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不達年代記/阿里布達年代祭

卷三十1-4

類別︰ 作者︰羅森 本章︰卷三十1-4

    leduwo.com    【本卷簡介】

    30

    費盡千辛萬苦,連自己都撩下去當毒本,終於擒到冷翎蘭,不過半路竟殺出個程咬金想砍死我的俘虜,我好不榮生擒來問話的,要是被砍死了,那不就白做工了嗎?可是光只這一念之差,居然差點賠上我的小命啊!

    活個幾百年的老j靈果然厲害,不要說拉著我的手當偶像拜,初見面就仲介極品的j靈美女給我干,他究竟是索藍西亞大祭司還是j靈王國大皮條客?

    第一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

    巨大的霸刀當頭斬下,卻在千鈞一發之際停住……冰冷的巨刃之下,赤裸的女胴體,一絲不掛,洋溢著青春的魅力,令每個看到的人怦然心動,而站在這具動人女體之後的男人卻獰笑起來。leduwo.com

    「……妹妹,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你……已中毒了。」

    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個陷阱,無論冷翎蘭信與不信,都能為我爭取到少許時間,而這正是我最需要的東西。

    「屁話!」

    翎蘭的刀還是落了下來,不過比起原本應該落下來的時間,遲了數秒,盡管這只是一瞬間的事,對我卻已足夠。

    像冷翎蘭這樣的一流高手,要傷她絕非易事,不管是明槍或是暗箭,我雖佔了近距離的便宜,卻沒有多少可能傷到她,就算是放毒霧、毒水,甚至用魔法,冷翎蘭大概都能閃電應變,難說一定能取得成果,只有一件東西,我想冷翎蘭應該沒法防御。

    我一指戳在夏綠蒂的後腰上,作出了我對冷翎蘭的奇襲。這一指擊中道,腹內早已被我灌滿水的夏綠蒂頓生反應,嬌呼一聲,縴腰一挺,一道金黃色的強勁水流猛力噴出。

    「啊!」

    再厲害的攻擊也很難讓冷翎蘭動容,可是面對這等「奇襲」,她不但臉色大變,甚至還叫出聲來,姿態狼狽地慌忙閃躲,既不敢揮刀去擋,怕尿y玷污了神聖的兵器,更害怕被尿水濺在身上,變成此生的惡夢。

    只是,近距離的好處就在這時候顯現。冷翎蘭的動作雖快,終究是不可能真的快成閃電,她退得快,腿上、腰上仍被尿y灑著幾滴。這算不上什麼傷害,但她卻露出一副快被氣昏的表情。

    「法雷爾,你竟敢……」

    怒罵一聲,冷翎蘭再次控制住自己的怒氣,重新冷靜下來,醒悟到這一切都是擾敵戰術,只有把我給砍了才有意義,當下不再多言,揮刀便斬。

    我千方百計做了那麼多,又怎會讓她這一刀斬落,手上施力,把夏綠蒂猛然一把推了出去。

    青春動人的赤裸女體,飛快撲向冷翎蘭。霸海的體積太大,在這種距離之下,揮砍斬擊的威力受限,冷翎蘭若要砍開眼前這具軀體,就只能迫發刀氣殺敵。連吃了幾次暗虧的她,這次不會再被擾敵伎倆所惑,別說眼前的這具女體,就算是她親生老爸在前,她也會狠心出手。

    然而,就在冷翎蘭鼓動真氣,預備要迫發刀氣時,她忽地神情大變,應該發出的刀氣沒能迫發,動作也稍顯遲鈍,竟然沒能夠阻止夏綠蒂的靠近,與夏綠蒂撞個正著,雖然沒被撞倒,卻給女記者趁隙一吻印下。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吻,讓冷翎蘭�x那間全身無力,再也支撐不住身體,頹然倒下,盡管手還緊緊握住刀不放,但我很清楚她已經失去站起來的力量。

    「哇哈哈哈哈~~該是壞人大聲獰笑的時候了,真***爽啊!」

    為了表示心里的快意,我狂妄地兩手叉腰,高聲大笑,還快速抖動腰部,十足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一擊得手,後頭的部分自然有人處理,羽霓回飛降落,腳一落地,手中刀刃立刻抵在冷翎蘭的脖子上,高聲向空中的獅鷲騎隊喊話,要她們老老實實地撤退,否則就殺掉冷翎蘭。

    這或許是冷翎蘭最感到羞恥的一刻,居然被人擒住,用來威脅她的手下退兵,如此可恥一幕落在眾人眼前,光想像就知道她快氣炸了。

    獅鷲騎隊很順從地退走了,這是很正確的判斷,主因不是投鼠忌器,而是因為她們本就落于下風,現在連主帥都被人擒住,她們如果執意要戰下去,傷亡慘重就是必然收場,所以只得乖乖退走。

    「撤退了……很識時務嘛!這該說是正確的判斷呢?或者……是因為妹妹你人緣太差,底下人看到你落魄,馬上就樹倒猢猻散?這話我可不是胡說,畢竟我也當過你很長時間的手下人啊,哈哈……你平常沒什麼朋友對不對?」

    幾句很賤的嘲諷話語,冷翎蘭臉色發白,一半是因為中毒,一半我認為是她腦中的猜想。這次可不是夢境,她真的是落到我手上來,很快就要任人魚r了,只要想到那些後果,大概沒有什麼女人會開心吧。

    「哦,我在妹妹憤怒的眼中看見了疑問喔?你是好奇怎麼中毒的吧?我來給你點提示吧。毒在哪里呢?一,我周圍的空氣中;二,夏綠蒂的尿水里;三,夏綠席的唇上;四,以上皆是……」

    一面說著,我也注意看白家子弟幫忙收拾善後,包括把早已昏迷的夏綠蒂給抬下去。高潮並毒發的女記者,現在不單單失去意識,還爽得口吐白沫,華更紗給她服下的幾種混毒確實厲害,要是不趕快急救,只怕要鬧出人命來。

    我轉回頭,迎向冷翎蘭的目光,微微一笑,打手勢示意羽霓取走霸海,省得冷翎蘭持刀在手,保有反撲的可能。

    「其實你大概也已經猜到了,這是混毒的手法。為了對付你,我們下足了本錢,我自己先服下藥物,讓我周圍三尺都充滿藥氣;夏綠蒂體內起碼有七種以上不同藥物,噴出的尿水就是混合y;至于嘴唇上抹著的那一味,哼哼,那是來自異大陸的東西,想不到吧……三樣東西的任何一樣,都對身體無立即害處;任兩樣混合,就會開始影響你的氣血;當這三樣東西混合……大名鼎鼎的冷二公主就這麼栽了。」

    這個解釋說起來簡單,但想要擒下冷翎蘭這樣的高手,那就絕不可能是一件簡單的事。我不喜歡自夸,可是這簡單的三步棋,卻是我和華更紗絞盡腦汁,花費無數心血才設計出來的混毒,既不易發現,又發作迅速,有絕對把握制住冷翎蘭。

    夏綠蒂身上所做的那些布置,倒也還罷了,連我自己都要配合服藥,以身飼毒,等一下還要去猛灌解藥,實在是很吃虧,倘若不是為了對付冷翎蘭,我是怎麼都不肯作這種犧牲的。

    「嘿,到了這里,什麼獅鷲騎隊也不用怕了……」

    我抬頭仰望,見到裝甲列車正平穩地通過一條狹道,兩座毛筆似的陡峭山峰慢慢地被拋在後頭,那是索藍西亞與阿里布達的界山,青埂石峰。只要通過青埂石峰,就完全脫離阿里布達國境,進入索藍西亞,阿里布達的軍隊斷無可能貿然追來,引發國際問題。

    (哼,事已至此,我倒要看看還有誰能救你……

    腦里冒出這個想法,我正預備對冷翎蘭說點什麼,心頭一股警兆忽生,眼角余光看到有一件物體快速飛來,直s向冷翎蘭,似是羽箭。

    刺客?

    我不及細想,冷翎蘭現在受到迷藥所制,不能動彈,失了抵抗能力,被這一發冷箭s來,肯定是一箭斃命,我花了這麼大力氣才把人生擒,哪可能這樣看著她死,當下本能地手臂一橫,想要封鎖這支冷箭。

    「喀啦!」

    一聲脆響,血灑長空,羽箭將我手臂s了個洞穿,力道奇大,居然讓臂骨都弄折了,痛得我眼前發黑,幾欲暈去,幸好這樣的犧牲有代價,終于將這一箭給擋住。

    變故驟生,冷翎蘭震驚之余,望向我的眼神很復雜,那樣子不像是在道謝,但好像也不是痛恨,倉卒間我也沒有太去思考,只是連忙重腳踏下,發出巨大聲響,讓所有人知道有敵襲。

    「***,都死光了啊?我被人一箭s中了,還不趕快來幫忙!」

    喊的聲音很大,白家子弟的反應速度也快,但敵襲卻更快一籌,千百箭雨瞬間由四面八方狂襲而來。為了讓我與冷翎蘭談話方便,白家子弟都已經回到車廂內,這時被箭雨逼住,一時間沒法接近,只能扔給我一個魔法光盾,我緊急發動,魔法光盾形成護罩,將我與冷翎蘭護住。

    只听見魔法光盾外破風聲不停,幾十支箭踫在光盾上都給彈開,這些箭來自八方,看似有一支小部隊埋伏在附近,但我卻知道動手s箭之人不超過五人,而且全部是j靈,使的還是j靈族特有「連s」技能。

    像這種短時間內連珠s擊,每箭都準確命中同一位置的技巧,是j靈的拿手好戲,人類就算後天拼死苦練,也很難及得上這種血裔天賦。我肯定來犯敵人是j靈,只是想不透j靈為何要刺殺冷翎蘭,這時白家子弟已有動作,開動車廂內的防御武器,密集子彈瘋狂掃s四面山區,就算不能把敵人s殺,至少也要把敵人給逼出來。

    這樣的胡亂掃s,準頭欠佳,但也有一定效果,至少,敵人真的給逼出來了,我听到西面傳來一陣尖嘯,一個身影從高處飛撲下來,敵人現身了。

    我最初看到的,是一桿墨黑色的長槍,在半空中矯捷閃動,彷佛是一條漆黑的飛龍,飛舞旋繞,將s擊過來的子彈全數彈開,朝我們這邊俯沖下來,聲勢狠惡,足見來者武功強悍,起碼是第六級修為。

    (j靈擅長魔法,武技並非強項,整個索藍西亞找不出幾名第五級修為以上的武者,該不會是二王子倫斐爾親自出手?

    我心中一驚,卻又想到敵人的目標並非是我,而是冷翎蘭,敵人似乎不太可能是倫斐爾一方。

    無論如何,能肯定的事情只有一項,那便是以這一槍的聲勢猛惡,我手中的魔法光盾絕對擋不下來。千辛萬苦擒下冷翎蘭,沒想到反而要替她擋災,這可不是我當初的原意,但事到臨頭,總不能眼睜睜地看她給人宰了。

    「太古的欲j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于我,具體而現形,出來吧,yj靈!」

    魔法太久沒用,果然會忘記,千鈞一發之際,我召喚出差點忘個j光的yj靈,幾十道粉紅的人形光點,猶如蜜蜂群,一下子襲向漆黑槍龍。黑龍來勢雖急,但yj靈的動作又快,體積又小,無孔不入,小部分被黑龍消滅,大多數卻穿越槍勢阻礙直襲使槍的人。

    「……什麼?」

    眼看yj靈將要命中,眼前的突來意外卻讓我再次吃驚。幾十道火紅的敏捷光點,在接觸到敵人的同時,忽然之間紅光熄滅,什麼也沒剩下。

    在過去經歷的戰斗中,我知道某些強人能以自身力量將yj靈逼出、震死,但那起碼是擁有第六級力量以上才能做到,而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則又有所不同,這不是驅出,而是吞噬,把yj靈的能量整個吞噬掉。

    這一類的防御手段,比較難靠武道、魔法達成,通常是神器的異能,而且還是偏黑暗屬的神器。如果是其他屬,通常會用淨化、焚燒之類的手法,而「吞噬」本身就是暗屬的特征,所以……敵人身上配戴暗屬的神器,這點是可以確定的。

    「呃……」

    此時,我也看清楚來犯敵人的真面目。

    銀灰色的頭發,尖尖的耳朵,來犯之人果然是j靈,而且還是一名容貌秀麗的j靈美少女。在索藍西亞的地頭上,有j靈襲擊人類,這種事情滿正常的,要說有什麼不正常,那就是這名j靈少女本身。

    j靈少女相貌雖然清秀可人,兩眼卻直直盯著我們,那種表情與其說是冰冷,其實更像一具沒有生命的機械,單純照指令動作,沒有思想。她身上穿著一套墨黑色的鎧甲,頭頂卻生了一支螺紋直角。

    在我所認識的j靈中,沒有哪個j靈頭頂有長角的;而在我所知道的生物中,除了獨角獸一類的族群,也沒有哪個j靈頭頂有長角的;而在我所知道的生物中,除了獨角獸一類的族群,也沒有哪種生物長著這樣的螺旋角,換句話說,這若不是全新物種,就是改造生物。我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生物,怪異的是,我居然覺得這名j靈少女有些眼熟?

