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變成了吳燕打江芳,雖然大家都知道她安的是什麼心。
“哎呦,吳燕下手也太狠了。”
“心腸硬啊。”
“不過這江芳也是自找的,今天下午我也在場,大家都沒說話,就她在哪里為白洋開脫,會不會?”
“那肯定的,這些小姑娘的心思還真是一點也藏不住。”
“都是過來人。”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吳燕生出來的,嘖”
意思不言而喻。
“這下傳出去,哪家好人家會娶啊。”
這些大娘婆子啊,嘴是真厲害。
大家伙就這麼津津有味的看著,也沒人上去拉架。
江希直接倚在自家門邊,雙手環抱,別說還挺好看,想到了什麼,轉身進了屋。
等吳燕打完了,累得氣喘吁吁的,這才發現大家都看著她們,沒一個人上來說話的。
一把推開渾身凌亂的江芳,啪的一下,就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我不管,我的手斷了,江芳就是江希打的,我就要一百塊錢,不然大家都別想好過,我就日日夜夜睡在你門口。”
說著,還真躺了下去。
眾人抽了抽嘴角,斷了,剛才打的起勁的人是誰?
江希擰擰眉頭,顯然已經忍到了極限︰“村長,這事你也看到了,我這是被人訛上了,也不麻煩公安局的同志了,我就按照自己的方式解決了。”
江國富恨恨的瞪著吳燕,皺著一張老臉︰“錯了沒有,孩子都多大了,給娃做個好榜樣,能掉塊肉啊。”
“錯,我錯什麼錯,我沒錯,打了人不賠錢,還有沒有王法了。”吳燕扯著脖子嗆到。
眾人只聞到一股餿味,還沒等反應過來,紛紛捂著鼻子,嫌棄的往後退。
“牛,厲害。”
江希手上穩穩當當的提著潲水桶︰“要不要再來點。”
手上拿著扁擔,掂了掂,朝著她們走過去。
“宿主,牛啊,哦呼。”顛顛作為系統,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戰斗力這麼強的宿主。
看得它都感覺熱血了。
吳燕和江芳兩人渾身濕漉漉臭烘烘的。
這年頭,吃的都不夠,潲水除了零星的一點油點,也就只有臭了。
“我跟你這小賤蹄子拼了。”
她吳燕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了,面目猙獰,今天就是死也要拉塊墊背的。
還沒等起身,一把明晃晃鋒利的砍刀就乎了過來。
直接擦過她的肩膀,直直的插在了地上。
吳燕直接嚇得面色蒼白愣在地上,而江芳,早就嚇傻了,愣愣的看著,喊了聲︰“娘。”
江希若無其事,甚至還有些遺憾︰“居然沒有中。”
她是真的打算讓她出點血的。
“夠了,一二兩個的還不夠瘋。”
江國富臉色陰沉,要是再不開口,顯得他這個村長實在沒有作為。
“吳燕,帶著江芳滾回去,一家子像什麼樣子,這件事情就這麼過了,要是你再胡攪蠻纏,你家男人的活就換個人干。”
“憑什麼?”吳燕目眥欲裂,眼神狠毒的看著江希,卻又害怕村長,整個人顯得滑稽。
“你打江希主意的時候,有想過憑什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再說半句,明天就換人。”
隨後警告的看向眾人︰“誰要是有什麼歪主意讓我知道了,後果自負。”
每到農忙的時候,村子里有一部分身強體壯的人會上山去打野味,獵回來的野味給大家打打牙祭,不用干農活,但是工分一樣的算進去了。
高風險,意味著高回報,只要獵到了,剩下的時間,挖挖草藥什麼的,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所以這活大家都願意搶著干。
一听村長真的生氣了,吳燕握緊拳頭,雙眼通紅,可是卻不敢拿自家男人的前途開玩笑。
圍觀的人到是希望她繼續鬧,這樣他們就有機會了。
吳燕粗魯的揪起江芳,也顧不得有沒有人,沒有散出去的怒氣圈撒她身上了,直接一把上去︰“都怪人,我這是造了什麼孽,生了你這麼個賤種。”
“啊!”江芳真的痛慘了,她後悔了,為什麼要去招惹江希那個肥婆,恨意在心里越來越濃了。
對上大家憐憫的目光,這些人,她都這麼慘了,沒有一個人上來幫她。
一個一個看過去,恨意在心中肆意的瘋涌,這些看她熱鬧的人,她都記住了,總有一天,她會還回來的。
血滴從她的掌縫滴落,指甲掐入手掌的痛完全不及她現在痛的萬分之一。
吳燕走之前狠狠地瞪著江希,今天這件事沒完。
江希耷拉的眼皮絲毫不畏懼看向她,人性的丑惡她已經經歷過了,只要把人往最壞處想,生活不會太差的。
“宿主,她那個樣子實在是太慘了。”顛顛語氣不是可憐,那是興奮。
“慘,有嗎?”江希面無表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也慘,但是誰來同情她。
沒熱鬧看了,大家也就走了。
不過對于肥婆江希大家的印象就更加的深刻了,一傳十,十傳百,這名聲就打出去了。
村長夫妻留了下來,看著江希重重的嘆口氣︰“你也別怕,有我在,只要你佔理,我都會幫你的。”
江希把刀撿回來,擦著刀刃,沒吱聲。
她爹娘是為了幫村里人爭取更多搶收糧食的時間,在發洪水的時候,去抵住了堰口。
最後,糧食救完了,她爹娘也死了,那一年,發完洪水就是大旱,其他村子沒那麼幸運,鬧饑荒。
就他們村子因為糧食搶收完了,勉強勒緊褲腰帶過了饑荒年。
後來她跟著奶奶一起生活,在兩年前也走了,家里就她一個人了。
“希丫頭,家里還有吃的沒有?”王秀也知道,一孩子,能有什麼計劃,看她那體型,恐怕留下來的錢也全花完了。
她也不是沒有說過,可是畢竟不是自家人,說多了,惹人煩。
“不用擔心,就我這體型,能餓死?”江希朝他們笑了笑。
“謝謝村長了。”
“有什麼事就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江國富和王秀互相看一眼,互相嘆口氣,他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送走了兩人,天色也徹底黑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