反對,就被各自的部屬、親人背起來跑路。

    這時,另一邊超越人類知識的妖怪大作戰,也發生了新變化,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之前一直被我忽略掉,直至此時我才發現,龍牙戰兵的情況不妙。

    那一場自相殘殺所造成的傷害,實在是很大,在四元之陣所散發的強光中,我發現每一個龍牙戰兵的身上,都有無數細小裂痕。龍牙本是堅硬之物,不容易被破壞,但若龍牙戰兵彼此以等級數的力量對轟,那就另當別論。

    在那場大混戰中,這幾個龍牙戰兵雖然能沖天飛走,但所受的傷害並無法復原,它們只是停留在高空,等待著完成使命的時機,等待著……投入最後一戰的機會。

    隨著戰斗進行,龍牙戰兵身上的裂痕越來越深,甚至有部分軀體開始崩解,這讓我發現了龍牙戰兵的一大弱點,攻防能力雖然強,可是只要受創,就無法愈合,它們畢竟只是沒生命的凶怨死物,無法像生物一樣自然痊愈……進行修復應該是可以的,不過這種情況下,卻是沒有可能了。

    這個缺點的發現,大大有利于以後我對付這些怪物,可是……現在我倒寧願龍牙戰兵完美無瑕,因為如果它們完蛋,我們就必死無疑。

    如果在實力完全的狀況下相斗,兩名黑武士、一名半人馬戰獸,可以和羽霓、碧安卡等人戰得燦爛,可惜這三個龍牙戰兵,開戰之前就已經快撐不住,吸納大量y魂人體,激發怨毒凶厲,讓他們維持一段時間的巔峰戰力,但時間一拉長,不行的東西終歸是不行。

    雪白羽翼拍動,羽霓嬌叱聲中,水龍沖霄而起,她踏在龍首,隨著沖勢拔地而起,手中冰藍色的厲芒流轉,凝成一柄印有虎斑的斷刀,刀鋒劃過大氣,竟然映出白日虹彩般的七色光,燦爛奪目,直劈向前方的黑武士。

    在四元之陣的渾沌巨能下,羽霓的碎夢刀突破以往範疇,劃出了連當日創招者捐血武神都會熱血沸騰的驚世刀光。

    一朝無敵,敢與天比高!

    在這道無敵的刀光下,就算是黑武士這樣勇悍絕倫的超戰士,也只有慘敗的份,在碎夢刀光之下,巨碩的身軀被一刀兩段,碎裂墜地。

    羽霓這邊取得勝利,碧安卡、夏綠蒂那邊也是一樣,另一個黑武士、半人馬戰將也先後被干掉,轉眼之間,勝負分曉,龍牙戰兵這邊以完敗告終。

    若要說是徹底完敗,那也不見得,撇開那個不斷召喚y魂的艷女參謀,龍牙戰兵之中還剩下一個主帥。在剛才的戰斗中,這個主帥雖然沒有下場參戰,但它卻牢牢盯住,甚至可以說是釘住了天河雪瓊。

    天河雪瓊與戰棋主帥遙遙相對,最初,天河雪瓊笑得很詭異,像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但不久之後,這份高深莫測的邪笑,就開始僵硬,到了最後……沒有直接參與戰斗的天河雪瓊,身上的汗卻流得比誰都多,顯示她所承受的壓力。

    假如黑武士與半人馬戰將能撐久一點,說不定整個四元之陣會從天河雪瓊這邊開始崩潰,只可惜,這個假設如今毫無意義,因為黑武士、半人馬戰將的崩潰,令四元之陣重新取得平衡,無窮無盡的渾沌之力即將發揮,龍牙戰棋再無回天的可能。一聲奇異的低鳴,發自身上同樣布滿裂痕的艷女參謀之口,即將要崩毀的它,停止了施法,朝著主帥彎腰行禮,半邊裸露的完好胴體,發著象牙般的白光,粉離玉琢,曲線曼妙,美得令人衷心贊嘆。

