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昊天
“你認為，吾該說點什麼呢？”
平復躁動到想要大開殺戒的心，李澈淡淡的道，眼眸直視伏，內心暗暗嘆了口氣。
伏是養大的，又如何看不出伏的想法，但走到如今這種地步，已經不可能回頭了。
一天是魔頭，一輩子都是魔頭。
這句話雖然不怎麼好听，可事實就是如此，即便願意洗白從良，在別人的眼中，依舊還是惡名昭著的心魔，永遠融不進那個圈子里去。
融入不進去，還得承受他人的冷眼，李澈並非受虐狂，沒有刻意迎合他人的癖好，而且當魔頭當得很舒服，為什麼要洗白？
就因為勸的人是伏嗎？
沒錯，伏是唯一的徒弟，是親手養大栽培出來的，兩人關系勝似親生父子，伏算是他罪惡人生中僅剩的一點良知。
但關系再好，不代表就要听從伏的勸說。
伏認為如今臭名昭著，及早抽身而退，對有利無害，免得有朝一日遭到清算，然而何曾怕過清算，無非就是一死罷了，又有何雖懼。
天道也好，聖人也罷，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最不怕的就是直面死亡，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活出自己的精彩，即便的快樂是建立在無數生靈的痛苦之上。
不等伏說點什麼，李澈便意興闌珊的說道︰“算了，不提了，你回去吧，吾之事你不用多操心了，吾心里有數。”
“是光明偉岸的人族領袖，吾是惡名昭著的魔頭，你與吾走的終究不是一條路。”
聞言，伏神色更加復雜，知道勸李澈回頭洗白很難，卻想不到李澈拒絕的如此干脆利落。
“難道你就想一直這麼下去嗎？”
伏話語聲中多了一絲急切。
欲清算李澈的，從來不只是天道與聖人，也不局限于與李澈仇深似海的洪荒萬族，人族亦有此打算。
李澈屢次三番插足人族內部之事，使得人族高層對李澈的忍耐限度快到了極限，伏不想有朝一日與李澈刀兵相見。
正因為如此，才迫切的希望李澈能夠回頭，起碼別再鬧了，以現在這具身體能發揮的實力，絕對擋不住人族諸強的圍獵。
燧人氏，有巢氏，緇衣氏，伏羲，太昊，神農氏，軒轅黃帝，九頭氏，葛天氏人族如今咸魚翻身了，諸多強者一起出手，要拿下李澈這具分身並非什麼難事。
“這樣又有什麼不好，吾肆意慣了，受不得規則的束縛。”
平靜淡然的看了伏一眼，李澈神經難得正常了起來，嘆息道︰“吾徒，你的心思吾明白，但吾早已回不了頭了，就算吾肯回頭，又有誰會相信呢？”
”人心中的成見就像一座大山，任你怎麼努力，也休想搬動。”
“在萬物眾生的眼中，吾已是罪無可恕的大魔頭，這一點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
伏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麼好。
何嘗不知道就算李澈洗白從良，也不會有人相信，但實在不想見到李澈有朝一日遭到清算。
出來混，始終是要還的。
李澈現在肆意逍遙，橫行無忌，卻難保不會有栽倒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