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suv上，江曜開車。
秦笙坐在副駕，漫不經心地看手機。
‘叮咚’
一則消息發了過來。
秦笙垂眸瞧了眼，驀然偏頭看旁邊的江曜，清冷的眸子很沉。
“江先生今晚去了醫院？”
江曜眸光微頓，“我去醫院拿藥。”
秦笙挑了挑眉，漂亮的眼尾攜著幾分邪氣，“剛從醫院出來，就跟著得閆隊長出警，江先生工作這麼繁忙，還親自送我回家，你人真好。”
拿了好人卡的江曜，面對女孩的調侃，面上一點沒慌。
不緊不慢的扯出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保護公民的安全，是我的職責所在。”
“是噢，江先生是來辦案的。”
秦笙撐著下巴，凝眸望著江曜，懶聲問︰“所以，江先生查到報警的人了嗎？”
江曜不急不緩說︰“對方很強，我沒查到。”
秦笙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顯然並沒有相信男人的說辭。
“舉報犯罪是好事，這人不留名字就罷了，連身份信息都查不到，江先生不覺得很可疑嗎？”
江曜深邃的眸一偏，看了眼女孩，眼底神色不明。
半晌，低沉悅耳的嗓音響起。
“也不見得。
“對方只是提了個地址，或許是知道什麼內幕，好心幫忙而已。”
嘖，真能裝。
“這麼說來，那位報警人和江先生一樣，是個‘單純’的好人？”
秦笙音調懶懶散散的，透著股玩世不恭的意味，很明顯在嘲諷。
江曜听出來了，但不氣也不惱，一本正經的點頭，低聲說︰“應該是。”
秦笙面色一沉，磨了磨牙，清冷的眸子裹挾著冷意。
明明是他從秦煥那里發現端倪，將計就計來探她的底，卻裝起好人來。
還真是……
江曜似乎想起了什麼，深邃的眸子輕輕一眯，似笑非笑的望著女孩。
“說起來還挺巧的，剛才閆隊長還說俱樂部有一群人來自首，說是綁架了人，但就是不提受害者是誰。”
秦笙面色一僵，有那麼一絲、億絲心虛。
她別過臉，望向窗外，不咸不淡回︰“那地方看著也不像有好人，既然自首了，左右是身上犯過事兒的，抓進去蹲著就是了。”
本來那些綁架犯她是打算讓黎青處理的，誰知道半路殺出個閆明。
她以為是秦煥故意提醒她，這才出了那麼一招，結果根本不是。
不然，她怎會輕易放過那些人？
江曜看著女孩的小動作，眸底染上幾分笑意，心情很好。
他煞有其事的點頭，附和，“秦笙同學說得有理。該抓。”
秦笙沒搭腔，黑漆漆的眸子盯著後視鏡，不著痕跡的擰了擰眉。
後視鏡里有三輛車，在俱樂部門口也出現過。
秦笙半垂的眉眼間，劃過一抹邪氣的笑意。
挺好。
大半夜也有人來找死。
秦笙收回視線，詢問江曜︰“江先生，直行是鬧市，要不要右轉？”
“正有此意。”江曜笑著應了聲，貼心囑咐︰“系好安全帶。”
他也發現了？
秦笙挑眉，“多謝提醒。”
十字路口，右轉車道正常行駛。
直行車道上堵了一串車，黑色suv也在其中。
江曜盯著紅綠燈，眸子深似寒潭，專注而認真。
10秒。
7秒。
……
在紅燈倒計時3秒時，黑色suv忽然變道，融入右轉的隊伍中。
後邊的車反應過來時，suv早已開走。
秦笙望著江曜的側臉，眉眼一挑，眼底幾分詫異還未消散。
她還以為他會找個地方下車，和那些人硬剛，沒想到他打算躲。
這就是傳言中跺跺腳，人人都害怕的煞神？
怎麼感覺挺慫的。
江曜被她看的一臉莫名其妙，但又不好意思問。
他揣著一腔疑惑，試著解釋︰“這些人是沖著我來的。”
見女孩還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他又補充，“連累到秦笙同學，我很抱歉，你想要什麼補償都可以提。”
秦笙扯了扯唇角，笑得漫不經心，“江先生也是好心，理解。”
說話間，她頓了幾秒，又提醒道︰“不過，那些人似乎跟上來了。”
江曜偏頭，極快地掃了秦笙一眼，語氣低沉，裹挾著很淺的溫柔。
“秦笙同學放心，我會將你安全送回家的。”
秦笙︰“那就有勞江先生了。”
江曜︰“應該的。”
車速很快，車窗外的景象一直變換，後車還在不死不休地跟著。
岔道口處，suv右拐，甩掉了一輛車。但江曜臉色並未緩和，反倒是逐漸嚴肅起來。
秦笙瞥了眼導航地圖，明白了什麼，眸子死寂般的沉靜。
又行駛了一公里。
前方突然沖出一輛車，直挺挺地橫在路中間。
左右只有一點空隙，不夠一輛車通過。
“抓好把手。”
江曜面色一沉，一腳油門踩到底，朝著那輛車沖去。
‘ ’
兩車相撞發出巨響，路中間的車側翻在地。
江曜面色緊繃，緊握方向盤，再次啟動車子，駛離現場。
第二輛車來不及減速，和這輛車撞成了一團，只剩一輛車窮追不舍。
秦笙甩了甩被震麻的手。
漂亮的眸子望向江曜，眼底浮起一抹莫名的興奮。
“坐江先生的車真刺激。”
江曜沒顧上看她，語氣卻難掩關切，“沒嚇到秦笙同學吧？”
“有點。”
秦笙撐著下巴，懶懶說著，“得勞煩江先生多給點補償費了。”
听女孩還有心思開玩笑，江曜懸著的心悄然落下。
他輕笑了聲，語氣裹挾著幾分縱容，“是我連累了你，該多給。”
秦笙笑笑，沒搭腔。
秦笙轉過身，去看後車的情況，卻在司機胳膊上看到一個熟悉的標志。
漂亮的瞳孔驀然一縮，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那是……k實驗室殺手組的lo？
女孩凝眸望著江曜，眸底是沉沉的黑色。
所以，是實驗室的人在追殺他？
江曜注意到女孩探究的目光，面上閃過一絲不解，沉聲道︰“秦笙同學？”
秦笙眼神微斂，語氣偏嚴肅，“江先生經常被仇家追嗎？”
江曜不明所以，“偶爾，並不是經常。”
畢竟大多數情況，他都會提前把危險解決掉，今天純屬是意外。
秦笙淡淡噢了聲，裝作不經意的問︰“今晚和上次巷子口的不是一批人吧？”
聞言，江曜面色頓了頓，“為什麼這麼說？”
秦笙眉眼半垂，眼底滿是深思。
“改裝車、槍械，市區跟蹤。
“很明顯，今晚追殺江先生的仇家比上次的手段狠厲，最難得是他們很有組織，一直在打配合，這可不是一般的亡命之徒。”
江曜眸色沉了沉，“秦笙同學觀察得很仔細。”
“多謝夸獎。”秦笙厚著臉皮說。
江曜移開視線，觀察著後方的殺手，低低的開口，語氣意味不明。
“不過，我的仇家多，記不清楚人。要是秦笙同學好奇這些人是誰，我可沒辦法給你解謎底。”
“噢~”秦笙面露遺憾，“那太可惜了。”
竟然被他預判了。
這江曜，好好一大佬，怎麼說起謊話來這麼信手拈來？
兩人說話間，前方道路再次沖出四五輛車。
清一色的防彈車，車上刻著整齊一致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