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禮的兩面
周末,許意寧和風間去試禮服,程敏和程帆此時都在邁阿密參加婚禮。
程帆本不想去,但沒辦法,結婚的是他同父異母哥哥的女兒,想著許意寧和風間穿著情侶檔的衣服他就難受,因此,婚禮上如果評選最心不在焉的人,那非他莫屬。
婚宴開始沒多久,程帆就要走人,但被他大哥的妻子一把拽住,“chuck,我來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幾個,嗯,各色女人。
程帆這兩年進入公司,根基漸穩,已經不再是昔日只管享樂不問世事的太子爺了。爭權奪利這種戲碼是不分中外東西的,既然程帆已經在bass家的領導層站穩了腳跟,那排擠不如拉攏,于是大哥家打出了聯姻牌。
bass家族,兄弟三個,長子carl平庸,次子richard穩健,只有程帆是屬于既有領導才華又有想象力和創造力的。當年,老bass也是想把公司留給小兒子,程敏同先夫的次子關系較好,因此,bass家的生意這些年都是她同richard在操持。
carl沒有才能,但娶了個野心很強的妻子mary。程帆記得自己年幼時,與母親斗得最狠得就是她,因此,對mary連面子上的禮貌都沒有,現在年紀長了,但程帆的某些脾氣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改變。
&nary掛在自己臂彎里的手一把推開,然後拂了拂衣袖,仿佛那里留下什麼髒東西。
&nary很尷尬,在眾女面前只說是程帆淘氣,程帆很輕蔑的看了她一眼,無視那些女人,走開。
年輕的小姐們受了男人的慢待,——不論是多麼英俊多麼富有,既然吃不到,肯定是酸的,伊們自然站在mary一邊,把這位bass家的新大佬的無禮粗魯傲慢罵了個體無完膚。
一旁有個年輕的金發女郎看得整個過程,覺得這個年輕又帥氣的男人實在是酷——她曾听繼母講述在上流社會,只有少數幾個擁有絕對財力和勢力的人才有這樣的脾氣,很多所謂的有錢人,無非是為著賺錢機會而爭著去給大佬們拍馬屁,對于這樣人的奉承不必太在意,他們每天對著人都會說一樣的話,空洞沒有任何的意義……而這位bass家的新掌權人明顯是屬于站在少數最高階層里的真正權貴。
程敏此時和一位金發高個子美婦站在一起聊天,她們都拿著香檳,“很意外在這里見到你呢。”程敏道。
“我是新娘家的親戚,”lilyvanderwoodsen介紹,“新娘的母親是我姐姐,哈,孩子們都長大了,過幾年我也要開始忙碌了呢,對了,chuck有二十四歲了吧,還年輕呢,不過這也難說,不知什麼時候孩子會給你個意外。……”
兩個人閑聊著,lily講這是她婚後與丈夫還有丈夫與前妻的子女首次參加她這邊的家族聚會,看樣子一切都很正常,不用太過擔心。
程敏知道她新嫁的丈夫是與她青梅竹馬的初戀男友,lily有錢的,憑著她的能力,並不在乎誰養誰。
程敏突然覺得她很有勇氣,于是看著她笑,“听說你的房子已經裝修完了?”她們有幾個共同的朋友,包括幾個室內設計師和服裝設計師。
“是啊,我們婚後,rufus的女兒搬來和我們一起住,當然,還有我的女兒兒子,雖然rufus的兒子自己住外面,天曉得哪天會有意外狀況!我不喜歡意外發生,所以要在這之前都安排好。”lily做出一個你知道的表情,很夸張,惹程敏笑。
她們在紐約算是鄰居,住的公寓離得很近,程敏邀請lily回紐約後小聚一下。
“對了,你為什麼最近總不在家開party了?”lily想到了什麼,就立刻說出來,如果不說,再有一分鐘她就會完全忘記,“我好像有很久很久都沒接到你的邀請了。”
“我恐怕也沒什麼機會在家里待客了,你曉得chuck的脾氣,他和妹妹都不喜歡家里又亂又吵。”
“妹妹?是你說的那個外甥女?”lily是知道一點關于程敏的家事的。
“是呀,她在上高中,我現在終于嘗到養女兒的樂趣了。以前總是羨慕你和serena一起逛街什麼的,像是朋友……”就是現在也羨慕,家里那個太不像正常的女孩兒了,總是打打殺殺的,不過,真想知道她穿上禮服什麼樣呀……
“jenny!”lily向先前听程帆壁角的女孩招手,“來,見見bass夫人。”
……
程帆還是走了,不是溜掉,而是就那樣 的離開。
此刻,許意寧對身上的衣服不大滿意,她寧肯穿風間身上的那套——風間的是一套黑色的禮服,上身是無領設計,但為了不使整體過于嚴謹呆板,胸線上面的扣子是不系的,這樣露出里面豎領襯衫上的暗紅色寶石鈕扣和禮服上暗紅色的延襟呼應,襯衫也是黑色的,袖扣是比鈕扣更為華麗耀眼的紅寶石。配合風間的氣質,即彰顯霸氣又充滿低調的奢華。
許意寧撅著嘴,全沒看到風間眼中的驚艷。
程帆到紐約的時候,先給妹妹打電話,听到許意寧的語氣不善,心里稍微好受點。
風間這邊忍了很久,想發火的時候就提醒自己許意寧好歹也是個女孩子,還是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女孩子,嗯,是的,雪白的肌膚,美麗精巧的鎖骨,縴細柔軟的腰,修長且有力的腿——不但是有力,而且力氣大得有點多余……話說他今天已經挨了一腳了,如果不是被她的外表蒙蔽,這一腳完全可以躲開的。
程帆回家的時候,許意寧還撅著嘴——憑什麼麼,風間的衣服好看多了,再照樣子做小一號的不就行了?
那你的衣服呢?
“我說不滿意,完全不滿意,設計師生氣了,于是要重做。”
程帆伸出手,抱抱,許意寧把身體掛在他身上,“哥哥,我就穿自己認為好看的衣服不行麼?”