    (……這種時候,用這句話來當開場白,可不是只挨個耳光就能了事的,百分百會被一槍刺穿!

    我不會蠢得開口泡妞,使用yj靈的用意是為了爭取時間,真正的攻擊主力地獄y神已蓄勢待發,只剩下一點猶豫。

    猶豫的理由,是在等待援兵。水火魔蛛、凰血牝蜂,未必對付得了這種強敵,若華更紗能出手來援,我就不用冒著風險召喚閻羅尸螳,只要用水火魔蛛拖延時間即可。

    來自心中的感應,我發現華更紗已在附近,正注視著我們,但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真***,這鬼婆是打定主意看戲了。

    心里大罵,我預備發動閻羅尸螳,可是,來自身後的一股猛烈氣勢,好像有把利刃直刺背心,卻讓我不得不放棄召喚,先確認情況。

    「……不用多事,我寧可死也不要被你救!」

    倔強的語氣,竟然是冷翎蘭出聲說話。咬破嘴唇,血染齒間,美麗的冷二公主在短暫時間內拼盡全力,凝聚起兩成殘余力量,似要出手戰敵,雖說我與華更紗設計的三層混毒,毒發之後就肢體麻痹,再難行動,但考慮到冷翎蘭的堅毅與潛力,現在這種情形倒也不是太意外。

    冷翎蘭吃力地提氣運勁,眼中激憤得像要噴出火來,大概是打算全力接槍,玉石俱焚之余,搞不好還拉我當墊背,然而,這算盤不是那麼好打,她蓄勁未足,敵人的墨槍便已刺到,槍尖所回蕩的強大力量,甫一接觸,便將她震傷,未蓄足勁的一招被破,釋放出高溫熱流,但很快便被一股更強的寒冰冷勁給壓過。

    墨槍逼面,�x時間周遭空氣急凍,溫度瘋狂下降,我只覺得氣血僵凝,猶如身在狂風暴雪中,正暗叫不妙,一道耀眼光芒亮起,迅速組成護身光罩,保護住我與冷翎蘭,將漫天風雪都擋在護罩之外。

    命不該絕,時靈時不靈的賢者手環,感應到危機到來,及時發動,舉世無雙的超級物理防御力,適時地擋住了這要命的一槍。

    「哈哈,好……呃,不好!」

    我得意的笑沒有能持續太久。賢者手環的防御形式,是「擋架」而非「化消」,這一槍的威力極大,賢者手環的護身光罩擋住這一擊後,這一槍仍持續發勁,兩相對峙的結果,就是在片刻後爆發強烈的反震,將對峙的雙方都狂震出去。

    持槍的j靈少女被震飛上天,我和冷翎蘭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若在平地,我們頂多是滾一滾,受到賢者手環的光罩保護,不會有什麼大礙,但此刻在高速行駛的列車之頂上,這麼一震馬上就變成大問題。

    我和冷翎蘭一起被拋甩出去,從列車頂上往下摔落,這時我們正行經一個陡坡,從列車頂上摔出的結果,就是掉落在山坡上,然後賢者手環的防護異能消失,我們兩個人像是滾地葫蘆般滾下山坡。

    山坡陡峭,上頭是茂密的白木林,生長著無數的暗綠色蕨類,我們身不由主地狂滾下去,眼中最後看到的東西,就是那名j靈少女揮動長槍,想要再度發動攻擊,但一道藍影卻如冷電飆至,一刀砍向墨槍,阻擋j靈少女攻勢,正是受我召喚而來,緊急趕來救主的羽霓。

    同一時間,隱藏在附近山區的j靈伏兵一涌而出,密集箭雨瘋狂攻向裝甲列車,又快又密,不是普通的羽箭,全都是帶著魔法箭頭的特殊箭支,在擅長魔法的j靈手中s出,威力倍增,命中處不是引起大火、雷電,就是轟然炸開,沒幾下功夫,列車最末端的一節車廂屋頂已經被炸開,熊熊火焰燃燒,濃煙冒升。

    我在滾動中勉力抓住一g樹枝,止住跌勢,但折斷的手臂被這一扯,血流如注,痛徹心肺,疼得我差點暈死過去,正想要想辦法爬起來,冷翎蘭卻從我旁邊滾過,看她口血跡殷然,九成是因為妄動真氣造成傷勢,已經吐血暈去。

    如果不管冷翎蘭,她就曾這麼一直滾下山坡。這山坡有多高不得而知,就這麼摔跌下去,死不死是不曉得,但要再找她肯定不易,而我辛苦半天,連手臂都弄斷的慘痛付出便告成空。

    (媽的,就只是要問幾句話,有那麼難嗎?找人倒是還好,要是她真的就這麼掛掉,那我就真是血白流,手也白斷了……

    腦里閃過這個念頭,我顧不得其他,用空著的一只手抓住冷翎蘭。平時,有很多事情我都說出乎意料,這次卻是一切如同意料,最糟糕的情況照預期發生。

    拉住冷翎蘭瞬間,巨大拉扯力量傳到折斷的手臂上,血涌如泉,令我拿捏不住,一下松手,跟著冷翎蘭一起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再次清醒過來,情形未有好轉,反而是更糟糕了。我身在一座銀白色的森林里,銀木、銀枝、銀葉,觸目所及盡是一片銀白,這是索藍西亞的特有樹種,也說明了我所在之處。

    一頭一看,茂密的銀白枝葉遮擋了一切,g本看不到上方的景象,照估計,我是從那個陡坡上滾下來,墜入這座銀白森林里,至于那個陡坡到底有多長,我們和山坡頂上有多少距離,這個現在是判斷不出了。

    「傷腦筋,這個很要命啊……上頭那些家伙不曉得是不是還活著,如果沒死光的話,總會派個人來救援吧?」

    那一票伏擊我們的敵人不知從何而來,既攻擊我們,又要冷翎蘭的命,搞不懂他們到底是來幫誰的?也很有可能是隔山觀虎斗,等我們與冷翎蘭兩敗俱傷,再來漁翁得利,把我們兩邊一起收拾掉的。leduwo.com

    敵人的準備充足,有強手壓陣,襲擊時機又挑選在我們剛與冷翎蘭的部隊戰斗之後,這等大陣仗,我不認為裝甲列車上的人能全身而退,雖然不至于搞到全軍覆沒,但些許傷亡難免,而且……多半是沒時間來管我了。

    我嘗試向羽霓發出召喚,但得不到任何回應,這也是意料中事,因為這種銀白色的月牙樹,對各種魔力元素有重大影響,令周遭空間的魔力波動大亂特亂,形成干擾,使用魔法的難度提高,就連召喚都難以施行。

    然而,如果具有高度魔法感應力,比如說極少數的人類天才,或是天生魔法感應力便遠勝人類的j靈們,那麼月牙樹對魔力元素的強大影響,非但干擾不了他們,反而會變成助力,讓他們能借力使力,提升本身的魔法發動速度,佔了超級地利。

    正因為這個理由,j靈們才在國上邊境廣種月牙樹,過去也讓人類軍隊在月牙樹林中吃了不少虧,直到一些針對月牙樹的克制兵器被開發,才稍微扳平了這個劣勢。

    「……嘿,羽霓召喚不來,可千萬別是給人剮了。這兩天才剛做過調整,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打著打著就失智了……唉,羽霓若是死了,我怎麼向人交……」

    自言自語說到這里,我的話便打住。向什麼人交代?羽虹已墜海失蹤,羽霓父母雙亡,在這世上再無親人,別說她陣亡于戰斗中,就算是我把她大卸八塊,也不會有八關心她,更不需要向人交代。

    想到失蹤的羽虹,我的心情又開始低沉,但來自手腕的劇烈疼痛,讓我很快拋開無謂愁思,專心先處理手臂傷勢。

    所謂的處理傷勢,其實很簡單,我又不會治愈魔法,踫到這種骨折兼洞穿的復合傷口,只能折幾g樹枝固定手臂,撕衣服當繃帶,把傷口包裹,順便止血,不妨礙現在的行動就是了。

    把傷勢做了緊急處理後,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設法重返山坡上,但在那之前,我卻要先尋找一件東西。

    「……搞什麼鬼?大家都是從山坡上滾落下來,我摔在樹林里頭,怎麼冷翎蘭會不見了?有沒有那麼會滾啊?」

    摔在這里是因為冷翎蘭,我斷無扔下她獨自回去的道理,四下尋找一遍,最後在數十尺外發現了冷翎蘭。

    不得不說,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句話確實有道理,純粹以運氣而言,冷翎蘭是比我要衰得多了。大家都是從山坡上滾落,但我是摔在地上,冷翎蘭卻是撞斷了十七八g月牙木後,身體懸掛在一棵半斷的月牙木上,周身都是斷木碎屑,情況比我慘得多了。

    「真是蒼天有眼,你這個死女人果然遭報應了,哈哈……呃,不對啊。」

    忽然想起一事,姑且不論誰慘誰傷重,現在冷翎蘭昏迷,我卻清醒,要負責救人任務,忙里忙外的是我,這樣到底是誰倒楣啊?

    花費了好一番功夫,我把冷翎蘭從月牙樹上放了下來,看她面色蒼白,嘴角溢血,傷勢極重,甚至有命之憂。其實以她的武功,從陡峭山坡上滾落下來,並不至于受什麼傷,她能撞斷十七八g月牙木就是證明,如果不是護身力量強悍,普通人哪有可能這麼撞斷樹?早在樹毀之前就已先筋折骨斷了。

    冷翎蘭的傷勢,主要是因為身中三種混毒,力量全失,而她無視身體中毒,用極傷身體的霸道手法,強行把毒力壓下,回復少許力量,卻也因此弄得自己氣血逆行,牙負重傷,再加上戰斗、滾落山坡,重傷惡化,終于弄出了生命危險。

    不過,情況還是有些怪異。雖然說,純以意志力而言,像李華梅、冷翎蘭這一類的女強人,其意志力足以超越r體困境,創造奇跡,並不足為怪,但我身為一流的藥劑師,也有我的尊嚴,我和華更紗賭上自尊所調配的迷藥,若說這麼容易就被她們的「奇跡」給超越,這未免太說不過去。

    「看在你是老子親妹妹的分上,解剖就免了,簡單研究一下……」

    換做是踫上其他女人,檢查中毛手毛腳,那是不在話下,但對冷翎蘭我就省了這手續,橫豎親妹妹不能拿來干,手腳便宜佔了也沒多大意義,要是弄得自己欲火狂升,這里可沒得泄火。

    簡略地作了急救處理,順道查了一下冷翎蘭的狀況,結果頗為令我訝異。除了內髒受創,她身上有多處骨折,但似乎不是滾下山坡時踫撞成傷,因為骨頭折斷的方向不是由外而內,是從內部向外折斷,斷骨之力竟是來自冷翎蘭體內?因為體內真氣的沖擊,摧筋斷骨?

