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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出來後，風無忌神情明顯一滯。
這下，任誰都看出了情況不對勁。
方寧連忙上前詢問，“風老，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要臨時集結所有人？為何林長歌不在院內？”
風無忌伸手揉了揉眉心，沒有開口。
他忽然覺得心很累。
如果，林長歌真是天火宗派來的臥底，先前關于他的種種都是苦肉計，那只能說，天火宗確實技高一籌！
自己對他那般信任，卻被輕易辜負。
方寧看到風無忌不說話，心中愈發著急，那略顯冷淡的眉眼都在這一刻蹙起。
“這地方，是我們風玄宗的截脈之壁，靈脈就在後方，但在先前有人侵入。”
七老冷聲道，“宗主的符文陣法沒有收到提示，外人絕不可能踏入進來，距離最近的便是核心弟子所居住的後山，我糾集了所有核心弟子，只差他一人！”
“所以？”
方寧美眸收縮，“林長歌進入了截脈之壁內？”
“方寧，他是你舉薦的，你是否能保證他曾經那段天火宗經歷不是苦肉計？”
七老面向方寧，非常時期，他不得已只能嚴厲些。
方寧毫不猶豫，“他不會是天火宗臥底。”
兩人一起經歷那麼多，途中天火宗所有弟子對他的厭惡，都是發自內心，做不得假。
他每一次動手殺人，都暢快無比，毫無心理障礙，只有真正的血仇才會滋生出這般情緒。
“如果他出手毀掉靈脈，接下來的元國天驕大賽也不用比了，宗門將一敗涂地。”
另一名長老沉聲道。
所有核心弟子面面相覷。
才來第一晚，就進入了截脈之壁內，還是如此深夜。
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莫非林長歌真有異心？
“讓我進去找他。”
方寧言簡意賅，無論真相如何，她都有義務去弄清一切，但在心底，她是始終相信林長歌的。
“沒用。”
風無忌嘆了口氣，“截脈之壁，一次只能一人進入，我本想等過段時日親自進入其中收服魔兵、解放靈脈，讓我風玄宗靈脈能重回巔峰。”
“三百年前，一把魔兵從天而降，刺入了靈脈之中，瘋狂掠奪靈脈力量來滋養自身，我宗三位先人陸續進入其中收服魔兵，可惜都因實力不濟，被魔兵創傷，出來後沒多久就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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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無忌走上前，他伸手摸著截脈之壁上的名字。
風源、張銀、宋石濟……
最後，是風無忌。
“他們的名字，是我為他們刻畫上去的，以此來祭奠死于截脈之壁內的先人，而我也將自己名字刻了上去，做好了放手一搏的準備，可沒想到，被人提前了一步。”
風無忌喃喃開口，似是在懷念著這一切。
全場再度沉默。
不少核心弟子都面色有異，他們只知道宗門靈脈日益衰敗，萬沒想到原因來自于此，竟是有一把魔兵壓制了靈脈。
而且，當初的宗主，竟然都為此做出了犧牲。
怪不得，他們當年死得不明不白，原因竟然在這里！
段驊忽然開口，“那會不會，他有把握收服魔兵，所以偷偷闖入了其中，想給我們一個驚喜？”
此言一出，其他核心弟子紛紛向他望去，眼神像是看傻子。
“我說錯了嗎？”
段驊尷尬地撓撓頭。
“連你們都不知道此事，更別提一個新人，且想要闖過截脈之壁上的禁制也很困難，並非他的境界可以做到的，我只能說……蓄謀已久。”
風無忌嘆了口氣，神色仿佛在這一刻蒼老了數十歲，鬢角白發越發顯眼。
方寧神色連續變幻，最終她沉聲道，“我守在這里，如果他真毀掉我宗靈脈，我親手……殺了他！”
“一時半會，恐怕出不來。”
七老擺擺手，“大家都回去吧。”
“我們不回去。”
其他核心弟子梗著脖子，“這是宗門生死存亡的時刻，一旦靈脈被毀，修煉將會遭到很大程度的阻礙，我們要守在這里，直到結果出現。”
所有弟子都是這般決絕，風無忌見狀，欣慰點頭，“那就一起等，如果天火宗真是技高一籌，那老夫輸了，輸在識人有誤，輸得心服口服！”
就這般，眾人竟是紛紛盤腿在截脈之壁外坐下。
黑夜，在這一刻更顯得寂寥了幾分。
……
另一邊，截脈之壁內。
林長歌不清楚自己引發了這麼大的動靜，他正在順著山脈攀登，沿途看到一條萎靡不振的靈脈正依附于山脈上。
“嘶，這靈脈還真是病入膏肓了。”
阿獄一路觀察，嘖嘖道，“瞧它的氣息，本身應當絕對不俗，至少是八品靈脈，沒想到在小小元國還能有八品靈脈，著實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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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脈分一到十品，十品之上是聖品。
八品靈脈，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這麼一座小國中。
“看！”
林長歌快要登頂時，豁然停下腳步，只見前方，在燦爛的陽光下，一件黑色鎧甲漂浮在虛空中，下方正是靈脈的源頭。
黑色鎧甲產生大量絲狀黑氣纏繞住靈脈，不斷掠奪著靈氣，靈脈越來越虛弱，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
“看，再這麼下去，靈脈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阿獄指了指，“可惜了，一條好好的八品靈脈，被這一物給強行掠奪到了這一步。”
“風玄宗歷來，就沒有嘗試過出手收服過這鎧甲？”
林長歌再度望去，能夠感受到那滔天的煞氣正從鎧甲上擴散出來，靈脈盡頭都已經被染成了黑色。
可想而知，一旦靈脈被徹底吸干，它不會消失，反而會變得充滿煞氣，會影響到整片山脈，靈氣全無、寸草不生。
“你知道沒有？”
阿獄白了林長歌一眼，“你以為這鎧甲容易收服？這玩意，可是聖品靈兵，而且上一任主人絕對是滔天凶煞之人，才會將靈兵污染到這般地步。”
“所以？”
林長歌總感覺阿獄話里有話。
“想要強行收服，實力至少得超越天靈境，達到真靈境，你覺得就風玄宗這地方，能有真靈境強者？”
阿獄冷哼，“還記得截脈之壁上的名字麼？”
“記得。”
林長歌忽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那些名字刻在截脈之壁上，顯然是有意而為之。
可，為何是這里？
莫非，曾經風玄宗那三位先人都嘗試過收服這黑色鎧甲，只不過全部失敗，才因此身殞？
這道想法出現後，林長歌越想越覺得，似乎一切都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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