說說看。
“那些女生的禮服喲,都千篇一律,要麼像蛋糕,要麼拖在地上踩來踩去還邁不開步子,上身露得那麼多,下身又蓋得那麼嚴的,穿著很不舒服的。”
那你的意思呢?
“嗯,如果堅持我穿裙子的話,起碼也要能跑能跳,不能學企鵝走路吧!”
“那是自然的。”
“非要穿裙子,上面不要露那麼多好不好呀?”
程帆嚴重點頭,那我們去找設計師講你要什麼的衣服好不好?
第二天,兄妹兩個又跑出去一趟,這回有了程帆的幫助,許意寧也能好好的和設計師溝通了——設計師也是看見chuckbass什麼都說好好好……看人下菜碟呀。
設計師答應了許意寧這個外行的諸多要求,程帆卻看到了擺在一邊做好的禮服,紅色褶皺式抹胸黑色褸空裹身長裙——就是光憑想的就會讓人血脈賁張——果然許意寧的抗議有道理。
兄妹兩個辦完了事,去吃飯,許意寧想著最近平平哥似乎比較疲憊的樣子,于是想約他出來大家一起“補一補”——陳平平沒空兒,程帆開心,二人世界呀,終于等到了。
程帆和許意寧吃完午餐,打算去看個電影,然後買菜回家做晚飯。他們手挽手很放松的聊天,“chuck!”一個金發女郎跑來兩人面前,很親熱的打招呼。
程帆看了一眼,不認識,“我是jenny,昨天在婚禮上見到你的。你好,chuck,不,應該是mr.bass。”
程帆無視她伸出的手,拉著許意寧走開。
jenny的兩個姐妹直盯著程帆看,“這,這就是傳說中的chuckbass?天,他真帥!”
jenny被程帆這樣無視,特別是在兩個同學面前,她羞愧難當,幸好chuckbass的名頭太響,那兩位壓根兒就沒在意jenny受拒的樣子,“天,如果我是他們那一界的就好了——那時chuck據說每夜都換個女友的,照那樣的速度,我們不是也有機會?……天呀!如果能和那樣的男人約會一個晚上,讓我馬上死了也值得!”
事情就是這樣的巧,當晚,jenny在自家公寓的樓下又踫到了程帆和許意寧,程帆一手拎著菜籃子,一手拉著許意寧,笑容滿面。
jenny鼓足勇氣過去打招呼,“嗨!”
這次她直接和許意寧說話,“我們在一個私立高中,我也是二年級的,我叫jenny。”
許意寧看了她一眼,jenny踩著高跟鞋,比自己還高出一大塊來。
許意寧比程帆的態度稍好些,哼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他們兩個並沒有因為jenny的突然出現而減慢速度。
jenny注視著那兩個先後輕視她的人離去的背影,心里極為憤怒。
“野心”?
自風間家換了那個廚子,許意寧的午餐也跟到了風間的道館,好吃好喝不說,還能睡一覺。
在鄰著院子的待客區,拉門一關,就是個既清涼又安靜的小空間,往榻榻米上一躺,枕著圓枕,蓋著涼被,舒服到風間不來叫,許意寧就絕對不起來。
有的時候,她會滾來滾去,用被子把自己緊緊裹住,嘴巴嘟著不滿意,
“連舉止都像貓呢,”風間嘆息,他開始慢慢體會到程帆的心理,就這麼養著她寵著她,看著她滿足的神情,真的是件非常有樂趣的事情。
這天是周五,下午沒有課,許意寧縮成一團,還要再賴一會兒,之後看著風間,“有點懶得起來呢,不然……風間,做點茶葉沫吧,別刷得那麼碎,一點嚼頭兒都沒有……”
把茶道說得如此兒戲,真是——風間瞥了她一眼,意思是和瞪她差不多,但目光太過柔和,許意寧直接無視,“要多多的……”
這一年進了夏天,許意寧開始莫名的苦夏,不愛吃飯不說,盡嗜好一些苦味的東西,有天晚上嚼家里的咖啡豆,半夜三更不睡覺,拉著程帆到天台上看星星,直到天光大亮程帆睡醒,她也不見有絲毫困意。
于是,程帆把咖啡管得很嚴。可是許意寧又開始不吃飯,只偶爾吃些涼涼的小點心,喝冷飲,一個禮拜不到,原來略有點嬰兒肥的小圓臉就瘦得厲害,現在下巴尖尖,活像只貓——或者說像只小狐狸。
程敏心疼外甥女兒,特別找了中醫來看診,醫生講許意寧身體健康,只是積火導致苦夏,建議多喝點湯水涼茶。程敏又滿城的找廣東籍廚子。諶靄蓉听說干女兒上火了,特別讓家里的老師傅抄了好多個方子快遞過去。
許意寧天天喝涼茶,終于有了食欲,可是身上就是不長肉。
誰家都沒有養女兒的經驗,都為了這麼一個寶貝發愁,最後宋家有個老佣人講,小姑娘長大,十八一變,……總之就是正常。
許寶貝臉小了,大大的眼楮眨著,看著愈發無辜可愛楚楚可憐,風間無法抗拒,只能讓人安排泡茶的用具。可是做茶的時候看著許意寧實在是氣人,一會兒都老實不下來,後來干脆又躺下,“弄好了叫我。”
一旁侍候的助手黑線——我們家少爺給你做茶道,居然這樣的輕慢,而少爺居然也沒有發脾氣……
風間不是不想發脾氣,可是惹了小的,再與陳平平動手,後果就格外嚴重——陳平平最近有了很大的變化,他以前的路子很雜,現在的風格卻直截了當,下手極快,找的地方精準無比,讓風間吃了不少的苦頭。
若是在平時,許意寧一定會興奮的跳腳,“要學要學要學……”
可是這些天,她犯起懶來是真的很懶。
兩個人喝完茶,風間問她要不要練一下,許意寧直接向後一倒,“不要,好累的。”
“我是說練練跳舞,……”我好歹學了這麼久,難道真要到舞會上檢查結果呀,
“那個你練就好,我不要學,以前哥哥帶我跳舞,我也一樣跳得很好。”……
程帆不在場,風間哪里曉得她很好的概念就是︰程帆忍耐力很強,挨踩之後也絕對不動聲色。
其實這兩個人對舞會的興致都不大,尤其是想到那麼多人擠在一起就難受得要命,如果不是當初風間邀請了許意寧,他肯定不會去的,如果許意寧事先了解了舞會的內容,那也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有人對舞會無所謂,可是有人對舞會很熱衷。jenny就是各類舞會和派對的狂熱分子。
周末,jenny如願混進了一家夜店,這里的派對是由學校中最有勢力的學生之一舉辦的。那個最有勢力的人就是justin。鬼混三人組的另外兩個都有帶女伴兒來,她們是要上時裝周的模特兒,而justin,這次打算玩一次即興發揮,他在樓下拿著酒杯穿梭在人群中,尋找一夜狂歡的對象——眼中流露出興奮而舉動有點手足無措的jenny闖入了justin的視線,夠新鮮。
justin靠著牆,手中的杯子已經空了,jenny像是听見他內心的召喚,被人群“擠”到justin的身上。
“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嗨!”justin忽略她道歉的前戲,“你是新人嗎?”
