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少了。”
“時近飯點,許多人家卻無炊煙升起。”
行駛于街巷之中,林道環顧沿途“最基礎的生存矛盾,很快就會爆發。”
無論是革.命還是周召共和,終究還是要吃飯的。
若是餓著肚子,想來也沒多少熱情,去繼續革.命。
思緒之間,只見一條夾著尾巴的狗,飛快的從面前竄過。
電瓶車急停,後座的趙福金,徑直撲在了林道的後背上。
觸感輕柔,彈性軟綿~
這些林道都沒感受到。
他身上穿著甲。
巷口處,沖出來幾個手持棍棒菜刀的身影,急匆匆的追著狗而去。
林道蹙眉凝思“開始抓狗了。”
“接下來,就是耗子,是鳥,一切能吃的活物。”
“再之後,就該上白肉了。”
電瓶車再度啟動,嗡嗡前行,一路回到金錢巷。
“五姐兒~”
“二十一姐~”
姐妹重逢,頓時歡喜雀躍。
心頭壓著沉重情緒的趙福金,也是歡喜的露出笑容。
此時正值飯點,李師師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都是速食還有預制菜。
林道看了一眼就沒了胃口,留下句‘我去工作’轉身就走。
騎車出了金錢巷,轉身就回到了現代世界去飯店吃飯。
吃飽喝足,去往各處時空打卡辦事,最後回到靖康時空完成每日打金任務。
這次換了個城門,轉去了萬勝門炮擊城外的,金人西路軍營地。
打出百余發的迫擊炮炮彈,轟的兩處營地硝煙彌漫,烈火滔天,人喊馬嘶混亂不堪。
取出無人機,掛上書信,一路飛到另外一座沒遭到炮擊的營地投下去。
完成了日常打金任務,林道動身返回金錢巷。
“元帥。”
無人機投下的書信,被送到了粘罕的手中。
一眾西路軍的萬戶們,皆是張望不已。
“損失多少?”
粘罕沒去看信,先行詢問了遭遇襲擊後的損失。
“死了五百余人,還有二百多個受傷的,不少死傷都是慌亂之中踐踏沖撞。”
完顏拔離速翁聲稟報“受傷的傷勢很重,能活下來的估計十不存一。”
“還有騾馬,糧草~”
粘罕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再說了。
“俺知道。”
他的目光掃過一眾西路軍將領“之前都是東路軍挨打,你們心里都是看熱鬧居多。”
“不用解釋,俺都知道。”
“現在輪到自己挨打,你們心里怎麼想的?”
眾將皆不言語,神色莫名。
之前那鐵甲人每次攻打的,都是東路軍。
看著東路軍那邊的慘狀,之前在太原府啃硬骨頭,眼睜睜看著東路軍吃肉的諸將,心底的確是舒坦的。
可現在輪到他們自己了。
挨了打,才知道是真的疼!
幾百上千人的傷亡,差不多一個猛安就這麼報廢。
卻是連敵人的面都挨著!
這種干挨打,卻是連還手機會都沒有的憤怒與恐懼,體驗了一番,真的是極為難受。
銀術可行禮“元帥,俺們知錯了。”
粘罕搖頭“諳班勃極烈都死了,所有人都有罪。”
眾將再度沉默。
皇太弟的死,給東西二路大軍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這種打擊,不僅僅是軍事層面的。
在大金的政治格局之中,更是有著顛覆性的影響。
粘罕終于開始看信。
書信上只有兩個字。
“來使。”
低頭輕笑一聲,粘罕自語“真狂!”
轉念一想,若是自己有這等宛如鬼神般的本事,想來會更加狂傲。
目光看向烏林答泰欲“去尋你兄長,讓他明日出使入城。”
烏林答泰欲急忙行禮應聲。
“領命!”
騎著電瓶車回到行院。
上了房車,林道當即發現了現實問題。
床太小,睡不下四個人。
房車的床,肯定沒多大面積。
躺兩個人剛好,三個人就已經是擁擠了。
四個人~~~難不成要疊羅漢?