    這情形果真異常,一般武者的真氣不會強盛到這種程度,要是護體真氣會反過來震斷骨骼,世上還有誰敢練武?

    冷翎蘭練功似乎練出了問題,體內真氣強盛到失控的地步,甚至開始反過來摧毀,自身血r。這次踫頭,冷翎蘭的武功較先前又有大進,我本以為是她刻苦修練,得到突破,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第二章 無悔無奈 反擊命運

    折斷的手臂痛得要命,我現在其實沒有多余心力管別的事,但對于冷翎蘭狀況的好奇,卻讓我強忍著痛楚,用隨身的魔法道具進行探查。

    我沒受過正統的醫療訓練,既不懂得回復咒文,也不會探脈審氣,所擅長的只是使用藥草。冷翎蘭現在的狀況,很不適合胡亂吃藥,我也不敢讓她隨便吞東西,便用隨身攜帶的魔力水晶放在她額前,反映出冷翎蘭的氣脈流動。

    「還真的咧……她到底是怎麼練功的啊?真氣像是潰堤一樣,在奇經八脈亂沖,隨時都會迸斷血脈。這g本不是在練氣,簡直就是在練人體炸彈嘛!唔……不可否認,這種功法倒是很有威力,把丹田變成一個渦動增壓的源頭,真氣輸出時遠較平常更具爆發,威力激增……她是用這種方法練成六陽霹靂的?」

    先前的猜測果然沒錯,心禪大師對我挺不錯的,沒理由讓徒弟練成這種危險技杓,卻不向我打聲招呼。慈航靜殿的武學是王道正法,若是循序修練,絕對練不出這麼霸道的力量,冷翎蘭這種力量是怎樣練來,非常令我懷疑。

    真氣暴沖,不但對r體的傷害很大,那種痛楚與壓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用這種方法練武g本就是自虐,雖然這很符合冷翎蘭的變態個,但修練上乘武功可不是光靠變態兩字就能成功的。

    我把魔力水晶移到冷翎蘭的小腹,正對著她的丹田。真不愧是真氣的源頭,魔力水晶釋放出的光影大亂特亂,什麼都看不清楚,我想要調整水晶的位置,但水晶卻「踫」的一聲炸碎了。

    盡管時間短暫,我還是看到了重要的景象,證實了猜測。冷翎蘭現在所修練的功法,是把丹田的運氣模式,變成一個高速運轉的渦輪,所有輸出的真氣都被增壓,暴沖而出,威力激增,但好端端的丹田能以渦動形式運作,除了本身修練的功法以外,丹田內肯定還存在著某種強大外力,正是這股外力的持續壓迫,才能把原本平穩流動的真氣瘋狂增壓。

    要形成這樣的強大壓力,一是使用魔法器具,植入丹田;二是有高手將力量注入她的丹田,才能有如此效果,而g據剛才所見的景象,我想答案很明顯是後者。

    姑且不論真氣內拄這個問題,我發現冷翎蘭現在處于一個很不妙的狀況。長時間自虐式的修練,已對身體造成許多暗傷,外強中干,剛才那一下強提真氣,則是引爆一切暗傷的導火線,如今她五髒俱損,八脈皆傷,情形還在持續惡化,要是不好好處理,很快就會有生命危險。「……要命,我怎麼撿了一個燙手山芋回來啊?擒人回來是為了問話,不是為了醫人啊。」

    早知道這樣,我就晚一些動手,讓冷翎蘭與那些j靈刺客拼個你死我活,又或者等她自己治好傷,再來擒人,那就可以省事許多,反正照她這個傷勢看起來,再撐不了幾天,所有暗傷也要爆發,我就不信她還能硬撐著不去治。

    「這筆帳真是不劃算,華更紗不愧是鬼婆,與她合作的運氣有夠衰……」

    假如我什麼也沒能力做,那倒也不用煩了,人死人活都不干我的事,偏偏我有能力拯救冷翎蘭的命,這才是頭痛的事。雖然我確實不擅長醫道,但對一些稀奇古怪的疑難雜癥卻是拿手,像這種巨大能量沖擊所造成的傷害,放眼大地沒有幾個名醫知道怎麼處理,可是我偏偏就曉得,連進行處理所需的道具都帶在身邊。

    治療,是可以做到,但我隱約有一種不妥的感覺,好像有人刻意挖了個坑給我跳,自己正往陷阱中摔去。

    之所以會有這個感覺,很大一個理由在于治療冷翎蘭之後的麻煩,不管我怎麼看,這g本就是搬石頭砸腳的愚行,但除非我能眼睜睜看著冷翎蘭斃命,否則我還是只能把這塊石頭重重砸下去。

    幾番思索,最後的答案只有一個,我嘆氣道︰「算是你運氣不錯吧,整天追我砍我,到頭來還不是要我救你……媽的,早晚也把你整治得服服貼貼。」

    主意拿定,就不用饒舌多言,我取出了貼身收藏的封印寶盒,照解密程序開啟封印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盒中的冰藍色寶石。

    這顆冰藍色的寶石,其實並非礦石,而是高純度的能量結晶體,當初在伊斯塔我擔任臨時指揮官時,各種資源隨我調度,趁著大權在手,正事要辦,好處當然也要貪,就利用機會煉制了這顆能量結晶。雖然沒有龍、鳳等異獸j元來得穩定,但不穩定也有不穩定的好處,至少拼同歸于盡時可以拿來當炸藥,拖一大堆人陪葬沒問題。

    正因為是危險物體,我必須將它放入封印盒中,小心保藏,省得一下子被敲到震到,莫名其妙炸開,後果嚴重。巴格達之戰此物沒有派上用場,我本來預備用這個來當再次施行地獄y神的媒介,只是優秀的爐鼎難求,沒想到今天用在冷翎蘭的身上。

    我把冷翎蘭的藍色軍外套解開,露出里頭被血染紅的白襯衫,順著呼吸而緩慢起伏的口,看起來很平坦,與我記憶中34c的尺碼並不相符,我想這世上應該沒什麼武功會把部練沒有,這個不喜歡自己看來太女化的冷二公主,一定是用礙事的布條纏住口。

    「口桀口桀,妹妹的n子不知道發育得怎樣了?讓哥哥來檢查看看……」

    搓手獰笑,我是很想把這句話付諸實現,但在伸手解扣子的瞬間,眼前卻浮現月櫻的悲傷眼神,還有不良中年搖頭的模樣,讓我硬生生把手止住。

    真***,想到月櫻也就算了,為什麼我會在這節骨眼想到大叔呢?這未免太晦氣了。

    部不敢隨便踫,但扣子無論如何都得解開,不然就無法在小腹上畫重要的符印。白色襯衫下方的扣子被解開,露出少女雪白無瑕的小腹,長年練武使得肌r結實,富有彈,可是觸手瞬間,卻又發現肌膚柔滑雪膩,有若絲緞,教人著實想像縱手在這香軀上恣意撫m的滋味。

    我屏息斂氣,手掌貼按在冷翎蘭的小腹上,她好像有所察覺,輕聲低喃,但才一開口,立刻便嗆咳出血,血沾著地上,居然將土壤凍結成冰,我驚覺狀況不妙,不能再拖延,掌心發勁,少女雪白的肌膚上頓時多了一個圓形法印。

    赤紅色的法印,需要鮮血注入,我當然不會如此虧本,拿自己的血去涂,便割破冷翎蘭的手腕取血,注入她小腹上的法印。冷翎蘭修練的武功,是慈航靜殿的王道武學,純陽至剛,這樣的一股能量注入,圓形法印驟放紅光,我把冰藍色的晶石放在她肚臍眼上,�x時間雪白、赤紅、冰藍三色,弄得我連眼楮都快睜不開了。

    赤紅色的圓形法印,開始迅速旋轉,逐步散化冰藍結晶內的能量,引導入體,要把存在冷翎蘭丹田內的那股外力打散,只要這股渦漩之力一散,她體內真氣便可平和順暢,解去致命危機。

    一種導引能量的技術,就是施行地獄y神的基本技巧,我有過四次經驗,駕輕就熟,冷翎蘭踫上我算是運氣不錯,因為就是換成心禪大師來做,也不會做得比我更好口巨大能量的轉移與散化,稍微有個什麼閃失,後果就會非常嚴重,我這邊沒有布下防御結界,要是出了事,連我都要陪葬,不過我倒是不擔心這個,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出岔子的可能很低,反倒是治療結束後的問題,這才令我擔心。

    要是施法失敗,嚴重的話就是粉身碎骨,就算狀況輕一點,也曾經脈迸斷,武功全廢,這些問題現在是不用擔心,但當施法成功,卻會有另一種麻煩。

    冰藍結晶中的巨大能量,與冷翎蘭丹田中的氣輪相互抵銷,把耗損的部分計算上去,兩邊大部分的能量都會歸于虛無,但仍會有小部分留存冷翎蘭體內,這些能暈她無法自然吸收,過了一段時間後,就會化為烏有,散失殆盡,但在這些能量仍存留于她體內的短暫時間里,她的力量會因此而增強。

    有多強呢?大概是第六級頂峰的力量,而這個所謂的「短暫」時間,我估計起碼半年……

    整整半年的時間,有一個第六級頂峰的高手,見到我就拔刀追斬……光想像起這一幕美好光景,我就覺得頭痛欲裂,而這一切都是我親手造成,標準的搬石頭砸自己腳。如果冷翎蘭是那種知恩圖報的人,那倒是還可以商量,無奈這女人一看到我就只曉得「除惡務盡」,要想她突然明白事理,這種白日夢就別提了。

    (治療結束後該怎麼辦?她就算力量大進,畢竟也多處骨折,我若立刻逃跑,她也未必追得上……嘿,可以這樣才怪,救人是為了問話,要是人救起來,話沒得問就要逃跑,那還不如現在搬石頭砸死她算了。

    腦里閃過許多念頭,令我極為煩躁,正自困擾,忽然手上一下震動,運行中的法咒竟然出了岔子。

    「不好!」

    心頭劇震,我集中j神,想要了解問題所在,卻發現冷翎蘭體內驟生異變,丹田中本已被壓制下來,逐步分解的氣輪,突然劇烈翻騰,與冰藍晶石的能量相互對抗形成一股強大力量,很快就要把法咒摧破。

    法咒若破,馬上就是毀滅的災難,別說冷翎蘭粉身碎骨,連我也跑不掉,現在已無暇再用冷翎蘭的血畫法印,十萬火急,我割破自己手腕,用最快速度灑血畫符印,試圖把冷翎蘭的混亂真氣鎮壓平復。

    我這臨危一擊能否起作用,心里其實毫無把握,但是當我把鮮血畫法咒,灑在冷翎蘭的小腹上,形成朱紅圓印,冷翎蘭體內的狀況赫然再生變化,那道在丹田中運轉的氣輪,就像得到一把解開重鎖的鑰匙,瞬間解放。

    原本我對冷翎蘭狀況的了解,是有人以強大內力灌入她丹田,形成氣輪,渦動增壓,我使用冰藍晶石施法,就是想化解這道氣輪,但剛才氣輪發生異動,與冰藍晶石輸入的能量對沖,情勢危急,我不得不灑血穩固法咒,哪曉得氣輪竟因此被觸發,生出詭異變化,反過來把冰藍晶石所釋放的能量全數吞噬。

    兩股能量歸並為一,形成一股無可抵御的沛然大力,在冷翎蘭體內高速運行,把所有的滯礙一一沖開,跟著便照某種既定軌跡,在幾下盤旋之後,歸入八脈,如河入海,開始新一輪的運行。

    之前冷翎蘭體內的真氣強盛,是因為丹田氣輪增壓,將真氣爆炸地送出,威力倍增,雖是強橫,卻極為傷身,只是將真氣硬逼出超越應有的實力。但現在兩股能量合並歸一,盡匯于冷翎蘭的經脈,平緩流動,每運行一周天,就多被冷翎蘭吸收一分,不再是外來真氣,而是真正化為己用。

    (開什麼玩笑?外來能量哪有可能這麼簡單被吸收?冷翎蘭的修為g本吸收不了這些能量,硬要強干,一定會搞到經脈迸斷……對了,是她丹田中的那股外力!當初灌輸這股力量進她丹田時,就預計到會有今天了!