jenny微微點頭,“我是這學期才轉學來的,我叫jenny。”
“justin,”
“我知道你的,”jenny脫口而出,繼而覺得這話說得太丟人了,這麼好的機會難道就不能表現得再好一點麼?
她的小沮喪自然沒逃出justin的眼楮,他俯在她耳邊,“我的酒喝完了,我們上去喝一杯怎麼樣?”
jenny的半邊身子都軟了,臉紅紅的,跟在justin的身後,他們上樓後就在轉角的地方親熱,justin是情場老手,但jenny只肯親吻,他的手摸到私密處就被她擋開。
justin心中不快——裝什麼清純,都不曾掩飾過眼中的貪婪,只不過是個有點兒小野心的虛榮女郎罷了。
可是justin不願意用強,偶爾遇到有點兒刺的玩得不是更開心?他帶了jenny進了包房,看到沙發里坐著的andrew和herry,她剛才僅存的一點不安又被驅散了,但justin並沒有再踫他。
趁著女伴去拿酒,herry問justin,“風間就和那貓女混了麼?除了這個月末的舞會,這可是最後一次狂歡。”
“他在為chuck的妹妹守節吧,……”
听到chuck的名字,jenny立刻看向了andrew,很期待他說多一點,justin笑,“恐怕是的,mrs.bass已經請城里最炙手可熱的設計師給他們訂做好禮服了,看來小妹妹沒準兒會成為今年的舞會皇後呢,之後就是訂婚了吧……”
jenny睜大眼楮,消化她听來的信息——許意寧受邀參加了畢業舞會,雖然參加舞會並沒有嚴格的限制,可是她居然有資格參加舞會皇後的評選,憑什麼……那個從來和時尚流行不搭的怪人,居然要成為萬人矚目的明星——那麼自己呢,好容易進了這家私立貴族學校,當了半年壁花和跑腿,三年級的老巫婆們就要畢業走了,而自己還要在許意寧的光環下繼續沒有出頭之日?……
“喂,喂,”justin喚她,“來杯martini?”
那天,jenny喝了一口之後覺得很不錯,很甜的飲料,接著是第二杯,第三杯的時候,辛辣烈性,味道明顯不對,justin笑,“那是drymartini,”
jenny和繼母住的日子不長,但她知道,很多時候前面加了dry,那表示品級的上升——她以為如此,justin說起其它事來,“想去舞會麼?”
“畢業舞會麼?”jenny的反應已經有些慢了,
“當然,我還沒有舞伴,如果你想去的話,”justin拋出誘餌。
jenny認真的看了他幾秒鐘,“我不信,你居然會沒有舞伴……”
“也許有很多人選,不過,我現在邀請的是你。”justin看著她,“去麼?”
jenny的第一反應是,“我還沒有合適的衣服,……”還有鞋子,首飾,
justin笑,衣服有什麼要緊,你不穿最好,“那麼敲定了?”
又一杯,這次的更為醇厚。
那天jenny喝很多,酒多了,人會燥熱,不安,狂野……
第二天,jenny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過度飲酒後的不適讓她駝鳥般的認定她只是喝多了。
當jenny收到justin的舞會邀請函,又覺得即使發生什麼那也過去了,她會在舞會上大放異彩的,對吧。
jenny找繼母采購衣服,lily埋怨她沒有充足的時間準備,否則量身定做肯定比買高級成衣更合適她。
j的父親看著妻子和女兒翻著雜志,心里不是滋味,能滿足jenny**的繼母,而不是他這個父親,如果沒有和lily結婚,jenny固然沒有辦法穿著這些昂貴的禮服,可是,可是,rufus自己也不知道現在是該為jenny慶幸還是擔憂。
jenny執意找為許意寧設計禮服的人,lily當然盡量滿足繼女的心願。于是,周四,當許意寧程帆和風間去再次試禮服時,許意寧收到了意外的“驚喜”——衣服壞了,確切的說是被剪刀劃了個大十字。
許意寧和程帆的反應都不若風間的大,反正他們對舞會的期待也不高,只是好奇,誰這麼無聊。
當然,程帆也不完全無動于衷——誰敢動我妹妹的衣服?但是鑒于風間態度的認真,他倒可以完全作壁上觀。
“查,”只這一個字,很快,就出結果了。
充滿了迷幻色彩的夜店沒有了燈光會是怎樣?justin就坐在昨夜的包房,外面,工作人員在清理場地,今夜,換成另外一班人狂歡,——這里是沒有休息的。
風間約他來談事情,表情非常不爽。
justin知道事情的始末,笑了,原來那女人的假想敵居然是chuck的妹妹,這目標也太……在風間動怒之前,他馬上表示,自己會把事情擺平,不過,這事可大可小,完全看風間的態度。
如果是小小的惡作劇,那麼整整她就算了,如果想狠狠教訓她麼……
風間眼楮一豎,justin馬上說“會好好教訓她”!
