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玄澈的聲音令上演母女情深的盧氏跟南菲菲眼淚都快掛不住了。
定北侯府都鬧成這樣了，懷王就非要抓著這件事不放嗎？
定北侯臉上的不悅也僵了一下，
“這……”
君玄澈下巴微抬，看向半死不活的劉二，還有個嘴硬的小香，“這個招了，但這個還沒招，若侯府無法讓她招供，本王就帶走。”
他有的是手段，讓小香說實話。
懷王狠辣手段，京都無人不知。
小香光是听到他聲音就止不住瑟瑟發抖，更別提，要被他帶走。
那跟下十八層地獄有什麼區別。
君玄澈唇角勾起冷意弧度，“若還不招供，本王就抓她全家，若全家都不招供，本王就送他們下去團圓，給王妃贖罪。”
雲心瑤︰“……”
說就說，拿什麼死人給她賠罪。
小香嚇得魂不附體，她之所以死咬著不松口，就是覺得二小姐會護住她全家。
可現在，懷王要殺她全家，那她還保密干什麼！
“奴婢說，奴婢說，”小香蒼白著臉，趕緊道，“是二小姐吩咐奴婢將大小姐引過來，可奴婢當真不知王妃娘娘會來，求王爺恕罪，求王妃恕罪。”
君玄澈目光森冷的看向定北侯，
“看，這不就招了。”
南菲菲臉上血色全無，搖搖欲墜的看著小香，咬緊下唇，“小香，我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要誣陷我。”
小香哭的滿是淚痕，“二小姐，奴婢不敢背叛您，可奴婢不敢拿家人賭。”
賭輸了，全家都死。
賭贏了，死的只是她，反正今日事後，她也沒臉活。
“你不想賭，就想誣陷我，為什麼？”南菲菲面上委屈至極，心里恨得要死，
明明事情就算失敗也不會連累到她，偏偏懷王非要橫插一腳，將她曝光。
現在所有人都看向她，她心里頓覺慌亂，還不如就這麼昏過去。
雲心瑤︰“鎭？快來人，二小姐要暈了。”
南菲菲︰“……”
這麼喊她還怎麼昏過去。
明明是很傷心的時刻，南楚楚卻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先前南家人給她的傷痛，現在似乎也不重要了。
她語氣平淡，帶著一絲譏諷，“妹妹暈的可真是時候。”
南菲菲徹底沒機會暈了，低垂著臉，站在祖母身邊，不吭聲，只委屈的落淚，面對祖母的眼神詢問，她小聲辯解，“祖母，我沒有。”
這次定北侯老夫人倒沒直接幫南菲菲說話。
她人是老了，但是心不盲。
知道這件事就是南菲菲所做，可是那又如何，
如果不是南楚楚幾次三番的對菲菲不好，菲菲又怎麼會這麼做。
定北侯覺得丟人極了，
可到底是自己疼愛了多年的女兒，定北侯硬著頭皮道，“王爺，此事許是小女跟楚楚玩鬧，不小心玩過了火，還請王爺看在臣年邁份上，饒了小女一次。”
盧氏短暫的錯愕後，也很快反應過來，
“沒錯，菲菲只是年紀小，不懂事，才一時做錯事，還請王爺王妃見諒。”
“本王妃怎麼記得大小姐跟二小姐出生相差不過幾日，甚至二小姐還早出生些，為何她年少無知，大小姐就該被趕出門？”雲心瑤說的平淡，眼底的冷意卻十分明顯。
南家人都愣了一下。
好像在他們心中，一直覺得菲菲就是年紀小，根本沒想過，南菲菲跟南楚楚是同時出生。
所以他們才會一直要求南楚楚讓著妹妹。
但現在懷王妃直白的說出兩人生辰，眾人心里好像有些許異樣的變化。
南楚楚抿緊了唇，心中譏諷。
是啊，南家人從未想過她這些年吃了什麼苦，只覺得自己回來後欺負南菲菲，萬事也該讓著南菲菲。
明明是南菲菲偷了她的命運，卻讓自己為她讓路。
真是可笑至極。
虧父親還總自夸自己聰慧，卻連最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這……”定北侯這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他下意識覺得自己沒錯，細想之下覺得懷王妃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對南楚楚有多不公平。
往後，他得讓夫人多關心一下楚楚，莫要姐妹相爭的事情再發生。
君玄澈沒給他辯駁的機會，直截了當，“既元凶已找到，那就帶走。”
竹青倒是沒動手，但花鳳身為女子可以去捉拿南菲菲。
南菲菲慌了，“祖母，爹爹，我不要，我不要去。”
今日來的高門貴客這麼多，一旦她被抓去，她將再無臉面在京都做人了。
爹娘就算再喜歡她，等她沒有用處時，也定會被拋棄。
她不敢去，也不能去！
“菲菲，”盧氏看菲菲落淚，頓時又開始心疼，她不求君玄澈，而是去求雲心瑤，“懷王妃，求您放過菲菲這一次，她以後不會再這麼做了，求您。”
“對，王妃，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南菲菲慌亂的求饒。
眼神里滿是哀求，她真的不想被抓走。
“你不是知錯，而是擔心自己名聲盡毀罷了。”雲心瑤根本不信南菲菲的後悔話，
惡毒反派，是不會知錯，她只會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做的更加隱蔽些。
南菲菲哭聲一滯，心底攀升起一股被揭穿的憤怒。
她就是假裝知錯又怎麼樣。
南楚楚欠了她的，她難道不該這麼做嗎？
為什麼懷王妃非要幫南楚楚！
房間內鬧得哭聲不斷，定北侯想保住南菲菲也想保住侯府名聲，可懷王一意孤行，他沒辦法兩全其美。
“哎——”定北侯老夫人這時忽然嘆氣一聲，牽著南菲菲的手站了出來，
“懷王殿下，老身想替我這不成器孫女求個情，還請懷王高抬貴手。”
君玄澈眉梢微揚，
“老夫人確定為她求情？”
事已至此，老夫人也沒辦法不幫，嘆氣道，“是。”
“好，本王饒過她這一次，往後若再敢犯到王妃面前，本王將不會輕饒。”
“多謝王爺。”老夫人看了下南菲菲，“還不快謝過王爺。”
峰回路轉，南菲菲臉上迅速涌出喜悅，
她不停的感謝，再次看向祖母時，莫名有些埋怨。
祖母既然能讓懷王饒過她，為什麼非得等著她顏面丟盡才說。
她垂下眼眸，語氣乖順，“多謝祖母，往後菲菲都听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