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班的學習氛圍前所未有地好了起來。
有人說好話，自然也有人唱衰，不過好在大家做了這麼多年的倒數，心理素質夠硬，也沒怎麼在意。
周四的時候，陸知帶了好多捆資料給路遙，讓她和瘦猴發下去。
“這是什麼？”路遙邊說著邊拆了包裝袋，發現是各個學科的學習資料，她大致看了一眼，比起先前林筱琦整理的那份內容少了很多。
“知知，這個我們都有了。”
“不一樣。”陸知淡淡地道。
路遙頓了下，好吧，既然知知說不一樣，那就是不一樣。
不過……
“知知，怎麼這麼多？”
“全班的。”
路遙想說梁柔她們不一定領情，想了想算了，不領情再說。
果然，得知資料是陸知準備的，梁柔笑道︰“她自身都難保了，還給我們資料，她敢給我們也不敢用啊。”
路遙呵笑一聲︰“愛用不用。”
與此同時，康城某一處高檔咖啡廳內，薛雲韶坐在靠窗的位置，慢慢品著咖啡，好不愜意。
幾分鐘後，一個穿著風衣戴著帽子的男人出現，坐在了對面。
“薛小姐，這是你要的資料。”
薛雲韶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拿起桌上的東西翻看了幾頁，然後收進了包里。
“錢我會打到你的賬戶里。”
男人笑了︰“謝謝薛小姐。”
男人剛走，陸憬中就到了。
陸憬中望著男人離開的方向︰“那是誰啊？”
薛雲韶喝了口咖啡，也沒瞞他︰“私家偵探。”
“查薛家那個女兒？”
薛雲韶想到先前看到的部分資料，笑著道︰“是吧。”
“你怎麼過來了？”薛雲韶問他。
“自然是想你了。”
他說得自然，薛雲韶也就听听。
“我還約了人。”她頓了下，“不過你在也沒事。”
“約了誰？”
“喏，來了。”
陸憬中隨著她的視線看去，是個高中生，看樣子並不認識。
林珊珊很快就看到了薛雲韶，見對方也看見了自己，很開心地揮了揮手。
她走過來，見到陸憬中有些拘謹。
“沒事，坐吧。”
林珊珊坐下，服務員走了過來。
薛雲韶示意將菜單給她︰“看看想喝什麼，隨便點。”
林珊珊翻開第一頁看到價格的時候手不自覺緊了一下，薛雲韶注意到，喝著咖啡臉上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表情。
在意，才會想要改變。
最終林珊珊點了杯牛奶。
“雲韶姐，我先去衛生間。”
剛才為了趕公交過來，沒來得及上廁所。
“去吧。”
林珊珊一走，陸憬中打趣她︰“雲韶姐？你這哄騙小孩啊。”
薛雲韶側著身坐著，右手玩著左手的指甲︰“我看起來不年輕嗎？”
“年輕，怎麼不年輕。”
陸憬中這倒不是恭維她的話。
薛雲韶今年四十好幾了，可看起來卻像是個三十左右的，除了先天條件，得虧保養得當。
“這小姑娘是哪家的？”
“可能是薛家的吧。”
陸憬中震驚︰“就是她？”
薛雲韶看了眼四周，沒人注意這邊，快速親了他一下︰“是呀，不說你是我福星呢，找了這麼多年沒頭緒，遇見你後就找到了。”
陸憬中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你要離開了？”
薛雲韶笑︰“怎麼？舍不得我啊？”
陸憬中沒說話。
“放心，短期內不會離開的。”余光瞥到小姑娘靠近，“還要好好培養下這個丫頭呢。”
總得要上得了台面才行。
牛奶很快被送上來。
林珊珊雙手握著杯子︰“雲韶姐，我考慮好了。”
薛雲韶一點也不意外︰“好呀，既然想好了，就先回家好好休息幾天。過幾天我會請幾個老師， 你跟著好好地學。”
“老師？”林珊珊沒想到還有這個安排。
薛雲韶笑著道︰“別人有的，我都會給你補上的。”
“謝謝雲韶姐。”
“好了，先回去吧。”
林珊珊離開後，陸憬中好奇問她︰“做什麼呢，這麼神神秘秘的。”
“不告訴你。”薛雲韶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圈，纏繞起他的領帶，“晚上回去嗎？”
陸憬中答應了王琳今晚回家吃飯，看薛雲韶這個樣子，當下將出門前的承諾忘得一干二淨了。
“不回去，刻意過來陪你的。”
薛雲韶嬌媚一笑︰“算你有良心。”
帝都，waitg bar，周陳琛面前已經放著三個空酒杯。
“再來。”他仰頭喝下一杯，將新的空杯與先前的擺放在一起。
整整齊齊的。
調酒師送上第五杯，旁邊伸出一雙手，手指縴細修長，從他面前截過了酒杯。
“謝了。”來人坐到他旁邊。
周陳琛看過去，眼神略微迷離，頭也有些暈乎乎的，但還是憑借良好的記憶力認出了眼前的人︰“明小姐。”
“周、先生。”她仰頭，一口飲盡。
“這就比較烈。”
“喝出來了。”明悅心看了眼他面前的空杯子。
其實她都打算睡了的，只是無意看到群里有人在八卦看到周陳琛獨自一人在酒吧買醉，便趕了過來。
周陳琛注意到她看自己的酒杯，笑著道︰“就不錯，你慢慢喝。”
說罷拿了一疊錢出來放在吧台就起身離開了。
明悅心看著他的背影，擰眉︰“怎麼這麼難搞啊。”
不過她也只是郁悶了一下子，將自己那杯的錢給了後，跟了出去。
"周陳琛！"
周陳琛停住腳步。
“有事？”
明悅心跑到他面前，氣喘吁吁的︰“你開車了嗎？”
她想得齊全，他開了，她就沒開，他若是沒開，她就開了。
周陳琛皺眉︰“有事嗎？”
他心情很不好，已經不好到沒辦法對每個人都保持紳士風度。
明悅心見他這樣，腦海里思緒翻轉，是該徐徐圖之，還是趁火打劫呢。
顯然，周陳琛並不給她過多的思考時間，見她不說話，徑直往路邊走。
小巷口，香草正東張西望的，見到周陳琛的身影瞬間藏好，生怕被發現。
見他上車離開，才又探個頭來。
許久，才見明悅心姍姍來遲。
“大力，你要是再不出來，被夫人發現了，我們就又死定了。”
她跟在明悅心身後，察覺到她情緒不對︰“你怎麼了大力？”
“香草啊。”明悅心嘆了口氣，“我剛剛，竟然想用沈又夏的下落跟他交換。”
“什麼？”香草沒听懂。
明悅心見她一臉困惑，笑了︰“沒事，我們回家吧。”
听見回家，香草的眼楮亮了︰“回家好，我們回家，我今天听到廚房的張嫂說晚上會做餅干，我好久沒吃她做的小餅干了。”
月光下，兩人身影被拉得老長。
香草噓噓叨叨叨地說著剛才看到了什麼好吃的，讓明悅心空了帶她去吃。
明悅心听著這些，突然就覺得剛才腦海里回想起的那些好不真實。
潔白的房間，穿著防護服的醫生護士，還有不斷注射進身體的液體……
都是好遙遠的過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