    那種誤中圈套的感覺更為強烈了,這一切擺明是有人設計好的,恐怕連冷翎蘭自己都不曉得,她被人利用來引我入局。

    能在冷翎蘭丹田內灌入如此強大的氣輪,必是當今世上的絕頂高手,那道氣輪踫觸到法雷爾家的血便發生異變,後頭又護住冷翎蘭的經脈,讓她能夠順利吸收這兩股力量……諸般手法,妙到巔峰,天底下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數,我大概猜得到是什麼人搞出這種事了。

    「該死,我中了埋伏,這下子麻煩了……」

    盡管知道不妙,但我卻已經無力改變正在發生的事實,只听見一聲清嘯,如同龍吟九天,冷翎蘭雙眼一睜,整個人飛沖上天,猶如神龍飛升,掀起強猛氣流,橫掃四面八方,將周圍十幾棵月牙樹連g拔起,地破上揚,聲勢驚天。

    飛沖上天僅有十余尺,冷翎蘭便再一次摔墜下來,這一次的聲勢更猛,不但把摔落之處的月牙樹壓毀碎斷,更砸出了一個深坑,看似狼狽,我卻絕不會認為她因此受傷,相反的,她借由這一下猛烈撞擊,徹底將內息歸位,所有外來力量納為己有。

    如果所料無差,這場異遇所造成的提升,將助冷翎蘭突破第六級的瓶頸,把一身一量推上第七級的驚人境界,盡管會有點後遺癥,但那已經不是我該c心的東西,此刻最重要的事,就是設法逃命。

    可惜,我才邁出幾步,後頭的大坑中一聲輕響,跟著我前方的月牙樹倒了一片,那是被鋒銳無匹的刀氣給打橫切斷,作為冷翎蘭得到突破後的首次立威。

    這麼明顯的提示,我當然是不會再輕舉妄動,省得下一刀直接砍在我身上,但心中卻有一個困惑難解,那就是冷翎蘭為何對我手下留情,不是一刀斬了我?這種事情想起來可是很不合理啊……

    「你……你給我站住……不許跑……」

    冷翎蘭說話的聲音不對,入耳的劇烈喘息聲,讓我心中訝異,本能地回頭一看,卻看到冷翎蘭一膝跪地,口中嘔血,似乎是內傷極重,連站都站不起來。

    以冷翎蘭的個,既然已經清醒,就絕對不會需要我的幫助,現在如果上前關心,馬屁肯定拍在馬腳上,但我也不能拔腿逃跑,否則冷翎蘭下一刀便會砍在我身上,真是進退維谷的尷尬狀態。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們兩人之間維持沉默,誰也沒有第一個開口,我听得出來,冷翎蘭正竭力提氣運勁,想把體內的紊亂氣血平復,不過卻遲遲未能做到,盡管她剛取得了突破,提升至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第七級修為,但要駕馭新得到的強大內息,也不是說做就能做到的,除此之外,她原本的嚴重內外傷也是一大問題。leduwo.com

    (嗯,看起來好像是沒生命危險了……冷二妹子不砍人,這倒是難得,她怎麼會忽然通情達理起來?這……以她個,不會在這種時候罷手,多半是不想被人利用吧?

    想通了這一點,我決定把自己思索多時的問題提出,打破我們之間這難堪的沉默。

    「喂……之前助你提升力量,把你體內真氣搞得亂七八糟的那個人……是源堂對吧?」

    我用冷漠的語氣問了,不是刻意裝冷漠,而是想到變態老爸,自然就是這種口吻。

    這一問冷翎蘭似乎並不意外,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盡管這看來有些像是不屑回答,但從這異樣凝重的氣氛,我已經得到答案,證實自己的猜測。

    能夠施放這樣的氣輪,改造冷翎蘭的真氣運行,沒有第八級修為絕難做到,當今世上有這本事的就是那幾個,冷翎蘭又不可能和人妖、黑袍怪、獸人宅男扯上關系,最有可能的選項,自然就是她的變態老爸了……嗯,兩個之中最變態的那個。

    「是天鷹戰士事件後,你率團去調查第三新東京都市的時候吧?整個代表團都發了神經,唯一全身而退的就只有你。源堂可不是善男信女,不會因為你是私生女就放你平安走路,一定對你做了什麼,氣輪就是在那時候留下的吧?」

    我問的這些,其實是自問自答,壓g沒想過冷翎蘭會回答,卻沒想到冷翎蘭一聲嘆息,說起了當初在第三新東京都市的經歷。

    當時,源堂壓g就不把冷翎蘭放在眼裹,一切交由手下人處理,冷不防的突襲,當冷翎蘭有所察覺,她率領的那些所謂軍部菁英,已經神志盡失,成了沒有智能的廢人,而在戰斗中敗陣的冷翎蘭,則是以敗軍之將的姿態,被帶到源堂。法雷爾的面前。

    厚重的書桌、交迭的手掌、冰冷的鏡片,隔著這三樣東西,披頭散發的冷翎蘭甚至看不清對方眼神,只听見冷淡的話語從對面傳過來。

    『……弱,不能算是罪……』平淡的開頭,像是某種安慰,但卻不是源堂該說的話,而真正能代表他意思的嘲諷冷笑聲,卻是在此時傳來。

    『……但弱成這個樣子,就真是一種罪惡啊!』刻意挖苦的冷笑,是對冷翎蘭的最大屈辱。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她便選擇了與我不同的道路,刻意強大自己、成為j英,追求實力,用來向源堂證明,自己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東西,但這樣的努力,最後卻淪落成這般狼狽的模樣,別說沒法在源堂•法雷爾面前揚眉吐氣,甚至連他的手下都打不過,盡管是敗在圍攻、奇襲之下,不過,對自尊心的打擊還是……

    冷翎蘭認為,源堂這麼做是為了折辱她,但我卻不這麼想。變態老爸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冷翎蘭對他而言連g毛都不如,哪有可能特別把人找來折辱?冷翎蘭的這個想法,恐怕是太過看得起自己了。

    但變態老爸找冷翎蘭會面是事實,既然不是為了嘲笑,肯定就有別的理由,所以在冷笑之後,變態老爸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想變強嗎?』以這句話為開端,冷翎蘭與變態老爸進行了一個賭注。變態老爸幫助她提升力量,但她必須承擔巨大風險,如果在一定時間內,她無法取得突破,那麼丹田中的氣輪將會失控,最終便是爆破她奇經八脈,令她死得淒慘無比。

    冷翎蘭的個倔強,單純要幫助她,她不會接受,但如果拿命去賭,她便會答應,這個賭約就此成立,變態老爸將玄武真功注入她體內,更指點她光之神g武技的奧秘,令她在短時間內獲得提升,武功大進。

    (奇怪了……變態老爸太閑了嗎?居然親自幫人提升實力,這不合他個啊,他一向怕麻煩,直接扔秘笈過去才是他作風,這次肯花時間教學指導……難道他真的很重視這個私生女兒?

    想想覺得不可能,變態老爸那種人怎有可能會重視什麼?更何況,他與冷翎蘭訂下的賭約其實很有問題,甚至可以說是一面倒的賭約。光之神g的武技,都是王道正法,但變態老爸指點的法門,卻都是透支體能、倍增威力的那一類,令冷翎蘭身體承艾的負擔更大,照這樣下去,在她有可能取得突破之前,就會先走火入魔,粉身碎骨了。

    「他和你的打賭,g本就不公平,這點你自己應該很清楚。這麼低的贏面你也肯押注,你這麼做……是想證明什麼?你以為這樣可以證明什麼嗎?」

    這些話我不該說,也輪不到我說,但听到變態老爸這樣挖坑給人跳,而冷翎蘭居然也甘心往下跳,我口實在有股怨氣,忍不住想要把話說出來。

    冷翎蘭會否回答,我並不關心,可是,她確實給了我一個很意外的答案。

    「……離開的時候,那個男人說,當我生命開始倒數計時,這世上就只有一個人能救……」

    「嗯,典型的大反派台詞,不過還算得體,他這麼說,是想逼你回去向他低頭?」

    「他說……我的命,只有你能救……」

    「呃?」

    我一下子整個愣住,想不出變態老爸這麼說是為什麼,為何在做下這些事之後,居然把麻煩扔給我來收尾,他到底想要我們怎麼樣?

    腦里正混亂,我看到冷翎蘭抬起頭,嘴角溢血,眼中卻閃著水光,壓抑不住的激昂情感就此奔騰而出。

    「我不想被你救!」

    簡單的一句話,用斥罵的口氣說出,這是很正常的事,畢竟我也從沒想過冷翎蘭會對我好聲好氣,然而,當我看到她臉上滑落的淚珠,一種極復雜的感覺在我心頭泛起。

    過去,我看過冷翎蘭的怒容,看過她揮刀追斬我的樣子,卻沒有看過她哭,或許……曾經看過,但那已經是太久以前的兒時,所有往事都已不復記憶,也不該再記起。

    我與冷翎蘭的交情,在童年結束的時候便畫上休止符,這麼多年來我們從未有過友善交集,我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看著她流淚的面容,居然會覺得難受……

    「……被什麼人救都好……我就是不想被你救,為什麼非要和你扯上關系呢,我明明就……最不想欠你的人情……」

    斷斷續續的語句,因為少女的啜泣而顯得模糊,但所要表達的意思卻很清楚,我能理解冷翎蘭此刻的心情,卻不曉得自己能做些什麼,只能呆呆地站在這里,靜靜地看著她。

    「那個男人說……我的命只有你能救,被你拯救是我終將回歸的命運……很久以前他也說過,我是為了你而出生的……這一生,只為了你而存在……這算什麼?世上哪有這種事?」

    天啊……變態老爸,你這次也變態得過頭了吧?說的那是什麼狗屁啊?這麼曖昧的話是想表達什麼意思?這次……我真是猜不透你啊!

    「那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了?如果我真是為了你而出生……為了你而存在,那麼……這一生,我的存在就是為了阻止你!」

    喂!妹妹,你這個決定也太走極端了吧?我也是無辜的受害者,很需要別人體諒啊,你就為了那句話,這輩子都追在我後頭拔刀砍?從一個極端跳到另一個極端,我百分百肯定你與源堂•法雷爾的親子關系!

    「我說……冷二公主,你這也未免太……」

    我看著眼前哭到全然忘形的冷翎蘭,突然覺得有些眼熟,這一幕好像在哪里看過。

    是什麼人讓我有這種相似感呢?

    想起來了,是……羽虹!

