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不達年代記/阿里布達年代祭

4-7

類別︰ 作者︰羅森 本章︰4-7

    leduwo.com    第四章 巫法邪術

    “唉,最近的薩拉真是多事之秋,好端端的,冒出一堆事情來,簡直像是火頭四處冒嘛!”

    “放你的烏拉屁,這些事情還不都有你一份,你這個老不死的不良中年,想要置身事外嗎?”

    “我好象沒有理由被主謀者這樣責怪?更何況他喝湯喝得不亦樂乎,我卻被人扁得像頭熊貓。leduwo.com”

    “有什麼關系?反正歐倫大俠每次都戴墨鏡,便宜你了。”

    這幾天的薩拉城,確實是很不平靜,伊斯塔人堅持問起“七日內緝凶”的承諾,冷翎蘭就用連續奸殺案件偵辦的新證據去擋,結果一邊是啞口無言,一邊案子也是辦不下去,兩邊互吃悶虧,台面下的動作自然就少不了了。

    為了雪恥兼泄憤,那群修練黑魔法的伊斯塔術者,其實還是有暗中出來劫掠女子,不過這回冷翎蘭已經有了防備,結果伊斯塔人中了埋伏,听說還發生惡斗,被冷翎蘭干掉好幾個黑魔導師,吃了大虧。

    事後伊斯塔人裝做什麼也不知道,暗中約束使者團收斂行徑;冷翎蘭也只當作是身分不明的盜匪來處理,向國民宣告破案,可是明眼人哪個看不出來,兩個大美人踫著面時的火藥味,每次都又多了幾分。

    至于本來期望因為伊斯塔代表抵達,能夠有所進展的會談,目前則完全陷入膠著,成為幾個強國權勢角力的舞台。

    黑龍會的危禍,瞎子也看得出來,不過事情沒到自己頭上,人們總是很輕松,雖然大家都不想黑龍會崛起,跨在自己頭上,但要是踹倒了黑龍會,換做別人跨在自己頭上,那就糟糕了。

    就大地諸國的群體利益來看,結成一個聯盟體系,是有其必要,但……

    “要讓大地的和平能夠長久維持,光靠國與國之間單向的短期合約,沒什麼效果,一個聯合諸國組成的聯盟,才有更強大的約束力,不過……如果伊斯塔人也能明白這點就好了。”

    萊恩和月櫻私下宴請茅延安賠禮,我是理所當然的陪客,談到會議的進展,身為大總統的萊恩,感觸特別深刻。

    “確實有人認為,斗爭是生物進步的原動力,每次戰爭都會推動文明演進,但我不認同這樣的說法,因為只要放下斗爭,攜手合力去推動文明,我相信我們會得到更大的進步,所以我一生的政治理念,就是要大地之上沒有戰爭,國與國之間維持和平,共同讓這塊土地上的人們安居樂業。”

    “理想當然可以這麼想,但這會不會太理想了一點?”

    我道︰“斗爭g本是生物的天,你要怎麼去拔除它?”

    假如國王陛下看到我這樣正面頂撞一國元首,而且還是金雀花聯邦的大總統,一定會嚇得口吐白沫。不過,已經很習慣用平等身分和學者、名士討論思想的萊恩,卻很平和地回答,不躁不怒,從這點看來……或許在名君手下工作,真的是很幸福的。

    “很多人也用同樣的話問我,但約翰你有否想過,用斗爭來進步的文明,其盡頭是什麼?”

    我登時語塞,畢竟我又不是思想家,怎麼會想過這種鬼東西?只不過身為軍人,環境中耳濡目染,“戰爭可以推動文明”這種理論,已經變成了一個既定的觀念了。

    “並不是每個天都是好的,就好比說……自毀也是生物的天之一,每個生物努力生存的目的,就是為了最後的死亡,那麼難道我們要順應這個天,一出生就了結自己嗎?我想並不是這樣的。”

    萊恩侃侃而談,私底下的他,倒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除了政治領袖,也兼具藝術家的知、哲學家的博學,雖然癖與眾不同,但這樣我反而能更客觀地看待他。

    基佬不會和我搶女人,但是一個各方面都出色的美男子就會,所以我一開始對方青書毫無好感,但仔細回想,方青書和萊恩滿多地方都很相像,該不會……那小子對女彬彬有禮的君子表現,正是他身為基佬的證明吧?

    越想越惡心,我搖搖頭,漏听了茅延安和萊恩的幾句討論。

    “生物要生存,這就是我們不向天屈服的表現,所以只有抗拒斗爭與破壞,這塊大地上的人們才能夠生存久遠,有更好的未來。這件事自然艱難無比,但如果我不嘗試,就永遠沒有實現的可能。”

    “大總統的這句話,真是有著黃金般的價值啊。”

    茅延安舉杯,和萊恩對敬了一杯,他們兩個似乎很能談得來,萊恩一直想要請他回去當國策顧問,不過茅延安婉拒,說什麼閑雲野鶴不習慣官場生活。

    撇開正事不談,最近在薩拉最轟動的坊間傳聞有兩件,這成為目前人們最關心的八卦聊天素材。

    第一個,就是日前最膾炙人口的“幽影麗人”總是出現在深夜的街頭,如煙如夢,清純秀麗的天仙姿容,像是一朵幽幽綻放于月下的夜曇白花,不待天明光放,就已雕謝,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麼人,來自哪里?要往何方?

    傳言的推波助瀾下,開始有人們在夜里不睡,留連街頭,期盼能夠一睹芳容,甚至一親芳澤。一堆人半夜不睡覺,當然就會滋生治安問題,冷翎蘭不得不派兵巡邏。在我和月櫻正式相好之前,懷有期盼的我還主動帶兵巡邏了兩夜,可惜連鬼都沒遇到半個。

    第二個傳聞,不巧也不幸與我有關。那晚月櫻酒後的一場熱舞,香艷感,顛倒眾生,雖然沒有泄漏身分,但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里目睹的人卻忘不掉,當作是一場難得奇遇,津津樂道地大肆宣揚;其中不乏一些權貴人士,還出重金懸賞,另外也听說有個沒用的有錢少爺,那晚混亂中被人潮推倒,沒有能夠撲到舞台上,回去後害了相思病,口口聲聲說要娶那名神秘美人回家當小妾。

    傳聞經過人們口耳言談,發酵起來,一時間倒像薩拉城中出現了兩位神秘美人,一個清純如百合,聖潔優雅;一個明艷似玫瑰,感魅惑,各有風情。

    曉得事情真相的我,暗地里發笑。某次與月櫻偷情歡好後,談起此事,我在她耳邊笑道︰“姐,如果不是我那天在場,一定也和那票傻子一樣,猜你是夜里跑出來的那一個……天才曉得,你是個這麼嫵媚風騷的好女人。”

    至于第三個傳聞,表面上是與我無關,不過幸好只是以傳聞的形式來處理,否則堂堂金雀花聯邦總統夫婦居住的驛館,遭受襲擊的大事,一旦鬧開,真不知道要怎樣擺平。

    那天阿雪與茅延安這麼一路闖進來,弄昏了百多個人,事情搞得太大,紙包不住火,當然造成了騷動。幸好萊恩對冷翎蘭解釋是演習,對外則矢口否認過發生的一切,所以這件事才變成了謠傳,不然又成了一樁y謀事件,我這個監守自盜的保安負責人就有難了。

    不過想想還是很不可思議,盡管百多個人里大半是僕役、婢女,但還是有不少的武裝護衛,身手極佳,即使是動軍隊來闖,實力弱一點還沖不進來。阿雪單憑著一身怪力,還有紫羅蘭在旁幫助,如果說殺得天翻地覆,血戰淋灕地闖入,雖然算是僥幸,可是倒也不算稀奇。

    然而,阿雪的潛入卻像一陣夜風。那百多個人事後被問起,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她的形影,只是全身倏地一寒,就整個失去意識,醒來都還覺得莫名其妙。

    有幾場極短暫的戰斗發生,破壞了些東西,但詳情如何,萊恩並沒有告訴我,只是從他的表情來看,有些事情他似乎不好說,也不願說,而顯然他也想不透,茅延安是怎麼有辦法這樣潛入進來?

    茅延安為了要隱瞞阿雪的存在,只說是使用了一些障眼道具與秘寶的成果,這位不良大叔說謊的本事比我強得多,更何況明知他在說謊,萊恩也不好當面拆穿這位“茅大老師”其實不只是萊恩,就連我自己都感到茫然。難道在我不知不覺時,家里那頭俏媚小狐女有了長足進步,變成不可輕視的高手了?這件事情似乎沒那麼不可思議,可是想想又實在很怪異。

    不過,真的該說是人有旦夕禍福吧,活得太過于幸福的我,並沒有料到,沒等我親自盤問阿雪,這問題的答案就自動出現在我面前。

    因為萊恩的招待很豐盛,我和大叔都多喝了幾杯,有些醉意,當然,月櫻從頭到尾滴酒不沾,萊恩似乎也知道她不能喝酒的宿疾。

    回去的路上雖然不至于醉醺醺,但腳步也有些虛浮,在我們回到伯爵府前方,那條空蕩蕩的長路,我腦里忽然有點痛,某種近似顫栗的感覺,讓我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奇特的感覺……有點像是戰場上被人奇襲的前一刻,那種不祥的警兆。

    “賢佷,你平常很喜歡交朋友嗎?”

    “嘿,朋友要那麼多作什麼?沒事交那麼多朋友,小心被人從年頭出賣到年尾。”

    我搖搖頭,涼涼腦袋,忽然看見茅延安前口袋里微亮起淺淺的藍光,我方覺詫異,他已經口袋里拿出一塊圓形結晶體,約莫巴掌大小,側面很薄,像螢火蟲一樣,一閃一閃的,淺藍中帶青的幽暗螢光,詭麗瑰幻,有種迷人心魄的邪異魅力。

    碧藍光芒似曾相識,我陡然想起,這正是在霧谷村事件中,茅延安從矮人廢礦下挖掘出來的東西,當時問過幾次,他瞎扯過去,事後我忙得忘記再問。這時,在這碧藍幽光的吞吐閃爍下,前方靜寂黑暗的長巷,猝地起了奇異的變化。

    原本空無一物的漆黑虛空,好象水面蕩起了漣漪,盡管那抹波紋一閃即逝,但我確實清楚看到,有某種東西正在虛空中移動。

    (黑魔法的暗行之術……

    我腦里浮起了這個念頭,只听見茅延安道︰“喂,賢佷,他們是你朋友?”

    “哼,我像是會交這種朋友的人嗎?”

