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陸知才醒過來。
到酒店餐廳的時候，牧開也在。
看見她們幾個，關心地問著作業怎麼樣了。
夢恬剛要回答，姚白搶先一步，一臉愁苦︰“還沒什麼頭緒呢，牧開老師，要是可以的話，你給我們開開小灶唄。”
牧開揮手︰“你這話說的，我哪兒會啊。”
姚白夸張地誒了一聲︰“您在時尚圈闖出名堂的時候，我們都還裹著尿布呢。你要是不會，我看這餐廳里也沒人會了。”
因為集訓，這層餐廳是被包了的，這會來來往往的全是參賽學員。
牧開很是受用，又鼓勵了她們幾句花枝招展地轉圈走了。
打好飯，姚白才跟兩人說。
“牧開早期是模特出圈，當然，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宣布出櫃，邀請他走秀的也都是大品牌。不知哪一年開始，他的性取向發生了轉變，之後的穿衣風格就像現在你們現在看到的這樣，事業也自那以後一落千丈。”
“這些年他把能巴結的人都巴結了，甚至…”姚白往中間靠近了些，壓低聲音，“甚至能獻身的都獻身了。我听說，他最近和熊希月的父親走得很近。”
“啊？”夢恬震驚，“你怎麼知道？”
姚白又坐正身子︰“就是听說了。”
她可不會說，在熊希月來的那天，自己撞見過牧開和熊希月的父親在樓梯間抱在一起。
“行吧。”
“我想說的是，牧開可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樂于助人，他突然關心我們的進度，就是事有反常，必定有妖。”
姚白嘆了口氣，，搖著頭︰“沒有我這個百事通你們可怎麼辦，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陸知已經吃完了，她放下筷子︰“絕對實力面前，誰作妖都沒用。”
姚白豎起了大拇指︰“牛！”
她認可陸知的絕對實力，但陸知不知道，這帝都啊，那是真的比起權力和背景來，實力不好使。
不過沒事，她會想盡辦法護著的。
午飯後，姚白又給姚爸打了個電話。
沒等她開口，姚爸已經說了情況︰“那個陸知初賽的分數不高，比你還低，我還看了她的參賽作品，水平是真的不行。你要組隊的話，換個人吧。”
姚白讓他等等，然後放下電話去了隔壁房間找陸知。
“知知，你那個旗袍稿能發給我嗎？”
陸知沒問，直接發到了她郵箱。
姚白回了房間，邊說邊操作電腦︰“我發了封郵件到你郵箱，你看看。”
姚爸也正好在電腦前辦公，郵箱正好開著，很快點開來。
幾十秒過後，他激動地站了起來︰“我就說你有天賦！這麼優秀的設計，哈哈哈哈哈，乖女兒，這次設計大賽的冠軍簡直是囊中之物了啊。”
姚白翻了個白眼︰“這不是你有天賦的寶貝女兒設計的，這是你剛才瞧不起的水平真的不行的陸、知設計的作品。而且，只花了一晚不到的時間！”
“不可能！”
姚白以為他還想說關于自己的事情，說道︰“姚同志，認清事實吧，你女兒在這方面的天賦真的一般。當然，也還是有那麼點審美，不是無可救藥那一掛的。”
“我沒說你！”姚爸想把這麼好的苗子挖到自己的公司來，“我是說不可能是陸知設計的啊，她初賽作品是真的一般。”
“你發給我看看。”姚白也覺得奇怪了。
“大賽作品不允許外泄，你知道的。”
這倒也是，姚爸看陸知的參賽作品估計都是去設計協會現場托人才看到的。姚白忘了這茬。
“你那朋友不會是保留實力吧？”姚爸提出合理猜測
姚白否認了這點︰“她沒瞎畫。”
“那就奇怪了。”有人敲門，姚爸說了請進後，跟姚白說道，“我這還有事，先掛了，你認真比賽。如果那旗袍真是陸知設計的，你打探打探，看能不能比賽後幫你爸挖過來。”
“這麼好的苗子，別落到別人家了。”
姚白知道這話什麼意思。
往屆設計大賽也出過比較優秀的苗子，最終都會被不同的工作室簽走。
只是，她們以為簽了工作室是前途坦蕩的開始，殊不知是自己職業生涯的結束，因為最終都會淪為類似熊希月這類人的槍手。
這個社會，有實力能出人頭地的真的少之又少。想到陸知的篤定，姚白想要保護好她的這份天真。
“哎，我可太善良了。”
夸完自己後，姚白回到廳里，去和夢恬繼續想衛衣的配色問題。
陸知的旗袍確實太優秀了，兩人都覺得交出去是穩贏的局面，但她們也不是心安理得抱大腿的人。如果能在這里面學到什麼，提升自己也是好的，所以還是決定將衛衣的設計圖紙完善。
正忙著，外面有人敲門。
“喲，”姚白挑了挑眉，“這門除了你還沒人來敲過。”
“我去開吧。”夢恬起身，被姚白拉住。
“我去。”姚白笑得別有深意。
門開了，居然是牧開。
“牧老師，”姚白立馬換了副笑臉，“你來的可太及時了，我們正一頭霧水需要人幫忙呢。你眼光好，趕緊來幫我們參考參考。”
說著話就拉著牧開往里走。
牧開都沒想到進展會這麼順利，故作為難地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幫你們看看吧。”
“恬恬，趕緊把你弄了一半的圖拿出來讓我們牧老師看看。”
她使了使眼色。
夢恬立馬調出了改版前的圖紙。
牧開也就看了一眼︰“畫得挺不錯的，朝著這個方向繼續努力就行了。”
這話，就連敷衍都算不上。
姚白也就在心里翻了無數個白眼。
牧開看了一圈，狀若不經意地道︰“你們這組就兩個人？”
姚白深深嘆了口氣。
“怎麼了？”牧開立馬關心了起來。
“別提了。”姚白朝著陸知緊閉的房門方向抬了抬下巴，“喏，吃了飯就睡覺去了，說是昨晚熬夜了。”
“你說陸知啊。”
“不然還有誰呢？”姚白很是無奈。
夢恬是沒搞懂這一出的，但想姚白這麼做肯定有她的深意，所以不附和，不反駁。
牧開有些懷疑︰“我看你們關系不是很好嘛？”
姚白挽住了他的手臂，牧開忍住想甩開的沖動。
“那不是表面的嗎？這做人嘛，不就是當面一套，背地一套。”
牧開總覺得她這話有哪里不對勁，但手臂處傳來的不舒適感讓他迅速找了個理由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