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忍不住笑出了聲。
教官並不惱，背著手看著大家， 也沒出聲阻止，等大家笑聲逐步降低乃至消失，他微微一笑，指著第二排的一個男生︰“出列！”
男生挺直背站了出來。
“稍息！”
“立正！”
“稍息！”
“立正！”
……
一句命令，男生一個動作，十幾輪下來，男生動作才開始標準。
“歸隊！”
男生逃也似的回到了隊伍中。
歐野掃視了大家一圈，對上陸知視線時沒忍住一愣，不過一瞬，不容易讓人察覺。
“我只有兩點規矩。”他背著手， 表情嚴肅，“第一，訓練時認真賣命，第二，休息時玩得盡興。以上兩點，都只有一個準則，那就是服從命令。”
在他的注視下，大家忍不住地屏息凝神。只有陸知，站得挺拔，但誰都能看出來還是一副隨性的模樣。
“听到沒有？”
“听到 ！”
“大聲點，沒吃飯啊！”
“听到！！！”
“行。”歐野又指向之前那個男生，“出列！”
男生名叫林子楓，立馬換上了苦不堪言的表情︰“又是我啊？”
歐野沒說話。
林子楓心知，不服從命令只會更慘，再不情願也只能出來。
“帶隊跟上，跑三公里。”
“……”
這些除陸知外的所有人都換上了痛苦面具。
誰家軍訓一上來就是跑五公里的啊！
心里埋怨歸埋怨，大家只能一二一地跟上。
帝都幾所大學的軍訓都是出了名的玩真的，盡管許多人都提前做好了功課和心理準備，但繞著山路三公里下來，大部分人都跟丟了半條命似的，男生天生體力優勢還好點，只是手支在膝蓋上彎著腰大口喘氣，好些個女生直接坐在了地上。
不單他們方陣，其他方陣也好不到哪里去。
陸知旁邊的女生大口呼吸著，忍不住問她︰“你不累嗎？”
只見陸知呼吸平穩，跟剛才沒跑過三公里似的。
“還行。”
女生對她豎起了大拇指︰“我敬你是條漢子。我叫韓萌萌，”
“陸知。”
“你好漂亮。”韓萌萌之前就想說，但沒好意思，此刻借著機會真心夸獎。
“謝謝。”
教官們走了過來︰“列隊！”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有人動，有人躺地上紋絲不動。
“列隊！”
“三秒鐘不歸隊的等大家結束後加練五公里。”
躺著的、蹲著的人立馬擁有了力量，從地上蹦了起來。
一上午的訓練下來，叫解散的那一刻，所有人瘋了一般往設定的食堂點去。
陸知先到了門口，並沒看到401宿舍的其他幾個人，便倚在一邊等。
“這不是陸知師妹嗎？”人未到聲先到。
陸知看去，是李碧珊，她也穿著軍訓服，不過顏色和她們的不一樣，她身邊還有另外好幾個跟她穿著一樣衣服的人，男男女女都有。
“碧珊，這是誰啊？”
看見陸知，她身邊人都有些詫異。
李碧珊笑著走到陸知身邊，想要挽她的手臂，陸知躲過。
她笑容不改，跟大家介紹︰“大一新生，陸知，我的直系師妹，漂亮吧？”
如此長相，豈止是漂亮。
李碧珊接著說︰“也不知道到時候是分配到你們誰那里，記得幫我好好照顧下。”
恰好柯月杉她們幾個過來了︰“碧珊師姐，你怎麼在這？”
李碧珊笑著解釋︰“帝都大學傳統，每年新生軍訓都會從學生會里抽取大三的學生作為督導陪同一起，你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督導。教練如果有什麼事情，也可以直接找督導輔助。”
她一說，柯月杉倒是想起來之前在新生群看人提起過，倒是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柯月杉走過去挽住李碧珊的胳膊，沖著大家甜甜地笑︰“師兄師姐們好，我叫柯月杉，是碧珊師姐高中的師妹，陸知、林梓、孟瑤是我的室友。初來乍到，請大家多多關照。”
現在不討好，更待何時。
有個男生笑了︰“師妹開口了，那我們肯定是要多多關照的。”
李碧珊開玩笑︰“怎麼，師妹開口你們就關照，之前我開口，就當沒听到？”
“那肯定是先有師姐的面子，才有師妹的話啊。”
有個師姐見孟瑤有些局促，催促他們︰“好了好了，玩笑開夠了，趕緊放師妹們去吃飯吧，下午還要軍訓呢。”
柯月杉打了招呼，拉著林梓她們往里走，陸知相對走在後面。
李碧珊一行人也打算回住宿地方去休息，一群人走了幾步，發現與她們同行的一個男生還停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陸知的背影。
李碧珊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笑著喊他︰“干嘛呢，看到師妹走不動道了？”
男生回過神，幾步跟上去。
“你們不覺得陸知這個名字在哪兒听過嗎？”
旁邊一男生用胳膊拱他︰“我也覺得耳熟。”
“不是，我認真的。”
“好了，是個漂亮師妹你們就耳熟眼熟的，老套不老套。”
這個話題就此揭過，男生蹙著眉，還在思考，到底在哪里听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