    這一下行禮,充滿著不祥的意味,我暗叫不妙,猜想龍牙戰兵可能要進行玉石俱焚的自毀戰術。這念頭才在腦海閃過,艷女參謀就發出一聲尖銳嚎叫,整個身體迅速改變形狀。

    龍牙是堅硬度非常高的物質,等閑情形下不會輕易破損,更別說改變形狀,但如果純能量化,那就另當別論。艷女參謀在尖叫聲中,通體放光,整個身體變得越來越細長,最終失去了人形,化作一道光虹,飛s向主帥手中。

    光虹入掌,主帥一拉一引,光虹重新變形,變成了一張血色的長弓,青色光線為弦,在戰棋主帥的拉張之下,緩緩張開。

    挽弓s箭,弓正拉開,但箭卻不在弦上,我有些納悶,難道它是要作無箭之s?

    答案在下一刻出現。半人馬戰將、黑武士雖然身死,卻也對四元之陣造成了不小的耗損,羽霓、夏綠蒂等人都出現疲態,而碎裂的龍牙棋塊,則在這時候發出碧綠幽光,也開始純能量化。

    先是半人馬戰將的那一堆碎塊發生異變,仿佛受到命令召喚,純能量化的龍牙凝化為光,飛s到二十余尺外的青色光弦上,更迅速變化為箭,跟著,早巳拉滿的弓弦發出一下無聲震動,龍牙之箭離弦飄出。

    這一箭,從s出的那一瞬間開始,就顯得非同凡響。弓弦一響,周圍數尺空間劇烈震動,所有物體如同水波漣漪般搖晃、扭曲。弓箭s出的反向震力,尚且有如此巨力,弓箭本身蘊含的力量可想而知,照估計,這恐怕是龍牙戰棋本身成倍……甚至數倍的殺傷力,是用上某種霸道、歹毒的邪法,榨干j魄,發出玉石俱焚的毀滅一擊。

    那些戰棋也真是鞠躬盡瘁,明明都已經做了犧牲的準備,卻還賣力奮戰一場,消耗四元之陣的防御力量,達成任務後,再以龍牙殘骸發動更恐怖的滅絕攻擊,白拉登設計的這一手……只能說是吃干抹淨了。

    但這一箭的殺傷力委實驚天動地,箭與碧安卡擊出的火鳳之槍對撞,被引爆開來,�x時間天搖地動,塵揚九霄,周遭萬物俱摧,而在兩股力量一起炸開的地方,發生天外超新星巨爆似的強光、高熱,然後裂出一個黑色縫隙,瘋狂吸納抽扯周圍事物,連那些飄蕩在周圍的黑霧也不例外。

    倫斐爾想必很擔心他妹妹的狀況,但這種時候,什麼擔心都沒有用,碧安卡為那道裂縫所觸,整個身影慢慢地淡化,最後消失不見,那里只剩下一片黑色虛空。

    無敵無破的四元之陣,在這鬼哭神號的滅絕箭擊下,終于被打出了缺口。羽霓、夏綠蒂正要采取動作,另外的兩枝弓箭恰于此時s至,在兩人身前引爆後,劇烈的天搖地動中,碎裂的空間隙縫將她們兩人一同封印,很快就無影無蹤,看不見身影。

    四元之陣至此,已經不能發揮功效,如果再發一箭,以這種石破天驚的箭威來看,天河雪瓊必難抵擋,別說是被封印了,就算是當場粉身碎骨都不奇怪。

    想到這一點,不但冷翎蘭著急,連我都嚇出一身冷汗,很想馬上掉頭往回跑,去制止這一箭的s出。然而,我們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件事。

    ﹝兩個黑武士、一個半人馬,三枝箭都已經s出去了,它……用什麼來發第四枝箭?﹞這個問題不小,但戰棋主帥似乎早有準備,在連續發完三枝箭後,它自己的身體開始燦爛發光,似乎也要開始純能量化,換句話說,它自己就是第四枝箭?

