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是按照原本的計劃來演,畢竟計劃成功前,絕不掉以輕心,讓對方懷疑他們的底牌。
伊澤冷笑道︰“阿筠不想跟你們過了,你以為你咬死不和離就行嗎?從此之後,除非我死,你們姓施的別想見到阿筠。”
以前想要和離的女子很容易被夫家人帶回去,那是娘家人壓根不想留她。
但伊家不同,伊府完全就是伊澤做主,伊馥筠可以一直在伊府住下去,甚至可以自由的往外跑。
施亦彬听到這里,臉色有點難看,但也不要緊,告到皇帝那邊都不怕,還會怕這個,大不了到時候他和母親還有浩兒連番上陣賣慘認錯,就不信伊馥筠能一直不出來。
而且自己一直拖著,伊馥筠就一日守活寡,到時候伊府的孩子都要受影響,伊馥筠那樣性子的人是撐不下去的,就算不願意跟他過了,也會乖乖回來,只要她回來,那一切都好說。
“大舅哥,話還可不能說的這麼絕。”施亦彬陰沉道。
伊澤嗤笑一聲,直接呵斥道。“滾!”
施亦彬知道今天肯定帶不走伊馥筠了,現在母親暈倒,兒子哭的不停,他也扛不住傷勢的疼痛,所以只能先撤退。
他得回去從長計議。
沈霜羽微微轉動視線,掃了靳沫兒一眼。
在靳沫兒安安靜靜不作妖,要跟著施亦彬一起離開時,沈霜羽特意路過她身側。
突然一張紙條被塞到了靳沫兒的手中。
靳沫兒臉色一變,她曾經給伊馥筠偷偷傳過信,這一會兒自然不敢聲張。
悄無聲息的跟著離開,直到上了單獨送她回宅子的馬車時,才偷偷打開。
“他們一定會和離,施浩名聲不行了,你肚子里面若是施亦彬唯一可以期待的後代,那你的心願就一定能達成。”
紙條上每一個字都是不同的字跡,難以辨認是誰寫的,但意思,靳沫兒看懂了。
想起今日听到的種種,她已然明白,施家絕對不會讓她代替伊馥筠,他們看不起她,就算伊馥筠走了,哪怕施亦彬承諾過甜言蜜語,也不會讓她當正妻。
那就……別怪她狠心了。
仙晴今日閉店,這麼大的八卦消息,自然要鬧的越嚴重越好。
可以想象比預計提前回府的女眷們會如何迫不及待的去今日沒來仙晴的女眷那邊八卦,然後讓施家身敗名裂。
此時伊澤和沈霜羽已經來到後院廂房里面,
大夫剛好出來,不待兩人詢問就道︰“二位放心,這位娘子身體底子好,所以流產對她問題不大,好好修養一個月,就沒多大問題了。”
伊澤趕緊感謝,付診金。
沈霜羽已經進去看人了。
“霜羽,如何……”伊馥筠還是期待今日就能徹底跟他們解除所有關系的。
沈霜羽道︰“別急,阿筠。”
伊馥筠有些失望,但也沒多說什麼,隨即有些委屈的看向進來的伊澤。
不等她說話,伊澤就開口道︰“你別這麼看我,其實我剛剛扯謊了,我壓根沒有什麼劫匪人證,只是你要嫁給施家的時候,我調查他們家情況,覺得有些巧合了,所以心中惡意揣測了一下罷了,昨天你說要和離,我立馬讓人詳細調查了當年之事,發現蹊蹺的地方太多,漸漸就拼湊出了真相,這才設計老太婆一起過來,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說著,伊澤也嘆了一口氣,走到床邊坐下,摸摸伊馥筠的頭道︰“也怪哥不好,當初應該相信直覺,調查清楚的。”
伊馥筠想了想,嘆了一口氣,“當時我的確迷戀他,就算知道救命之恩有問題,估計……”
【沒錯,她是戀愛腦。】
沈霜羽差點笑出聲,“咳咳,明日伊兄長就進宮去說,運氣好的話,明日就能結束一切了。”
伊澤點點頭,隨即認真道︰“霜羽,我們兄妹是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今天,我伊澤在此承諾,以後你的事情就是我們兄妹倆的事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伊澤說完,鄭重的向沈霜羽行禮。
沈霜羽趕緊扶起伊澤,開玩笑道︰“你沒怪我拆散阿筠的姻緣就成。”
伊澤笑道︰“這種孽緣就該拆掉!你這是大功德。”
【沒錯,咱們功德無量。】
伊馥筠也有了笑臉︰“回頭咱們就是和離二人組了,誰敢說我們,我直接打回去。”
伊馥筠的動作一大,直接牽扯了傷勢,疼的臉都白了。
立馬就被兄長和沈霜羽教訓。
但他們心中也是有些開心,這樣的伊馥筠才是他們記憶中最好的阿筠。
次日,施亦彬上朝前就听聞伊澤早早入了皇宮,先去求見了皇帝。
懷著忐忑的心情進入宮殿,他今日特意讓大夫給他包扎的夸張些,他不相信,他都這麼慘了,還能逼著他和離。
感受著四面八方投來的鄙夷眼神,施亦彬又在心中狠狠記了一筆。
他感覺不公,男人在外面養外室,太正常了,他們憑什麼這麼看他。
但他忘記了,沒有誰像他那樣,鬧得如此難看,什麼丑聞都爆料了出來,一家子主人都干盡了不要臉的事情,還害了正妻肚子里面的孩子。
這一會兒,禮部其他官員都不屑于跟他站在一起。
此時站在百官首位的宋知賢听著周圍議論中偶爾帶過的‘沈娘子的仙晴’,微微皺眉。
他前不久幫皇帝辦事,昨夜剛回就听到了沈霜羽的消息。
沒想到沈霜羽前腳毀了陸招和穆明溪的婚事,這一會兒又鬧得伊馥筠和施亦彬要和離。
雖然都情有可原,但如此不安分,拋頭露面,攪風攪雨,越發像個市井婦人,她也不怕輿論反噬,說那些人要和離都是她帶壞的。
宋知賢是極為不喜沈霜羽管這種閑事的,在他看來,哪怕伊馥筠受了很大的委屈,只要不是傷及她性命,都可以繼續過下去。
而且她以為和離真的有她想的那般簡單嗎?
就算伊澤求到皇帝那邊,只要施亦彬不松口……
其實不僅宋知賢這般想,可以說大部分的官員都是這麼想的。
直到早朝推遲了半個時辰,整個兵部的人陸續被叫走,最後皇帝帶著滿臉笑意上朝,身後的太監還恭敬的呈上一個弓弩一樣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