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米花組織某處據點。
剛加班出完一份行動的琴酒,正在辦公室里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心愛的伯萊塔,突然感覺一陣陰風吹過。
“伏特加,關空調。”
“大哥,空調沒開啊...”
伏特加正打著哈欠,聞言一愣。
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空調的顯示屏一片漆黑,根本沒有啟動的跡象。
琴酒皺眉抬頭,目光如電。
常年在生死邊緣游走,讓他的第六感變得異常敏銳,而此刻,他的直覺正瘋狂地報警,一種極度危險的預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讓他的心髒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他放下槍,緩緩看向天花板——那里除了一個有點發霉的角落外空無一物。
“伏特加,明天的任務簡報。”
“是,大哥!”伏特加看著忽然轉移話題的大哥,連忙從公文包中取出文件,“目標是米花銀行的運鈔車,根據情報...”
“砰!”
“誰在哪里!”
琴酒毫無預兆地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巨大的槍聲在狹小的辦公室內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
石膏碎屑簌簌落下。
“大、大哥,沒人啊?”
伏特加嚇得文件撒了一地,看著空無一人、只有一顆彈孔正在冒著青煙的天花板,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不夠用了?
發生了什麼?我在哪?大哥在干嘛?
大哥這是加班加出幻覺了?
當然,這些話他可不敢當著大哥的面說出來,只能憋在心里。
琴酒沒有管小弟的疑惑,只是死死的盯著天花板,直覺告訴他那里一定有什麼東西在盯著自己,雖然他看不到,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卻如此真實,讓他渾身不自在。
此時,天花板上,三只天邪鬼正擠在一起。
“老大...這家伙殺氣好重...”
天邪鬼黃縮成一團。
“怕什麼!我們是妖怪誒!”
天邪鬼綠強作鎮定,盯著下方的琴酒。
做為酒廠的勞模,琴酒不知道執行過多少次危險的任務,手上沾染的人命數不勝數,那一身濃重的殺氣,可是能把柯南這個“死神”都嚇得一動不敢動。
它們這些普通的小妖怪,面對如此強大的殺氣,還真不敢輕易接近對方。
三只天邪鬼在通風管道里思考了半天,琴酒身上那股濃重的殺氣讓它們不敢輕舉妄動。
“老大...要不我們換個目標?”
天邪鬼赤給出了自己的提議。
天邪鬼綠眼珠一轉︰“也對,主人說過要循序漸進...先去嚇唬其他人!”
……
據點的休息區,燈光昏黃。
幾個底層成員正圍坐在一張破舊的桌子旁,吆五喝六地打牌喝酒,享受著短暫的放松時光。
“哈哈!我又贏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男子大笑著收錢,一邊數著錢,一邊還不忘調侃著其他幾人︰“你們幾個啊,今天怎麼都這麼菜,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
然而,笑聲未落,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牌桌上的撲克牌突然無風自動,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操控著,在空中緩緩排列組合,最終拼成了一個醒目的“死”字。
“什、什麼情況?!”
光頭男驚恐地站起來,下一秒,他的領帶突然勒住自己的脖子,將他吊到了半空。
“救...命...”他臉色發紫,雙腿亂蹬。
其他成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知所措,他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趕緊一窩蜂地沖上前,想要幫忙解救光頭男。
但他們剛靠近,就看到光頭男身後的虛空緩緩出現一張扭曲的鬼臉——青綠色的皮膚,凸出的眼球,還有咧到耳根的嘴巴。
“嗚哇啊啊啊!”
“這是什麼鬼東西?”
“他、他在攻擊巴本……”
突然出現的天邪鬼綠,瞬間將所有人的恐懼徹底點燃,那是一種源自心底最深處的恐懼,如同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讓每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
沒有絲毫猶豫,所有人轉身就像瘋了一樣拼命地跑。
出來混,沒有一個講義氣的。
主要,出來混的,誰見過這場面啊?
天邪鬼綠享受地吸食著周圍冒出的恐懼黑霧,然後一爪子捅穿了手中光頭男的胸膛,鮮血噴濺在監控屏幕上,為接下來的表演拉開了序幕。
別看它們在羽生楠身邊顯得那麼蠢萌可愛,但那只是因為羽生楠壓制了它們內心的殺戮欲望。
要知道,妖魔鬼怪,魑魅魍魎,在古老的神話傳說中本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存在,它們的血腥與殘暴,正是人類在心底留存了幾千年來對其深深恐懼的根源。
……
武器室里。
基安蒂正在保養她的狙擊槍,突然听到外面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搞什麼鬼?”她皺眉拉開房門,迎面撞上一個渾身是血的組織成員。
“快跑!有怪——”那人話沒說完,一條細長的鬼手從他背後穿出,捏碎了他的心髒。
基安蒂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
她看到漂浮在尸體後面的天邪鬼赤,那東西對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鯊魚般的尖牙。
“砰!砰!砰!”
職業殺手的本能讓她瞬間拔出手槍連開三槍,子彈穿過天邪鬼紅的身體,在牆上留下彈孔,卻對妖怪毫無影響。
“這不可能...”
基安蒂後退一步,額頭滲出冷汗。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在她的認知里,沒有什麼是子彈解決不了的,但現在,這個妖怪卻打破了她的認知。
天邪鬼赤慢慢飄近,欣賞著她眼中逐漸擴大的恐懼︰“人類的小玩具對我們沒用哦∼”
在以前的時代,還有陰陽師、驅魔師等職業與這些妖怪戰斗、制衡,讓它們有所忌憚。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靈氣逐漸消散,那些曾經輝煌的職業也漸漸隱匿于歷史的塵埃之中。
這個時代,妖怪們就是無解的存在。
對于普通人和殺手來說,在面對妖怪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都只能選擇拼命逃跑,或者在心底默默祈禱對方不要對自己下手。
鮮血如潑墨般濺滿了組織的走廊牆壁,將原本陰森的據點渲染得更加恐怖。
而這場恐怖的鬧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