    看來我似乎太小看自己的價值了,前次偶遇讓我逃脫,伊斯塔人這次居然專門埋伏來殺我。這麼危險的情勢,又沒有高手傍身,怎麼想都是九死一生,幸好茅大叔搶先揭破了他們的布局,趁著他們還來不及作出應變,是唯一逃生機會。

    “喂,大叔……”

    這一句吩咐才剛喊了名字,我的脖子忽然一緊,好象給一g看不見的chu厚繩索猛地套住,頸項劇痛,什麼話都還來不及說,就給拉得離地飛起,高速拖飛出去。

    這條看不見的透明繩索,給人很冰冷的感覺,仿佛有著邪惡的生命,緊緊纏著脖子的同時,還在來回蠕動,像是一條妖蛇。血魘秘錄里頭有記載,這種“c空蛇術”是中高段的黑魔法,施術者可以在十數尺外的遙距,凌空殺人,比起高破壞力的黑火、怨靈咒殺,這個法術更適合暗殺,尤其是在不希望被認出黑魔導術者身分的時候。

    破解的方法有三種。第一,用更強力的術法解咒,比如說神聖系的淨化、超渡之類;第二,直接干掉施術者,咒蛇自然會消失。

    這兩個方法,對我都沒有可行,因為我既不會神聖系的法術,也不知道施術者在哪里,更沒有強到在找不到施術者的情形下,直接用黑魔法反向咒殺他的程度。所以唯一能作的,就是使用具有神聖力量的兵器,攻擊咒蛇。

    藏在我袖內的短劍百鬼丸,是大地之上十大神兵之一,本是出自慈航靜殿的寶物,經過多重神聖咒力祝福加持,只要一揮劍,就能斬掉咒蛇,是最理想的戰術。

    無奈,這些只是我瀕死之際,腦里回光返照的想法而已。或許是因為上次僥幸生存的關系,伊斯塔人完全把我當成與冷翎蘭同級數的高手看待,纏上我身體的咒蛇不只一條,在頸部被重勒的同時,雙手、雙腳也有咒蛇無聲地疾纏上來,讓我來不及作反抗動作。

    一切發生是如此之快,我如同騰雲駕霧般飛出去,喉間喀喀骨響,仿佛每一絲空氣都要被擠榨出去,耳里骨膜嗡嗡直響,眼前發黑,只覺得生命快速地離體而去,死去多年的爺爺仿佛正對我微笑招手,而茅延安的喊叫,好象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啊?賢佷你說什麼?要我給你報仇還有每年上香嗎?沒問題啊,大叔答應你了。”

    答應你老母,我要說的又不是這個……

    “吼∼∼∼!”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那一瞬間,一聲震耳欲聾的豹吼,伴著無形的威懾魄力,朝這邊震了過來,竟然產生類似神聖系“獅子吼”術法的效果,令緊纏著我的咒蛇為之一松。

    呼吸到新鮮空氣,我j神陡然一振,奮起全身力量,由袖中拔劍揮斬。赤芒閃動,所有咒蛇都被凌空斬斷,分碎消失,我朝地面摔落下去。

    電光石火間,我只看到爵府的大門打開,紫羅蘭像是一頭守護神獸般,傲然站在門口,而一種詭奇的黑光,像是y體般沿著地面迅速蔓延,由爵府內往外延伸,速度好快,幾乎只是眨眼間,就把方圓十丈的地面覆蓋,又瞬間消失。

    盡管時間不長,但我確實看見,在那道y體似的詭異黑光沿地面蔓延時,地上的一些蔓生野草,剛一觸到就整個枯萎掉,當黑光消失,那些植物全部發臭腐爛,成了一堆不起眼的稀爛東西。

    (是腐化術……

    時間真是拿捏得剛剛好,當黑光消失,我也剛好摔落到地面,除了脖子上的勒痕隨呼吸而痛得流淚外,就沒有什麼其它的傷口,但在這之前,我清楚听到不遠處的幾個方位,同時響起悶哼。

    腐化術,是黑魔法的基本,任是哪一個修業中的黑魔法學徒,都能輕易施展,在一定範圍內,只要是與地面有接觸的活物,都會受到傷害。不過腐化術的殺傷力不大,對動物更幾乎是只能弄痛,沒辦法弄傷,通常是用在田里,除除雜草、趕趕害蟲,對農作很有幫助,沒有哪個巫師會用它來攻擊對手的。

    然而,眨眼間施展廣及十丈的腐化術,收放自如,這麼高明的技巧,第五級以下的魔力修為絕對做不到。雖說沒什麼實質殺傷力,但如果中個正著,痛楚的感覺卻不啻于把雙腳放入腐蝕酸y里。

    “哼!”

    “啊!”

    “嗯!”

    “哎唷!”

    連串的悶哼聲響,四五道幽靈似的漆黑暗影,在空氣中水紋般踉蹌後退,看那個狼狽樣子,只怕還有人站不穩身子,跌倒在地。這些巫師會被派來襲擊我,自然都有相當水準,看他們隱身虛空的能耐,確實是好手,但卻作夢也想不到會給這惡作劇似的初級招數,給逼得露了行跡。

    于平凡中見不平凡,這是名家手段,更是嚴重的示警,倘使剛才施放的,不是初級的腐化術,而是高段的“黑月之蝕”後果就不只是出個洋相這麼簡單了,而單單只是這一手,這幾名巫師的臉色怕是全都變了。

    “好,我只道法雷爾家一代不如一代,喪盡祖先威名,想不到爵府內臥虎藏龍,居然還埋伏了這樣的大巫師。”

    一道健美嫵媚的窈窕身影,在黑暗中幽幽現身。整個身體都裹在一襲特殊材質織成的斗篷中,雖然月光照在她身上,地面卻沒有留下影子,身形更是淡淡地若有似無,如果不運足眼力,g本看不見那里原來有個人。

    她一出現,其余的巫師就像退潮海水般消失,顯示她的身分,而就是傻瓜也看得出來,娜西莎絲不忿手下的失敗,親自出馬了。

    修練黑魔法的術者,個個都是講究損人利己的y狠之徒,絕不做沒有利益的事,光看菲妮克絲那個女惡魔,就是最好例子。娜西莎絲是何等人也,難道會單純因為手下出丑,就出來與人單挑嗎?

    我轉念一想,已知其理。目前在伊斯塔以外,受各國聘用的巫師最多也不過擁有第五級修為,因為第六級以上的黑魔法高等咒術,可以說被伊斯塔獨佔,除非是天賦異稟,否則練到第五級,就再也練不上去了,況且我听過一個傳聞,為了確保在黑魔法上的優勢,一旦外界出現資質優異的巫師,伊斯塔會嘗試吸收,如若不成,就立刻暗殺。

    爵府里頭會使用黑魔法的,任我怎麼想都只有阿雪一個,換言之,阿雪的表現已經引起娜西莎絲注意。那麼,兩個強力的巫師斗法,後果會是如何呢?

    越想越是感到不安,更何況我正被這兩個人夾在當中,倘使被波及到……

    一想到這里,我忍下喉嚨與手腳的劇痛,拔足朝爵府大門飛奔而去。

    “哪里走?”

    娜西莎絲不是說笑,也不見她怎麼動作,數枚人頭大小的黑暗氣團,對準我飛s過來。這些不知是尸毒或妖氣的聚合體,要是給打中了,身體就是立刻腐爛成一團膿血爛r。

    我飛一般地逃跑,可是那幾枚黑暗氣團卻像有眼楮一樣,追著我改變方向,眼看就要逃不過去了,腳下卻陡然一震,轟隆巨響聲中,一堵五尺長、兩尺寬一尺高的巨牆,突然由地下冒起,阻擋在我身後,“波!波!波!”

    連響幾聲,把那幾枚黑暗氣團全部擋下。

    (干得好……咦?阿雪做了什麼?

    我回頭一看,為自己瞥見的東西吃了一驚,構成這堵厚牆的並非磚塊,而是森森白骨,不知道多少具骷髏骨骸,交雜錯落地聚合在一起,構成了這堵y邪可怖的白骨巨壁。而這堵牆也不是單純由白骨所聚,強大的魔力,與骷髏骨骸結合,輕易擋下了能夠腐蝕金鐵的黑暗氣團。leduwo.com

    “白骨之牆?你從何處學來?”

    娜西莎絲的聲音里,多了氣憤與疑惑,因為“白骨之牆”是伊斯塔獨佔的咒術,外人g本無從習得,現在卻被用來擋她的攻擊,如果不是伊斯塔出了叛徒,那就是伊斯塔的咒術外傳了。

    當然,這魔女發夢也想不到,血魘把畢生研究心得,都寫在隨身筆記里,內中包含了許多該是伊斯塔機密的高級咒術。以這家伙自私自利的個,說不定還有些是連伊斯塔人都不知道的,而現在全都被轉移到阿雪身上了。

    “你是誰?為什麼不敢露面?我要看看你是什麼人。”

    你這女人……要看就沖進爵府去看啊,嘴上放話,攻擊卻全招呼我來,這算什麼?

    之後的短暫時間里,我還真是險死還生,娜西莎絲連續施用黑魔法,從巫念咒殺、地獄黑火、勾魂攝魄,一直用到了召喚暗夜凶梟。最危險的一次,六個圓睜著淌血怨眼、大力咬合著銳利白牙的干癟人頭,對著我噬咬過來,而我卻被娜西莎絲的迷魂術所惑,以為那邊是爵府大門,興高采烈地跑過去。

    如果不是紫羅蘭及時沖出來,咬著我大腿往回拖,可能我就要這麼傻傻地分尸在六個死人頭之下,被啃得只剩一堆白骨。

    整個戰斗過程,阿雪都躲在爵府里沒有露面,做著魔法師之間理所當然的遠距離比斗,但盡管她連施巧技,把娜西莎絲的攻擊一一化解,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仍落在下風,如果不是紫羅蘭的火焰、雷電輔助,她可能早就敗下來了,更別說娜西莎絲明顯地並未全力以赴。

    不過,能與伊斯塔最頂尖的魔女,比拼黑魔法到這地步,這點已經足夠讓娜西莎絲驚訝與震怒了,特別是,當我終于一個箭步滾跌沖進爵府,娜西莎絲的冷笑聲,正足以代表著她心內的怒火。

    最後,娜西莎絲無功而返,選擇放棄了這一仗。

    放棄的理由有二︰第一,就如所有老套的戲劇一樣,經過一段時間的拖延,想起自己並不是閑得沒事干的茅延安,適時地去調動兵馬,帶來了援軍;第二,在我沖進門的一�x那,雖然短暫,但我確實看見數百道y魂,與幽碧鬼火一起若隱若現,鬼氣森森,繞著爵府周圍哀嘯旋飛。

    浩大的聲勢,縱是強如娜西莎絲,也不得不有所忌憚,她不願把事情鬧大,只好先行帶著手下走了。

    險死還生,我心里除了大罵伊斯塔婊子下流y險,卻也有一絲歡喜,因為經過這番比拼,事實已經完全證明了,阿雪不再是一個只能憑怪力作戰的傻狐女,而是一個任何高手都不能輕忽的黑魔導師了。

    這件事雖然嚴重,但仍是屬于那種必須要被掩蓋、公開場合不會被承認的問題,畢竟我們沒有真憑實據,娜西莎絲也不可能傻到承認自己干了什麼y謀。

    不過,事情鬧成這樣,總可以給伊斯塔人一點嘲諷與警告,省得他們食髓知味,得寸進尺,一次不成再來一次。

    基于這些,我確實是有必要采取一些自保的動作,而且從此之後,我想事情將一波接著一波,不會善了,因為娜西莎絲注意到了阿雪的存在,盡管她還不曉得法雷爾府中的黑魔導高手是什麼人,不過既然這個人存在,以伊斯塔的立場,斷斷沒有放著不管的理由。

    即使是我這樣遲鈍的人,也不難想象到,如果讓阿里布達得到伊斯塔的黑魔法技術,整個發展起魔法軍隊來,將來對伊斯塔會造成多大的危難。況且阿里布達素來與金雀花聯邦友好,如果國王陛下為了對金雀花聯盟討好,把獲得的黑魔導技術也傳給慈航靜殿,那伊斯塔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嗯……越想越覺得麻煩,這次真是有難了。”

    想歸想,但我並沒有很在意,因為此刻佔據我腦海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該如何幫我剛剛使用過黑魔法的俏女徒,處理她必然面對的後遺癥。

    第五章 爾虞我詐

    “哇!法雷爾將軍,你因何弄得如此重傷啊?現在又不是戰時,你怎麼傷成了這個樣子?”

