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仿佛這才意識到沒有公布陸知的成績，而且剛才陳婷是從第二名開始公布的
不會吧！
有人想到了，震驚地轉身看向陸知。
越來越多的人想到這一點，目瞪口呆的。
教室里出奇地安靜。
而這一幕，陳婷過于熟悉了，今天一大早已經在教室辦公室發生過一次了。
當那張成績單攤開在眾人面前時，有個老師驚呼︰“真的是陸知！”
在場的老師或多或少都是听說過這個學生的，成績不好，但是轉校過來就因為長相出盡了風頭。
陳婷是最震驚的，失去了言語，腦海一片空白。
周厚義猛地站起來︰“這不可能！”
因為還要回班級公布成績，陳婷先回來了，而陸知的成績因為還有爭執，所以校方的意思是暫且不公布。
可不公布大家也都猜到了。
終于，教室里有人找回了語言功能，說出了大家的猜想。
“第一名不會是陸知吧？”
“全、全科滿分？”
“不可能吧。”
“可林筱琦701分是第二名，現在就只有陸知的成績沒有公布了？”
路遙就坐在話題中心人物的旁邊，她能感受到，知知極其平靜，平靜得如同往常的任何一個早上。
她甚至于看到，陸知拿出了筆，慢悠悠地在筆記本上補齊那只兔子的耳朵，用的單詞還是abandon。
大半學期過去了，陸知的單詞還停留在abandon。
而現在，她可能真是三十二班的第一名，榮華中學的第一名，乃至全市第一名。
全科滿分，這在以往也沒有出現過啊。
教室里有人提起了這點︰“我覺得全科滿分在恢復高考制度以來也就出現過一次吧？”
“對啊，我都記得，八年前的高考，帝都中學的一個男生。只有這些信息，更詳細的就不知道了。”
“我去，我們班竟然出現了這麼牛的人物。”
梁柔听著這一切，臉色越來越難看，不會真的是陸知吧，不可能是她！
她想到陸知平時的成績，怎麼都不可能是她的！
不單單她如此想，也有人把這話說了出來。
立馬有人附和︰“是啊，如果真是她就公布了吧。現在不公布肯定是有什麼問題。”
“不會是作弊吧？這次是全市聯考，學校壓著不公開難道是在調查？”
“那這次丟臉丟大了。”
路遙剛想問，門外有學生敲門︰“陳老師，梁主任讓您和你們班陸知去一趟。”
他們一走，教室里的聲音徹底不收斂了。
“看吧，我說是作弊吧！這都被叫走了。”
路遙站起來︰“你胡說什麼，學校發話了嗎？老師發話了嗎？你就在這里瞎說。”
“那不然你怎麼解釋陸知突然考第一名！”
“我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瘦猴加入戰斗，“你算老幾！”
徐遠洲也站了起來︰“你聾嗎？沒听到我們幾個的成績到提升了嗎？按你的意思那是我們都作弊咯！”
路遙都還沒想到這點，立馬順著說︰“就是！我們能考這麼好，都是知知帶我們復習的功勞。她押的題型很準，就算現在你再給我一套試卷，我也能給你做出來你信不信！”
“說起來路遙你這第三名恐怕也是作弊來的吧？”
“以往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成績，突然就年級前十了，說出來誰信啊？你以為拍武俠劇呢，突然就練成絕世武功了？”
甦雅看著自己提升了的數學成績，耳邊是大家的爭吵聲，放在抽屜里的手還捏著從陸知那里得來的試卷，躊躇著。
梁柔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拍了拍她︰“你怎麼了？”
甦雅咬了咬唇，慢慢從抽屜里拿出試卷︰“我之前……”
“作弊！這絕對是作弊！”
周厚義看完眼前的監控視頻，仍然不信呈現出來的結果。
有老師小聲道︰“可這監控視頻里看不出來任何她作弊的跡象。”
“一定是別的辦法。”周厚義篤定著，“梁主任，你也知道陸知平時的成績，那是全校倒數考雙數都費勁的。這一下子考滿分誰會信？”
“這一次是聯考，已經有學校的老師听聞了陸知平時的成績對這次考試提出質疑了，如果我們不能給個讓人信服的答案，到時候丟臉的就是整個學校了。”
“周老師！”陳婷沒想到帶著陸知過來就听到這樣的話，她讓陸知在外面等一等，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作弊與否是講究證據的，而不是憑借你一張嘴就認定了的。”
“那不然呢？陳老師你的意思是，你敢篤定這成績就是你們班陸知憑自己真本事考出來的嗎？還是說你要告訴大家這是你的功勞，因為你接手了三十二班，所以他們的成績突飛猛進。”
憑借陳婷對陸知的了解，她相信陸知是不會作弊的，只是這分數確實也不是陸知能考出來的。
面對咄咄逼人的周厚義，想著還在外面等得的陸知，陳婷還是決定堅信心中所想︰“我相信我們班陸知同學沒有作弊。”
“主任，如果學校有任何疑問可以調查，但我們絕對不接受沒有任何事實依據的污蔑。”
“調查？”周厚義笑了，“陳老師，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次是全市聯考，與其讓調查小組介入，我看不如直接讓陸知承認錯誤。”
“然後呢？”陳婷看著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峻。
周厚義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陳婷，一時也語塞了。
然後？然後自然是全校通報，開除陸知。
陳婷把他心中所想說了出來︰“然後開除陸知是嗎？”
周厚義沒看她︰“那、那是自然。她既然敢做，就要面臨後果。”
“周老師，我一直認為你雖然針對我，但至少有身為老師的底線。”
周厚義被這話觸怒︰“你什麼意思？”
陳婷已經不再看他，對著梁主任再次強調︰“主任，我們願意接受調查，屆時如果查明沒有問題，我要求周老師為自己今天的一言一行道歉。”
梁主任沉吟許久︰“這事不適合鬧到明面上。”
學校在沒有絲毫證據的情況下公開懷疑自己的學生作弊，這要傳出去了，誰都不好看。
周厚義急了︰“可是已經有外校的老師在懷疑了。這次考試畢竟還涉及到保送名額，如果我們……”
“不用調查。”聲音從外面傳來，不疾不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