    羽虹和冷翎蘭,她們的人生都因為某個錯誤,發生了扭曲,而她們堅強、倔強的不服輸個,讓她們在錯誤的道路上走得更遠,無法回頭,最後將這條岔道走成了螺旋,一切都在惡循環,越是掙扎,越是加深了不幸。

    這樣的不幸,好像是被人設計好的,但她們自身也有責任,除非能解決扭曲命運的那個癥結點,不然做什麼都沒用,羽虹的癥結點我找不到,但冷翎蘭……很明顯,問題有九成在源堂•法雷爾的身上。

    現在的我,對此做不了什麼,如果不是因為變態老爸刻意將我拉入他的設計內,這些事甚至不該由我來做。可是,想到羽虹最後的收場,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做點什麼的。

    能做的事……似乎只有一件。

    我走到冷翎蘭面前,無言良久,最後伸出了手。

    「……生命c縱在自己手里,沒有誰是為了誰而存在……我們和解吧!哪怕只是暫時,至少……別再讓那些自以為能c控一切的人看笑話了。」

    第三章 兄妹登山 各自努力

    如果有人問我說,十幾二十年的宿怨,有沒有可能一朝化解?我的答案是︰不無可能,卻也不太可能。

    畢竟,十幾年的恩怨,真要說是能夠一朝化解,那這十幾年的憎恨、嗔怒,真是有夠心酸來著,但話說回頭,我與冷翎蘭並沒有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還大有可能聯手殺掉我們的父親,為世界除害;月櫻的不幸命運早已事過境遷,現在的她沐浴在幸福之中,冷翎蘭也浚理由拿這來責怪我,之前只是她的尊嚴放不下來而已。

    更何況,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這種節骨眼上需要同仇敵愾。所謂的敵人不只是源堂•法雷爾,還有那群神秘的j靈殺手,他們既襲擊我方,又要殺冷翎蘭,是我們雙方共有的敵人,我力量有限,冷翎蘭傷勢不輕,都無力單獨應敵,想要殺出生天,就只能攜手合力。

    我對索藍西亞的情形所知有限,更不曉得那票j靈殺手是從哪里冒出來,但之前、在軍中與j靈交戰,從沒踫過這樣的暗行隊伍,屏棄了j靈們一向重視的高雅與驕傲,所有動作變得追求實效,務求一擊而殺,這種風格在人類世界是普通,可是……如果讓人曉得索藍西亞訓練出了這樣的;我保證會震動大地諸國。

    猶這麼一支隊伍莫名其妙地跑出來,如果沒有冷翎蘭牽涉在內,我會以為這是倫斐爾訓練出的秘密武器,這個j靈王子素以黑道風格自豪,一個黑社會頭子調教出一幫殺手,那是合情合理,不用大驚小怪,但現在……我真的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眼前是什麼情況。

    或許……冷翎蘭能夠回答我這個問題?

    我試著開口問了,但得不到回音,冷翎蘭似乎沒有與我盡釋前嫌的打算,把情緒平復下來的她,雖然沒有攻擊我,卻對我的和解提議充耳不聞,更不願意再多說什麼。

    「唉,好吧,我知道機密情報不能對外人透露,那我們不說機密,單純先聯手合作,回到山坡上,這樣總不違反你的大原則吧?」

    這個提案合情合理,冷翎蘭不答話就表示了不反對,再運氣調息幾周天後,她緩緩站起,腳步還有些搖搖欲倒,我下意識地伸手要扶,哪知這個小動作竟引起了冷翎蘭的大反應,她幾個大跨步往後急退,甚至還不小心一跤摔倒在地。

    「別、別踫我……你給我保持距離,不準你靠近我!」

    「好好好,我保持距離,你自己慢慢爬吧!不識好人心,你還真以為我很想扶你啊,換做是別的女人,我早就騎著她們爬了……不識抬舉……」

    委屈求全不合我個,被冷翎蘭這樣一激,我的火氣確實也上來了。但在短暫的憤怒過後,我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事。

    冷翎蘭若厭惡被我觸踫,大可以用真氣把我給震開,以她新突破的力量要做這種小動作,易如反掌,用不著這樣驚惶失措,她眼中一閃而逝的驚恐,分明是在懼怕什麼。

    從力量上來說,冷翎蘭沒有怕我的理由,除非……她是怕被我知道什麼,所以才慌忙閃避我的踫觸。如果實情真是如此,那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釋,就是冷翎蘭的身體狀況非常不妙,取得第七級力量多半給她帶來某種隱患或暗傷。

    (……照理說不該這樣,但這一切都有變態老爸在背後設局,那就難說得很了,唉,這個變態的死東西,他到底想要干什麼啊?

    在與冷翎蘭合力爬上山坡的過程中,我腦里一直分心想著這個問題。

    變態老爸的所作所為,是把冷翎蘭與我綁在一起,變成一個命運共同體,但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難道會是為了讓我們兄妹化解宿怨,兄友妹恭,和好如初嗎?如果是別人家的父親,倒是有這可能,但我們家的這個……他再轉生十次我都不會這麼想。

    而且,這絕不是變態老爸偶然心血來潮的隨之舉,我有種感覺,這一切是一樁部署許久的y謀,恐怕從冷翎蘭幼時,甚至是出生的時候,變態老爸就已經在進行計畫了。

    變態老爸告訴冷翎蘭,她的存在只為了我,是為了我而出生的。這種話從別人口中說出,那就只是一種形容、比喻,可是若出自源堂•法雷爾,那就可能百分百符合字面意義,一點都不是比喻。

    (為了我而出生?這是什麼意恩?勉強要說的話,好像是為了我的誕生,刻意制造某種東西來配合,可以這樣子解釋嗎?那冷翎蘭算什麼?幫我慶生的蛋糕嗎?

    這已經超出了一般正常人的思維,我不是個變態……呃,我是說,至少我沒源堂那麼變態,沒可能猜透他的想法,這一切只能等冷翎蘭對我說出更多,或是變態老爸發了瘋,跑來對我和盤托出,我才有可能明白了。

    往上走的斜坡很陡,但終究沒有陡成懸崖峭壁的程度,我和冷翎蘭緩步行走,穿越銀白如雪的月牙林,慢慢朝上方走去。冷翎蘭傷勢雖然不輕,但平時卻早已習慣了刻苦鍛煉,又有一身神功作後盾,走到後來,把我給拋在後頭,兩人距離越拉越開。

    「要死了,走得那麼快干什麼?趕投胎嗎?」

    走得氣喘吁吁,我口中抱怨連連,要不是顧忌可能踫到敵人,我早就與冷翎蘭分道揚鑣,犯不著去遷就她。只是,當我正感惱怒,不斷發著牢騷的時候,卻發現了一幕動人景象。

    冷翎蘭一向穿著軍裝,上半身是藍色軍外套與白色襯衣,下半身就是軍靴和白色長褲,藍與白的搭配,看上去既亮眼又爽朗,由冷翎蘭這樣的絕色美人來穿,更是英姿煥發,教人舍不得把目光移開。

    因為負傷,這套軍服上染了污漬與血跡,看來甚是狼狽,十足一副美人落難的模樣,我本也不以為意,但現在走在冷翎蘭後方,偶然抬頭,卻發現一個又挺又翹的美臀,被包裹在白色的長褲內,正朝著我搖晃,彷佛在發出招喚,邀請我去用力拍上一記,確認美臀的彈與結實。

    這種制式的白色軍褲,不是緊身褲,照理說也談不上什麼感誘人,但穿在冷翎蘭的身上,也不知為什麼,那個圓翹的屁股,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讓褲子好像第二層肌膚一樣緊貼在臀上,有那麼極短的一瞬間,我還以為這個妹妹外表冰冷,內心火熱,居然騷得連內褲也不穿,險些就讓我吞了口饞沫。

    (唉呀,不好,我怎麼會對親妹妹的屁股吞口水呢?這可是危險的傾向啊,要收斂、要收斂了……

    心里這樣告訴自己,我發現褲子底下有淺淺的線條印痕,這才確認冷翎蘭是有穿內褲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卻又覺得悵然若失,真是難以形容的混亂感覺,說來說去……都是我妹妹的屁股不好。

    或許是察覺到了我的異樣視線,冷翎蘭一聲不吭,卻加快了腳步,很快就把我遠遠甩開,自己一馬當先,沖了上去,我急急忙忙緊追在後,大概慢了她十分鐘,終于回到了墜坡之前的位置。

    「嘖,敵人果然不見了,運氣不錯,否則又要打一場沒把握的硬仗,現在這種狀況,戰斗是越少越好……」

    我環顧周圍,覺得自己運氣挺好,因為比起我,有些人的運氣實在不太好,尤其是那幾個在身高上有嚴重缺憾的可憐生物。

    裝甲列車的兩飾車廂都已經被炸開、毀壞,在激戰中毀得一塌糊涂,就連最重要的裝甲車頭,現在都成了一堆冒火燃燒的廢鐵,可以說是壞得干干淨淨,讓人可以想像剛才戰斗的慘烈。

    地上留下了幾具尸首,其中有一具是人類,是海商王手下的自家子弟,另外有四具是矮人……嗯,琳賽身邊的矮人護衛全軍覆沒了,如果說有什麼事我要感謝敵人,那一定就是這件事了。

    五具尸體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受到烈火焚燒,已經是半熟的東西,其中還有兩具四分五裂,算是死得夠慘了,但好像有一具尸體還剩口氣,冷翎蘭正在灌輸真氣吊住命,想在那人斷氣前問出點話。

    我在旁听了兩句,一顆心筆直往下沉落,情況非常糟糕,矮人公主琳賽、阿雪所沉睡的靈柩、冷翎蘭的佩刀霸海,都被敵人搶走,去向不明,這個損失沉重到讓我承受不起,非得要把前兩樣奪回不可。

    想要把東西奪回,我一個人力有未逮,趁那名矮人還未斷氣,我搶著問了一句,「告訴我,那個鬼婆還有其他人呢?該不會全都被敵人俘虜了吧?」

    這句話焦急地喝問而出,聲音不小,那個矮人一下子睜大了眼楮,茫然地看著者我,喃喃道︰「……戰、戰斗……才一開始……他們……他們就落跑了……」

    一句講完,這個半身焦黑的矮人便一命嗚呼,什麼話也說不出了,我卻氣得七竅生煙。那批j靈隊伍的實力強橫,又有硬手作主將,這些都不假,但華更紗也不是善男信女,雙方硬拼一場,勝負難料,現在的情形擺明是華更紗無意戰斗,一見硬仗在前,馬上就率領眾人開跑。

    有這種同伴,打什麼仗都別想羸了,這樣說起來,幸虧我剛才和冷翎蘭一起跌下山去,否則連我都要被俘虜了。

    別的東西倒也罷了,連阿雪的靈柩都被搶去,這好比被人抄了老巢,我哪能不跳腳?

    那個棺材是用特殊材質制造,上頭又加了幾十重法咒,不管落到誰的手里,都別想那麼輕易地開啟,一時三刻之內是安全的,但情況終究是對我不利,敵人會想方設法把靈柩打開,如果讓阿雪踫到光線,那什麼都完了。

    (傷腦筋啊,這就好像被人搶走了一顆大炸彈,現在一面要搶回來,一面又要提防這炸彈隨時會爆開,真不曉得怎麼辦才好……

    我側眼瞥向冷翎蘭,如今若是無法取得她的協助,要救人g本是空談,而我相信她會與我聯手,因為霸海失落,她必定會設法取回,更何況還有一個琳賽公主,本就是她的目標,這兩個因素相加,她沒可能置身事外。

    「趁早收起你的如意算盤,我是要找上那伙j靈沒錯,但沒必要與你聯手,以你的力量,聯手只會拖累我。」

    看破了我的企圖,冷翎蘭搶先拒人于千里之外,這在我的意料之內,所以我也有我的籌碼。

    「是嗎?但不與我合作,你怎麼知道那伙j靈到哪里去了?」

    為求小心起見,靈柩之內、琳賽的身上,我早就偷偷暗藏了發信魔法石,只要追蹤隱藏信號,便可找到敵人。

    冷翎蘭不置可否,但我知道她心中在冷笑,身為一流刀客,她與霸海這等級數的神兵自然有心靈感應,只要循著感應追蹤即可,g本就不需要我的配合。

    「別死撐了,提供你那伙j靈的下落,這只是台面上的下台階,給你留點面子,如果要听實話……嘿,你現在的力量是很強,但你就不怕戰斗中有什麼意外,到時候孤軍奮戰,後繼無援,連你都要變成俘虜?」

    我道︰「要是被人拆了幾g骨頭、斷掉幾條經脈,或是c上幾十顆鎖脈釘,你就算有第八級力量也是廢人一個,屆時不知你的下巴還能不能抬那麼高?」

    「你、你怎麼……」

    冷翎蘭一句話半途止住,但我們都很清楚她要說的是什麼,「是要問我怎麼知道你狀況不穩,身體有問題是不是?還是那一句話,我的力量是不強,但我眼楮沒瞎!」

    誠如我之前所料,剛取得突破的冷翎蘭,身體狀況大有問題,如果與人正面交手,戰斗中很可能發生意外,這種時候若有人能從旁協助,為她掠陣,她就可以撐過那段不適,再發揮強橫力量,但要是孤立無援,那便只能被人當落水狗打,敗得冤枉,死不瞑目。

    形勢比人強,冷翎蘭無奈同意了聯手提案,但在出發之前,她很慨嘆地說了一句。

    「從以前我就覺得,你的眼光很厲害,光靠觀察就察覺很多事,你既然有這樣的資質,為什麼以前不好好練武?以你的聰明才智修練玄武真功,今天早就是當世高手之一,何必自甘墮落,活得那麼窩囊?」

    冷翎蘭的這個問題,戳到痛處,讓我不得不回應。

    「你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月櫻沒對你提過嗎?」

    「提過什麼?」

    冷翎蘭似是一無所知,這讓我不得不稍作解釋,把當年發生在第三新東京都市,導致我習武一無所成的往事,完整說了一遍。我不喜歡重提舊事,尤其是說這些丟臉的事情,那種感覺很不好受,但要「和解」,說實話是最好的辦法。

    听完我的解釋,冷翎蘭的反應是呆若木**,整個人傻在那里,連我都被她的表情給嚇到,想不通她有什麼好震驚的。

    「哪……哪會有這種事……那我過去這些年到底……」

    咦?她在說什麼?這些話听起來很有趣啊!