風間情緒很不好,回到家里,對來吃飯的兄妹兩個也沒好臉色。這樣別扭的發脾氣,惹得許意寧生氣,這算什麼,不是查清了麼?揍她一頓好了,
“這是人家第一舞會!”風間連飯都不吃了,我可是為了它練習了很久的!
程帆和許意寧面面相覷,不然我們拿東西到樓上吃好了,這里氣氛不適合用餐的。
兩個沒良心的人來了打包又走,風間自己在房間里郁悶,禮服就掛在衣帽間最顯眼的地方,他還想穿完珍藏的。
風間的幼稚行為瞬間讓程帆起了憐憫之意,不就是個舞會麼?“寶貝!……”
許意寧道,“干嘛?”
小j的假名字
jenny周五就被justin邀請去參加某使館在豪華酒店舉行的酒會,她興奮異常,這可不是高中那種小兒科似的party,而是真正的上流社會的社交宴會!
lily听說jenny受邀去這麼高級的酒會,有些難以置信,知道她是去做justin的女伴之後,lily勸告繼女要小心。
lily和justin的父母都還算熟悉,他們家族在城中也是比較有名望的,但justin的名聲並不像他哥哥nate那麼好。他現在的行為之荒唐過分比當年的chuckbass不在話下,——但chuck,也就是程帆,長大之後不是又一番景象麼?
繼母難為,lily說多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能幫jenny選衣服,借給她首飾。
相比lily的憂心忡忡,rufus倒是很樂觀——無非是個酒會,但這樣高級的酒會他都沒有機會去過。深知女兒性格的rufus還是為她高興的。
jenny在整個星期五除了做頭發美容之外,就是打著電話到處炫耀。
“……天,我到現在還沒辦法平靜下來,不過,我知道只要我去了,我的表現就會很好。”
“沒錯,你當然是最好的!”
“天,dan,我都沒辦法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發生在我身上!有點像穿著水晶鞋的仙德瑞拉!”和同學們講起這件事,她可故意輕描淡寫的,可是和親哥哥,她當然把真實的情緒宣泄出來。
“放松點,我的小j,這只不過是個party……”
“只不過是個party?噢,你這書呆子,剛當了記者有什麼了不起的?”
dan意識到說錯話,“不是那樣的,你知道,我只是想你放松點,好好享受。”
“謝謝,——天,指甲油!我還沒給腳趾涂指甲油,不說了,bye。”
同樣盛裝的justin來接jenny,並特別上樓向lily和rufus打了招呼。他的紳士風度打消了lily的顧慮。
lily與rufus周末也有聚會,回到家的時候,兩個人都喝得醉燻燻的,夫妻兩個這一晚過的極為愉快,第二天起得很晚,rufus要去煮咖啡,門鈴響了,門外是justin,“嗨,我只是想上來確認一下jenny有沒有回家……”
rufus納悶兒,難道jenny沒有回家麼?
是的,當他推開jenny房間的門,里面亂糟糟的和她昨天離開時沒有變化。
rufus懵了,回轉身就要找justin算帳,穿著長睡衣的lily出來隔開了兩個人,讓justin先把事情講明白。
原來昨天到了使館的宴會上,justin去了衛生間之後,回來就不見了jenny,他之後踫上了好友herry和andrew,大家都覺得沒意思,想換個地方接著喝,可是他遍尋不到jenny,電話也打不通,以為她回家了,又和朋友找到家里,可是家里沒人,justin被朋友拉走,玩了個通宵,今晨不放心jenny,又打了電話,可是依然沒人接。
lily看到電話上閃爍的提示燈,于是過去按下接听鍵,果然幾個都是justin打來的,有昨夜的,有今天早晨的。
大家正著急,jenny一身便裝,頭發凌亂,神態疲憊不堪的回來了,她躲避著大家的眼神,只說昨夜突然被一個女友緊急叫走了,忙了一夜,現在不想說話,只想休息。
justin放了心,與lily告辭。lily心中充滿了不祥的預感——徹底狂歡和嗑藥的樣子她很清楚,可是,她該怎樣和rufus說?
justin在lily面前裝完乖,直接到了風間家,拉著風間看他帶來的vcd。
畫面中是某個廢棄的停車場,若干個汽油桶被點燃,在火光強烈的映照下,兩個流浪漢和一個□的金發女郎正上演極限的春宮圖,流浪漢個個骯髒邋遢不堪,可那女郎正□焚燒,絲毫沒有厭惡,反而享受著他們的服務,並沉迷其中。
風間看第一眼就起來了,“回自己家看去。”
justin不樂意了,“你說讓我教訓那妞兒的,我是來告訴你我辦到了。”
“這種東西快拿走,”風間毫不猶豫的上樓,“而且,你玩這種把戲只是為了滿足你自身yin暗的心理吧,別拿我當借口。”
justin無奈,轉而露出得意的笑容,“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呢,這個游戲還沒完呢。”
風間轉回頭,本來想問,難道那個女人不是你的新女友麼?但話到嘴邊又咽下了,這種女人他看得多了,justin雖然有點無恥,但也絕對不招惹良家女子。看來,自己真的只是當了他一個借口呢。
晚上許意寧過來吃飯,發現客廳里的電視機換了,游戲機dvd什麼的也換了,“風間,這個是最新的麼?有什麼好玩的新游戲?”
“不知道,只是讓他們換了新的。”風間不想講原因,他也是有深度潔癖的人。
“噢。我給你帶了份湯,我剛喝過一碗,味道不差。”
“不是要吃飯麼?”
