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張齊民急忙低聲解釋說︰“母後不必驚慌，只不過是踫巧名字相同而已，並無大礙。”
張齊民的聲音雖然低沉，卻帶著幾分安撫之意。
蔣馨蓉也緩緩答道︰“民女不擅長彈琴，就不在這里獻丑了。”
蔣馨蓉的聲音平靜如水，卻也隱含著拒絕的態度。
“哦？”
葉瑤瑤卻不依不饒，“如果連琴都不會彈，將來怎麼能配得上首輔大人呢？”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挑釁。
蔣馨蓉听了這話，手突然握緊了，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
但她並沒有發作，而是默默地承受著這份屈辱。
晏馳安見狀，趕緊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道︰“阿馨，不用管別人怎麼說，就算你真的什麼都不會，我還是喜歡你。”
“誰說我什麼都不會的？”
蔣馨蓉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輕聲回應道，“大人放心吧，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隨即站起身，“既然這樣，我就彈一首曲子，給葉二小姐伴舞。”
蔣馨蓉的語氣平靜。
葉瑤瑤抿了抿嘴。
雖然她會彈琴，但也彈不出什麼好听的曲子來。
到時候兩個人一比，誰優誰劣自然明了，相信首輔大人心里有數。
葉瑤瑤心想，她可不相信蔣馨蓉真的會彈琴。
蔣馨蓉走到舞台邊，並沒有直接走向那架古琴。
而是借了一把琵琶，找了個凳子坐下。
縴細的手指在弦上輕輕地撥動著，仿佛是在與琴弦進行一場微妙的對話。
眾人一听，這前奏竟然是——
大家面面相覷，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這首曲子雖然流傳已久，但在這種場合演奏，顯然是別有用意。
蔣馨蓉修長的手指在琵琶上跳動。
那些士兵或持劍沖鋒，或揮槍迎敵，氣勢磅礡。
葉瑤瑤一听，臉立刻變了色。
她知道這是蔣馨蓉故意為之，但她要認輸是不可能的，她還是硬著頭皮開始了舞蹈。
雖然心中忐忑，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否則會更加丟人現眼。
她根本跟不上這種節奏的變化，只能不斷調整步伐。
不一會兒，她已經滿頭大汗。
再看向台下，發現晏馳安的目光仍然定格在蔣馨蓉身上。
這一發現讓她心里更加難過，但也激起了她的斗志。
更糟糕的是，周圍還不時傳來輕蔑的笑聲，嘲笑她狼狽不堪的樣子。
這讓葉瑤瑤既羞愧又憤怒，但又無處發泄，只能咬牙堅持到最後。
而此時的太後根本無心看舞蹈。
只盯著台上彈奏琵琶的蔣馨蓉，眼里含著淚水。
那琴聲勾起了她對往事的回憶。
她是如何布陣、訓練士兵，如何熬過那段艱難歲月？
這些畫面一一浮現，讓太後不禁感嘆萬分。
她肯定很辛苦，獨自一人支撐起整個大局，承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
好不容易打了勝仗，卻被自己在凱旋當日殺害了。
這樣的結局讓她痛苦不已，每次想起都會心痛如絞。
如果她在天有靈，也一定會恨她這個母後吧？
然而，即使如此，太後也只能接受現實，所有的怨恨都由她一人承擔。
至少直到她去世那一天，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而不是……
淪為人人唾棄的角色。
這份尊嚴，是她唯一能為自己爭取的東西。
整首曲子彈完，台下賓客紛紛叫好。
熱烈的掌聲響徹整個大廳。
大家都被這場精彩的表演所折服。
尤其是蔣馨蓉出色的技藝，贏得了滿堂喝彩。
蔣馨蓉將琵琶還給樂師，卻發現主座上的太後和張齊民已經離開了。
她眉頭微微皺起，心中疑惑不解。
難道是母後的頭疼病又犯了嗎？
還是說，剛才的曲子讓她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
這時，葉瑤瑤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臉色陰沉地對著蔣馨蓉冷笑道︰“阿馨姑娘，你的曲子真是不同凡響啊，連太後娘娘和陛下都听不下去了，哈哈！”
蔣馨蓉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哦？難道不是因為你跳得太滑稽，才讓太後和陛下提前離席嗎？”
“你……”
葉瑤瑤當眾被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嘴唇微微顫抖。
“你一個難民，穿上件貴氣的衣服，就覺得自己能跟我相提並論了？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葉瑤瑤怒不可遏地反駁道。
“二小姐。”
晏馳安冷冷地開口，眼中透出一抹寒意。
“阿馨是我的人，不能隨便讓你這麼說，希望你能謹言慎行。”
張亮也沉聲道︰“阿馨姑娘雖是平民出身，但這曲子卻彈得如此精彩。反而你，盡管出身名門，卻穿著暴露，扭腰擺臀，實在有些俗氣。”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
話音剛落，周圍隱約傳來低語和偷笑的聲音。
葉軒此時臉都綠了，“夠了！阿瑤，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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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氣沖沖地吼道，生怕女兒再說出什麼更失禮的話。
“爹爹~~”
葉瑤瑤用甜甜的聲音叫了一聲，試圖挽回一些面子，但見葉軒沒理她，只好嘟著嘴回到座位上，臉上寫滿了不甘與委屈。
蔣馨蓉也不再多說，直接回到了晏馳安旁邊坐下，不再理會那些無謂的爭執。
“阿馨，別因為無關緊要的人生氣。”
晏馳安安慰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溫柔。
蔣馨蓉點了點頭，“我沒事。太後娘娘怎麼了？”
她有些不解地問道，眼神中露出些許關切。
“太後娘娘有些累了，陛下就先送她回去了。”
晏馳安解釋道，說著把剛才剝好的蝦仁遞了過來，眼神中透出一絲體貼。
“我竟然不知道阿馨會彈琵琶，看來你身上還有很多秘密。”
晏馳安感嘆道，言語中流露出一絲驚喜與好奇。
蔣馨蓉愣了一下，有點尷尬地說︰“大人介意嗎？”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惹對方不悅。
“當然不介意。”
晏馳安微笑著，眼里滿是溫柔，“以後的日子還長，我會慢慢了解你，反正阿馨總會在我身邊的，對吧？”
他輕輕握住蔣馨蓉的手，眼神堅定而溫柔。
他的眼中閃爍著光芒，似乎充滿了期待。
這目光中流露出的不僅有興奮，還有一絲絲對未來美好的憧憬。
蔣馨蓉笑了笑，“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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