    “雖然不是戰時,不過薩拉城里可是住著敵人吶,昨天我回去的路上,突然有一百多人從暗巷竄出……”

    “一、一百多個?”

    “是啊,我一個人打一百多個,盡管我自負武功高強,心地又善良,但魔導師到底不是好惹的,打到最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沒有听錯吧?您剛才說……魔導師?”

    “什麼?我說魔導師了嗎?沒有,我怎麼可能這樣說?您一定是听錯了。”

    不算高明的暗示,再配合我滿身繃帶的重傷造型,還有涂在繃帶上頭的紅色顏料,幾下子功夫,我昨晚被暴徒襲擊的消息,就迅速傳遍會場。盡管我抵達會場之後,就在位子上安靜坐下,不再與任何人說話,但幾十個與會國族的代表,都私下議論紛紛,矛頭自然也指向伊斯塔。

    公開上的說法,我只是被暴徒襲擊,並非涉及y謀事件,我沒有半句話提到伊斯塔,也沒有人譴責伊斯塔做得不對,可是那種千夫所指、全場視線集中的感覺,想必是不太好受的。

    主持會議的萊恩,先表示對我的慰問之意,接著就繼續前幾天僵持的會議交涉。

    與會的使者群,包括大地之上數十個國、族、部落,但真正說有能力左右會議動向的,仍只有五個國家︰金雀花聯邦、伊斯塔、阿理布達、索藍西亞、羅賽塔。

    金雀花聯邦與我國,都是人類國家,彼此的文化類似,思想差不多,宗教信仰上又同樣受慈航靜殿影響,在國際事務上,長年都是像一對老大哥與小弟,處于同一立場。

    伊斯塔這個沙漠之國,盡管也是人類國家,可是宗教與文化的起始點,卻是與我們背道而馳,相互看不對眼,再加上領土糾紛,理所當然地變成了死對頭。

    索藍西亞,由各種j靈組成,高傲又冷漠的個,對其余的各種族都看不順眼。他們的宗教信仰,是崇拜自然事物、元素的拜物傾向,雖然與我們拜的神明不同,但也算是崇拜美好與光明的一面,原本是沒理由與伊斯塔聯合的,可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不管是哪各種族都很適用。

    由于阿里布達采取和金雀花聯邦友好的國策,藉以壓制位于兩國之間的索藍西亞。這群j靈們在連續幾次吃了人類的悶虧後,即使臉還抬得高高的,維持可笑的尊嚴,不過卻暗中尋求盟友,最後就與相互看不順眼的伊斯塔,結成了一個毫無默契、道義可言的同盟。

    如果說,j靈們與巫師群的利益結合,是一場鬧劇,那麼以看好戲的心情,冷冷旁觀這一切,卻不想被牽涉的,就是矮人之國羅賽塔了。

    既不是伊斯塔那樣的沙漠,也不是南蠻獸人所居住的原始森林,羅賽塔的地形由高原所構成,野草青青,氣候變化莫測,空氣卻非常稀薄,在那一望無際的遼闊上,住著羅賽塔不足十分之二的人民,其余的十分之八,全部都住在地表之下的無數坑道里,是名符其實的居之民。

    羅賽塔的矮人們,對人類與j靈都沒有好感,不過也沒有什麼特殊仇恨。chu獷熱情的他們,與索藍西亞的高傲住民相互看不起,可是對于人類的狡猾多詐,他們同樣是深具戒心,勉強說來,或許南蠻的獸人可以與他們談得來,只要獸人們忘記自己此行燒殺奸y的目的……

    過去國際上的外交事件,金雀花聯邦與我們站一邊,伊斯塔和索藍西亞連成一氣,愛看鬧劇的羅賽塔照例是笑得很開心。這樣相互對峙堅持一段時間後,金雀花聯邦會拉攏到羅賽塔,或是與伊斯塔、索藍西亞其中之一達成利益交換,然後解決問題。

    通常是伊斯塔好說話,因為這群人講究損人利己,只要給他們足夠的利益,他們立刻就會出賣前一分鐘的盟友。不過,連續被賣了幾次之後,驕傲的j靈們也懂得放軟身段,好比前兩年的幾樁事件,索藍西亞搶先與金雀花聯邦妥協,倒打伊斯塔一記。所謂“毫無默契、道義基礎的恥辱同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次也是如此,當伊斯塔與金雀花聯邦展開爭辯,各種台面下的交易暗盤,隨之展開。事關軍務大計,一言興邦、一言喪國,索藍西亞與羅賽塔私底下都是獅子大開口,管他黑龍會怎麼樣,先把好處撈到再說。

    萊恩也不能滿口答應。茅延安向我分析過,萊恩馬上就要卸任了,繼任的大總統未必會贊同他,如果開出去的暗盤條件太過優厚,說不定就要被繼任者彈劾糾舉,作為政績。

    估計會有一段時間,幾個大國試探彼此的交易底限,謀取會議中間的最大利益,在這之前除非有特殊變化,會議不會有進展了。

    索藍西亞的j靈們,不但下巴抬得高高,胃口也不小,私下提出一個要求,就是要接暫住在阿理布達的j靈名匠回國,作為支持條件。

    他們口中的j靈名匠、同胞,就是織芝。自從織芝在薩拉陸續推出作品,聲名雀起,隱然成為新一代的鍛造名匠後,她有j靈血統的事,也廣為人知,甚至傳到索藍西亞去。索藍西亞的j靈們,等于是找到一個再正當也不過的好理由,去爭取一個優秀匠師回國。

    他們多一個,我們就少一個,這種事情關乎國家軍力消長,哪是隨便可以答應的?更何況索藍西亞的使者大概想不到,冷翎蘭一听見他們的要求,立刻變臉送客,把這些驕傲的j靈們請出府去,拒絕交談。

    當初安排織芝依附于冷翎蘭身邊,這點果然是對的,若非如此,她一個毫無背景、徒具才能的少女,早就被丑陋的權力黑幕給吞噬掉了。

    這些消息,都是茅延安從萊恩那邊得知,再把趁著開會時間告訴我,于此同時,娜西莎絲與萊恩的討論,也正進入白熱化。

    娜西莎絲認為,組成一個國際聯盟確實有其必要,但不到半年之後,萊恩便告卸任,屆時金雀花聯邦立場如何,誰都無法保證,所以不應該由金雀花聯盟取得主位。

    沒想到,萊恩首先表示同意,說自己無法保證下一任總統的政治傾向,所以主導聯盟的不該是金雀花聯邦。

    當萊恩這麼說的時候,娜西莎絲顯得有些驚愣,好像猜不透為何對方如此幫自己的忙,但眼中馬上就閃過恍然、懊悔之色,正好對應著萊恩的下半截話。

    “可是,金雀花聯邦會換總統,光之神g卻不會換掌門,所以我主張應該由光之神g來主導這次的聯盟。金雀花聯邦不會做出與光之神g相違逆的決策,我這次的出訪,也是得到心禪掌門的支持,只要有了決定,光之神g與金雀花聯邦會確保會議成果的延續。”

    金雀花聯邦與光之神g的關系,g本是一體兩面的雙胞胎,萊恩這樣是以退為進,放棄金雀花聯邦的表面利益,以光之神g為名目來爭取。

    光之神g的影響力是跨國際、跨種族的,即使是信奉著不同神明的索藍西亞、偏遠的羅賽塔,在歷史上也不只一次受過光之神g的恩惠。亮出光之神g的名目來,等于是扛起一塊不能褻瀆的神主牌,娜西莎絲縱然心中不忿,言語上也得小心幾分。

    不過,雖然看似取得共識上的優勢,但這只是台面上的事,在台面下的暗盤交易結束之前,相信不會有什麼進展。只是,萊恩確實是利用種種形勢,一步一步把對手迫到想要的方位去,進展不快,但相信不久之後,能夠到達目的地。

    但我沒想到的是,娜西莎絲居然在這時候,主動找起我的毛病來,作為對我方的反攻。

    “能夠讓大地之上所有國族同仇敵愾,這點確實使我非常感動,但我卻懷疑阿里布達在暗中進行某些令人不安的圖謀。”

    能讓伊斯塔人不安?那我還真是佩服自己的偉大了,但娜西莎絲接著說,自從進入薩拉城起,他們就感覺不對,後來更發現有一名大巫師隱藏在薩拉城內。

    世所共知,阿里布達並沒有研發黑魔法,如果這名大巫師不是伊斯塔人,那麼,最合理的推論就是……

    “我們懷疑阿里布達……或是阿里布達中的某些人,正秘密與黑龍會勾結,意圖做著不軌的行為。”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只有我一個人頭皮發麻,暗暗叫苦,猜到娜西莎絲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果然,當人們紛紛問起那名巫師身在何處,娜西莎絲表示,伊斯塔的巫師追蹤了此人幾日,最後終于有所發現。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願相信,這名黑龍會的大巫師,居然是藏在威名顯赫的法雷爾伯爵府中。”

    娜西莎絲的這一輪指控,真是y狠毒辣,兼而有之,被她這一下倒果為因,我險些呆在當場,幸好我很快就回復過來,起身反唇相譏。

    “真的有這種事,你一進薩拉城怎麼不說?現在信口雌黃,要說什麼都成了,你硬要誣賴說我家藏著黑龍會的大巫師,怎麼不說黑龍王現在就在我家洗碗幫佣?”

    與娜西莎絲剛才說話完全相反的效果,在我這一句之後,全場陷入一片哄堂大笑,喜感特別豐富的羅賽塔使臣,還扯著長長的胡子,在大笑中把肥胖的身軀摔下椅子。

    娜西莎絲始終是外國人,發生這種事,最重要的,就是要看自己人的態度。

    倘若指控的是萊恩,我可能馬上就被國王陛下當場緝拿;不過換做是娜西莎絲,國王陛下就表現了難得的強硬姿態,怒聲叱喝絕無此事……尤其是在萊恩也表示支持我之後。

    萊恩當眾說他相信我與阿里布達的清白,更為我辯白說,當初我揭發黑龍會的y謀,令黑龍會上下恨我入骨,怎麼可能再與黑龍會勾結?不過,他也保證,會對這件事情作詳細調查。

    這天的會議,就在這樣的情形下散會。當所有人離開,國王陛下走向萊恩,萊恩卻讓回休楚與他說客套話,自己朝我這邊走來。

    “啊,萊恩大總統,今天多謝你的……”

    “不用客氣,我只是站在我的立場,說了我該說的話而已。”

    “希望這不會給您帶來麻煩。”

    “怎麼會呢?”