“就是那個敗火的,喝了它才能多吃飯。”
“嗯。”
“那個,我又讓設計師做了一套裙子,所以舞會還是能陪你去的。”
“噢……”風間沒有說什麼了,只是這回繃緊的嘴角是為了不讓笑容露出來,晚上的胃口也非常好,喝了湯之後吃的東西的確比往天的多一點。
許意寧暗中罵他,說句感謝的話能死呀……
jenny回到家里的下午就接到了一份快遞,是一張光盤——看到了里面的內容,她要崩潰的時候,電話響了,陌生號碼,“如果不想校園里人手一張,那麼就要照我們的要求做10件事。”
第一件事,讓她在周三上午九點去第五大道某咖啡館。
jenny周三上午逃學了,她找到地方,推門進去,咖啡館里,有一個ol打扮的年輕女人,看到她進來,伸手召喚她。
jenny這天穿著校服,那年輕女人打量她一番表示滿意,“很好,今天就不用換衣服了,不過,你真的是這個學校的學生麼?”
“是的。怎樣?”jenny的語氣充滿了抗拒和戒備。
年輕女子笑了,“天,不過我勸你不要這樣,除非你真的不介意讓客戶知道你真的是貴族學校的學生——雖然他會很亢奮,但這樣對你不安全。”
客戶?
jenny跟隨年輕女子走出了咖啡館,年輕女子問她,“是第一次干這個麼?”
jenny隱隱猜到,但不敢確定,“你是問……”
“是的,我干這行有幾年了,我叫珍妮,當然,這不是我的真名字,你最好也想一個名字,簡單好記就行。”
她們走到附近的一個辦公大廈,年輕女子同門衛說是預約的,三十二樓某某公司的某某先生,門衛電話確認之後,放行。此時,是上午9︰15。
電梯里只有她們兩個人,珍妮又道,“每次的費用都會事先由媽咪講好,給你的那部分由客人在事後付現金,一定要記好,完事之後一定要拿到錢,不然就是白做。不過,听說你的頭幾次已經用來償債了,還有件最重要的事必須要記得……”
電梯門開了,珍妮快步走出右轉,jenny跟在後面,雖然事情到了這一步讓她沒有時間應變,沒有時間反抗,但她本能的意識到,珍妮現在說的每句話都對她至關重要。
顯然,珍妮是這里的常客,進了這間公司之後,沒有任何人攔阻,總經理辦公室門外的秘書位置是空的,如果珍妮這樣坐到那把椅子上,那她就是個秘書模樣的人。在門口,珍妮停下了腳步,從包里拿出一個小東西塞到jenny的手里,
“最重要的事,無論和誰做,無論任何時候,保護自己。”珍妮鄭重的講給jenny听。
jenny緊握著那個東西,她知道那是什麼。
珍妮敲門並且打開了辦公室的門,門里,是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一副曼哈頓典型的商人形象。
珍妮和那個人很熟,兩個人親吻了一下,“你知道,我想要你的,珍妮,但媽咪說有新鮮人——”
男人把目光轉移到jenny身上,年輕,惴惴不安,金發,比他的孩子要大七八歲左右,還穿著名校的校服——是真的還是租的?此刻,他有點想解開她校服的扣子,在她嬌嫩的胸上尋找答案……
事後,jenny發現珍妮一直在門外等候,她有點感激,又有點尷尬。
她們一起午餐,
&nr.hawk是位很不錯的客人,這也是媽咪給你的第一次安排他的主要理由。”
“多少?”
“什麼?”珍妮問,隨即釋然的笑了,
jenny解釋,“我並不想做下去,只是想知道,我為那幫混蛋賺多少。”
“1千。”
jenny瞪大眼楮,珍妮笑,“20歲之前是價格比較高一點的。”
“你呢?”
珍妮這樣的打扮,並不像20歲,
“我說過了,我干這個有幾年了,所以,媽咪讓我先帶你。”
“她是誰?”
“如果有必要,你會見到她,不過,目前似乎沒有。我們通常是電話聯系,對彼此都安全些。”
分手後,珍妮打了個電話,“結束了,……年輕漂亮,客人們會很喜歡的,……對,她會干下去的,她天生就是這塊料。”
jenny回家洗澡,她的身體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歡愛之中,那人很體貼也很有經驗,和jenny交過的任何一個年輕男孩子都不同。
jenny必須完成的十件事,其實是一回事,她在第九次的時候,收到了第一筆錢——1千元現金。所以完成第十次的時候,她有點意猶未盡,一個禮拜之後,她接到了另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中的女人聲稱,她就是媽咪,她的面試通過,今後將由她親自給她指派工作。
在畢業舞會前,justin還裝模作樣的提醒jenny她是否準備好了參加舞會,但那天晚上,是jenny第三個任務,jenny不甚抱歉的說自己身體不適,參加不了舞會。
這次的客人是個畫家,喜歡讓hooker打扮成女神的樣子,而他自己則扮演pan。這次,為了客人額外付的200美金,ava小姐沒有用安全措施。
ava是jenny的假名字。
畢業武會
許意寧和風間兩個到了舞會的現場,同時皺眉,對視,然後轉身,像約好的一樣。
但走了兩步,許意寧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喂,……”雖然答應了你,可是這里也太夸張了。
“什麼?”
“我是沒想到這里情況這麼糟糕的……”是不得已才要離開的。
“嗯,走吧。”風間沒有不快。
許意寧覺得有點納悶,今天她可是穿著新禮服又化過妝了,估計是誠心把小心眼兒風間的打動了,要不然,這個這麼重視“第一次舞會”的家伙怎麼這麼就輕易答應離開?
兩個人坐上車,風間對著司機道,“去學校。”
沒看出來,對學校還挺有感情呢。
過了風間的道館,許意寧有點傻眼了,音樂、燭光……這是玩兒的什麼浪漫?
這里的前一天,風間和舞蹈老師最後一次彩排。
底下人覺得彩排麼,當然要弄得像樣點,于是把這里搞成這樣——昨天不覺得,但風間今天來看到這場景很滿意。
“你要在這里跳舞?這里?”許意寧認識風間這麼久,就沒發現他有這樣的細胞,當然,她自己也沒有。
“怎樣?有音樂,有場地,”關鍵是學了這麼多天的舞蹈得派上用場!一定要!
