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拿出剪子,慢慢剪開傷口周圍的褲子。
“嬸子,我這在治病呢,你瞧瞧你說的都是什麼話。”
“請你不要用你那些齷齪的小心思,揣度我這個持證的大夫好吧?”
“去外頭等著吧,我不叫你你就別過來。”
“你也不想曼麗的治療受影響吧?”
朱來弟撇下嘴,氣呼呼的離開了,來到院子里,看到李蔚霞那具尸體,頓時又犯起了愁。
這麼個死人放院子里,該咋處理呢?
要是不處理,到了明天白天太陽一曬,沒多久就得發臭,到時候這事就瞞不住了。
不如......
臥室里。
驚嘆之余,鐵柱更是無比的心疼。
這麼好兩瓣,就這樣被李蔚霞那妖婦給破壞了。
一定得搶救回來,不能暴殄天物。
拿出手術刀就要切開傷口,下刀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一下。
他也是人,對心愛的人下刀,心里總歸是難受的。
難受歸難受,此時,他的第一要務是救人,只能咬著牙切開了傷口。
拿著鑷子翻找出子彈頭,彈頭打的很深,好在沒有傷及筋骨。
啪嗒。
彈頭被取出丟在了地上。
緊接著,大量黑血從傷口涌出,鐵柱從熱水盆里拿出毛巾,擦拭著流出來的血。
血一直流,他不停的擦。
等到血流到一定程度,他就把療傷的藥膏貼了上去。
這藥膏是他秘制的,有極好的修復功能,曼麗能恢復到沒中槍之前的模樣。
貼好膏藥後,鐵柱爬上床,盤坐在曼麗身邊,凝神運氣,將大量的先天真氣注入到曼麗的傷口之上。
熟睡中的曼麗,忽的眉頭舒展,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看著趴在床上的曼麗,鐵柱心里大安,知道曼麗傷勢已經無礙了。
同時,他驚奇的發現,自己丹田氣海中的真氣似乎比之前增長了不少,剛治療消耗了這麼多的真氣現在竟然還有富余的。
細細一想,也就明白了。
原來剛才危急之下,沖上去打死李蔚霞的時候,身體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那一瞬間居然突破了境界。
此時已經從月華鏡突破到了奔流境。
奔流境能大步流星,日行千里。
不論是真氣的總量還有質量,以及身體的能力,都大幅的提升了。
難怪曼麗會那麼舒服呢。
輸完真氣,最後一步治療也就完成了,接下來就等待傷口完全愈合就行了。
鐵柱擦擦汗,細細看看這屋子。
書桌上擺著好多書,桌子中間是一台新的平板電腦,平板前還有筆記本,那筆就架在筆記本上顯然是今晚還在听課呢。
衣櫃門緊閉著,里頭應該就是曼麗珍藏的衣物了。
門邊是個小鞋架,上面擺著他送的高跟鞋,鞋子上還用布蓋著,可見日常是有多愛惜。
屋里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溫馨。
噗!
噗!
噗!
......
外頭傳來一陣陣沉悶的聲音。
仔細听听,似乎在砍什麼東西。
難道嬸子在砍骨頭準備炖湯做宵夜?
是擔心曼麗醒來了餓嗎?
鐵柱拿起毛巾被,把曼麗的腳蓋上,又拿了件衣服蓋在她身上,只露出個受傷的屁屁,然後走出臥室,想去看看朱來弟在忙啥。
來到院子里一看,李蔚霞已經不知去向。
地上的血跡也被沖洗干淨了。
循著聲音找去,來到浴室,就見朱來弟蹲在浴室里揮舞著斧頭。
而朱來弟正在砍著的,正是李蔚霞!
鐵柱哪里見過這場面,當即胃里翻滾,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滿臉是血的朱來弟淡定回頭,“哦,你是啊,曼麗情況咋樣了?”
“曼麗,挺好,挺好,明天或許就能下床了......你這......”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打死人的膽量都有,這點膽量就沒有了?”朱來弟說著,又是一斧頭下去,“這人要是不處理掉,明天就得發臭。”
鐵柱側著頭還是不敢看,“嬸子,你打算......”
“一會煮熟了,喂豬。”
聞言,鐵柱心中頓時一緊,“那,那骨頭那些呢?”
“放在土灶里用柴火燒一燒,再拿出來砸一砸,再燒一燒,再硬的骨頭都成灰了,然後把灰拿去地里做肥料,誰也發現不了......你這會有空嗎,有的話去外頭搬些木頭進來,把灶里的火燒上。”
“好......”鐵柱剛轉身又站住,“嬸子,你年輕的時候,是干什麼的?”
“啥也不干,就是個種地的。為母則剛沒听過嗎,這些事,我不干,難道讓曼麗、讓你去干?”
一句為母則剛,撼動著鐵柱的心。
母愛,對他而言,已經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了。
“老嬸子,以後我孝敬您。”
“別廢話了,快去燒火去。”
夜深人靜,朱來弟家的廚房里卻炊煙滾滾。
夜色,掩蓋了許多東西,睡夢中的人又怎會知道,這家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天蒙蒙亮,朱來弟就挑著擔子去菜地了,把灰灑在地里,再澆上些水。
鐵柱拿著曼麗的香水,噴灑在屋里各個角落,浴室里噴的尤其多。
血跡是清理干淨了,但是氣味一下難以散去,他得遮掩下。
弄好這些,太陽就爬出來了,但是不怎麼亮堂,被雲遮住了。
今天是個陰天。
鐵柱來到廚房,打開冰箱,想給老嬸子和曼麗做點早餐。
本想弄個肉絲面,但是打開下層的櫃子見到那鮮紅的豬肉時,頓時惡心的不行。
後面改變了想法,改做了雞蛋面。
面剛做好,朱來弟就回來了,沒事人一樣。
“嬸子,老章頭家那片蜜桃樹,以後就你管理吧。”
老章頭留給他十幾棵蜜桃樹,就在蜜桃山上,每年都是鐵柱在管理,收成也是鐵柱的。
朱來弟一听,愣了愣,“怎麼,你要賣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