    萊恩溫文地一笑,道︰“我相信你沒有與黑龍會勾結,既然問心無愧,伊斯塔人沒有證據,純屬誣告,怎麼會有麻煩?除非你自己心里有鬼,真的藏了個萬獸武尊在你家洗碗幫佣吧,哈哈哈……”

    萊恩說完,圍在我們附近的各國大臣全跟著笑,我也只有干笑幾聲。這里人多耳雜,況且我也不敢告訴他,雖然我沒有與黑龍會勾結,但家里確實藏了一個練黑魔法的大巫師。

    之後大家就各自散去,萊恩去處理外交事務,還有趕赴夜里的國宴。他始終是一國元首,我的身分不配結交,公開場合少說話為妙。

    當人潮散盡,茅延安忽然遞了一張紙條給我,上頭寫著奇怪的字句。

    “和尚端湯上塔,塔滑湯灑湯燙塔。”

    古怪的禪機,我參悟不透,就跟著他一起離開,到了後頭的一處僻靜地方。

    “好像玩得太過火了。”

    確認四下無人,茅延安貼近過來,低聲道︰“月櫻公主听說你身受重傷,很擔心呢,剛剛說要你回爵府之後別亂跑,她會親自過來探視……喂,這樣不好吧?要是被月湯撞到了雪湯,兩個湯碗破在一起,那時候別說是黑龍王,你把五大最強者都找來洗碗也沒得救了。”

    比之剛才娜西莎絲的指控,大叔的這段話更令我毛骨悚然,不敢想像那兩碗名貴大補湯撞在一起的情形。

    “而且今天你中了妖女的奸計,把萊恩給害了……”

    “什麼?”

    我傻了一下,正要出聲再問,後頭就傳來一個低沉感的聲音。

    “看不出來,法雷爾將軍與歐倫先生居然有這麼好的交情,到這沒人地方來竊竊私語,難不成……兩位除了是義薄雲天的好兄弟,也是相互把p的好同志嗎?”

    最近不知道是怎麼了,動不動就听到這刺耳名詞,難道是另一個圈子在向我招手嗎?更可恨的是,當我側頭過去,想看看我的“好兄弟”他居然已經無聲無息地跑出十尺之外,一溜煙就不見了。

    大叔逃之夭夭,我當然沒有理由繼續逗留,但想要開溜時,卻給娜西莎絲攔住,說我既然能與歐倫作私下溝通,為什麼一見到她就躲?

    “我不認為我們有什麼好說的,我們兩個是誓死仇敵,我在戰場上殺過你幾萬個同胞,還有什麼好說的?”

    被我正面頂撞,娜西莎絲似乎一點都不生氣,淺淺的微笑,妖媚感,用她那魅惑人心的嗓音,輕輕說道︰“我們的仇恨,是所屬陣營的問題,並沒有私仇。至于被你殺掉的幾萬個東西……呵,會這麼命喪人手的廢物,豬狗而已,不用介意,更別因為這些廢物,妨礙了你我交往的機會啊。”

    不要臉的婊子,居然裝得像沒事人一樣,就算我忘記你是伊斯塔人,難道我會忘記你昨晚追到我家門口,差點把我干掉的丑事嗎?

    “交……交什麼東西啊?”

    我不想再這里正面破臉,否則她突然給我一下,我真是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一面討些口頭便宜,一面找機會離開。leduwo.com但娜西莎絲居然主動貼靠近來,口中呼出的香氣,吹得我耳邊一陣發熱。

    想要推拒,不過現在與娜西莎絲貼得太緊,在回避她目光同時,很自然地往下瞥看,卻見到一幕使人屏息的景色。

    兩團飽滿的雙峰,霸�硎B癱〉男”承模 踔兩 砟羌焐兜的赤絲花邊,也擠出小背心外,讓人看了熱血沸騰,而粉頸垂掛一條類似刀形的白金飾物,用黑繩吊著,蕩在深深的r溝上,又是感又教人心寒…

    “我們伊斯塔最重視英雄豪杰,像你這樣的鬼才,阿里布達哪夠讓你施展才能?如果你肯考慮投向伊斯塔,那麼……交談、交心,你想交什麼,我們都可以交交看啊。”

    好個臭婊子,竟然挖角挖到這里來!當然我也不否認,霎那間有一點暗爽在心,因為我居然已經變成會被他國注意、挖角的重要人物,心里多少有點飄飄然,不過我很快就清醒認識到,要是我現在變節兼移民,真的到了伊斯塔,最可能的下場就給人剁碎喂狗。

    “少來這一套,我法雷爾家三代忠良,是阿里布達的名門世家,才不會被你們伊斯塔人收買。”

    “那天在暗巷,你用魔法抵我的手下,為什麼堂堂法雷爾家的傳人會用魔法?你家里藏著的黑魔法師是什麼人?為什麼會伊斯塔的秘咒?你別以為緊閉著嘴,就可以保守秘密,我們已經開始作調查了,在我們的搜查之下,世上沒有秘密可言,被揭發只是早晚的事。”

    “哦?那你就去查啊,最好查個天昏地暗,才發現一無所獲,如果能順便查個客死異鄉,那就更理想了。”

    “嘻,你本事沒有多少,膽子倒是不小嘛,知不知道只要我動動小指頭,等會兒世上就沒有約翰•法雷爾這號人物了。”

    “你想做什麼請自便,但是別忘了,今天與會的幾十個國族,全都知道你們昨天行刺于我,要是我突然掛了,你以為伊斯塔脫得了干系?”

    一輪言語交鋒後,娜西莎絲的嬌軀,雖然還散發著火熱的誘惑,但瞬間轉冷的眼神,卻讓人打從心肺凍了起來。

    “你別自以為得意,今天幾十個國族同樣都听到了,金雀花聯邦大總統作你的保人,你認為,如果我們找到你身後的那名巫師,到時候會是什麼後果?”

    娜西莎絲身影消失前,那一串銀鈴笑聲依然悅耳動听,可是听在耳里,卻讓我覺得充滿不吉利的感覺。大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終于懂了,如果阿雪被找出來,伊斯塔就會順勢指稱,阿里布達……甚至金雀花聯邦試圖隱瞞,其實暗中與黑龍會勾結,到時候,萊恩縱然能辯解清楚,但一場政治風暴是免不了了。

    但我知道了又如何?難道我可以跑去向萊恩警告,讓他想辦法先幫我安置阿雪,然後讓他問我為何慈航靜殿的聖女住在我家嗎?那樣的話,在他完蛋下台之前,我就要先僕街了。

    “傷腦筋,不想對不起自己,就只好先對不起別人了……哎呀,不對,還是先去搞定端湯上塔的和尚比較重要……”

    也不管外表還纏滿繃帶、一副重傷模樣,我用最快的速度,出了會議場就搶過一匹駿馬,快馬加鞭一路沖回爵府去,之間心急如焚,生怕讓月櫻姐姐見了阿雪,鬧出不應有的問題來,還險些倒跌下馬,最後幾乎是被快馬拖著,殺回爵府門前,剛好攔在月櫻的馬車隊前。

    在台面上的關系,我與月櫻有著幼時的情誼,最近又擔任她的保安負責人,現在出事受傷了,她來探視,那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不過在表面之下的情份,就只有我們之間才知道了。

    藉口伯爵府內正在裝修,我疾言厲色地要車隊轉向回驛館,自己則與第一夫人同車保安。

    “姐,其實我沒受傷,嚇到你了,不好意思。”

    在馬車里,我慌忙道歉,但月櫻卻看不出什麼擔憂的樣子,淡淡微笑。

    “早就知道了。你這個小鬼懶惰成,如果真的受了重傷,早就躺在家里耍賴,怎麼還會這麼j力旺盛,到處亂跑?你繃帶上的這些紅印,是萊姆酒?還是蕃茄醬?顏色還滿鮮艷的……”

    “里面那些是萊姆酒,不過外面這些是血,剛才急著趕過來,不小心被馬倒拖了一段路,有點擦傷……”

    听見我這麼說,月櫻驚呼一聲,從懷里取出雪白的手絹,幫我擦拭身上的傷口,抹去沾著的血漬。眉宇間有些憂色,但卻很鎮定,一面輕輕抹拭,一面溫顏柔聲責怪我不該這麼不看重自己的身體。

    說來真是好笑,我與月櫻已經有過幾次親密關系,她也願意與我暗中偷情,可是對待我的態度,很多時候還是像一個大姐姐對待頑皮弟弟,讓我在倍感溫馨之余,也不禁有些然。

    話雖如此,我倒是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以受傷這檔子事來說,有一個會為了你受傷而焦急落淚,表現真情的紅顏知己,固然是所有男人的夢想;但是有另一個能在你受傷時顯得溫柔沉靜,幫你裹傷拭汗的成熟大姐姐,卻是另一種的難得可貴。

    唯一遺憾的是,這兩種不同的風情,我目前還沒有福氣同時欣賞到,若非如此,我也就不用從會場狂趕回來,免得給月櫻姐姐撞破我這奸夫,居然還在府里偷藏另一個情婦,出現湯灑碗破的驚險場面。

    “……歲數都已經這麼大了,還是這麼胡來,事情慢慢來就好了,為什麼要這麼匆忙地趕回來呢?你這麼淘氣,以後哪家姑娘當你媳婦,有苦頭吃了。”

    我聞言心中一動,往月櫻望去,只見她神情專注,用手絹抹拭我的血漬與汗水,似是全然沒留意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姐,你來當我的媳婦啊,除了你,我哪家的姑娘都不要。”

    我笑了一聲,有些蠻橫地摟抱過去,不讓月櫻掙開,摟住她的柳腰。她試著推開幾次,沒有成功,就任著我摟抱,手里仍是在我身上擦拭,口中卻幽幽一嘆,“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姐姐只做你的地下情人,不會和我丈夫離婚,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這個約定我自是不忘,但如果說我會遵守,那真是笑掉自己大牙了,可是,現在也沒必要和月櫻爭辯什麼,我環抱住她縴腰的手一施力,就把她平推倒在柔軟的椅墊上。

    “啊……我還沒處理完呢。”

    “有什麼好處理的?反正骨頭沒斷,回去用水骽骽就行了……姐,我剛剛已經吩咐過他們,馬車不要走得太快。”

    馬車正行駛在主要干道上,外頭響起士兵們斥退行人開路,人們相爭避在一旁的喧鬧聲音,如果在這時開門往外看,肯定是見到大批人潮。

    我低聲笑道︰“要回到驛館,還要好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里頭……呵,我打賭,姐姐你絕對不曉得,在光天化日之下、周圍都是鬧街人群的馬車里歡好,有多麼危險刺激。”

    月櫻的俏臉忽地紅了起來,搶先抓住我不規矩的手,阻止我往她渾圓酥輕薄的行為,往旁邊移開,嬌聲羞語。

    “你、你別胡亂來啊……”

    我心中暗笑,正要強行突破,哪知道月櫻暈紅著雙頰,抓著我的手,竟然主動伸進她羅裙,往上掀翻。

    隨著嫩黃色的裙裾一�a紀舷疲 凰 ┌茲崮鄣男蕹ゲ勞齲 步ЛЦ懵凍隼矗 茸鷗吒  爍 蟾芯踔 啵 滄攀盜釗誦耐販お取S繞涫竊諳乒Ж且院螅 羌拍芻粕 偎康謀∩促艨恪 蛔〉腦補齬銎 桑 吐讀順隼矗 ”﹝劑舷碌慕鴰瞥   粢糲鄭 釷淺晌 碳コ抗獾慕溝恪br />
    “知道嗎?小弟,姐姐剛才出發之前,已經在驛館里頭沐浴淨身,還擦過牡丹香露了。”

    是這樣子的嗎?難怪姐姐身上這麼芬芳馥郁,馨香醉人,可是我總覺得,竄入我鼻端的異香,不是牡丹花的氣味,而是一名女春情蕩漾時,牝下所流出的甜美蜜漿,散發的特有香氣。

    “你剛剛說的那種事,我完全都不曉得唷。男人是不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啊?我一直都不懂,像你那樣隨時都會給人听見,有什麼好興奮的?”