    「那個家伙……源堂•法雷爾究竟在想些什麼啊?為什麼他阻止你去金雀花聯邦?」

    見鬼了,這種話問我,我哪可能會知道?變態老爸如果會照人情道理來做事,他就不是變態了。

    「如果這麼說的話,源堂他……他g本就是一切不幸的源頭,是罪魁禍首啊!」

    說到這里,冷翎蘭義憤填膺,轉過頭來向我怒道︰「為什麼?有這種父親,你難道一點都不會反抗嗎?」

    「說得比唱得還好听,怎麼反抗?像你一樣嗎?你可別告訴我,你覺得自己的反抗很成功,這種話源堂听見會笑破肚皮的。」

    冷翎蘭聞言,陷入沉默,久久沒有言語,期間她好幾次欲言又止,但一與我目光相接,馬上就把話縮回去。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她可能是要向我說「對不起」,但……這應該是一種錯覺吧。

    沒有說對不起,這沒什麼大不了,因為就算說了,也對我們現在的情形沒有幫助,我對冷翎蘭沒有什麼奢求,只要她別整天在我後頭追砍就行了,至于和她兄友妹恭,其樂融融的景象,我還真是不敢想像咧。

    「……索藍西亞的狀況,你知道嗎?」

    听不到「對不起」三個字,我卻等到了冷翎蘭提供情報,她與倫斐爾合作多時,對索藍西亞的情況當然比我了解,之前我問她不願回答,現在主動開口,這倒是一個很有誠意的和解表現。

    索藍西亞與阿里布達兩國,因為領上相交,時有戰爭,算不上和睦,但冷翎蘭、倫斐爾卻因為進入慈航靜殿修業,有那麼一點微薄交情,對彼此的為人、能耐都敬而重之。

    這分不算深厚的同門之誼,在國際聯盟成立後開始增溫。表面上,大地諸國同心共盟,攜手合力,但台面下的連橫合縱卻只會比之前更厲害,冷翎蘭就是為了增強阿里布達的實力,與倫斐爾進行合作。

    倫斐爾掌握索藍西亞大部分的兵權,冷翎蘭也統馭阿里布達的軍部,這兩個幾乎是準繼承人的合作,看似理所當然,其實也有其他理由的促成。

    多年以來,索藍西亞便在秘密研究一項強大武器,這與其說是機密情報,倒不如說是各國共識,伊斯塔、阿里布達同樣在暗地里研究秘密武器,只不過研究不研究得出來是另一碼子事而已。

    索藍西亞研究的究極武器,似乎是一頭無敵的戰龍,原理是使用機械、生化的復合技術,制造出一具無物可破的龍軀,再從異度空間召喚龍神,將兩者合而為一,誕生出一頭無雙、無敵的超級生物。

    (白拉登說,叛徒泄漏技術給索藍西亞,制造出的東西叫什麼末日戰龍歐西里斯,看來就是這東西了,倫斐爾負責制造,不曉得已經完成多少?要是已經完工九成九,那就棘手了。

    我心叫不妙,望向冷翎蘭,看她修是陷入沉思,說話的速度慢了下來。

    「倫斐爾負責索藍西亞軍務,制造戰龍的機密工作,他從頭到尾都有參與,但整個制造工作越到後來越是艱辛,約莫在制造到七成的時候,踫到了難以解決的技術難關……」

    索藍西亞對末日戰龍的制造,期望甚深,倫斐爾遲遲無法有進展,惹得國王陛下極度不悅,最後在大祭司的提議下,讓三王子也率親信加入制作工程,與倫斐爾分組抗衡,要是誰能夠先將末日戰龍制作出來,就會被立為王位繼承人。

    事情弄到這個分上,不拼老命是不行的,但技術難關無法突破,倫斐爾也不是此道能手,唯有求諸于外,秘密邀請大地上的能工巧匠,到索藍西亞來共襄盛舉,而在當前大地上諸多成名匠師之中,倫斐爾最看重的便是天才匠師織芝•洛妮亞。

    可是,要邀請織芝到索藍西亞,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因為織芝在冷翎蘭的手下任軍職,接觸到許多軍事機密,除非冷翎蘭點頭,否則別說是造訪索藍西亞,織芝甚至不可能離開阿里布達。

    倫斐爾私下找上了冷翎蘭,雙方倒也沒有鬼扯什麼觀光、旅游之類的鬼話,倫斐爾邀請織芝去素藍西亞,只有兩種可能,不是幫忙制造東西,就是授課教導,這兩種都涉及技術輸出,冷翎蘭會答應才有鬼。

    這種時候,就是談實際利益的時候,如果不是有王位之爭的壓力,倫斐爾或許不會做那麼多的讓步,但考慮到末日戰龍若是不能完成,或者被別人搶先完成,自己的處境將會非常惡劣,倫斐爾終于同意,與阿里布達合作制造戰龍,並在完成之後,將部分為j靈所獨佔的技術,輸入阿里布達。

    從某些方面來看,這樣的合作算得上是通敵賣國了,但倫斐爾卻不是一個太差的合作對象,他言出必行,重視道義,與他合作至少不用擔心事成後被過河拆橋。

    不過……

    (月櫻搞什麼國際聯盟,真是狗屁,連她自己妹妹都在暗地里研發末日兵器,這是哪門子的搞和平?

    從這個觀點去想,那真是想想也好笑,但冷翎蘭與倫斐爾的合作可不是說笑,要是真的成功,日後兩國將在大地上掀起一番風雲,因為在這段時間里,金雀花聯邦一場內亂,頗受影響;伊斯塔連場惡戰、南蠻接納了大批傷病族人,俱是元氣大傷,索藍西亞和阿里布達若趁勢雄起,說不定可以維持一段很長的霸權。

    極為誘人的夢想,但顯然在實行上出了問題,若非如此,冷翎蘭看來也不會是這麼焦頭爛額的模樣。

    「為了確保合作成功,這段時間我頻繁往返于兩國,參與末日戰龍的制作。織芝•洛妮亞不愧是天才匠師,在她的主持之下,多個技術難關被成功突破,戰龍的進度到達九成,預估再兩個月便可完成。」

    冷翎蘭道︰「但在半個月前的一個夜里,我忽然接到倫斐爾的魔法密信,信中說到他對末日戰龍的制造察覺不妥,索藍西亞的長老們可能誤判,太過低估了末日戰龍的危險,這頭超級兵器g本是不可控制,無法駕馭的,堅持將它制造完成的結果,將會是一場彌天大禍。」

    「哦,黑社會王子果然有眼光……這麼明顯的事情,居然還要這麼久才看出來?嘿,g據過往經驗,凡是能被當作末日兵器的東迸,九成九都是不可能穩當控制的,只不過一群傻蛋總相信人定勝天,才不顧一切去搬石頭用力砸腳。」

    這是我的嘲諷,但也是事實,古往今來,類似的事情不斷重演,真好奇怎麼就是有人完全不懂得從歷史中汲取經驗。

    倫斐爾發現了這個大缺陷,問題是事到如今,一切已經是騎虎難下,就算他把這問題上報,國王也不可能停止制造末日戰龍,反而會勃然大怒,將他撤職問罪,屆時他不但會完全失勢,甚至還有命之憂,這種牽涉到王室爭權奪利的事,沒有絲毫人情可講,人類如是,j靈也不例外。

    換做是其他人,只有先飲鴆止渴,硬著頭皮把末日戰龍完工,避過眼前的劫厄,但倫斐爾……如果他當真是一個滿腔熱血、義理的極道蠢蛋,那麼他一定會設法破壞末日戰龍,別說此舉會危及命,就算前頭是刀山火海,他也會無懼硬闖。

    「……倫斐爾該不會告訴你,他要去設法破壞末日戰龍吧?」

    「你怎麼知道?」

    冷翎蘭嚇了一跳,卻也證實了我的猜測。就在收到倫斐爾魔法密信後的兩天內,冷翎蘭又陸續收到幾封魔法密信,倫斐爾懷疑制作末日戰龍一事,本身可能就是某個y謀,他無論如何都要設法阻止,為了安全起見,他會先派遣高手護衛,秘密送織芝離開索藍西亞。

    最後一封信,發自十天之前,信的內容殘缺不齊,似是在最危急的狀態下寫成,甚至沒能夠寫完,大意是說破壞戰龍之舉失敗,他現在遭到追殺,為了大地上所有生命的安危,請冷翎蘭幫忙一件事。

    「哦?倫斐爾委托你的事情,就是要干光那票矮人嗎?」

    「嗯,之前我听倫斐爾說過,三王子為了制作末日戰龍,私下與羅賽塔聯合,借由矮人的鍛造術來突破技術難關,頗有所成,甚至連最難的發動核心都找到了完成方法,由矮人們在羅賽塔制作,然後送到索藍西亞。如果缺了核心,末日戰龍便無法發動,所以倫斐爾委托我,無論如何都別讓核心送到索藍西亞。」

    听冷翎蘭這麼一說,我大概明白整個狀況了,正如我先前所猜測的,琳賽一行人前往索藍西亞,果然是負有秘密任務,運送重要東西,這件事恐怕連琳賽自己都一無所知,照她之前所言,她g本是被胡亂選出來的犧牲品,傻呼呼的,給賣了都不知道。

    曉得這些機密的,應該就是擔任護送工作的那些矮人,不過他們現在惡貫滿盈,全都被殺光,想問也沒有得問,至于那票j靈殺手……我想應該就是三王子那邊的人,只是這票j靈出手毒辣,居然連矮人護衛也全干掉,很明顯,凡是沒利用價值的都被當成垃圾了。

    「唔,那我想我也有些事情要告訴你,事實上……索藍西亞的那頭末日戰龍歐西里斯,是從我一但客戶那邊偷來的,我受客戶的委托,要來搞定它。」

    第四章 凶戾戰棋 步步爭先

    海商王白拉登,對于大地上的人們來說,是一個幾乎陌生的人名,就算听過他的名字,也沒什麼人曉得他的真正實力與通天手段,就連我都是在吃過大虧後,才真正了解到這號恐怖分子的厲害。

    我把白拉登的委托告訴冷翎蘭,但有關與白拉登願望約定的事,自然是全部省略,沒有必要連這也說出來。

    听到有這麼一號厲害人物,也牽扯到末日戰龍的秘密來,冷翎蘭的眉頭緊蹙,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遠在天邊的白拉登,而是近在眼前的j靈殺手團。

    「我的真氣運行狀況不穩,與人動手的時候,力量很可能時有時無,等一下若是無法速戰速決……情形將會很棘手。」

    冷翎蘭明白說出了這個顧忌,意思是向我詢問,我有什麼辦法能幫得到她,相互合作。如果冷翎蘭忽然間失去力量,面對敵人的圍攻,以我的實力,當p灰是唯一結果,但所謂的「實力」包含很多東西,其中也有很多是旁人不曉得的。

