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端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大口，掩飾掉面上的情緒。
江曜眼神溫柔，嗓音低沉磁性，“好喝嗎？”
“還不錯。”秦笙放下杯子，“這是現做的？”
江曜緩聲道︰“外邊的奶茶添加劑太多，家里做的會健康一些。”
秦笙挑了下眉，懶聲道︰“味道確實很好，江先生有心了。”
江曜很自然地接過話頭，“那以後想喝了常來。”
秦笙眸光一頓，半晌，嗓間溢出聲輕笑，“什麼時間都可以來？”
江曜勾了勾唇，嗓音低沉磁性，撩人入骨，“隨時歡迎。”
秦笙嘖了聲，沒再多說什麼，安靜地吃飯。
吃完飯，廚師過來撤餐具。
林羽從門外進來，恭敬道︰“江爺，秦小姐的身份卡送來了。”
秦笙眸光一頓，視線掃過去，“什麼身份卡？”
江曜輕抬眼眸，淡然道︰“特調處職員的身份卡。”
聞言，秦笙瞳孔驀然緊縮。
江曜目光直直的看著秦笙，眼底滿是認真，“秦笙，我想邀請你加入特調處，參與這次清剿k實驗室的計劃中，你願意嗎？”
秦笙回了神，嗓間溢出聲輕笑，嘴角弧度透著股肆意的邪氣，“你是認真的？”
江曜給了林羽一個眼神。
林羽微微頷首，走到秦笙跟前，把一張身份卡放在她面前。
“秦小姐，這是特調處總部的身份卡，綁定個人信息後即刻生效。”
秦笙垂下眼眸，掃了一眼身份卡，姓名、身份證號、照片等基本信息齊全。
顯然已經準備多時了，誠意倒是夠了。
但是一直暗中懷疑、試探她的人，突然邀請她去特調處，實在是太詭異了。
秦笙摸不清江曜的意圖，心底涌上幾分煩躁，手指轉動著手串，垂眸思考。
江曜目光稍稍下移，掃過女孩細白的手指，漆黑的眼眸深了幾分。
漂亮。
見女孩沒回話，江曜意識到她有所顧慮，寡薄的唇輕啟，聲線清淡道︰“成績出來後，實驗室勢必會有大動作，各自行動難免有疏漏，合作才是更好的選擇。”
這番話算是攤明底牌了。
秦笙眯了眯眸，環抱著手臂，反問他︰“什麼時候知道我身份的？”
“你給宋思奇手術那天，周局長來找過我。”
江曜沒再有絲毫隱瞞。
他挪動輪椅，從茶幾上拿起一個文件，伸手，遞給秦笙。
“這是你在我們這里的資料。”
秦笙抿了抿薄唇，接過文件，坐在沙發上翻看起來。
第一頁就給了秦笙很大的震撼。
這照片應該是她剛被救時拍的，滿身都是血污，異常狼狽。
秦笙眉頭跳了跳，心底很郁悶。
她剛才還在嫌棄江曜被殺的太狼狽，現在看來她和江曜也就半斤八兩。
江曜關切地看過來，“怎麼了？”
“沒什麼。”秦笙繼續翻檔案。
這份檔案挺潦草的，全是些表面上的東西和周海毅的猜測，沒什麼可看的。
“想不到堂堂特調處處長，會因為這麼潦草的檔案信任一個人。”
秦笙放下檔案，好奇地問︰“江處長不怕我是k實驗室派來的臥底？”
江曜不置可否地笑笑，緩緩道︰“比起無端的猜測，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秦笙挑了下眉，“什麼直覺？”
江曜凝眸看著她，語調低低沉沉的，非常悅耳。
“你這樣的人，應該站在金字塔頂端，k實驗室驅使不了你。
“而且，你很珍惜秦煥和你的朋友，至少從保護他們這一點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不是嗎？”
“呵。”秦笙輕笑了聲，意味深長道︰“江先生果然擅洞察人心。”
話說到這個份上，自然沒必要再糾結，況且秦笙自身也傾向于合作。
“身份卡我收下了。”
秦笙將身份卡裝進口袋，抬眸看向江曜，很認真的問︰“你們打算怎麼做？”
听到女孩肯定的答案，江曜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不緊不慢回道︰“k實驗室自負，表面上看是盯著整個數學競賽，實際目標應該是這次考試的魁首。”
聞言，秦笙眸子淺淺一眯，目光幽冷深邃。
不得不說，江曜在分析事件上還是很敏銳的，竟然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了。
江曜繼續說︰“這次考試正常公開11名往後的成績和名次，前十名考生只公布名單，成績排名全部隱藏，但是會放出一則消息，第一名學生拿到了滿分。”
遮掩真實消息的同時，又拋出足夠重量的誘餌。
有一點江曜說的對，k實驗室很自負。
6年前，他們敢從華國的中心京城，堂而皇之的擄走21名天才學生。
這一次，就算k實驗室清楚這是局，但為了那個滿分學生，也會莽撞嘗試。
秦笙眸光閃爍，若有所思道︰“我猜，這個第一名會是特調處的人？”
“的確。”江曜眼底浮過一絲贊許，骨節分明的手指理著衣袖，繼續慢條斯理的說︰“特調處培養了一批人，到時候會易容成前幾名學生，入虎穴擒對手。”
“計劃很好。”秦笙贊許道，隨即又想到了什麼，眉頭不著痕跡的蹙了蹙。
“江先生的計劃很全了，邀我合作，需要我做些什麼？”
事實上，在秦笙看來，這個計劃自己不參與其中，江曜也很難會出現失誤。
江曜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眸抬起，很認真的看著女孩，聲線嚴肅沉靜。
“我不需要你做什麼。
“我只希望你在遇到危險時，可用坦然向我和特調處求助，不要私自對k實驗室動手，把自己置于險境之中。”
秦笙面色怔了怔，不可置信的望著江曜。
他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尋求合作，只是為了避免她私自動手而陷入險境。
這也太荒謬了。
“當然。”江曜話鋒一轉，繼續說︰“我還有幾處疑惑需要你幫忙解答。”
秦笙掩下眼底的沉思，輕抬下巴，語氣清淡，“你說。”
江曜凝眸望著女孩，眼底滿是探究，“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那麼關注‘京城學子失蹤案’和景召景博彥兩兄弟，是他們身上隱藏了什麼秘密，還是……”
江曜沒再繼續說下去，等待著女孩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