風間大少做事的原則是凡事務必盡善盡美,如果不說得這麼文藝的話,就是想做的必須做到!霸道,有點兒。
第一曲子是圓舞曲。風間一板一眼的鞠躬,邀請,許意寧生硬的回應,兩個人靠在一起就發生了踩踏事故,受難的當然是風間,“脫鞋脫鞋!”穿鞋干什麼?尤其是高跟鞋,簡單是凶器!
許意寧發現脫了鞋之後,她又矮了許多,可是腳明顯舒服多了,再踩人的話,被踩的也沒有什麼太惡劣的反應。
可是,跳了半天,許意寧還是沒有找到跳舞的感覺。
終于,她忍不住,“我說,要不然咱們兩個打一架吧,這樣不別扭麼?”
“嗯,是因為你技術太差了。”風間也覺得索然無味。
換了衣服,風間和許意寧拿著木劍比試,許意寧初學不久,但反應還算快,總是冒著挨打的危險急著進攻,吃了不少苦頭,幸虧風間手下留情,否則她就盡是挨打了。
兩個人打了一會兒,許意寧劣勢太明顯,于是風間開始教她用木劍格斗的竅門。
風間好奇,他突然像靈魂出竅,看著自己和這個女孩子打鬧,突然,時間像是靜止了,所有的動作都那麼慢,不是動作慢,是他只看到她的笑臉,……
玩累了,兩人肩並肩坐在窗口,對著外面的庭院,
“要走了呢,本來覺得沒什麼,”風間心里有點堵堵的。
“那現在呢?”
——一般的人會接,現在有留戀的人,有點舍不得呢……——可是,許意寧的口吻實在太過隨便,根本就是敷衍,
“喂,我要走了,你有禮物送我麼?”
“沒有。我完全想不到送你禮物的理由呢。那你呢?”
“什麼?”
“禮物,有送我的麼?”
風間用肩膀撞了一下許意寧,“我是要走的人,你不送禮物還要禮物,真提貪心得沒話講……”
“總之是分開,和誰離開有什麼關系呢?”許意寧撞回去。
“嗯,”風間笑了,隔了半晌,“真是習慣了呢,有你的日子,”
“我也是,上幼兒園的時候還有一群小朋友玩呢,後來上學了,也沒有朋友了,想一想,風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呢。”
“我也是,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咱們做個約定好了,”
“什麼?”
“做一輩子的好朋友,這樣說起朋友這個詞,才不會覺得太空洞了。”
“好啊。”
“但做朋友必須每年都要至少見一次面的,見面的時候你要給我帶好吃的還有多多的禮物。”果然是貪嘴的貓咪。
“好啊。”
“我也會給你禮物的。”許意寧看風間答應得太爽快,太慷慨,急忙表示自己不是小氣的人。
風間笑,“好啊。”
“明年的舞會,你來做我的舞伴吧,不然好無聊的。”
“啊,你真有良心。”
“嗯,我們約好,明年在樓上打。”
好。
程帆約了nate出去喝酒,見面後nate問他,“今天怎麼出來了?”
程帆不答,郁悶唄——現在想想,只能說,逞什麼強呀,怎麼能把自己心愛的人往出借呢?這種話當然說不出口,于是郁悶翻倍。
幾杯酒下肚,他們聊起了高中的畢業舞會。那一年的舞會皇帝是nate,而程帆,根本就沒把舞會放在眼里,他照例和女人狂歡了一夜。現在想起來,恍如隔世。程帆已經收心養性,而nate,也事業有成。
“justin的今晚不知道怎麼過呢。”nate知道許意寧也參加了舞會,但在程帆面前,他可不想踩雷區。“不然,我們去看看?”
nate覺得與其在這里魂不守舍的浪費時間,不如讓程帆過去親自監場。
可是程帆也有驕傲的,既然答應了,現在去算是怎麼一回事。真想現在許達均就在他面前,程帆一定會追著老頭答應把限定日期提前,十八歲,這一年多不是想要他的命?
喝了幾杯,程帆開始覺得這里吵,而且不斷有人過來搭訕,討厭。
“走了。”程帆拍拍nate的肩膀,離開了夜店。
找到自以為自愛的人幸福麼?也許不是,尤其在她還不能回應這份愛情的時候。這一年多,程帆過得並不輕松。
回到家里,許意寧並沒有像他盼望的那樣早早離開舞會,窩在沙發上等著向他撒嬌。
程帆突然覺得回家等待的滋味更不好受,一個人悶悶的上到天台,已經很晚了,積蓄了一白天的熱量的屋頂已經沒有熱了,看著公園那一大遍yin影,享受著難得的清涼,心中的焦躁卻越發難捺。自己到底算什麼?
樓下有汽車駛進停車的聲音,程帆向下望去,應該是風間的車。他第一反應就是下樓,去迎接許意寧,但是,走到花房門口又停下了。許意寧該長大了,自己對她是不是太過縱容了,讓她覺得無所謂——情場上最不值錢的不就是他現在這樣,這個游戲他不是玩得比誰都精的麼?難道,要她愛上自己不需要用策略麼?
如果程帆能夠透視許意寧的大腦,就會發現自己現在發愁憂慮完全是多余的,可是他不能。
襯衫口袋里有一支雪茄,是剛剛在夜店里nate給他的,現在他想抽了。
只抽了幾口,一身武士裝扮的許意寧上來了,“找你半天,看我帥氣麼?”
“啊,是化妝舞會麼?”
許意寧搖頭,“是風間送我的禮物。穿著挺舒服的,比穿那條裙子好看吧?”
程帆搖頭,這孩子的審美愛好,真的是令人無語。
“啊,討厭,哥哥又抽煙了。”
程帆沒有像以往那樣把煙丟開,“有那麼難聞麼?”他認真的問道。
許意寧湊過來嗅了嗅,“奇怪,覺得有點煙草的香味——咦,我是說香味的麼?”
