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啟聞言,微微頷首,他對這些聞所未聞,但他相信听妖的醫術造詣。
隨後,姜啟按照听妖的指示,準備清潔鹽水,並將其煮沸,為這些針具消毒。
待一切就緒,听妖將這些消毒過的針具置于托盤內,放在英兒的床前,並取出一襲紗幔懸掛在床榻四周。瞬間,英兒的床榻仿佛被一層夢幻的雲霧籠罩,與外界隔絕開來。
姜啟在一旁默默注視著這一切,心中暗贊听妖此舉細心周到。他深知,盡管自己與英兒屬于堂兄妹,而且英兒尚且年幼,但在治療的過程中,保持適當的界限與尊重是必要的。
一切準備就緒,听妖端坐英兒身旁,凝神屏氣,隨即出手取針開始對英兒施展刺穴術為其療傷。
紗幔後,姜啟隱約可見,听妖出手如電,動作迅捷、精準,將針具一一刺入英兒的穴位。
他凝神靜氣,試圖將听妖的每一個細節動作都鐫刻于心。
似是要姜啟能夠盡可能知曉治療的詳細過程,听妖一邊施術,一邊振振有詞地說道:
“人族之靈魂由三魂七魄組成,三魂為天魂、地魂、生魂,可對玄關、脈輪、臍下三指幅部位施以木針……”
“七魄為天沖魄、靈慧魄、氣魄、力魄、中樞魄、精魄、英魄,其中天沖魄啟智,靈慧魄悟理,氣魄力行,力魄身強,中樞魄掌平衡,精魄凝神,英魄賦勇。此七魄,各司其職,共築人之魂魄……”
“若要除去七魄中的‘廢魂’,可利用銀針分別刺入人體的頂輪、眉心輪、喉輪、心輪、臍輪、生殖輪和海底輪部位……”
姜啟在一旁仔細觀察听妖的每一個動作,認真聆听她的講解。
他不僅觀察到了刺穴術的具體操作方法,還了解了施針相應穴位對應的身體功能和精神層面的作用。
對姜啟而言,這不僅僅是一場醫術的展示和寶貴的學習機會,更是對生命奧秘的一次深刻探索。
令姜啟對听妖那超凡脫俗的醫術以及人體復雜而精妙的構造,有了前所未有的領悟與敬畏。
听妖施術的過程中,英兒呼吸平穩,神態波瀾不驚,表情十分淡定,心中顯然對听妖十分信任。
見狀,姜啟心中也不禁暗自贊嘆,知道這個小堂妹經歷這段時間的毒傷療傷過程,內心已變得無比強大。
兩刻鐘過後,治療結束,听妖隨即請姜啟離開房間。
隨後,她以細膩入微的動作,將英兒輕輕攙扶下床,並讓英兒站直不動,待英兒站穩,听妖的雙掌輕貼于其背脊之上。
她閉目凝神,體內真氣涌動,化作涓涓細流,沿著英兒體內既定脈絡游走。
隨後便將那些深深嵌入穴位之中的木針與銀針,以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緩緩震出體外。
隨著最後一絲寒芒的消失,听妖的刺穴術拔毒大法圓滿落幕。
她讓英兒重新躺回床鋪,讓其略顯疲憊的身軀得以徹底放松,並安撫她幾句,直至她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緩緩滑入夢鄉的溫柔懷抱,似是讓其靈魂得以休憩,恢復那遺失的活力。
隨後,听妖悄然起身,從地上一一撿拾起那些針具放回托盤之內,來到屋外,她將這些針具一一展現給姜啟觀看。
姜啟注目觀察,那些烏黑的木針顏色看不出有多大變化,但銀針表面卻明顯變黑,說明英兒體內仍有毒素存在。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復雜之色,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姜啟望向听妖,那目光中既有對醫術高超的欽佩,也有對這份默默付出的深深敬意。他旋即躬身一禮,誠懇地說道︰
“師妹的刺穴之術,真乃出神入化,令人嘆為觀止。師妹的這份恩情,我定將銘記于心,永生不忘。師兄在這里謝謝你了!”
听妖聞言,微微一笑,眸中閃現一絲羞澀︰
“師兄客氣了,實不相瞞,小妹的刺穴術之前大多都是為妖族療傷,涉及人族很少,師兄不怪我唐突就好。”
姜啟微微一愕,但隨即明白過來,原來听妖之前可能接觸的傷患以妖族或猛獸為主,也就是凡人口中的“獸醫”。
但轉念一想,她畢竟出身醫修世家,家族世代浸淫醫術,那份對醫術的鑽研與嚴謹,定使她對人族醫術亦是了然于胸,使她對醫治人族也不會感到生疏。
否則,以她醫修謹小慎微的秉性,定然不會貿然行事,如今為英兒療傷效果已經顯現,姜啟心中自是完全放心。
見姜啟露出恍然之色,听妖安慰他道︰
“先前為令妹療治之時,情況緊急,未及詳述,實乃小妹之過,還望師兄海涵。不過,若非小妹心中有十足把握,也絕不會貿然行事,刺穴術不同服藥醫治,至多就是效果不顯,但對身體絕無大礙!”
姜啟聞言,嘴角微揚,輕輕點了點頭,眸中閃爍著信任與感激的目光︰
“師妹對英兒的一片深情厚意,我豈能不知?你救她心切,我感激還來不及,怎會有一絲責怪之意?更令我欣慰的是,此法對英兒顯見得十分有效,實乃我兄妹之幸。往後,還望師妹能繼續以妙手仁心,護佑英兒周全。”
聞听此言,听妖輕輕頷首,眸中閃爍著堅定之色,柔聲道︰
“師兄無需憂慮,我定當竭盡所能,助英兒重獲康健之軀。只不過時間可能需要較長。”
“大概需要多久?”姜啟問道。
“少則一月,多則三月或更多,後期還要輔之以補魂、養魂類丹藥治療。”听妖說道。
“這沒有問題,只是……師妹,你離開家族太長時間,他們會不會擔心你?”姜啟問道,神態有些擔心。
听妖微微一笑,風輕雲淡地說道︰
“師兄放心,家族那邊我已經傳訊回去了,他們不會擔心我的安全。師兄可能不知,我承桑醫修一族,本就以四海為家,懸壺濟世為己任,行跡遍布天下,于外游歷數載不歸更是常有的事兒。”
姜啟聞言,心中猛地一悸,脫口問道︰
“啊!師妹,你已先行告知家族了?這……你是如何做到的,怎麼為兄一點兒也不知道?”
他神態緊張,話語中帶有幾分急切和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