    月櫻雙頰酡紅,整個香軀的體溫陡增,薰發出來的香氣如蘭似麝,彷𧂈靚晱n靡   凰 尤謊垌校 瓷了缸糯蟺 ぎ舳旱慕器鍔袂椋 孟裨謐鱟龐 咕艿鳥娉盅耄 夢意袢恍畝  從植輝該橙淮蚱拼絲痰木釔鍘br />
    “我是一個很保守、古板又重視安全的女人。那麼危險的事情,不管有多刺激,我都不會去冒險的,可是啊……姐姐曉得另外一件事喔。”

    “什麼事?”

    “這輛馬車,是為了安全用途特別設計的,隔音效果听說非常的好,防震的功效好像也不壞,你……想不想要試試看?”

    比什麼春藥都更具效力,月櫻姐姐的大膽情話,讓我亢奮得忘記一切,像頭惡狼似的狠撲上去,就在大批保安人員的環繞包圍中,恣意享受在鬧街中縱情歡好的至樂。

    第六章 溫暖家園

    在馬車中的歡好,時間雖然不長,但整個過程中的興奮程度,卻比平時刺激得多,讓人渾然忘記身外物,我幾乎是在馬車快要到驛館前面,這才險險驚醒過來,匆忙套上褲子,連下身的水漬都來不及弄干淨。

    連我這個專門作奸犯科的老手,都不免如此慌亂,月櫻自然更是不堪,雙目朦朧,媚體如酥,差一點就沒力氣起身了。

    好不容易起來穿上衣服,卻是披頭散發,衣衫不整,連續梳理幾次以後,居然仍沒發現自己的扣子扣錯、發簪也歪了,還是我連忙幫她扣好戴正,正才讓她衣裙不亂,一如平常的優雅,慢慢走下馬車。

    臨別之前,月櫻對我說,目前我們兩姐弟能夠這麼幸福,不能不感謝萊恩,而萊恩一直夢想要推動的,就是這次的和平盟約,做人要知道感恩圖報,如果可能,希望我能夠助萊恩一臂之力,協助他完成這次的盟約。

    “我想,這將是一次能夠流芳百世的偉大會議,如果你也能在里面出一份力,未來的史冊里頭,一定也會記載你的名字……我希望,小弟你能成為這樣頂天立地的大人物。”

    同樣的話,好像也曾經在龍女姐姐那邊听過,我為之一愣,暗忖自己算是什麼東西,如果不是因為以證人身分出席,那我甚至連進入會場都不夠資格,哪有能力幫百里雄獅促成些什麼?更別說成為什麼流芳百世的大狗熊。但月櫻也只是說,盡力而為就好,所以我點點頭,算是承諾盡力而為了。

    送月櫻回去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找福伯說話。之前聘請魔法老師來幫阿雪上課,有特別付重金要求,別向人泄漏來法雷爾家授課的事,省得每個人都知道法雷爾家有人在修練魔法,照理說是安全的,但現在伊斯塔人會竭力尋找證據,還是得做點善後安排。

    我們來時候所搭乘的馬車,是金雀花聯邦的東西,可是月櫻囑咐護衛群,說我身上有傷,為了體恤重臣,由他們原車載我回去。

    隔音、防震效果俱佳的大車廂,裝飾華麗,坐起來還真是舒服,不過只有我一個人在里頭,那也沒什麼事好做,反而一下子就睡著了。

    快要到爵府時才被驚醒,我對自己居然那麼好睡,有些訝然于這些日子以來的體力消耗,對身體負擔之重。想來也是,我只是個凡夫俗子,沒有天賦異稟的九寸不倒之槍,也不是金剛不壞之身,又沒有修練絕世神功,全憑著自己煉的丹藥助威,旦旦而伐之,長期虛耗,自然就是這個樣子。

    (得要節制一些才行了……這樣下去,鐵打的身體都受不了,最恨的就是菲妮克絲那婊子擺我一道,要不然光憑著獸王拳,現在起碼也可以像個萬獸之王……

    馬車停下,已經回到了法雷爾伯爵府,我一下車就直沖進府門,想要回臥室去休息,順便也看看阿雪的情形。

    途中遇見福伯,正在修剪花草的他,和幾個老家人一起站起來,笑咪咪地對我打招呼。因為我得到國王封賞金幣,爵府內的經費充裕得多,幾個閑著沒事的老僕佣,最近興骽骽地買些花卉回來,種在荒蕪已久的花圃,聊作消遣。

    (一堆浪費糧食的老東西,也不想想都已經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愛勞動,小心挖坑挖到心脈衰竭,直接掉下去,連棺材都省了。媽的,要是昨晚被娜西莎絲給宰了,今天就變鬼回來宰光你們幾個老東西!

    我和這幾名老家人,雖然一起住了十幾年,但感情並不深,彼此之間像房東與房客,多過主人與僕佣。一來他們是爺爺遺下的僕從,與我無話可說;二來他們年紀老邁,自顧不暇,小時候在外頭被流氓追打到門口,他們從沒有出來幫過我,像昨晚被娜西莎絲狙擊,要是沒有阿雪,現在肯定也是完蛋,比這幾個老東西更早見閻王。

    要不是因為變態老爸把經濟大權交給福伯,由他掌控生活費,那我早就把他們掃地出門,再賣掉這座破舊的大宅,換筆現金,去租小房子舒服度日了。

    “福伯、忠叔、勇叔、麥克叔,你們好,我有件事情想對福伯說。”

    要將福伯跟我到一旁去,他卻好像重听似的沒跟來,結果我只好在他耳邊拜托,說伊斯塔最近在找我麻煩,搜集我家藏著黑魔法術者的證據,平常幫阿雪上課的那些老師,從今天開始不用再來了。

    其實如果可以,我很希望讓那幾個教過阿雪的魔法老師,能夠自動消失,到外頭去避避風頭,查起來死無對證,不過我沒有這樣的勢力去安排,只能想想而已,至于說要滅口,這里怎樣都是天子腳下,我還沒本事這麼一手遮天。

    不過,幾個老眼昏花的老人家,卻似乎弄不懂我的意思,纏七夾八地說不清楚。

    “哦,小少爺為這事在煩心啊,不用煩啊,那些伊斯塔狗子奈何不了咱們的。”

    “法雷爾家怎麼可以被狗子欺上門呢,孫少爺你別怕,伊斯塔狗子來了,老奴一腳踢他們出去。”

    幾個老人家,張著那沒剩幾顆牙的嘴巴,慷慨激昂地拍發豪語,這幕景象誠然壯懷激烈,但我卻沒興趣繼續與他們一起話當年,正要離開,忽然瞥見一絲異光,好像是某種寶石的亮光。

    在幾位老人家腳下的花圃,種著一大片的牡丹花,雪白芬芳,剛剛翻動整理過的肥沃黑土,找不到一絲雜草,可是就在那一大片花叢中,我看到一枚寶石。

    閃爍著的三色彩光,像是魔導師所使用的裝備飾物,而除了那個寶石之外,竟然還有一樣不該屬于這里的東西。

    一只人手!

    或許該說是一具人體,因為我不能確認那只手的盡頭連著些什麼。人手與泥土一起出現,最簡單的聯想,就是土地下埋著人體,而一個人被埋在土里這麼長時間不吸氣、不出聲,最合理的狀況……他就是個死人。

    “挖靠!”

    我吃了一驚,大叫一聲,踉蹌跌退幾步,險些就一腳跌到後頭的那塊花圃空地去,雖然及時重腳止步,卻又驚心于這一瞬間腳下的感覺。

    似有硬物,而且那個形狀好像也是……

    我已經不敢再想像下去了,而那幾位好像又重听、又步履蹣跚的老人家,對我的驚訝動作似若未覺,其中的忠叔雖然轉過頭看我,但昏白的眼楮像看不到一樣水平掠過,又和福伯說起話來,手里的鏟子卻不經意地一撥土,將那只露在土外的人手給徹底埋了。

    盡管我在戰場上見多了死尸,早就對那些死狀𡤜慘的尸體司空見慣,但是詭異的氣氛,仍是使我打從心里發寒起來,即使是在大太陽底下,仍覺得手腳一片冰涼。

    “哎呀,孫少爺,你還在啊?”

    、“小少爺,你晚餐想要吃什麼啊”、“孫少爺,你不用擔心那些伊斯塔狗子的”一聲聲蒼老而含糊的說話,衰弱無力地傳來。

    幾個老人家滿是皺紋的笑臉、散漫的眼神,還是與剛才一般無異,可是看在我眼中,感受卻已經完全不同了,彷蘨峈吨蠲A爬現迦似イ難⑶  惻側的冷笑,那種視線……y森毒殘,只能用目露凶光來形容。

    (老天……爺爺到底從哪里找來這些家伙當佣人的?中央果菜市場嗎?

    隨口打了聲招呼,我掉頭就往後頭院落走。至于當我接到城內有幾個魔法教授失蹤的消息,那是隔天的事了。

    從小我就懷疑,這幾個從爺爺時代就在法雷爾家的老佣人,不但會武功,而且修為還不俗,可是每個人都好像老態龍鍾得快進棺材,對爵府外的事物毫不關心。問變態老爸可不可以解�l他們,老爸只是雙手交疊,坐在辦公桌前面,半天也不吭一聲。

    現在,我終于知道,小時候偶爾被這幾名老家人抱起來逗玩時,所感覺到的惡寒感,究竟是什麼了。

    穿越庭院,在阿雪所住的廂房前,我看到紫羅蘭。這頭豹子剛剛飽餐一頓,趴在地上懶洋洋地午睡,黑色的皮毛油光滑亮,看上去就知道最近過得不錯,整天吃好料加上睡懶覺,除了不能隨心所欲干女人之外,我想要的好處全都�桲肸�br />
    對照起剛在南蠻收養時候的態度,現在的溫馴真是天壤之別。豹子的嗅覺,是人類的幾萬倍,恐怕我還沒進爵府,紫羅蘭就發現我回來了,但是任我走到身前,仍只是呼呼大睡,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好比緊繃的刺,跳起來咬我一口。

    可是,關系雖有改善,卻仍使人不滿意,因為我總是覺得,這頭豹子g本不把我這飼主放在眼里,的沉睡一方面固然是信任我,一方面卻也是蔑視。如果換作是阿雪,早就跳起來舔阿雪的掌心了。

    “死豹子,一定也是一個搞同戀的,哼,不把我放在眼里,總有一天我把你這頭畜生宰了作包皮……不對,是皮包。”

    低低罵了一聲,我進入阿雪所住的廂房院落。之前,我從沒看過阿雪上課、修練魔法、每日撫慰寄宿y魂的樣子,除了每次運使魔法後,情欲高漲的泌r模樣,我幾乎對阿雪正在修練黑魔法一事,沒有任何的真實感,直到昨夜親眼目睹,才愕然驚覺阿雪的不同。

    “師父,你回來啦?”

    帶著一陣香風,阿雪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從房里跑出來,一下子就撲到我懷里,兩團沉甸甸的高聳r瓜,在口摩擦的感覺,是我永遠也不嫌多的享受。

    不過這次似乎有點奇怪,阿雪的身體甫一貼近,馬上就像觸了電似的後退,一臉驚訝、謹慎地看著我。

    “有什麼不對嗎?”

    我訝異地一問,阿雪不答,卻閉起雙目,口中念念有詞,突然伸手往我身上一抓,當她放開手掌,一團黑色火焰在掌心燃燒,里頭隱約見到某個拇指般大、像天牛一樣的昆蟲生物。

    “尸蠱蟲?我什麼時候被人……媽的,娜西莎絲這個臭婊子!”

