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盛棠看了一眼余生,眼里有著濃濃的情誼,但想到方若棠的情況,她一咬牙將身上的飛雪脫了下來,不顧余生的阻止,強硬地穿在了他的身上。
“幫我把小六帶回來。”
“大小姐放心。”
“你也安安全全的回來,我在這里等你。”
余生“嗯”了一聲,看向秦族長。
秦族長一臉苦笑,“仙長,不是我不肯和你走這一趟,只是墮落魔域太大了,即使是我們去了,也找不到人,而且那里不止有魔氣,還有各種法陣,一個不注意人就留在那里了。”
“你送我到墮落魔域附近,你不用跟著我進去,我自己進去。”余生說完這話,方盛棠突然抓住了他。
她垂著臉,沒有出聲,好一會兒,才決絕地抬臉,輕聲說︰“算了。”
“嗯?”余生不解。
“別去了,我相信小六,她會沒事的。”
方盛棠說出這話時,心髒抽搐地疼。
但如果墮落魔域,連雲深大陸的人提起都是一個禁忌的話,余生一個初來此地的人,又如何在墮落魔域里找人?
她有能力,可以自行前去,為此,折在里面都沒關系。
但她不能明知道去到那兒是九死一生,還推了余生去送死。
她做不到這麼自私。
“大小姐,我沒關系的。”
余生倒不怕,反而因有機會為大小姐辦事而高興。
比起為此受傷丟命,他更怕如同一個廢人一樣,大小姐需要他,他才有價值。
“不用了,回去修煉吧!”
方盛棠說完,轉身回院。
余生立刻脫下飛雪,跟了上去。
方宛棠一言不吭地跟著回去了。
其余人的臉色都很難看,金無憂眼眶有些熱地說︰“該努力了,總不能再有下一次,我們還是只能在原地等消息吧!”
“是呀!這種事情,我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衛宣來了夢溪城,這兩天和顧允蓁一直在外面玩,這會愧疚達到了巔峰,他和顧允蓁的天賦不好是回事,但兩人也同樣沒有努力。
和他們不同的是顧晏錦一行人。
八人上了靈舟,幾乎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就到了墮落魔域。
秦寶兒和鹿靈如臨大敵的模樣,一直在掏防御法寶,兩人都是家中看好的繼承人,身上的法器不少。
見顧晏錦六人沒有任何反應,兩人猜想他們身上可能沒有法寶,便想分些給他們,畢竟這六人好似和她們的師尊很親密。
“不用!”
顧晏錦出聲拒絕,拿出防御符 ,給了她們兩人一人一張。
兩人接過,就察覺到不同,默默地將她們身上的一些破銅爛鐵收了起來,對視一眼,第一次兩人用神識交流。
“我的天爺,我們究竟抱上了什麼樣的大腿,這是仙級符 吧?”
“是呀!我也沒有想到,師尊家底這麼厚。”
秦寶兒為此前她覺得天一宗底蘊單薄而後悔,她是有多大的臉,敢說天一宗的底蘊單薄?
出手就是天階秘法和法器,現在門下隨便一個人,拿出來的就是仙級符 ,就這家底,以後師門拿點神級的法器出來,她都不會再驚訝了。
“你們跟在我們後面。”
秦寶兒和鹿靈自持是金丹期的修士,又拿了人家的防御符 ,很有眼色的想要走在前面開路。
霍止戈不耐煩地出聲︰“好了沒,好了就出發。”
說完,他先一步邁入墮落魔域。
同時在腦海里吐槽。
【都不知道帶上這兩個拖油瓶干什麼?】
顧晏錦面無表情地在識海里回應。
【她們有句話沒錯,比起我們,她們對雲深大陸和墮落魔域的了解更深一些,再者,她們是小六的徒弟,不管她們能不能幫上忙,總該有所行動。】
霍止戈哼了一聲,認可了這話。
原本就是贊同的,否則的話,剛才也不默認。
只不過兩人在墮落魔域耽誤的時間太長了,他心里著急便將不耐煩表現出來了,多耽誤一息,他都怕小可愛出聲。
即使小鏡子時時在識海里匯報小可愛的情況,便沒有親眼看到人,他們怎麼可能安心。
有小鏡子這個全知全能的活地圖在,顧晏錦一行人,極其輕松地走到了墮落魔域的深處。
秦寶兒和鹿靈從最初的謹慎到現在的麻木。
說出去,都沒有人會信。
她們走在墮落魔域,比走在自家後家園里都輕松。
敢信?
不止如此,他們一路上,竟沒有踫到一只魔物,就這麼走到了一個天然洞穴前面,然後就見四個男人加速往里沖。
有兩個慢一步,但也緊跟其後。
秦寶兒和鹿靈對視一眼,下意識地想要跟著沖進去,但很快又反應過來,鹿靈尷尬地摳了摳鼻尖。
“這六個人是不是師尊的男寵?”
“好像是的。”
“那……我們跟的進去嗎?”
“會妨礙他們吧?”
秦寶兒也很躊躇。
“也是,萬一他們……療傷,我們站在這里,是不是也不合適?”鹿靈這話,提醒了秦寶兒。
秦寶兒後退一步,猶豫地說︰“不若,我們在附近練練手?”
“我覺得行!”鹿靈一口應下。
身為徒弟,怎麼能這點眼色都沒有,耽誤了師尊療傷,可是大事。
顧錦晏六人跑到了洞穴里,就見到方若棠潦草地躺在地上,六人心疼極了,各自從儲物袋里掏東西,很快就布置出了一個舒適的環境。
“我們能做什麼,讓小六早點醒來嗎?”
顧晏錦心疼地摸了摸方若棠的額頭,原本就白淨的小姑娘,現在的肌膚都快透明了,他恨不得以身替代才好。
【也、也不是不可以啦!就是會對你們不太好。】小鏡子支支吾吾的回答。
霍止戈急躁地罵出了聲音︰“剛剛罵我們沒用的時候,那麼大聲,現在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又扭扭捏捏,趕緊說,什麼樣的辦法,能讓她早點恢復。”
“是啊!你說吧!不管什麼辦法,我們都可以為了她做。”葉無瑕滿目溫柔,繾綣地看著躺在雪白的狐狸色上的小人兒。
他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她,好似隨時都會消散一樣。
“采、采補!你們知道的吧?就是雙修的一種,嗯,把你們身上的修為,全都渡到她的身上,咳……”
顧晏錦一頓,難以啟齒地問小鏡子。
“我們六個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