    「不好!快走!」

    華更紗的表情看來很緊張,「剛才的三箭,周遭空間的結構已經非常不穩,第四箭若發,威力將遠超過前三箭,那是毀滅的災難,我們要盡快遠去,否則連我們也要遭殃。」

    「啊?那雪瓊她豈不是……」

    听到故友有難,冷翎蘭當然不肯就這麼離去,但華更紗的反應更是堅決,沒等冷翎蘭把話說完,她手掌一揚,就砍在冷翎蘭的後頸,本就傷重的冷二公主哼也沒哼一聲,就這麼在我背上暈了過去。

    這一下多少存著殺**儆猴的意味,但想到天河雪瓊可能就這麼香消玉殞,我也沒法拔腿就跑,便停下腳步,瞪著華更紗。

    「你有本事就把我一起打暈吧。」

    「……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沒這本事吧?」

    面對鬼婆的冷笑,我正想答話,忽然發現到一點不妥。連續發s滅絕三箭,不只攻破四元之陣,反震力也同樣對s箭者本身造成傷害,正逐漸純能量化的戰棋主帥,那張我非常熟悉的冰冷面容上,赫然出現了許多裂痕,表示它的力量已經到了盡頭,就算不自我犧牲化箭,也撐不了多久。

    如果這壯絕的一箭當真發出,會是怎樣的結果?這確實讓人好奇,但在這一箭尚未能成形前,位于四元之陣核心的那顆黑色火球,突然劇烈跳動,然後,大量的黑霧瞬間釋出,遮天蓋地,往周圍蔓延過去。

    之前黑霧的動作,給人一種有秩序的感覺,但這一次……黑霧就像是失控的海嘯,朝四面八方瘋狂蔓延,靠得最近的天河雪瓊首當其沖,「啊」了一聲,面上露出駭然欲絕的神情,被黑霧給吞了下去。

    吞掉天河雪瓊的黑霧,來勢更為猛惡,速度更是快得驚人,搶在那一箭發出之前,狂涌過去,把戰棋主帥給吞噬下去。最初,還看得到一點亮光在黑霧中閃動,但很快就被重重黑霧包圍,除了深沉的黑暗,什麼也看不到了。

    局面發生這種突然變化,大出我們意料之外,沒想到老妖怪仍能反擊,而且還是這麼強的絕地反撲,盡管這看來也是狗急跳牆的無奈之舉,但確實成功了,吞掉強敵的黑霧並不罷休,也無法遏止,朝周圍蔓延出去。

    之前我還有幾分顧忌,不願就此離去,現在哪還能多想,拔腿就往前頭跑,只要腳下稍遲一步,馬上就是滅頂之災,若是被那些潰堤江水般的黑霧給吞下,鬼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華更紗的跑路速度也不慢,雖然說她口口聲聲說自己無法參戰,但至少跑路逃命是沒問題的,甚至還有能力提攜我一把,拉著我一同快跑,若非如此,單單憑我一個人的速度,能否在後頭黑潮狂涌中逃生,這委實令人懷疑。

    那些j靈們就比較倒霉,尤其是受了傷、跑不動的,第一時間就沒命了,但能夠掩護倫斐爾成功撤退,想必他們也死得瞑目,沒什麼遺憾了吧。

    大家沒命地狂奔,情形卻沒有什麼改善,洶涌的黑霧仍在朝我們逼近,甚至越來越近,我們這邊只有一群傷兵,沒有長跑健將,要是時間拉長,後果百分百是死路一條,冷翎蘭在奔跑的震動中醒來,看清楚情勢後,幾次要我把她放下,由她自己奔跑,減輕負重,但我哪有這種空?怕是一下停步,就會被黑霧追上,兩兄妹一起喪命。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啦!」

    冷翎蘭急切催促,我充耳不聞,她居然往我頭上敲了兩下,只是這兩下的力道微弱,g本是在頭上輕輕一踫,就滑開了去,顯示她的狀態極糟,g本不可能自己奔跑,所謂放下她自己跑的言語,僅是逞強,或者……

    「閉、閉嘴啦!再吵我,兩個人都活不了。」

    「你……你一個人忙著逃命都來不及了,還在背什麼重東西?頂在我口好痛!」

    混亂中,冷翎蘭的聲音,讓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的確,高等級的寶物是很貴重,價值連城,但如果連命都快沒有了,這些寶貝還有個屁用?