    血魘秘錄中有記載,廣被巫師們所使用的式蟲中,尸蠱蟲就是其中一種,施放在目標身上,神不知鬼不覺,雖然沒有什麼殺傷力,但探測情報的能力卻是最強,像個完美的竊听器,能夠紀錄下宿主的一切行動,是刺探情報的利器。

    會在我身上放這東西的人,怎麼想都是娜西莎絲,就在不久之前的近身接觸,當我還迷醉于她感胴體的火熱摩蹭時,她已經在我身上做下手腳。血魘秘錄中雖然有記載,如何破除尸蠱蟲的附體,但她施放的手法高明,我g本沒察覺,又怎麼能破?

    尸蠱蟲被阿雪掌心的黑火給焚化,點滴無存,但阿雪卻面有憂色。

    “尸蠱蟲燒掉了,但是泄漏出去多少事情,就要看尸蠱蟲每隔多久向施術者報一次訊息。”

    一般來說,尸蠱蟲每日會向施術者報訊一次,在月正當空的時候,把所搜集到的聲音與影像傳回去,但如果施術者的法力高強,情形就不一定了。所以,如果運氣好的話,仍等著尸蠱蟲報訊的娜西莎絲,半點屁也得不到,但要是運氣不好呢?

    想起來真是驚出一身冷汗,與她分別後雖然沒多少時間,但我已經和月櫻姐姐歡好過一次,又說了不少體貼話語,這些東西要是被伊斯塔知道,馬上就會掀起軒然大波。

    “可惡……可惡……”

    我背上冷汗涔涔,氣急敗壞地踱步行走,想著該如何擺平此事。事情實在發生得太突然,我一時間全然想不到主意,阿雪在旁喚了幾聲,但我充耳不聞,不作理會。

    “不用怕,已經發生的事情,無可挽回,不過我們還是可以防範未然啊。”

    不曉得跑到什麼地方鬼混回來的茅延安,突然出現,笑道︰“把這東西拿去,下次娜西莎絲就害你不到了。”

    大叔拿出來的東西,是一塊巴掌大的寶藍色晶體,昨晚遇到伊斯塔人伏擊時,曾閃著詭奇異光,讓我們察覺敵人的到來;也正是當初我們在霧谷村事件中,由矮人廢窯里挖出的東西。

    “這塊東西叫做回憶石,在外頭的拍賣市場上,是b級的高價品。通常可以在y魂聚集、年代久遠的老墳場里找到,是地底礦石長年被鬼魂鑽穿,吸收y氣,又久久不見日光後的異變品,對y氣有很靈敏的反應,通常只要一有人使用黑魔法,這塊石頭就會發亮……”

    茅延安比手畫腳,說得甚是高興,似乎想要大大吹噓一番,卻沒料到我猛然一把奪過回憶石,跟著就將他一腳踹倒,重重踩下。

    “去你媽的,有這種寶貝,怎麼不一早就拿出來?你離開霧谷村之前就該給我的!”

    “話、話不是這麼說啊,這是貴重東西,我總要挑個適當時機送給你,你才會感謝我啊……哎呀!哎呀!好痛啊……別再踹了……”

    “感你娘親!我本來就該有一份,被你一個人獨吞,你還有臉提!”

    “師父!你別再踢大叔了,他好像快被你踢死了啦……”

    晚上,我獨自在後花園里頭沉思,擔憂著伊斯塔人將對我造成的威脅,由于心情極度不佳,我就沒有理會阿雪要我早點歇息的要求。

    阿雪起初是想陪我坐一坐的,但紫羅蘭一直咬著她的褲管,所以沒過多久,她便以相當抱歉的表情離開了。

    月櫻還要我幫忙萊恩完成大業呢,哪知道世事多變,才不過幾個時辰以後,我就惹了一堆麻煩,自身難保。

    不曉得那只尸蠱蟲傳了多少消息回去,如果完全沒有,那就上上大吉,如果有個一點半點的,那就……

    除了這些,還有別的事情也讓我擔憂。

    首先,大叔不久之前曾提醒我,索藍西亞的j靈們,再次向我國提出要接織芝•洛妮亞回到去的要求,盡管冷翎蘭還是一口回絕,表情比墨水還黑,但要是那群j靈們轉而向萊恩提出條件,用來換取支持,那就難說得很了。

    “大叔,你我都知道,好的匠師難求,不過索藍西亞堂堂一個大國,雖然不以工藝人才見長,但國內也不乏良工巧匠,有必要為了一個優秀匠師,開出那麼大的條件嗎?如果要與金雀花聯邦作利益交換,他們可以要求更大的利益啊。”

    “如果只是一名巧匠,當然不夠,但是……一名擁有神之手的巧匠呢?如果索藍西亞打算建造什麼東西,需要神之手的助力呢?”

    茅延安的微笑,提醒了我某種可能,我不能不佩服他的才智。但是這家伙不把此話對別人說,就是讓我可以用這發現,拿去在旁人面前逞能,看在這一點的份上,我就不再與他計較私吞回憶石的事。

    國王陛下的壓力,也讓我如同芒刺在背。

    能夠和月櫻進展到這樣的關系,這點著實令我喜不自勝,不過她卻只願意與我偷情,怎也不肯與萊恩離婚;那我又要如何與國王交差?總不能產生這樣的對話︰“陛下無須擔心,雖然長公主的婚姻如同虛設,夫妻兩人貌合神離,但這完全不影響她的人生幸福。”

    “荒唐!一個女人沒有幸福的婚姻,哪來的人生幸福?”

    “陛下你的觀念太舊了,一個女人即使不靠婚姻,一樣也能得到人生的至樂與幸福滿足,雖然丈夫是個基佬,可是還有很多人願意做她情夫……與候補。”

    “什麼情夫?什麼情夫敢如此大膽?哪個男人敢玷污我的女兒?”

    “……就是我。”

    這種對話倘若出現,我不死就沒有天理了,但如果不出現這對話,又該如何應付呢?

    那天與月櫻結合的時候,她曾說過,她曾有一名真心相愛的戀人,與她有過約定,要一起締結終生之約,這些時日以來,她一直在等著這位無名的情郎去接她。

    說這話的時候,月櫻雙眼朦朧、聲帶嗚咽,g本已經神智模糊,我很難判斷她是虛詞推托,亦或是迷亂之間口吐真言,事後我又不曾再提起此事,免得搬石頭砸自己腳。但如果此事屬實,那月櫻就不是不願離開,只是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換言之……

    “也就是說,你這個傻瓜是在當一個免費的男妓,人家只是在用你年輕的r體來尋歡作樂,只有你還自以為是征服者,一個人沾沾自喜。”

    這個幽幽的女聲,不是我在自言自語,阿雪也不敢和我這樣說話,當我猛地轉過頭去,卻看到一個魔女。

    說不驚訝是假的,今天實在發生了太多的事,連我住了十幾年的家,都突然變得陌生起來,死尸、尸蠱蟲……現在居然連惡魔都上門拜訪了。

    “你好大膽!這一次居然直接出現在我家里了。”

    “哎呀,順路嘛,我今天中午和幾個訟師吃飯,傍晚又趕去一件車禍現場,差一點就來不及讓車禍發生,還好最後趕上,事情忙完,想到有個帥哥哥住在附近,就順道過來探望一下朋友了。”

    訟師,也就是金雀花聯邦所稱的律師,專門負責倒黑為白,陷好人于罪與幫壞人脫罪,理所當然會與惡魔吃午餐。至于制造車禍,收買人命……什麼時候惡魔也和死神搶工作了?

    “你這不要臉的婊子,誰是你朋友?上次向我造謠,說什麼亂交宴會,g本沒有這樣的事。”

    俏然站立在涼亭旁的柱子邊,菲妮克絲的美麗,就像過去那樣吸引著我的視線。白皙的美r,半露在一襲低的嫩綠色襯衫里面;黑色的迷你皮裙,夸張地凸顯著翹著的臀;紅色的半寬腰帶圍繞著縴腰,紅色的露趾高跟鞋,一雙黑色的漁絲襪,包裹著修長而筆直的玉腿。

    水嫩的雪頸上,圍著粲然的寶石鑽飾,挽起的秀發微亂,巧妙地畫好濃妝的面孔,隨著月光斜s,看起來特別的冶艷。不過听了我的指控,她面不改色地攤攤手,道︰“我也是好心才告訴你的,而且也不是我撒謊啊,金雀花聯邦的八卦雜志,都刊過這種消息啊。”

    “你、你把八卦雜志的消息,當作情報告訴我?你平常時候是在干狗仔隊的嗎?”

    “哎呀,被你發現啦,不過沒什麼好奇怪的嘛。今天不下雨明天下,她現在還沒搞亂交,說不定明天就搞了,男人一生中總會撞破幾次意外的奸情,我現在說出來,算是替你預報,做好心理準備啊。”

    “放屁,你這惡魔有那麼好心?擺明是想挑撥我和月櫻姐姐的關系,玩弄人心。”

    被我這麼指著鼻子罵,菲妮克絲非但面不改色,反而兩手叉腰,理直氣壯地說道︰“那當然,你以為你在對誰說話?我是惡魔耶,連你自己都說了,我是個玩弄人心的惡魔,制造人與人之間的仇恨與痛苦,利用人心的間隙,引人墮落,如果不靠挑撥離間,那要靠什麼混飯吃?”

    “你……”

    “別急,我是想來問你,什麼時候再來光顧生意啊?你還有三個願望,早點許完,我可以早點交差,隨便想一想嘛,看看是要家財萬貫,還是要讓那位美艷無雙的第一夫人幫你兒孫滿堂,還是什麼絕世武功,開口就成了。”

    菲妮克絲艷媚一笑,整個人立正挺腰,迷你皮裙下的修長雙腿貼得筆直,舉手齊眉,行了一個很漂亮的軍禮。

    “萬騎長大人,只要一個願望,小菲妮克絲在此為哥哥你服務了。”

    美艷英武的姿態,瞬間一掃俗媚之氣,我還真的有些心動,但隨即清醒,知道自己差點中了惡魔的詭計,如她所願地許願。

    “少來了,我不會再中你計的。”

    “不會?你舍得被其他女人騙,就不舍得被我騙一下,好過分啊!”

    菲妮克絲把話說完,身影忽然消失,我站起身尋找,她卻突然出現在我身旁,輕聲笑道︰“好個心地善良的帥哥哥,其實我還真是同情你呢……哥哥,你怎麼這麼容易被女人利用啊?這次當免費男妓是這樣,上次在南蠻也是這樣……”

    “南蠻?南蠻怎樣?”

    “你到南蠻送東西走了一趟,有個女人明明一路跟著,為什麼不露面?你出生入死,遇險無數,她為什麼不救?最後羽族和四大獸族兩敗俱傷,羽族戰力變成誰的?誰機關算盡,成了最後的大贏家?這些你想都沒有想過嗎?”

    “你以為我……哼,這關你什麼事?不要臉的婊子,我不會中你計的!”