“嗯。”程帆也意外。
許意寧張開手,吹著風,很愜意的樣子。
“舞會好玩兒麼?”
許意寧笑著搖頭,“完全不,一點也不,我們剛一進去就出來了。”
那麼這麼久去哪兒了?
“道別,去了道館。風間選擇了去歐洲上大學不是麼,不過就算是還在美國,那道館也會搬走的——啊,多夸張!連院子里的花他都要搬走的!”
程帆暗忖,居然兩個人道別了這麼久……
不過不用他問,許意寧自然把經過講給他听。
“既然打什麼告別賽,那還用舞會做幌子?又訂制禮服又找教練的。”程帆覺得上當了。
“也不是了,本來是打算跳的,可是,我們跳得太沒意思了,一點都不合拍,我記得以前和哥哥跳舞的時候還挺有意思的,可是和風間兩個完全不行,與其干無聊的事,不如打架來得好。”這樣強大的邏輯只有許意寧講得出來。
“我也挺遺憾的呢,都做了新裙子,也想跳舞來的。”
“想跳麼?現在。”
“現在?”許意寧意外,“和你麼?”
“不行麼?”
“好,不過,我要換裙子上來,找點感覺。”
趁著許意寧換衣服,程帆把雪茄息了,進花房開燈,找cd放音樂。
許意寧換了裙子,拿了那雙小巧的高跟鞋跑上來,她坐在椅子上穿鞋,程帆過來蹲下身體幫她。
試了一支慢步,第二支開始,程帆就沒被再踩過。許意寧也覺得論高手還得是哥哥呀!
跳累了,兩個人並肩躺在長椅上看星星,“哥哥討厭。”
“哈?”不是說煙的味道不難聞的麼?
“跳得這麼好,當年的舞會上一定找了女孩子跳舞的。”
程帆好笑,“難道這不正常麼?”
許意寧嗔道,“壞哥哥,你不是答應過我不許找其他的女孩子了麼?”
啊?
“討厭!”許意寧真的生氣了,“明明你說了不找女孩子的,”
什麼時候?
“去年過年的時候……”
大小姐,去年答應的事,你還要翻那之前的舊帳麼?
許意寧覺得理虧,可是,還是不舒服的,她曉得,畢業舞會那可是很……有點奧秘的。
“我沒參加畢業舞會。”
真的?
“真的,”而是去了比那個還要過分的地方……
許意寧高興了,“這麼說,咱們都不算去過舞會了。”
“還好奇麼?”
“嗯,舞會跳來跳去的有什麼意思?那麼多人擠在一起,空氣也不好,”
“當然有有意思的地方。比如,舞會上,男孩子可以請喜歡的女孩子跳舞,然後,”
“什麼?”許意寧對然後的部分感興趣,要不然想破頭她也不會了解幾百號人擠在一個大房子里有甚樂趣。
程帆翻了個身,俯視許意寧的臉龐。
花房的燈已經關了,星空下,那張素臉格外的嬌俏,一雙靈動的眼楮比星光更加攝人心魄。
極致夢幻
豐潤的紅唇就像六月的櫻桃,不對,如果只是新鮮的櫻桃,那氣息應該是清新芬芳的,可是,包裹著他的空中彌漫的味道卻是蜜糖般的甜膩,應該她的味道。看不清眉眼,迫向他的身體並不是他印象中的青澀,他不用伸手去觸踫,就已經體會得到比絲綢還要細膩緊致,柔軟而有富有彈性,……唇是紅的,肌膚在紅色的映襯下愈顯得光潔白皙明艷誘人,——這樣的美麗不僅是誘惑那麼簡單,而是蕩人心神。他閉上眼楮,僅存的一點清明探尋著那無盡的美景,他身上每一個細胞都沉浸在歡娛中體味著超越感官刺激的極限……
如果不是一杯涼水潑下來,程帆有可能不會醒,誰願意從這樣的夢里清醒呢?——這樣一個近乎真實的綺夢,已經讓他耗盡精力疲憊不堪。
程帆勉強睜開眼,看著許意寧俯視著他的一張臉怒氣十足,一時間辨不清身在何處。
許意寧站在程帆的床頭,拿著空杯子,“快起來,哥哥,我餓死了!你快起來,快做早飯呀……”
程帆勉強坐起來,床單從腰間滑落,許意寧啊了一聲!杯子差點失手,“哥哥討厭了!睡覺都不穿睡衣的!”
程帆坐在床上半分鐘才緩過神來,許意寧早跑出去了。
起床的時候,程帆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空狀態,急忙先關了臥室的門,才慢慢轉身到浴室沐浴。
沖過了澡,在冷水的強烈刺激下,三魂七魄終于歸位,程帆趿拉著拖鞋出了房間。
許意寧還是老樣子,穿著大t恤和中褲窩在沙發里看電視,——風間已經走了,今天開始,蹭不著樓下的飯了。
“快做飯!餓死了。”許意寧看著程帆就喊餓。
難得,不是苦夏麼?
許意寧瞪他一眼,“已經中午了,現在做算是早飯麼?”
“吃什麼?”程帆開口問,卻感覺自己的問題有點不真實。
“煎蛋腌肉香腸……”
“喂,腌肉香腸要哪個?”
“都要,還要意大利面,上面澆蕃茄醬汁的。”
程帆搖頭,吃這麼多都吃哪兒去了?人越來越瘦。
“我長個子了。再說,這是兩頓飯,早餐和午餐並一起吃的。”許意寧開始支使人,“哥哥,我要喝果汁。口渴。”
程帆站在廚房門口,撓頭,“是不是我不起床,你連水都懶得自己倒?”
“那還用問?”
