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希醒來,動動手臂,昨天運動量過大了,酸痛啊。
但是看著雜亂的房間,該改得還是得改,先將就,以後有機會了,再改。
把衣櫃清出去,看著空出來的一塊地,把地上鋪好的石頭給搬開,去空間里砍了幾根她手臂粗細的木頭,挖坑,埋上,把廚房多余的木板給放上去,又砍了幾根竹子,拍平,放上去,再掂上點絲茅草,最後從角落里找出一床發黃的棉被墊上去。
再找出她以前蓋的被子,放上去,完美。
再去隔壁把東西收拾出來,看著堆在院子里的雜物,直接搬廚房燒掉。
接連三天,陶眥還是沒有回來,江希每天下完地,干完活,還得應付那些長舌婦。
心里想著,要是陶眥再不回來住,每次干完活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她就親自去逮人。
吃東西還是將就那點發芽的紅薯,半把米,人都要廢了。
吃得她腦袋發暈︰“不行了,再不打一下牙祭,我得廢了。”
原來當瘦子也有瘦子的好處,哪怕再餓,聞到食物的味道就飽了。
拿著錢,她拒絕了顛顛給她的提議,直接從它那里買雞。
生活還是要有生活的樣子,現在條件如此艱苦,她身上的肉可是比錢重要多了。
現在用錢買比更劃算,根據記憶里,來到一家門前。
現在管得嚴,她們這里只允許一家養三只雞,不然養多了會被認為資本主義尾巴。
但是也有偷偷養的,只要你藏得住,大家都一樣,也就睜一只眼。
“周奶奶,吃飯了嗎?”
江希虛弱的臉上的起色不大好。
周奶奶唉喲一聲,把她讓了進來︰“江希啊,你怎麼回事,就為了一個男人,可不值得把自己搞成這樣。”
江希一笑,臉上的肉一顫,更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但是她表示冤枉,她真的只是餓的,想吃肉。
“我也知道錯了,我奶奶之前就經常說我,現在回想起來,她老人家說的確實有道理。”說著說著嘆了口氣。
“所以,這不是洗心革面,想著好好過日子,以前的那些東西就當喂狗了,與其白白便宜了狗,倒不如自己先享受了。”
兩句寒暄完,說出來的目的。
雞湯,想想就咽口水了。
周奶奶卻一臉懷疑的看著她︰“不是我不願意賣給你,你真的是自己吃的,別又給他人做嫁衣了,還是跟你家那口子一起啊。”
江希趕緊搖頭︰“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用我奶奶發誓。”
周奶奶白了她一眼︰“去去去,老規矩。”
江希花了8塊塊錢買了一只公雞,三只小雞仔。
盯著大公雞眼楮都冒光了,仿佛它已經自動變成了一碗熱騰騰的雞湯了。
這年頭,母雞可是金貴得很,留著下蛋的。
才出來就踫上那一群干活回來的知青。
朝上翻了個不明顯的白眼,真晦氣。
包括那個被她揍得鼻青臉腫的渣男。
白洋看向江希,一臉鐵青,看見她手上的雞,眼神里充滿了譏諷,冷哼一聲︰“這次不要以為一只雞就可以抵消你的罪孽,真惡心,滾遠點。”
江希皺皺眉頭︰“看樣子是打輕了。”
嘖了一聲,與其及其輕蔑︰“就你,還真是開了眼了,我活了十八年了,頭一次踫到你這麼極品的人。”
說完上下打量著他︰“真是佩服你的臉皮,比城牆還厚,二十好幾的人了,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奇了。”
說完,捂了捂嘴︰“唉喲,說錯了,你連狗都不如,至少狗吃了我的東西,還知道朝我搖搖尾巴。”
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江希直接一頓輸出︰“收我東西的時候就心安理得,被拆穿就惱羞成怒,你也就仗著我眼瞎的時候再我這里刷刷微風,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渣男,又當又立,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都撕破臉皮了,還做什麼春秋大夢想著我手里的東西,呸,要臉不要臉。”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還惦記我的東西,這麼會佔便宜,怎麼不去當乞丐呢,被我打得屁滾尿流的,裝什麼清高呢,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說完看向其他臉色一臉的那些知青,頗為嫌棄︰“趕快把人帶回去吧,別在這丟人現眼,真是,是不是路過一只狗吊著骨頭都以為是送給你的,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文不值的垃圾,以後別讓我看見你,髒了我的眼。
我都結婚了,你還在這做什麼春秋大夢呢,這是給我家男人吃的。”
“滾。”
白洋臉色瞬間漲得紫紅,雙眼死死的瞪著,渾身劇烈的顫抖,拳頭緊緊的握著,因為用力過猛,拳頭泛著白,手臂緊緊的緊繃著,就好像下一秒要沖過來把江希撕碎。
江希也不怕他,笑眯眯的看著他,吐出了心頭的一股惡氣,現在感覺渾身都輕盈了不少,正好啊,剛剛顛顛告訴她陶眥在偷看呢。
故意把白洋激怒,看看他會不會出來幫自己,畢竟再喂一個白眼狼出來,她可沒有這個好心。
出來幫她就把雞肉分一半給他。
“白洋,冷靜點。”鄭風站了出來,心里卻在罵他。
“這件事情不能再鬧大了,大家都是一起下鄉的知青,你不能因為你個人的事情,連累大家,現在是搶豐收的時候,沒人會替你擦屁股,都是靠體力活吃飯,你的活沒人干,大家的體力也有限,這個冬天比較長,大家的糧食都是緊巴巴的,就算是花錢買,也不是那麼容易得。”
看在大家都是文化人的份上,他不想把話說得難堪,畢竟平時也是住在一起的,現在也不想把臉皮撕破。
白洋一把甩開他,對著他吼道︰“要你多管閑事。”
全然沒有了平時那副面對眾人溫文爾雅,溫和的樣子,理智早就被沖動的烈火給焚燒了。
“江希,你個死肥婆,這事沒完。”
說著作勢就要沖過來。
就連江希手里的公雞都感覺到了什麼,想要掙脫開。
而風暴中的本人則是顛顛三斤多的公雞︰“老實點。”
鄭風眼里閃過一絲惱怒,甩開手︰“不識好歹,再管你,我不姓鄭。”
說完,看想其他人︰“你們要管自己管,我不管了,神經病。”
說完,扛著鋤頭轉身就走,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豫要不要走,最後結果就是一半人走了,一般人留了下來。
倒不是他們善良,夫妻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不要說從五湖四海來,只認識了一年都不到的同事。
在場有個見證,避免後面波及不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