    想到差一點因為她的話,去懷疑月櫻,我就有股怒氣,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塊石頭扔出,沒有砸中,反而被菲妮克絲趁此淡淡消失了行影。

    “我們還有三個願望,你賴不掉的,如果你自己不許,過兩天遇到不得不許的情形,可別怪我啊。”

    帶著幾分捉弄意味的笑聲,自虛空中的某處傳來,我听在耳里,嘆氣在心里,實在不知該怎麼在應付娜西莎絲之余,還要多去面對一個狡詐百出的女惡魔。

    第七章 誰是贏家

    誰是南蠻一戰的最大贏家?這個問題我並非從來沒有想過。當我離開南蠻,一路上回思整件事情的經過,很多轉折處豁然開朗,有了答案。

    龍女姐姐確實是經國軍政之才,所行的每一步,都在為她所屬的反抗軍謀求最大利益。起先我一直想不懂,反抗軍在東海上的情形相當辛苦,為什麼龍女姐姐肯拋下手邊繁重軍務與部隊,萬里迢迢跑到南蠻來助陣?這種行為,為俠仗義則可,如若為將掌軍,我會為她手下士兵深切悲哀。

    南蠻的一場騷動,蛇族垮台、三大獸族元氣大傷、羽族幾遭滅種之禍,都算不上贏家。但從最後結果來看,龍女姐姐麾下的反抗勢力,卻是平白無故多了一支生力軍,而且還是可以在海戰中一人抵十人用的空軍。

    不難想像,當羽族到了東海,加入龍女姐姐的反抗軍後,就會在戰場上大佔威風,因為在遼闊的海面上,能夠展翼飛行的羽族,將是黑龍會艦隊的克星,對龍女姐姐的戰爭有極大助益。

    那麼,龍女姐姐是一開始就打算讓羽族不得不離開南蠻,為她效力嗎?我想不是這樣,她所期待的,應該是一半一半,隨著局勢而定。羽族向她借金屬,她就借;只不過借完之後就不再作多余的事,如果羽族能平安度過這場劫難,她就返回東海,要是不能,她則出來收拾殘局。

    反抗軍和羽族分處天南地北,素無往來,沒有道義責任,這麼做無論在情在理都沒有可以被批評的地方,不過,當我終于把整件事的脈絡清,想通了這些,倒是很自嘲地苦笑了一陣。

    很出乎意料的是,我並沒有生氣,甚至沒有半絲怒意,為什麼會這樣,雖然自己也很訝異,不過我想我知道原因。

    捫心自問,我對道德仁義從不放在心上,不過有一樣東西倒還算是優點,那就是從來不曾輸了不認帳。每當我詐騙、出賣什麼人的時候,心中總不免會嘲諷“誰教你不帶眼識人,怪得誰來”盡管這只是我讓自己心安理得的推托辭,但當我自己成為被詐騙的一方,我也只怪自己沒有能夠早點看透,沒有什麼仇恨心情。

    我吃大叔的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每次的怒火,都是迅速燒完就算。大家反正都是靠偷蒙拐騙吃飯的,今天他設計我,明日我擺他一道,這樣的事情在我們之間反覆上演,而茅延安讓我上當的老段子,有時候也成為我耍其他人一次的手段,在這方面,他確實是一名好老師,總之,有賭未為輸,不到最後也不知道誰是贏家,我相信有一天我可以討回來的。

    同樣的,我對龍女姐姐在整個南蠻事件的布局,感到非常佩服,也深深覺得,這樣子有智有勇,才不愧是七朵名花之首的龍女帝梅,是值得人傾心的對象。

    只是,在那座山頂g殿之前,她用期許的表情,很認真地對我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不是真心呢?

    呵,這點我實在無法判斷啊……

    一時間想得太過入神,連我旁邊的一位大臣都忍不住開口相問。

    “法雷爾將軍,您在笑什麼?”

    “喔,也沒什麼,只不過昨天我干媽家的狗,咬了我姑媽家的貓,阿貓阿狗咬在一起,最後約了我表姨媽家的獅子,一起去嫖妓。”

    “這、這是什麼話?”

    “我為了國防因素秘密練習的伊斯塔黑話。”

    “哦!佩服,佩服啊。”

    所以說,國之將亡,必有妖孽,連我這麼爛的謊話都听不出來,還拱手說佩服的蠢東西,可以穿著高官服色,這國家的未來又怎麼會有前途呢?我還真是替冷二臭婊感到擔憂呢。

    會議方面的進展不大,但確實是緩步在朝理想推進,索藍西亞的j靈們、羅賽亞的矮人使者們,原則上都已經同意共組國際組織,只不過表面上還要推托,好在暗盤交易中謀取更大的利益。

    當我在會議結束後,奉邀秘密來到金雀花的驛館,萊恩屏退左右,正與茅延安商議這件事,我便出口詢問。

    “索藍西亞想要織芝隨他們回去,羅賽塔的矮鬼想要些什麼?總不會要我們送國防設備給他,或是答應什麼屈辱的通商條件吧?”

    在我想來,幾個大國之間的暗盤交易,應該是什麼軍火買賣、通商關稅、領土協約之類的東西,如果不趁對方有求于己的時候,擺平這些無法用桌面外交搞定的千年難題,那除非發動戰爭,否則如何能再得到這麼好的機會?

    好比羅賽塔,十幾年來一直為了商隊在我國所課的關稅問題,屢屢與阿理布達發生爭執,理應提出這個為交換條件,逼我國讓步才對。然而,當我提出這個問題,正在交談的萊恩與茅延安卻為之一愣,跟著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

    “不,約翰,你很聰明,听說你為了這次會議,對諸國情勢作了不少研究功夫,不過,你並不了解大國之間的暗盤交易。”

    因為沒有閑雜人等,萊恩的態度顯得平和而親切,向我解釋羅賽塔的矮人們,秘密提出的交換條件,並不是什麼關稅、國土的條約,而是列了一張物品清單,要金雀花聯邦代為尋找,更有甚者,羅賽塔並不是要那張清單上的所有東西,而是要那張清單上的任兩樣東西,甚至是任一樣東西。

    當然,條件訂得如此寬松,那也就不難猜想,這張清單上的東西是何等難得了。

    “茅老師,您走遍大地,是追跡者業界響當當的人物,照您來看,這份單子里頭的東西……”

    “這個不行,這個也劃掉……羅賽塔的矮人真是獅子大開口,單子列得長長一串,九成都是s級的珍寶,像這個雕像……美的十三召喚者,你去問問回老弟,找得到我頭都給你,老實點把它劃掉吧……哎呀,連ss級的神話物品都有,我們要是找得到這個,早就一口氣把他們的高原踏扁了,還有什麼好談判的。”

    看見茅延安一面順著清單往下瞧,一面連連搖頭,我隱約有所領悟,只是多少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堂堂大國羅賽塔,居然開出珍寶作為條件?難道素來率直純樸的矮人們,也沾染了人類的奢靡風氣,用王室與貴族的享樂與喜好,來耽誤軍國大事嗎?

    進入了s級的珍寶,幾乎都是無法量產、無法以金錢買賣、壞掉一個少一個的超級珍貴物品,誠然是難得可貴,可以用來當作傳家寶。不過再怎麼好用與珍貴,仍是不該用來當作軍國大事的交換條件,過度沉迷于珍玩異寶,江山必敗。

    “當然不是那麼簡單,雖然有很大的一個層面是這樣子沒錯,不過,並不是每一個國家的國王與重臣,都是那麼昏庸而且愚昧的。”

    萊恩的話中意有所指,不過听出這點的我十分贊同,所以並沒有盡身為臣子的本分而發怒,只是與大叔一起偷偷笑。

    “這些珍寶極度難得,有些固然是下落不明,有些卻是受到異獸或天險的守護,除非出動五大最強者那級數的高手,或是以國家單位為力量去強取,不然沒有可能拿下,為了避免自己國家的重大死傷,羅賽塔要求我們去取,這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拿到以後又能干什麼?羅賽塔王想變成矮人第一高手嗎?還是想讓他個人的能力無與倫比?”

    “不,無論是什麼珍寶,拿來用在一小部份人的身上,那都是墮落的行為,但是如果你把它看成是一種研究,那又如何?”

    “研究?”

    “是的,約翰,假使阿里布達的某一項技術,或許是軍事,或許是醫藥,又或者是農業,一樣開發出來後能影響全國,甚至是整個大地的重要技術遇到難關,花了偌大人力時間與物力都無法突破,這時查到典籍中記載,有某樣珍寶能夠作到這項研究所需要的部分效果,那麼身為研究者,你會不會想要把這樣珍寶拿來研究看看呢?”

    當然,假使研究成功了,那項技術得到突破而完成,那就是能影響全國甚至整個大地的盛事,要是發生在軍事上,甚至有可能顛覆目前各國的勢力消長,這也就難怪羅賽塔棄重大條約而不顧,拿這些珍寶來作暗盤交易了。

    後來,茅延安向我解釋,追跡者對整個大地所造成的影響,遠比表面上看來更為深重,所以常常有追跡者因功而拜將相,好比回休楚能夠與萊恩結交並受重用、法雷爾家在阿里布達備受重視……都是因為這樣。

    “你爺爺蘭特•法雷爾,當年是追跡者中首屈一指的英雄人物,在他手里被解開的迷團與珍寶,可以寫成好幾套厚厚的傳奇故事呢。”

    萊恩與茅延安,似乎都很期待我像爺爺那樣,繼續走上追跡者的冒險道路,不過在目前,我只想先還掉萊恩的人情,把這個會議圓滿落幕。

    “這些東西怎麼辦?我們真的要去找嗎?凶險不論,恐怕也不是三五個月找得齊的。”

    “不用……只要再等五天,不,三天就夠了,三天之後,索藍西亞和矮人們都會同意簽字的,那時候不管我們有沒有找到這張單子上的東西,都不再是重點。”

    萊恩說得相當有信心,好像有什麼秘密武器要用一樣。我往茅延安看了一眼,發現他也是一臉迷惘,不知道萊恩為何如此有把握;說到底,我們兩個對于金雀花聯邦仍是外人,盡管參與意見,但很多機密情報仍是不會讓我們知道,必定是萊恩私下與他的幕僚群商議。

    “索藍西亞和羅賽塔不是問題,但伊斯塔……”

    說到這個最大的反對勢力,萊恩面上浮現憂色,但隨即轉成微笑,道︰“不多想了,有時候也該把問題交給老天,我們就順其自然吧,我正預備辦一個盛大宴會,邀請各國重臣參加慶祝,茅老師,可以請您幫我設計宴會的禮儀與程序嗎?約翰,這里畢竟是阿里布達,所以保安與戒備的工作,到時候就拜托你了。”

    要不吃驚是不可能的,萊恩居然這樣自信滿滿,連慶功宴都開始預備了,他手上暗藏的秘密武器,肯定是非同小可,然而,那會是什麼呢?

    這天,當我與茅延安離開驛館,在執行巡邏工作的時候,遇到了伊斯塔人的車隊,娜西莎絲赫然也在上面。

    遇到她,我心里有些不安,因為前一天發生的事情,她究竟透過尸蠱蟲知道了多少,這是我所不曉得的事,但在這里遇到,總好過在會議殿堂內直接撕破臉,惡言相向。

    短暫交談了幾句,娜西莎絲只是隱約地暗諷我們法力高強,居然把她的尸蠱蟲破了法,不過別得意太早,後頭還有更厲害的手段雲雲。從語氣里,我和大叔都做了相同判斷,就是娜西莎絲並沒有從尸蠱蟲接到訊息,今天之所以特別出現,只不過是要對我們施加心理壓力而已。

    對望一眼,我和大叔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逃過一劫的僥幸。這時我突發奇想,所謂的交易就是供需流通,如果說珍寶這些東西可以拿來交易,那麼情報秘密應該也可以吧?