    白拉登所贈的那組龍牙戰棋,號稱可敵萬軍,我想並不是非要一組完整使用,應該也可以分拆開來,單獨使用。那票j靈殺手的實力強橫,我要是拿個兩三只棋子來用,應該可以撐過這場面吧?至不濟,我就索召喚閻羅尸螳,憑著召喚獸的力量去硬闖,就算不能全殲敵人,要護著冷翎蘭全身而退,不難辦到。

    存著這樣的打算,我們開始了追蹤。要是有可能,我很想先與華更紗等人會合,再去追蹤敵人,但我發出信號,久久沒有回應,看來華更紗是有意避開這一仗,又或者他們存有什麼顧忌,不願意與j靈們正面交戰,這才跑得那麼快。

    我和冷翎蘭各有追蹤的技巧,很快就找到了那票j靈殺手,似乎並沒有走得太遠,在附近山區扎營了。我們冷不防地潛近過去,發現幾十名j靈戰士,圍在幾個火堆旁取暖說話,中央有一座圓頂帳篷,沒有看到琳賽、靈柩,也沒有看到那名獨角的j靈少女,想來多半是在帳篷里頭。

    「拖延不利,速戰速決吧!」

    因為失去了霸海,冷翎蘭沒有武器,我將身上的百鬼丸交給她,這雖是袖中短劍,但怎樣都是大地上五大名劍之一,非同小可,冷翎蘭使用起來,定然如虎添翼。

    接過百鬼丸的冷翎蘭,對著劍刃上的紅光,微微一怔,「百鬼丸是當初我送給星玫的禮物……」

    「是嗎?她送給我的時候,沒有提到這個,反正大家兄弟姐妹交換來用用,親戚不計較,這種時候不用想太多,拿著順手就去吧。」

    結束了談話,冷翎蘭持劍飛縱而出,百鬼丸劍光一閃,血霧瞬間彌漫散開,數個j靈的人頭飛s上天。

    百鬼丸的尾端,被我系上了火蝶劍穗,一道劍氣揮s出來的同時,會在刃鋒周圍形成三道紅蝶火鏢,劍揮一次,傷敵四處,是非常犀利的法寶,過去我也憑著它屢建奇功,但在冷翎蘭的手上,這件法寶的用處卻是不大,因為在第七級力量之前,敵人還沒被紅蝶火鏢給傷到,就已經粉身碎骨了。

    第七級力量,能夠破天屠龍,排山倒海,威力之強,已經遠超尋常血r之軀所能企及,雖然說最近突破到這境界的高手有點多,令第七級力量看來不太值錢,但若是用來清除雜魚,那可真是勢如破竹,所向披靡。

    這群j靈殺手雖然不弱,但與此刻的冷翎蘭一比,級數實在差得太遠。假若是之前的冷翎蘭,就算手持霸海,人刀合一,面對這群殺手圍攻,仍會落于下風,但提升到第七級力量之後,每一劍揮出,力量猶如山洪暴發,毀地摧天,那些殺手只是稍微沾到劍氣,就被絞得粉身碎骨。

    近戰對j靈不利,冷翎蘭以高速身法閃電掠近,一靠近就出手,最強力量與速度的完美結合,將這些j靈殺了個措手不及,而這些經過艱苦訓練的j靈們,很快就反反應過來,開始吟唱咒文,並且發s弓箭。

    j靈的s擊神速,配合魔法助威,s出的弓箭可穿鋼鐵,而j靈們特殊的控箭技術,不但落點神準,甚至還能扭曲s擊箭道,真是厲害,但踫到無可匹敵的第七級力量,滿天箭雨全被震得潰散,g本近不了冷翎蘭周身兩尺。

    穩佔上風,如果這麼打下去,那就是單方面清掃雜魚的戰斗,但敵方也有一名強手壓陣,在冷翎蘭大開殺戒後,敵人終于被驚動,一道暗影自帳篷中高速飆出,直指冷翎蘭而來,正是那名使槍的j靈少女。

    「來得好!」

    早已在等待這一擊,冷翎蘭悍然反擊,百鬼丸一劍橫掃,內勁灌注,百鬼丸刃上的紅光驟轉冰藍,蕩漾出一道藍虹,排山倒海般狂擊出去。

    第七級力量所向無敵,照理說,敵人沒可能抵御得住,這一下就要重創,但那名j靈少女將墨槍一挺,只見墨槍承受巨力,槍桿彎曲,連那名少女的虎口都爆出血來,可是冷翎蘭的一擊並未將她擊退,她反而在如此逆境下挺槍硬擊過去,直逼冷翎蘭。

    (那支槍起碼分擔了冷翎蘭一擊的四成力,這絕對是某種神器啊。屬一時看不出來,但品級很高,能承受住第七級力量的神器屈指可數,等一下說不定有機會大豐收啊……

    我腦里閃過這樣的念頭,但戰局卻發生變化,那名j靈少女持槍一擊,冷翎蘭凝神迎敵,一劍橫斬,冰藍劍虹讓周圍氣溫狂降,凝霜飄雪,預備這一劍就要把敵人給斬下。

    為求盡快結束戰斗,冷翎蘭全力以赴,可是就在她斬出這一劍的時候,那少女頭頂土的獨角,忽然閃出一道黑光,凝化成一道法印。

    (黑暗魔法?這可真是奇了,j靈很少听說有人修練黑暗魘法的啊?

    我大感詫異,j靈們雖然對魔力的敏感度遠超人類,但通常都是修練風系魔法,就連修練光系魔法的都很少見,至于黑暗魔法……在我記憶中g本不曾听過這類例子。

    j靈們崇尚光明,厭惡黑暗中的事物,修練黑暗魔法、向邪神祭拜,都被視為禁忌,現在會培養出這樣一支暗戰勁旅,看來索藍西亞內部一定起了天大變化,如果這是三王子培養出的隊伍,那麼……我想三王子這號人物很有問題了。

    獨角上的黑光閃耀,卻不是s向冷翎蘭,而是起了某種召喚作用,在這處營地的周圍六角,同時亮赳了黑光,形成一個六芒星陣,陣央恰恰便是冷翎蘭的位置,竟然是早已有備的陷阱!六芒星結界陣一發動,冷翎蘭頓時受到牽制,動作有極短的停頓。

    這個六芒星陣,是黑魔法無疑,我雖然一時間看不出運作原理與功效,卻不替冷翎蘭擔心,畢竟第七級力量難逢敵手,單憑這麼一個六芒星陣,還威脅不了冷翎蘭,敵人針對她的布置,只能對付突破之前的她,如果因此對冷翎蘭輕忽大意,甚至還會吃上大虧。

    (修練黑暗魔法的j靈……要留意一下,可能的話最好生擒,嗯,我也不能太掉以輕心,要做點預備。

    仍隱藏在暗處的我,本來應該趁機會去搜索阿雪、琳賽,但考慮到冷翎蘭的狀況,我放棄了那個想法,將心燈居士相贈的破魔槍暗扣在手,預備支援。

    「喝!」

    j靈少女緊握墨槍,奮勇一刺,我猜想她會使用黑魔法來增加殺傷力,冷翎蘭應該也做如是想,但j靈少女握槍一擊,周身赫然紅光閃動,凝結成五顆大火球,襲向冷翎蘭。

    「火系魔法的五星墜擊?」

    冷翎蘭驚愕的一聲,也令我心頭一震,這個j靈少女在使用暗系魔法的同時,居然還使用純正的火系魔法,這種事情違反魔法原理,她又是怎麼……

    令人驚愕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那名j靈少女不僅使用純正的火系魔法,當五顆大火球迫近冷翎蘭,卻被爆發的第七級力量瞬間粉碎時,她緊握墨槍,周身火光在背後凝聚成一個人形,緊接著,火焰人形迅速融入體內,而她握著的墨槍產生變化,在火光中變成一支由烈焰組成的兩尺巨槍,隱隱呈現龍形,朝著冷翎蘭轟擊而去。

    火槍化龍,吐火噴焰,光是看這聲勢,我就曉得這一擊蘊含著巨大的爆炸威力,猝不及防之下,甚至一擊便可將第六級高手轟殺。驚人的威力,是因為它的不凡,這是一種不是想練就練得起來的特種神技,火系魔法的巔峰成就……當日在慈航靜殿上演的恐怖景象,一下子在我眼前閃過。

    「超、超靈體?」

    心頭劇震,我甚至覺得有些手足冰冷,什麼也來不及做,就看到火龍與冷翎蘭揮斬出的藍虹正面相撞,高熱、寒冷的氣流往周圍橫掃出去,將方圓三尺之內的一切盡數摧毀,拳頭大的火球、碎冰狂襲四周,我見狀連忙一個翻身打滾,閃過了爆頭之厄,那些火球、碎冰轟到我身後的岩石與樹木上,樹斷石穿。

    巨爆聲響中,我沒看到那個j靈少女,只瞧見冷翎蘭的身體像斷線風箏一樣飛墜,我最擔心的一件事終于發生,火龍雖然厲害,但受限于使用者的修為,沒資格與第七級修為的武者兩敗俱傷,冷翎蘭會這樣子被打飛出去,說明她的真氣出了問題,隱患爆發了。

    情形混亂,我要先保住冷翎蘭的安全,拔腿朝她跑去,因為剛才的巨爆,附近的敵人非死即傷,我可以順利地跑到冷翎蘭身邊,恰好看到三個j靈要向她攻擊,我舉起破魔槍開火,一槍一個,將這三個j靈打得腦袋開花。

    「你沒事吧?」

    我緊急問了一句,冷翎蘭已經說不出話來,卻用眼神示意平安,我心下稍定,思棠著應該立即撤退,或者作什麼其他應變。冷翎蘭先前受的傷很重,腑髒經脈的創傷還容易用內力壓下,但多處骨折卻是最難處理的問題,她是用第七級力量強行貫通連接,忍住痛楚,讓斷骨不影響行動,看似回復戰力,可是真氣一旦失控,整個傷勢就會加劇。

    然而,我們現在要是退走,等于是打草驚蛇,敵人有了防備,就算不再設下針對我們的陷阱,也會加速撤離,要再想把琳賽、阿雪奪回,那就難上加難了。

    我有些遲疑不定,但情勢的變化卻替我做出決定,一道人影從火光中走出,手執墨槍,正是那名j靈少女。

    上一次踫面,j靈少女從雪山孤峰之上,飛襲而下,時間很短,我沒有看清楚她的樣子,現在近距離相對,分外能感受到她眼中的那抹無情與無神,相貌很美,可是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被c控的傀儡……單看那個眼神,我甚至懷疑她有沒有痛覺。

    「這下子可好,不用選了……反正也沒路了。」

    嘮叨似的說了幾句話,我冷不防地舉槍s擊,破魔槍連開三槍,準確地命中了敵人,只不過都打在盔甲之上。

    破魔槍的殺傷力不弱,盔甲都被打出破口、凹痕,但我還來不及興奮,就看到漆黑盔甲凹陷的地方,緩緩冒出黑煙,將破魔槍的子彈退出,盔甲像是由y體構成,迅速流動修補,轉眼間就完好如初。

    黑甲與墨槍相同,都是神器,而且是能夠相互呼應的神器套裝,但適才所冒出的黑煙,妖邪詭異,很明顯是黑暗魔力,這個現象與大日天鏡相同,是神器被污化後所發生的現象。

    驀地,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我一直覺得這個j靈少女很美,也很眼熟,但我明明就不認識頭上長角的j靈女,又怎會覺得眼熟?從這支墨槍、這套黑甲,我一下子想了起來。

    雖然顏色改變,鎧甲的造型不同,兵器也由戟變槍,但結構材質卻沒有變化,仍是同一套武裝神器,而裝配著這套神器的主人自然只有一個……

    碧安卡•希恩!