    伊斯塔送來的那件法寶,姑且不論其功能如何,倒還真是一件不容懷疑的「重」量級對象,平時雙手舉著它,我都嫌吃力,沒想到在這麼緊急的逃命時刻,我居然一直讓它c在背後,還奔走如飛,完全忘記了它的存在,這種火場逃命的突發怪力,真是連我都要佩服自己了。

    想到了這一點,我忽然覺得身體瞬間沉重很多,被這幾十斤的重物累得快要跑不動,但就算想把它拿下來丟,一時間也緩不出手來,而冷翎蘭傷後乏力,連敲我腦袋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拔起這幾十斤的沉重東西了。

    我的速度一慢下來,後頭黑霧就迅速涌上,我抬頭想要求助,卻發現就這麼慢了幾秒,華更紗早就跑出十余尺外,其它的j靈,包括倫斐爾在內,也正忙著逃生,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就連想要呼救都無從呼起。

    ﹝真、真想不到,難道就為了這麼荒唐的理由,我兩兄妹今天要一起死在這里?﹞我雖然覺得荒唐,但本就有很多英雄豪杰,生前大半時間無比燦爛,死時一刻卻以滑稽方式退場,世事無常,抱怨何用?

    不過,連我也很意外的是,前方不遠處的一截枯樹,忽然在這個時候炸了開來,枯樹從中裂成兩半,奸像有什麼東西從樹干中飛出來。

    (怎麼回事?那棵樹為什麼忽然炸了?還有……為什麼這種畫面我覺得有些熟悉呢?

    還真是很奇怪的一點,但眼前的畫面我確實熟悉,好像曾經在哪里看過,記憶中,某個人極擅長這一類的隱身之法,總是躲在草堆、枯樹、爛泥底下,讓敵人忽略掉他,從而避禍。

    這手縮頭烏g的本事,以前就曾多次見識過,也沒什麼好詫異的,但真正令我不解的問題,是他這時候跑出來想干啥啊?

    「大叔,你……」

    局面實在太過混亂,一句話都沒喊完,就看那道自枯木中竄出的身影,高速飆向我這邊來,甚至一路無視圍棗過來的黑霧,眨眼間就來到我面前……不,是與我錯身而過。

    夜實在太黑,即使靠得那麼近了,我也看不清楚茅延安的面容與表情,但在錯身而過的瞬間,這位不良中年做了兩件事。

    首先,茅延安把他原本捧抱著的未來,一下子扔到我臂彎,很難想象……這種生死一瞬的緊要關頭,他居然不顧自己安危,一路護著這俊俏小子直至此刻,要說他對這小子沒有特殊意圖,誰肯相信?莫非,我之前說的竟是事實,不良中年果然是個大號的雙c頭?

    暫且不論事實真相如何,茅延安在這種時候把人扔到我臂彎,我背後的重量已經夠沉了,又不是天生干苦力的,哪有能耐負荷這些重量?所以直接造成的效果,就是雙膝一軟,跪倒下去,而茅延安則趁機作了第二件事。

    我跪下去的瞬間,茅延安伸手到我背後,一下子把c在我背後的那g條狀重物給抽出。說也奇怪,那g重得像是鉛條一樣的長形物體,這麼長時間以來都僅是閃著微光,除了重得讓人快要折了腰以外,就沒有任何作用,但是落在茅延安手上,他拿著往周圍揮了一圈,接觸到四面八方涌來的黑霧,那g東西驟然大亮,盛放光明。

    燦爛的金色光芒,猶如一顆正午的太陽,將四面八方照得有如白晝,光芒所至之處,所有黑霧被驅散得干干淨淨,沒有一絲一毫能留下。

    「這、這個是……」

    我瞠目結舌,下意識尋找茅延安的位置,但剛才是因為太黑,看不見他,現在卻是因為光芒太過耀眼,g本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只听見他的聲音緩緩傳來。