    娜西莎絲想從我這里知道一些答案,那麼握有這個秘密的我,在她而言是否奇貨可居呢?只要能成功,說不定就可以讓她答應這次的軍事同盟。

    一股想要證明自己能力、想試試看自己能夠作些什麼的念頭,驅使我付諸行動,娜西莎絲藝高人膽大,當然也不怕與我單獨對談,不過洽談的結果卻是令人失望。

    “哦?只要伊斯塔同意這次的會談,你就把法雷爾家如何得到黑魔法秘密的經過告訴我?這算是交換條件嗎?你真的認為我會和你交換條件嗎?”

    “會不會只有你自己知道,倘使這件事情不重要,你也犯不著在這節骨眼,這麼死盯著我不放。”

    態度擺得很高,但我心中卻沒有多少把握,到底這魔女會不會接受我的條件?抑或是當場翻臉?幸好,這里怎麼說也是光天化日,附近遠處不少目擊證人,就算一言不合,她也不敢貿然下殺手才對。

    “呵,想得真是好天真,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的黑魔法全是從血魘身上得來,也不知道是什麼筆記或密藏之類的東西,在他死後落入你手里……血魘這老鬼,死了還給國家留下麻煩,回去以後定要把他戮尸處置。”

    娜西莎絲恨恨說著,而我也並不至于太吃驚,畢竟血魘死後,遺物全落在凶手身上,這種事情顯而易見,伊斯塔人初時沒想到,可是只要深思一層,哪有猜不到的道理?所以我稍一揚眉,打蛇隨棍上地提案。

    “血魘是你們伊斯塔的大靈巫,他筆記里不但有重要的機密巫法,更有些獨創的咒法,恐怕連伊斯塔都不知道,我就不相信你沒興趣。”

    修練黑魔法的巫師,九成九都是自私自利,更需要暗留幾手預防被人偷襲,要說血魘肯把自己的研究毫不藏私,全公開給伊斯塔的巫師,這一點打死我都不信。

    “有興趣啊,可是橫豎已經被你看過,大有可能還另外抄錄了幾份,就算你肯交還,我也要把看過的人全部滅口,你有什麼資格與我談條件?況且一本血魘老鬼的紀錄,還不夠份量讓伊斯塔與金雀花妥協,除非……”

    “除非什麼?”

    我聞言大喜,不怕她的條件嚴苛,就怕她不肯開條件,只要娜西莎絲肯把條件開出來,自有萊恩他們去想辦法滿足,我只要攻出這道缺口就行了。不過,娜西莎絲卻開了一個出乎我預期的要求。

    “要伊斯塔對金雀花妥協,區區血魘怎夠份量?除非是你們法雷爾家的玄武真功,如果你能把行功口訣、運用招式和盤托出,讓我們修習有成,得到確認,那麼答應你又有什麼關系?”

    神經病,如果等你們的人個個都練成玄武真功,那時候還有我走路說話的份嗎?不早就被殺掉滅口才怪。

    而且,一提起玄武真功,我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不好看,因為另外一個如附骨之蛆的問題,一定也會隨之而來。

    “嘻,我們可是很感興趣喔,為什麼堂堂法雷爾名門的公子,居然一點武功都不會?難道……呵呵,我不妨告訴你,我們已經全面在調查有關你的一切。”

    “哦?堂堂的伊斯塔魔女,居然做起狗仔隊的工作,你想怎麼查?偷窺我入浴還是如廁?告訴你,這里怎麼說也是阿里布達,你想亂來,當心今晚驛館的床位搬個地方,讓你的白痴手下睡進我國監獄,那伊斯塔就很難看了。”

    “血魘的筆記會落到你這種人手上,真是浪費。巫師要查一個人的底細,用得著出門嗎?以伊斯塔的魔神之名起誓,你的一切、你做過的所有事情,你的喜好、厭惡、恐懼,在我們的巫法之下,都將無所遁形,你可以好好開始期待那一天。”

    這並不是一般程度的調查搜索,如果動員到一個龐大的魔導師集團,無孔不入地進行調查,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外行人絕對連作夢都夢不到。我並不懷疑娜西莎絲的威脅,但也不能輕易示弱。

    幸好,茅延安適時響起的咳嗽聲,為我們雙方的解了危。之所以與娜西莎絲在大馬路上談話,是因為怕她突施暗算,我在暗處死得不明不白,然而,我們雙方始終是敵對關系,兩邊不開打,盡是站著講話,時間拖得太久,我怕明日就會有謠言,說我打算叛國謀反,要投奔伊斯塔去了。

    娜西莎絲顯然也有同樣的顧慮,怕和我說得太久,同樣被人散布謠言,說她要“棄暗投明”以她在伊斯塔的魔女地位,眼紅忌妒的人絕不會沒有,即使是平常的g廷,都會有造謠生事的權力斗爭,換做伊斯塔人,那還不會拼命落井下石?

    “不過,賢佷啊,那個妖女所言,倒也有幾分道理,法雷爾家的玄武真功世上無敵,如果你有玄武真功在身,今天何必把那個妖女放在眼里?大街上直接推倒就干,何等威風快活,你說是不是啊?”

    “你變成絕世高手,就是為了在大街上直接推倒干人?”

    甩開娜西莎絲,和我並肩走在街上的大叔,就像是一只很討厭的蒼蠅,在我耳邊說著討人厭的話語,重復提醒著那令我極度不悅的事。

    “我應該說過了吧,我身體很弱,體質也異于常人,不能修練武功,所以什麼玄武g公,我是絕對不能當的。”

    茅延安mm下巴,狐疑道︰“體質弱?會嗎?我看賢佷你每天晚上縱橫床第,雪湯喵喵叫、月湯哀哀叫,連你也嘿嘿笑,這樣的體質算虛弱?”

    “我……我要你多管閑事?你躲在一旁畫你的鬼藝術,有時間就去打打手槍,少來煩我,媽的,明明長得一副奸臣樣,不要沒事就跑來裝好心。”

    像是趕狗一樣,我一把將茅延安推到旁邊去,懶得再听他的瘋言瘋語。茅延安也不把我的侮辱當回事,閃到一旁去,片刻後還好像惡作劇似的探頭出來,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不過卻可以從口形看出他要說的話語。

    “賢佷,有很多人關心著你啊……”

    看他那個樣子,真的是……吵死了。

    我懶得再去觸踫這個不願多想的問題,因為眼前已經有太多麻煩讓我倍感棘手,光是伊斯塔人的恫嚇,就不曉得該如何防備。剛才和娜西莎絲談判,我藏在口的回憶石,一直沒有什麼反應,證明娜西莎絲當時沒有對我用什麼黑魔法,但她回到驛館之後會作些什麼,卻讓人無法預料。

    除了這個魔女,另外一個女魔也是我的心腹之患。菲妮克絲昨晚離去時說的話,隱隱帶著不祥的威脅意味,誰知道又會在暗中策劃些什麼?這兩個面黑心也黑的雌動物,弄得我一個頭兩個大。

    撇開麻煩事不去想,現在該是找點樂子來忘記麻煩的時候,剛剛才從金雀花的驛館離開,再回去就不好意思了;雪湯雖然好喝,還附加鮮n口味補身,不過已經變成正餐的東西,不用特別去喝;所以我的目標只有一個。

    索藍西亞的j靈們,向冷翎蘭提出要求,接織芝•洛妮亞回國,談判的使者被冷翎蘭很“客氣”地給請了一碗閉門羹,這些j靈個個都是冷漠而高傲的生物,被拒絕一次之後,竟然還連續兩次造訪,表示同樣意圖,可見事關重大。堅持不肯放人的冷翎蘭,為求安全起見,把織芝給藏了起來,免得給什麼恐怖行動波及,那就大大不妙了。

    冷翎蘭要藏人,不但不讓外國人知道,就連本國人也瞞了。雲陽大街上的商家,正為著無法找到織芝委托制作而發愁,如果是平常,我也沒法可想,但我現在是治安負責人,利用權限加以調查,就查到織芝被藏在薩拉城外的一處莊院,屬于軍方產業,最近剛剛新搭建了一座窯爐。

    向我報告這個調查結果的軍官,同時也在抱怨,對各國驛館的警備人手已經在吃緊了,二公主還這樣派兵去保護自己的一名幕僚文員,真是不體恤下情。

    “沒辦法啊,她怎麼說也是公主,架子大啊,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听說公主殿下有些奇怪的癖好……”

    我笑著用手肘撞了那軍官一下,他也了然地露出y穢的笑容,被我點醒了有關二公主殿下與身邊美貌少女軍官搞同戀的傳聞。這是由男佔優勢的軍人世界,必然會產生的謠言,我相信謠言止于智者,不過卻很樂意幫著推波助瀾。

    “不過,真的是很累啊,剛剛才接到黑龍會可能會派人來搗亂的情報,保安工作吃重起來,這邊二公主又交代了任務。”

    黑龍會有可能妨礙這次的會談,這是想當然爾的事,不過都僅止于推測,什麼時候居然變成了真實情報?我追問了幾句,才知道金雀花聯盟的情報單位傳來消息,黑龍會可能已經派出了專門的行動部隊,要潛伏到薩拉,進行恐怖攻擊。

    這時,我不由得想起茅延安和我說過的話。金雀花聯邦是促成會談的核心,阿里布達是地主國,所以兩國的最高元首都浮上台面,絕對賴不掉,可是其余三國就很難說了。

    “會議決定的事情都很重要,為求迅速處理,必須要有相當夠份量的人在這里,才能夠火速回應。羅賽塔、索藍西亞、伊斯塔,目前台面上的人,可能並不是使節團中的最高權力者,說得夸張一點……就算五大國的最高元首,已經秘密聚集在薩拉,這都不值得奇怪啊。”

    而如果發生什麼恐怖活動,把五大國元首一次干掉,整個大地陷入混亂的黑暗時期,對于一名恐怖份子來說,也該是足以留名千古的榮耀吧!

    “對了,你吩咐下去,如果這段時間里頭,有誰穿忍者服裝上街的,一律逮捕,如果反抗,格殺勿論;特別是一名個頭小小,部有34f的女忍者,尤其危險,一定要用力給她死……不如這樣,你照我的描述,把她畫成懸賞布告,印得越多越好,給我貼滿薩拉城的每個角落。”

    “可是,這個圖像沒有實際面孔,要怎麼……”

    “是你的官大還是我的官大?沒有臉就畫成蒙面嘛,反正把部畫出來,標明是萬惡女y賊鬼魅夕就可以了。”

    黑龍會的忍軍,天下無雙,用這種方法去抓人,抓得到才有鬼,可是,如果真要找些命令來下,除了用這樣的特別提示,我還能說些什麼呢?

    “啊,對了,還有一件事也很重要。”

    “是的,請問萬騎長還有什麼吩咐?”

    “你看看負責接軍部訂單,去大量印制這份懸賞單的工坊是哪一家,提醒他們別忘了對我們軍人保家衛國、勞苦功高的應有禮儀。”

    “啊……是的,萬騎長閣下,您真是一位體恤下情的好長官,我代所有弟兄向您致敬。”

    “這個當然,把我那份送來的時候,記得再致敬一次。”

    就因為這樣的情形反覆出現,所以我個人滿喜歡軍公教方面的工作,不管經濟怎麼不景氣,這麼穩定而高報酬的職業,在某個方面而言,比追跡者還要好上許多。leduwo.com

加入書簽 上一章 目 錄 下一章 加入書架 推薦本書

如果您喜歡,請把《阿里不達年代記/阿里布達年代祭》,方便以後閱讀阿里不達年代記/阿里布達年代祭4-7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阿里不達年代記/阿里布達年代祭4-7並對阿里不達年代記/阿里布達年代祭章節有什麼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