追劇的李師師幾人,見著林道盯著床看,一時之間心思各異。
李師師主動起身“恩公,今晚妾身去樓上住。”
她知曉男人都是喜新厭舊。
最美帝姬來了,這個時候要做的不是爭寵,而是滿足恩公的心思。
林道皺眉“等著。”
轉身下車回到現代世界。
撥通恩佐的電話“我要一輛房車,現在就要。”
“老板放心,四個小時內送到倉庫。”
“老板您訂購的特殊車輛,已經改造完成,這兩天就會陸續送到倉庫里。”
“很好。”林道頷首“到貨之後去公司,給你結尾款。”
南非這里,真的是只要有錢,基本上就沒辦不到的事情。
一輛全新的房車,幾個小時就送了過來。
等車的時間里,林道聯絡遠在國內海城的員工劉波。
安排他去尋銷售廠商,訂購一輛超大型號,有著各種改裝要求的房車。
工業時代里,廠家從不懼訂單,只怕你不來買~~~
只要錢到位,要多大有多大,要怎麼改裝都行。
帶著房車來到靖康時空,夜空中已然是掛上了滿天星。
林道仰頭看天。
工業時代里,生活物資是極大豐富了。
可這種純粹自然的干淨環境,卻是極難再見。
當晚,笑容滿面的李師師,換了新的住所。
可上車之後,她的笑容收斂,忍不住的落下淚了。
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躺在嶄新的床上,口鼻間嗅著消毒水的味道。
李師師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以往依偎在恩公懷中之時,要不了多久就會沉沉睡去,還會有美夢。
可現在~~~
抱著枕頭落淚,淚水染濕了一大片。
不知道多了多久,開門聲陡然響起。
李師師大驚失色,慌忙坐起身來。
借著夜燈的光亮,卻是見著恩公上車關門。
目光對視,沒有言語。
房車內燻籠升騰,氣氛逐漸火熱。
李師師起身上前,拉起林道的手貼上山巒丘壑。
不多時的功夫,鴛鴦交頸,被翻紅浪,旖旎無限。
昏昏欲睡的李師師,隱約之間好似听聞恩公言語。
“真的不一樣。”
烏林答贊謨再度進入了汴梁城。
這次的感覺,與之前截然不同。
之前每次入城,都是滿滿的勝利者的驕傲。
大金兵鋒所向無敵,威壓四海。
他身為使者,自是底氣十足,說話大聲。
可自從遇上了那鐵甲人林道,大金就開始倒霉。
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不說,每天還都得損失上數百上千之眾。
身為最大依仗的武力被壓制,他這位大金使者的腰桿子,自然也是軟了下來。
此次入城,也不知那位鐵甲人,會提出何等苛刻的要求來。
隨行的護衛,上前提醒“有宋人在窺探。”
“嗯?”
收拾心神,烏林答贊謨環顧四周。
果真見著許多宋人出現于沿途街頭巷口,目光盯著他們一行人。
“無需擔憂。”
烏林答贊謨擺擺手“宋人軟弱不堪,他們~~~”
‘嗖!’
利箭飛來,正中一名護衛面門。
護衛慘叫一聲,當即從馬背上摔落。
吶喊聲中,無數宋人自各處街頭巷口沖出來。
他們拿著刀槍劍戟,菜刀哨棍,糞叉扁擔等各種兵器,潮水般將金人使團吞沒。
當奉命前來接人的陳東,費盡周折的將烏林答贊謨給救出來的時候,這位金使已經是被打的半死不活。
至于他的隨從們,更是全軍覆沒。
烏林答贊謨眼睜睜的看著,看著自己一行人騎乘的馬匹被盡數打死,甚至當場切割分走。
憤怒的同時,心中卻也竊喜。
‘他們缺糧了!’
‘為了糧食,總能好好談了。’
談判這種事情,最怕的就是你無欲無求。
只要有所求,那事情就好辦了。
行院內,見著渾身是傷的烏林答贊謨的時候,林道詫異“怎麼搞成這樣?”
烏林答贊謨也是詫異,不是你安排的下馬威?
“仙長。”
陳東上前解釋“如今城內較為混亂,使者一行被百姓圍攻。”
“哦。”
林道哦了一聲,伸手示意“坐下說話,我們談正事。”
烏林答贊謨心頭震怒。
幾十個隨從,幾十匹馬。
如此嚴重的人員與財產損失,你哦一聲就完了?
林道讀懂了他那憤怒的情緒。
開了瓶水笑言“作為侵略者,遇上這種意外的突發狀況,我只能說你們活該。”
烏林答贊謨低頭不語。
武力上打不過人家,外交使節就是這等待遇。
一旁的房車車門打開,明眸似水的趙福金,拿著一瓶飲料,放在了烏林答贊謨的面前。
烏林答贊謨眼都瞪直了“世間竟有如此絕色?!”
林道笑言“這位是茂德帝姬,大慫第一美人。”
“你就是茂德帝姬?!”
烏林答贊謨驚訝不已“難怪那日,宋使鄧 言語,大宋諸妃嬪帝姬之美天下無雙,惹的諸位太子大王心動不已。”
一句話,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林道放下了手中的水瓶,眯起眼楮看向陳東。
“鄧 何在?”
陳東額頭冒汗“不,不知~”
他是真的不知道。
林道取來貼著莫須有字條的對講機,開機詢問“鄧 是否在皇城之中?”
那邊很快傳來秦檜的回應。
“在的。”
“送他過來,我要活的。”
放下對講機,轉首看著死死盯著對講機的烏林答贊謨。
“收起你的小心思,再有下次,剝了你的皮!”
烏林答贊謨連忙應聲“是是~”
“這次找你們來。”林道開口言語“城內有信使出城送信,爾等不得阻攔。”
“只為此事?”烏林答贊謨不敢置信,他還以為是來談退兵條件的。
林道望向他“你想談什麼?”
“諸位太子元帥,願尊閣下為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