    「我撐不了多久,你們趁機快跑,我會為你們爭取一點時間……」

    雖然語焉不詳,但大致上還是可以明白意思,只是做夢都想不到,這麼正氣的英雄式話語,會從茅延安的嘴里說出來?依照這個不良中年的一貫風格,應該是貪生怕死,有事就逃之天天,或者更為卑鄙,一手幫同伴的兩肋c刀,一腳踢同伴下地獄,這才是他該有的作風啊。

    出于個人的難以置信,我睜大眼楮,竭力想要把這個男人看得清楚一點,看看他臉上到底是什麼表情,或許……或許他馬上就會像平常一樣,一臉衰樣地慘叫,連滾帶爬地逃走,因為當英雄實在太不像他了。

    然而,光芒太強了,我看不見眼神,看不見表情,甚至也看不清他的五官輪廓,看不到我想看的東西,只是依稀見到一抹很平靜的微笑。

    「……你很出色,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無緣擁有的兒子,後頭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和你一起旅行的這段時間……很愉快……」

    周遭能量沖擊劇烈,風聲強勁,茅延安後半段的話被吹得斷斷續續,听得實在不清楚,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叫他不要充英雄、不要在那里耍帥,這種形象實在與他太過不合,看久了都替他感到丟臉。

    只是,一直到最後,我也沒有得到說這些話的機會,茅延安笑了一笑,忽然拔腿就跑,這能否算是逃命,我一時間也搞不清楚,但他確實是往黑霧最為濃烈的地方沖去。

    茅延安手中仍握著聖物,強光掃向四面八方,盡驅所有黑霧,他跑得越遠,就能把黑霧趕得越遠,確實是在替我們爭取寶貴的逃命時間,問題是,他自己也說不能支撐太久,恐怕是不曉得用了什麼手法,強行讓這聖物發出光亮,勉力維持的,當這個支持力量失去,聖物不再放光,他將被反撲回來的黑霧瞬間吞噬。

    「大叔!你瘋啦!往那邊跑想干什麼?快回來!」

    我聲嘶力竭地大叫,情緒激動,本來已經累得沒有一絲力氣的身體,忘卻了疲勞,又重新站起來,而一聲冷冷的話語,則忽然在近處響起。

    「你才瘋了咧,真被你追上,你又能做什麼?想陪葬嗎?」

    本來已跑得遠遠的華更紗,不知何時又跑了回來,還抓了兩名一臉不情願的j靈衛士,分別幫我扛起了未來、冷翎蘭,減輕了負擔。「你自己應該不必要人扛吧?本來多帶個j靈是來扛你的,哪想到你這邊又多了一個人,你要是還能走路,就自己跑吧。」

    華更紗皺眉道︰「我不是來做保姆的,怎麼總是在這里負責救人,救了一次又一次?你有點自覺行不行?上次在試煉洞窟搞那麼麻煩,我在外頭救你們出來,還得先殺光外頭的祭品來施法,這次又是九死一生,你聰明點就珍惜命,不然等一下黑霧反撲,殺多少人都不能救你第二次了。」

    冷翎蘭輕輕拍了我一下,我也因此算是鎮定下來,知道這不是可以婆婆媽媽的時候,點了點頭,就和華更紗等人繼續往外跑。

    這里已經是華爾森林的邊緣,如果沒有遇到什麼阻礙,只要再跑一段時間,就可以脫出華爾森林。若不是有龍牙戰棋的出現,單單憑我們這些人,大概早就已經全軍覆沒了,而龍牙戰棋雖然厲害,終究也沒能撐到最後,玉石俱焚的慘烈戰術也宣告失敗。

    當我們終于離開華爾森林範圍,回頭看去,只見那一度閃耀的強光,早已消失無蹤,被海潮般激烈翻涌的黑霧給籠罩,原本維持光明之人的結果,自是不問可知。

    瞪著華爾森林中的黑霧,我不知不覺地握緊了拳頭,低語的聲音……有些發顫。

    「……媽的,這個死雙c頭,早就對他說過,做與自己平常風格不合的事,就是會有危險啊……」leduw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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