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忙的最火熱的時候，他被自己的手機給叫了出去，邊走邊接電話，開始有點兒听不清，但是听清之後，不禁為之一動，簡單的跟托尼交代了一下，就跑了出去，後巷的油漬污水太多，差點讓他滑倒，這還是第一次在家門口狼狽，一個大趔趄，搞的他向前搶了一大步，竟撞到了從巷口匆匆而過的他媽媽身上，他並沒在意，仍舊向前猛跑過去，他媽媽在背後喊起來︰“死混蛋！我是你媽！這麼惶惶張張的干什麼去啊？吃屎去啊？！”……
就讓她在身後粗俗的罵吧，反正指著她是沒有用的，已經在鄰居們面前把臉都丟盡了，……他跑了很久，一直跑過了桂河大橋，在焓江對面的鐵十字街才停了下來，
“你還是來晚了，”
進了咖啡廳才看到那里背對著他坐著的是一個留短發的中年女子，
“對不起！”他匆匆落座，女人手中的咖啡勺落在了杯子里，是勺柄大頭朝下落進去的，
“是您跟我聯系的麼？張女士？”
“是我，你就是柯先生？”
“我叫柯郁龍，”
“很好！今天約你出來，我也是擔了風險的，那我們就開門見山直說了，那張報紙上的廣告你看了吧？”
“是，”
“你能出多少錢？”
“我還不知道內容呢，怎麼確定？”
“就是報紙上那一句廣告語中說的那句話，”
“那情況都不說清楚了，我怎麼出價？”
“看你也是個想錢想瘋了的人吧？”
“大約是吧，”
“那就趕緊出價，後面的事情我們來安排，你照做就是了，”
“雖然如此，還是有些情況想問清楚，”
“你問吧，”
“你們肯定不是什麼正規的中介機構，安排我這樣的人出去肯定是偷渡吧？”
“你想說什麼？”
“第一我要查看合同的內容，跟你們簽定具體的協議再交錢，第二，出國的路線由我自己來定，”
“好可笑的要求，你今年不超過22歲吧？”
“恩，”
“听著，柯先生，這兩條都不能答應你，交錢然後簽協議，路線也是按我們定好的，沒有別的可說，”
“就這麼蒙著頭出價錢，我心里真是沒底啊，”
“要是擱在平時呢，我是抬腿就走，不過今天阿姨見了你很高興，就多送給你一句話，真的是一個發財的好機會，一定珍惜啊！”
“行！那就快人快語！我出15萬！”
“開什麼玩笑？再加2萬成交，”
“你那2個條件就值2萬，不行就算了，”
“……”
“阿姨，再見！”
“成交了！只是簽協議的話對你也沒什麼意義，不過是廢紙一張，能不能出的去還的看我們的，”
“即使是這樣，我也要！”
“好吧！我回去了，馬上給你打電話，這是銀行帳號，請盡快把錢匯過來吧，”
“我們就能盡快安排你走了，”
……
他和托尼又來到了後門，他們變換了位置坐下，
“就是說你非要去了？”
“是！這條路是非走不可了，”
“那幫人能讓你去麼？”
“他們巴不得我去呢，就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從我這里也弄不出更多的錢來了，除非弄死我，不會有什麼結果，”
“那你怎麼跟你媽說呢？”
“還沒想好，”
“要是她知道了，非得跟你大鬧一場，
“我的媽媽，我了解她，現在就是有一件事不好般辦，”
“要我出馬，對麼？”
“還把自己的看得挺重要，”
“你每次需要我出馬的時候不都是這句話麼？”
“不過這次不一樣，”
“如果是副店長轉成代理店長，我也不介意啊，等你回來再物歸原主麼”
“你認為我會這麼做？”
“不然，店你交給誰？你媽媽有功夫管得了這個家？你走的這段時間要是店跨了怎麼辦？”
“托尼，這正是我要說的，我想把店盤出去，換成任給那個女人坐抵壓金，
“那我們？”
“對！你們可能就得走人了，”
“喂！你說的什麼屁話？！我們可是兄弟！而且都是簽了合同的，你這叫中途毀約啊？！”
“你不是動員過我讓我把店盤出去麼？”
“那時侯我家里還沒出事，我媽也只是沒工作，現在她把腿摔斷了，你難道不知道麼？你叫我怎麼辦？！而且那個時候我的廚師執照還沒過期，現在已經過了3個月了，今年也驗不了證了，你這不是斷我活路麼？”
“總之我得把這個店盤出去，只有盤出去我才走得成！”
“你真是只為你自己著想啊？那些女孩子們怎麼辦？”
“顧不了那麼多了，只有把店盤出去，兌出錢來，先給那幫人交齊4個月的還款，我才能走得成，”
“看來店長就是店長，冷酷無情的一面還是露出來了，你既然已經決定了，還來找我干什麼？剛才收工的時候宣布不就行了？”
“我是想告訴你，我會支付你一筆錢，足夠你撐過半年，到時候只要我回來了，一定不會忘了你，姑娘們那邊我也會支付一筆遣散費的，”托尼知道他要說這個，但是顯然結果還是出乎預料，所以一句話沖口而出，
“那你要是不回來呢？”
“那就拜托你到非洲去找我吧，”
“我才不去找你呢，讓你喂了獅子最好！”
他終于放松的拍了拍托尼的肩膀，“別說的這麼不吉利麼，”
“恨我麼？”
“恨你？我又不是女人，” “不過啊，”
托尼足足盯了他5秒鐘，“我跟你合作看來還是跟錯人了，”
……
她席地而坐，環顧四周，真是簡陋的可以望到天花板，
“五香魚、花生米、醬牛肉、鹿筋？”“你就吃這個？”
“還有一個呢，”肖妮從廚房里顯身，端了一盤炒蛋出來，
“怎麼樣？行麼？”
“行什麼？”
“我們的下酒菜啊，”
“想喝酒為什麼不去酒吧呢？在家里大動干戈？”
“在家喝不是更安靜麼？你就是一根筋！”“來！喝吧！”
“二鍋頭？！”她看到桌上的酒瓶子幾乎嚇了一跳，不明白她究竟是犯了什麼邪？
肖妮會意的眨眨眼，“恩，又怎麼了？”
“干嗎喝這麼烈的酒？”
“我還以為看出這酒里有毒呢，不就是高度白酒麼，男人能喝，我們也能喝，喝吧！喝吧！”
“我不喜歡喝這個，”
“就算陪我，喝一杯好麼？”她看到肖妮幾乎企求的目光，這是她最怕看到的眼神，
“……行！反正你也喝不過我，那就喝吧，”
“好！干！”
“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