    索藍西亞國王的私生女兒,倫斐爾最疼惜的妹妹,過去曾好幾次想要找我報仇,一都吃了大虧,還被我顏s戲弄,雖然說不上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也絕對是見了面要拔刀對砍的那種。

    然而,過去我所認識的碧安卡,頭上可沒有長角,也沒有這種本事。自金雀花聯邦一別後,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槍尖斜舉,遙遙對著我和冷翎蘭,碧安卡的眼中倒映出我們身影,但她卻像g本沒看到我們。破魔槍已經威脅不到她,在這距離之內,我還來不及發動地獄y神,就會被她一槍干掉,這樣子算起來,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一樣。

    (白拉登,你到底是我的神,或者是一個只會打嘴p的無良奸商,就全看現在了!

    我從白拉登所給的那一盒龍牙戰棋中,取出了一個騎士,這個騎士沒有騎乘在馬上,而是半人馬的模樣,一手持利斧,一手執圓盾,肩膀上扛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鋼筒,馬軀體上披著鐵甲,模樣非常威武。

    平常看著不覺得怎樣,現在要實際使用了,手指緊捏棋子,踫觸瞬間,覺得好像踫著什麼強烈腐蝕物體,痛徹心肺,差一點就忍不住狂叫出聲。

    碧安卡揮槍刺擊,我把手里的東西一下子扔出去,戰棋與槍尖相踫,一股強大的力量爆開,我摟著冷翎蘭就地一滾,避過沖擊波,而碧安卡則是被這股力量震得倒退,當她再想攻擊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擋在她之前。

    「嗚~~」一聲無比淒厲的嚎叫,像是千百瀕死之人齊聲痛嚎,詛咒這個世界,我們看到一頭高大威猛的戰獸,執斧持盾,仰天咆嘯,盡管我看到的只是背影,卻仍能感受到那股悲、狂、怨、霸的凶戾之氣,彷佛是一頭被釋放的地獄凶獸,要用無盡血海來清洗它的痛與怒。

    人間並無血海,所以平復怨氣的唯一方法,就是把人間變成地獄,白拉登制作這些戰棋,是用最邪惡的活人獻祭,連殺人的手法都極盡殘虐,被封藏于戰棋內的凶靈自然是怨氣沖天,只要一被釋放出來,見著活物,絕對是看到什麼就毀滅什麼。

    擎天重斧高舉,彷佛要分割大地,以開山之勢重重劈下,碧安卡橫舉墨槍一擋,爆發出巨大聲響,火星四冒,兩股黑氣往外傳散,顯示這是兩股黑暗力量的對撼,而給果是碧安卡略遜一籌,被這一斧劈得踉蹌後退。

    碧安卡先前與冷翎蘭惡斗一場,耗去不少元氣,硬拼會落在下風,不足為奇,反倒是半人馬戰獸竟擁有第六級力量,這委實令我又驚又喜,倘若整盒戰棋都有這樣的力量,那一盒戰棋整個釋放出來,足可匹敵千軍萬馬,碓實是有一個軍園的戰力,白拉登說得實在,未有虛言。

    半人馬戰獸一擊得勢,更不饒人,吼嘯著掄起大斧,劈砍碧安卡,而周圍的j靈戰士們則是護衛主帥,發動助攻,這次由于距離太近,他們不是拉弓s箭,是直接高唱咒文,引動大氣,化為風之箭,自四面八方s向敵人。

    這種沒有其他附加屬的大氣之箭,強勁直接,連鋼板都可以s穿,如此一陣箭雨s落,就只見半人馬戰獸狂嚎一聲,手中的圓盾燦發豪光,凝結成一個四尺直徑的黑色氣罩,數百道大氣之箭命中黑罩,居然像泥牛入海,被吞噬得干干淨淨,什麼也沒剩下。

    跟著,半人馬戰獸轉動身軀,鋼鐵般強橫的軀體,這時看來就像是巨大的岩盤,動作變得緩慢遲鈍,但一縷青色的強光,卻凝聚在它肩膀上所扛的鋼筒,迅速遞增亮度。

    我一見這情形,狂叫不好,馬上發動召喚,將水火魔蛛召出來。時間真是剛剛好,水火魔蛛的形體才一出現,幾十道青色強光便從鋼筒內飆s出來,數目雖然沒有先前的風之箭多,威力卻猶有過之,恍若天雷破地,狂襲方圓三十尺內的一切,穿石毀物,凡是被青光命中的j靈武士,瞬間就像被s穿的氣球,整個身體迅速地干癟下去。

    水火魔蛛體型夠大,被打個正著,一下子便連中三箭,陣亡退場,但幸好躲藏在後頭的我們安然無恙,只不過每次都要召喚y神獸出來當盾牌,我雖然不會覺得愧疚,但也認為實在該專門開發一種y神獸作r盾之用,這樣子會有效率得多。

    (白拉登設計的這套怨靈兵器真厲害,不但本身戰力高強,甚至還有如此奇妙的護身道具,確實是高明啊……

    我心中著實贊嘆,以一法師的身分,看到這麼優秀的魔法神器,在愛不釋手之余,真的是衷心佩服。

    半人馬戰獸清除了障礙,朝著碧安卡直追過去,一手重斧高舉,卻沒有揮出,而定將另一手的圓盾甩出,那面圓盾系著鋼鏈,連結在半人馬戰獸的手臂上,圓盾邊緣鋒銳如刀,以如此大力飛砸出去,實是一件犀利兵器。

    處于傀儡狀態的碧安卡,好像全無神智,不能思考,卻也因此純憑直接反應行動,戰斗時應變神速,看到利盾飛砸,她閃電橫槍一擋,擋住了盾砸,兩腳在地上擦出土坑。

    「呼!」

    一聲氣爆,碧安卡身後火光燃亮,超靈體巨槍再現,瞬間變化成一條火龍,碧安卡手執龍尾,抖動火龍,烈焰飛騰,將鎖鏈重盾拒諸周遭兩尺外,半人馬戰獸收回重盾,咆嘯一聲,揮動巨斧,恃強硬攻向火焰防護圈,雙方展開激斗。

    碧安卡有神器護身,本身實力不弱,但與人進行純力量硬拼,這就非她所長,不得不使用超靈體來彌補弱處,我在旁看了幾回合,發現碧安卡似乎未能駕馭超靈體的威力,進退趨避之間,顯得頗為吃力,恐怕是勉強為之,照這樣子下去,她撐不了多少時間了。

    (好機會啊,我不能在這里浪費時間,趁現在去找人……

    我站了起來,預備跑向那個看起來像是帳篷的東西,如果說這伙j靈隊伍會把重要東西放在什麼地方,那邊就是最可疑的地方。

    然而,才跑出幾步,戰況就出現了變化,碧安卡對于超靈體的支撐時間,比我預期中更短,半人馬戰獸幾下重斧狂砸,火龍發出哀嚎,光焰黯淡下去,龍形消失,碧安卡仰頭噴出一口鮮血,跌倒在地。

    「太好了!生擒她!」

    我大喜過望,高喊出聲,喊完才想起半人馬戰獸不曉得會不會听從我的指揮,愣了一下。

    碧安卡坐倒在地,傷勢不輕,照理說是無力行動,但她受傷這件事卻觸動了某種保護機制,在她摔倒地上的�x那,身上的黑甲忽然閃起黑光,她整個人被一團黑光所包圍,「刷」的一聲飛s向天,眨眼間就蹤影全無了。

    我看著碧安卡消失天際,心頭隱約有種不妙的感覺,在這里的j靈戰士被誅滅殆盡,碧安卡也逃之天天,那他們的幾件戰利品豈非拱手讓人?如果說他們會扔下這些戰利品,那此次襲擊行動不就是白忙一場?這顯然不合理,所以比較可能的答案是……

    心里有不祥的預感,我快步跑向那個帳篷,可是來自身後的一聲異響,卻吸引住我的注意。

    那聲異響,是半人馬戰獸的咆哮聲,依然是仰天悲嘯,訴不盡的怨與痛,令人听得渾身發麻,任誰听了都知道,發出這種悲嘯的物體絕對需要大肆發泄,而周圍已經沒有敵人可以任它發泄了……

    (糟、糟糕……剛剛還在想,不曉得這只戰棋會不會听我的命令,現在看來真正要命的,是怎麼結束召喚,把這個東西變回去啊!

    先前我想得太過理所當然,覺得以白拉登的老奸巨猾,才不會留便宜給我佔,這種威力強大的神器,多半是只能用一次,要嘛就是使用後能量盡失,愛成普通的棋子,要嘛就是棋子粉碎,歸于虛無。

    這是很合理的聯想,但我卻忽略掉一個重要關鍵,那就是如何定義「使用完畢」?

    白拉登,你到底是我的神,或者是一個只會打嘴p的無良奸商?這問題的答案如今已經很明顯了,他確實是我的神……超級瘟神!

    我慢慢轉過頭,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我眼前矗立,威猛的樣子像是一座雕像,那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威贊,宣告著死亡的到來。

    半人馬戰獸發出咆哮,我瞬間意識到,如果呆站在這里,或是采取攻擊行動,馬上就會被干掉,唯一的辦法就只有逃跑。

    我拔腿就向帳篷沖去,一跑出去,適才立足之地馬上就被重盾砸出一個大坑,激飛噴出的土石,在我背後打出傷口。

    這種時候一停下腳步就沒命了,我可沒有第六級力量,沒法與半人馬戰獸拼斗,也來不及使用魔法,冷翎蘭還沒回復行動能力,幫不到我,求生機會就是拼命狂奔。

    逃命逃得多,累積出的豐富經驗果然有幫助,我連跑帶滾,在千鈞一發之際,沖進了帳篷,如果我猜測得沒錯,帳篷里頭雖然沒有我要找的東西,卻可能有我最急需的東西。

    帳篷之內,一迭堆得高高的藍色礦石,正在閃耀生光,而且還因為我的進入,帳逢內的溫度、氣流發生變化,觸動了下在藍色礦石上的咒文,藍色礦石在瞬間激增了亮度。

    「媽的,又猜中!果然是老套的陷阱!」

    老套歸老套,有用就好,半人馬戰獸在這時候沖入帳篷,並且不管三七二十一,揮出重盾狂砸,而我趁這無比混亂的一刻,由另一側沖出帳篷去,就只听見身後風聲急響,大氣中的魔力元素迅速收縮,緊跟著,一股沛然熱流與轟然巨響同時由後方爆發。

    巨爆聲響中,我听見半人馬戰獸的痛嚎之聲,但自己腦里卻仍盤算著另一個問題。帳篷里頭的埋伏,可以用來解決半人馬戰獸,可是有什麼方法不讓自己跟著陪葬呢?

    答案想不出來,因為這本就不是充分思考下做的決定,而是被情勢所逼,見步行步的應變之舉,如今前方沒路可走,一時間我也想不出下一步該怎麼辦。……唯一有可能的獲救理由,大概就是冷翎蘭的真氣狀況穩定,回復戰斗能力那是可以把我及時拉開得救。

    一個念頭只是偶然閃過,我自己也並未當真,可是當這念頭掠過腦海,我手臂卻忽然一緊,一股大力扯著我往外拉,我以超高速離開原地,躲開了大爆炸。能夠履險如夷,這確實讓人感到驚喜,看來運氣不錯,冷翎蘭在最重要的一刻回復行動力,算是我命不該絕。

    「嘿,大家相互救了一次,真是人情還得快,老天……」

    話聲止住,因為拉著我手臂、站在我眼前的人,不是穿著藍色軍裝,而是一襲超感的黑色緊身衣。

    「呃……鬼婆,你從哪里冒出來的?」leduwo.com

加入書簽 上一章 目 錄 下一章 加入書架 推薦本書

如果您喜歡,請把《阿里不達年代記/阿里布達年代祭》,方便以後閱讀阿里不達年代記/阿里布達年代祭卷三十1-4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阿里不達年代記/阿里布達年代祭卷三十1-4並對阿里不達年代記/阿里布達年代祭章節有什麼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