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辦完，陳啟山就率先離開了。
王大姐沒著急走，目送陳啟山騎車離開，就轉身回小姑子的辦公室。
兩人在辦公室里聊起了二狗。
這次王大姐突然過來，程玉玲還是有點驚訝的。
她家大嫂很少幫人辦事，就算幫也不會親自出手，都是托關系而已。
二狗能請她過來，足以說明值得重視。
這也是程玉玲態度那麼好的原因。
但凡來的不是自家大嫂，她可沒那麼好的心情還帶人去看房子。
“所以，嫂子你是為了有肉吃？”程玉玲低聲問道。
“一半吧，別說你們昨晚沒吃美啊。”王翠芳打趣道。
“別提了，兩個小的吃撐了，早上起來都想念肉味呢。”程玉玲無奈道。
她家距離娘家不算近，哪怕在同一個縣城，也不會去的很勤。
昨天下午大嫂突然騎車過來通知她回家，搞得程玉玲還以為出什麼事情了。
結果看到的卻是十幾斤肉，別說孩子們高興，就是她也忍不住流口水。
到剛才，她才知道肉是來自二狗。
“以後想吃肉，就找二狗兄弟。”王大姐說道，“他是個頂厲害的獵人，秦勝利都為了他而特別招收進供銷社，听秦勝利的意思是以後不會少計劃外的肉，關鍵二狗兄弟靠譜，看著順眼。”
她沒說太多，但話里話外都透露著對二狗的親近。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樣，明明沒見過幾次面，彼此就相互信任和熟悉。
如果不是看二狗順眼，王翠芳可不會耽誤自己的上班時間為二狗辦私事。
實話說，王大姐在內的供銷社銷售員們，對陳二狗突然成為采購員是一點都不驚訝。
驚訝的是昨天二狗送來五六百斤肉，她們可沒見過誰這麼豪橫的。
有那麼多肉的沖擊，對二狗的某些行為也能免疫了。
哪怕看在這些肉的份上，陳二狗也值得加入供銷社，她們是一點意見都沒有。
有這麼厲害的采購員在，她們以後吃肉也方便了。
起碼野兔和野雞之類的應該是不缺了。
“人長得不錯，年紀輕輕有本事，如今還有正式工作。”程玉玲也忍不住點頭，“可惜結婚了。”
“誰說不是呢，”王大姐一副說到心坎里的樣子，“大閨女轉眼就到年齡了，如果二狗兄弟沒結婚，我是真想讓他成為女婿，好在听二狗兄弟說，他還有兩個高中畢業的弟弟剛進機械廠，我想著撮合一下。”
“啊？”程玉玲有點愣神，“有必要麼？又不是沒人要？”
嫂子家的大閨女也是提前從高中畢業，抓住機會進入了紡織廠工作。
到明年一月份，她就滿十八歲，可以打結婚證明了。
提前畢業也是為了工作名額，有了工作就可以避免去下鄉了。
在程玉玲看來，小佷女完全可以等兩年，正是人比花嬌的年齡，沒必要這麼早。
“二狗兄弟模樣好，他弟弟也不會差，而且也是高中畢業。”王大姐一副精明模樣，小聲說道，“關鍵知根知底，能養出二狗兄弟的家庭也不差，咱又不需要大閨女攀高枝，我瞧著挺好。”
就看二狗買東西的豪橫樣子，就知道家底豐厚，最起碼不缺肉吃。
再說，縣城里適合的小年輕不多了，該下鄉的下鄉，剩下的沒幾個能入眼的。
不是品性不行，就是家里一團糟，王大姐心里居然都沒有一個備選的。
直到二狗出現，才讓王大姐心思活泛起來。
陳二狗的弟弟，年齡更小，還是高中生，肯定不缺話題和共鳴。
兩人都有工作，一旦結合就是雙職工家庭，生活有保障。
“這麼一說，還真挺合適的。”程玉玲忍不住點頭。
“是吧，”王大姐听小姑子贊同，拍手說道，“就這麼定了，找時間和二狗兄弟聊一聊。”
“不必著急，”程玉玲拉著嫂子的手，“上桿子不是買賣，時間還長著呢，慢慢處。”
“也是。”王大姐聞言，點頭說道，“起碼等二狗兄弟搬家過來再說。”
反正都是同事，她也不怕沒機會。
正好可以多走動走動，探探底，覺得合適了在開口。
這麼一想，王翠芳反而心中沒有了緊迫感，也有了計較。
另一邊，
陳啟山騎車離開房管所，抓緊時間去派出所辦理手續，轉變糧油關系。
之所以這麼急切，是因為馬上就要放假了。
早點辦完，不僅能省事，還不影響工資發放。
來到派出所之後，陳啟山直接找上卓越。
“你們兄弟是不是商量好了？”卓越笑著問道。
他听從蔡文龍的話，帶著兩頭野豬來所里。
不僅領導夸他，同事對他的態度也好了很多，熱情了幾分。
兩頭野豬肉算作派出所自行采購，當天中午吃了一頓好的。
甚至還有同事多買了一份帶回家。
如蔡文龍所說，兩頭野豬直接讓卓越打開局面，至少獲得絕大多數同事的認可。
不像之前打擊黑市的活動之中，連個替班的人都找不到。
所以他對二狗還是很感激的，心情也不錯。
“哦？你見到我兩個弟弟了？”陳啟山連忙問道，“他們的戶籍手續都辦完了？”
“辦完了，兩人剛離開沒多久，你們正好錯過。”卓越接過他手里的資料，一邊翻閱一邊說道，“不錯啊，供銷社的正式采購員，很適合你啊，喲，連房子都辦好了？你們兄弟真厲害，嘖嘖。”
陳家的三兄弟，都是剛入職就有房子。
不管是分配的還是租賃的，都能說明有本事。
一般人進廠可沒這個待遇，何況三兄弟全都是正式工。
也難怪卓越看著都稀奇了，三兄弟都是農村出身，如今算是一朝翻身了。
“抓緊點時間，辦理好之後，我該回去了。”陳啟山點了一根煙，“回來得重陽節之後了。”
“采購員就是自由，”卓越羨慕的說著，拍拍手里的資料，“放心，肯定今天幫你辦完。”
說完他讓二狗自己找地方坐下，他沒猶豫，直接去跑手續了。
他是輕車熟路，直接找相熟的人蓋章就行。
之前給劉美麗辦理都很順利，如今給二狗辦理自然也不會有麻煩。
大家能吃到肉都多虧了卓越，同事們都樂意效勞。
溧羊縣沒有街道辦，所以轉變糧油關系，戶籍更改等，全都是在派出所辦理。
就連房管所都是70年成立的，目的還是為了分擔派出所的工作。
對手續不熟悉的人，要耽誤很長的時間，有卓越這個熟人在，就沒那麼麻煩了。
陳啟山抽了幾根煙，等了快一個小時，糧油關系轉變完成，新戶口本也到手了。
時間不早了，他也沒和卓越多聊，騎著自行車就往車站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