伺候大小姐喝水,程帆徹底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夢。
先煮面,再做醬汁,然後是腌肉加香腸加煎蛋。看著餐桌上滿滿兩大盤食物,程帆覺得他在為一個運動員做早餐,比如摔跤手之類的人。
“寶貝,你胃口好我是高興的,可是,你今天的胃口,今天也未免有點太好了,吃不下一定要停下來,浪費不怕,我怕傷你的胃。”程帆為了擺脫心虛,開始�@隆 br />
許意寧專注著面前的食物,吃得極為生猛。果然是餓壞了呀。
程帆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坐在她對面,看著這副吃相,真的跟夢里的完全對不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然間,程帆想到了什麼,他抓起餐廳里的電話拔nate的號碼,拔了幾遍,才有人接通,程帆剛要開口詢問,又覺得場地不大適合,至少不能讓許意寧听見呀,于是拿著電話上樓,“nate,昨天你給我雪茄是什麼東西?”
“我正頭痛,一會兒再打行不?……”
nate有史以來第一次搶先掛斷了程帆的電話。程帆已經上到頂樓,他在花房找了半天,沒有,突然想起是在平台上抽的煙,走過去,剩下的半支還在。他拿起半截雪茄放在鼻子底下仔細聞了聞,似乎只是普通的高級雪茄,但程帆相信,里面肯定有迷幻劑的成分。
nate昨晚也吸了雪茄,一整支,加上那麼多杯**尾酒,他的混亂狀況比程帆還甚。
程帆猜的沒錯,這盒煙本來是justin從andrew那里弄來的,nate不知情,在昨晚出門的時候拿了幾根放在自己的煙匣里,——那是andrew為了畢業舞會而搞的“增加情趣”的小東西。
程帆終于把昨晚的事情想明白了,不由失笑。雖然十分遺憾,但還好,幸虧不是真的,否則真不曉得今天要如何面對許意寧呢。更怕出了大事之後,許達均知道了要同他翻臉……
過了幾天,許意寧和陳平平搭飛機返回上海,程帆第一次覺得離開寶貝有點輕松。成天裝若無其事還真累人呀。
這一次,陸雅茹沒去接機,她此刻在北京開會,公司派了車來接,直接送許意寧二人去了程奕的家。
在大門口迎接的居然是風間!
許意寧直接上去掐風間的臉,“真的是你麼?”
風間拔開她的兩只小爪子,向陳平平規矩的行禮。
“你跑別人家來干什麼?”許意寧覺得風間不夠意思,去機場接多好,或者大家一起飛過來,旅程也沒那麼無聊——陳平平最近越來越無趣了。
“阿姨邀請我住的。”
陸雅茹是前一天走的,風間已經住兩天了。
飯桌上,許意寧不滿,到別人家里作客,居然沒禮物,還廚師都不帶來——嗯,關鍵就在這兒,許意寧對風間的情誼里,那位不愛說話不愛笑的廚師佔了很大的比重。
“給他放假了。”風間雖然 ,也知道要想當個招人喜歡的客人,帶兩個保鏢已經夠麻煩的了,再加個廚子是顯然不行的。
“平平哥,他是你招來的吧。”
嗯。陳平平的話也越來越少。
三個人加上風間的兩個保鏢帶著滿滿幾箱子好吃的好玩的上廬山,風間是去跟著陳平平修行,許意寧是陪老爸。
許達均精神很好,只是瘦。父女兩個每天都說些私房話。
程紓和諶靄玲今年並沒有來廬山陪許達均避暑,而是飛去了美國。程奕的大弟弟程涵的孩子出世,諶靄玲抱上了親孫子,自然要多呆些日子。
許意寧常常和風間鬧成一團,雖然旁邊看的人大多听不懂他們講什麼,但看這對兒小冤家拌嘴打斗還是挺有意思的。
風間這次的表現特別好,和許意寧玩從來都是讓著她的。
有了他們,連醫護還有警衛人員都覺得日子過得很是輕松愉快。
這天,許意寧和風間兩個人在□散步,看著許意寧罕有的憂郁表情,風間悄聲問,“你沒事吧。”
許意寧搖頭,“以前啊,我好像從生下來起,每年的夏天都在這里過呢。”
“是和父母一起來的吧,肯定有不少愉快的回憶呢。”
“不是,是和大媽來——就是我媽媽的表姐,我爸的第一任妻子。”
“嗯。”乖寶寶風間向來不問多余的話。
“所以啊,我小時候和大媽很親呢,比和親媽媽還親很多,大媽特別喜歡這條□,我也是,來廬山這麼多次,你問我哪里最美,我先想的也肯定是這里。”
風間表示這里的景色的確優美。
“後來,我上小學的時候,大媽去世了。”
“那時你多大?”
“大概六七歲的樣子吧。”
風間開了小差,想著自己六七歲在干什麼,——不用想也知道,同兩三歲一樣,修行。
“我很難受,不知道人為什麼要死。現在明白了,既然出生,死也是必然的,沒什麼好值得傷心的,……可是,可是,可還是忍不住呢。”
“要哭麼?”風間站住了腳,
許意寧搖頭,眼淚卻嘩嘩的直流,風間站在她身邊。
許意寧哭聲越來越大,眼淚鼻涕止不住,不知所措的風間終于再靠近一點,把她拉在自己的懷里,——啊,雖然衣服是完蛋了,可好像比站在一邊看要舒服多了。
許達均問老魏,孩子呢?
“和風間出去玩去了。”
“她沒找你問什麼?”
老魏搖頭,失落的講,“孩子長大了。”他嘆息。心里在想,如果不是去年他為了程一錦母女責罵過她,今天的許意寧是不是還會依靠著他呢?想著想著嘆了口氣。
許達均輕笑,“別鑽牛角尖兒了,你也陪不了她一輩子的。”
“雖說打小把她養成這樣獨立的個性就是我的責任,可是真的她獨立了,又舍不得,總想她該靠著我,所以,看到今天的樣子,覺得自己又成功,又失敗。”
許達均瞪他一眼,“怎麼辦?我欠她們母女的,沒辦法,既然陪不到一世,總要能安心得閉眼,這樣,我也好,映琳也好,當初的罪孽總算沒那麼深。”
老魏還是想不開,你是“罪魁禍首”沒錯,可是我招誰了,讓養大的寶貝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