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頭切了一聲“他們進的來嗎？就算進來敢造次嗎，這里是他們能撒野的地方嗎”
趙小川給關老頭豎起大拇指“還是您厲害”
“厲害個屁，不花錢啊，要不是有點外財，我才舍不得住呢”想到軟臥的價格，關老頭一陣肉疼。
此時，硬座車廂那邊，有列車員推著小車過來賣盒飯
里面的小老頭“人是鐵飯是鋼，吃完飯咱們在玩。”
“行，確實餓了，我贏了十塊錢，去餐車整二兩去”圍著的人有人歡喜有人愁。
那個壯漢傻愣愣的坐在座位上，下午那會跟關老頭押大小，已經回來本了，他覺得自己又行了，頻繁下注，這會輸的兜里一分錢都沒有了，回家怎麼跟老婆孩子交代啊。
小老頭，那個中年男人，後面還跟著三個男人往廁所方向走。
“人呢？”小老頭眼神里都是狠辣。
“去硬臥那邊了，我過不去。”中年男人回。
“敢跟我們往這套，等會過去，老子的錢是那麼好拿的。”他們敢這麼大張旗鼓的賭博，還是有點門道的。
“大哥，今天沒賠吧？”後面跟著的男人問。
“沒賠？咱們這麼多人，人吃馬嚼的不是錢啊”沒賺就是賠了，也有人謹慎賺點就不玩了，但大多都是小錢，他們也不在意，像關老頭這樣一下就薅走二百多的，在他們看來就是同行砸場子，必須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要不以後他們還怎麼在這趟車上混。
同時還有幾個賊眉鼠眼的在臥鋪車廂里晃，關老頭掏出那包，不少人都看到了，小偷怎麼能錯過這樣的肥羊，那不是對職業的侮辱嗎。
老爺子吃過晚飯半躺在床上，看著一波又一波的人走過來走過去的，撓了撓額頭，幸虧關老頭跑的快，要不這架勢還能消停，老皮都得給他扒下來。
幾波人找了關老頭好幾圈，都沒找到，以為這兩個人應該是下車了，臨下車前撈一筆就跑了。
軟臥車廂，他們想都沒想，軟臥車廂的什麼身份，誰會到硬座去找人，那不是嫌自己命長嗎。
接下來的兩天風平浪靜，還有小半天下車的時候，硬座車廂那邊不少人都紅了眼楮。
小老頭開始收網了，老爺子喊葛大爺跟他一起去硬座那邊看看。
葛大爺……他這老命禁不住折騰，他才不去呢，那錢不是他能掙的。
老三一骨碌翻身起來了，趴了一路，都要報廢了，趙小川那蠢貨都能把這趟費用弄出來，沒道理他還得自己花錢啊，這錢不掙白不掙。
爺倆溜溜達達的出了臥鋪，到了硬座那節車廂，現在不少人都紅眼楮了，嗷嗷喊著，往上押注，桌子上的錢都放不下了。
老爺子和老三擠進去，那個中年男人又湊過來“今天有人都贏了五百多了，一年的工資啊”
“是啊，人家膽大運氣也好，這一趟出來真是值了，回去直接能買個電視了”
“咱也押，一會就下車了，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幾個人在老三和老爺子身邊一唱一和的。
“爺，我也押點，萬一把咱們路費錢掙出來呢”老三聲音不小跟老爺子商量著。
“別玩，看看熱鬧得了，咱們錢是進貨的，有用。”老爺子拉著老三不讓他玩。
中年男人眼楮看了眼里面的小老頭，這是大魚，進貨的，兜里錢都不少。
小老頭看了眼這爺孫倆，兩天前就是被爺倆坑走了點，不過那樣的人也不多，不可能都讓他遇上。
“小賭怡情，年輕人玩兩把沒大事”中年男人勸道。
“爺，就玩兩把，我少壓點，行不，求您了，就兩把”老三哀求道。
“兩把也不行，看看得了”老爺子堅決不同意。
老三從懷里掏出一把錢，快速放到桌上“爺，我不拿貨款，拿我零花錢”
老爺子攔沒攔住，想去桌上把錢拿回來，旁邊有人一擠，老爺子被擠到了旁邊……
里面的小老頭問老三“小兄弟有魄力，押大還是押小”這一把錢，得有小三百。
“不行，他不玩！”老爺子喊道，前面中年男人擋著，怎麼擠也擠不到前面。
老三看了眼“押小，贏的多是不？”
小老頭點點頭，心里計較著，還有半天就到地方了，是直接吃了這三百，還是把貨款弄到手。
“那我押小”
“別听他的，我們不玩！”老爺子老臉氣的通紅，喊著。
小老頭做出了決定，人都貪心，贏了錢，怎麼可能立刻就下桌，肯定以為自己了不起，還得繼續跟，這貨款他們要了。
骰子開了，一二三小，現場一片哀嚎，老三樂的都能看見小舌頭了，這一把他賺了七百多。
“爺，你還攔著我，看我一把就賺了十分之一進貨的錢！”老三甩著手里的錢，興奮的叫著，不少人的目光都盯上了他。
小老頭笑的和氣，他就知道這是一條大魚，看樣子至少有萬八塊進貨錢，這把釣到大魚了。
老爺子上前一把搶過老三手里的錢，“贏了就別玩了，趕緊回去”
“爺，我不回去，我這運氣這麼好，我在玩兩把”老三不願意走。
“老哥哥，這麼好的運氣，不玩不是白瞎了，興許在玩兩把，進貨錢都不用你自己拿了”小老頭呵呵的笑著。
“贏一把是運氣，下一把就不一定了，趕緊走”老爺子拉著老三不放手。
“爺，我在玩兩把，這些錢要是輸了，我就不玩了，行不行”
“不行！”老爺子堅定的拒絕，一副倔老頭的樣子。
“不玩就趕緊走，在這鬧騰，我們還得玩呢”旁邊有人不樂意了，愛鬧回去鬧，他還等著翻本呢。
“爺，我在玩一把行不，你在外邊等我，就一把”老三把老爺子往外推。
老爺子被推出來，老三一摸兜“剛才那錢都讓我爺拿走了，哎呀，真是”
他左右看了看，在懷里弄了半天，又掏出二百塊錢，這是很多人都已經下好注了。
老三依舊押了小，小老頭骰子搖的更起勁了。
眾人眼楮死死的盯著，“開！開！開！”
一陣哀嚎，三個二，還是小，老三這把贏了四百多，高興的嘴都咧到耳朵丫子了。
這把他把六百多全都押上了小，不少人看他運氣好，也都跟著他押，老三一看這情形，這把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