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餐廳，秦笙正在吃飯。
宋思奇狗狗祟祟地過來，上來就是絲滑道歉大禮包。
態度誠懇的挑不出一點錯。
秦笙倒也沒打算計較，不咸不淡說︰“吃飯吧。”
“好 。笙姐你喝飲料。”宋思奇繃著的心落下。
秦煥看了眼他，好奇發問︰“昨天是你在廣播站說話啊？”
宋思奇瞧著他臉生，問道︰“你是？”
秦煥抬了抬下巴，語氣很驕傲，“我叫秦煥。秦笙弟弟，親的。”
“噢，原來是煥哥，失敬失敬。”宋思奇忙不迭的道。
末了，他拍了下腦袋，尷尬的問︰“你剛才問什麼？我這一打岔給忘了。”
秦煥又問了遍︰“昨天在廣播站說話的是你嗎？”
宋思奇看了眼秦笙，見她沒有阻止，才小心的點點頭。
秦煥哈哈一笑，“你都不知道，昨天廖雲帆听見廣播，氣得臉都綠了，現在‘白斬雞’這個外號全校傳遍了，真樂死我了。”
秦煥和廖雲帆同班了三年，關系不錯，互損是日常操作。
宋思奇眉心一跳，臉色很僵硬。
怎麼危機剛過，又提起這茬了？
秦煥的情商估計被拿去換智商了，完全沒讀懂宋思奇的表情，繼續問︰
“不過，你昨天說是誰讓你轉達的來著，班里喇叭不好，我沒听清，只听到是什麼姐來著，你快給我透露透露。這人跟我姐一樣有趣，很會罵人哈哈哈。”
宋思奇一臉菜色，“那個……”
秦笙偏頭看秦煥，語氣不悅，“吃飯閉不上你的嘴？”
秦煥反問︰“姐，你不好奇嘛？”
宋思奇哀怨的看向他︰兄弟，你想我死可以直說的。
秦笙忍無可忍，伸腿踹了他一腳，“好奇心別那麼重。”
秦煥嗷了一聲，齜牙咧嘴的揉著腿，瞬間安分下來。
宋思奇松了口氣，好險，差點見到他太奶了。
南城一高的老師閱卷效率很高。
下午第四節課上課之前，高三年級幾千份卷子批閱完畢。
環球集團實驗室聯合京城高校，在白雲省組織了一場數學天才選拔賽。
白雲省各高中都會選出一部分學生，組成競賽班，統一到南城參加全省競賽。
在省考中排到前五十的學生，可以保送至名校，畢業後免聘進入環球實驗室。
其他落榜學生，在後邊的全國統一招生考試中，會擁有優先錄取權。
秦煥考了年級第四，成了數學競賽班的成員。
下午放學，兩人一道回家。
霍老太太看見兩人回來，跑過來獻殷勤，要幫兩人拿書包。
兩人默契地謝絕了她的‘好意’，自己將書包放回屋里。
晚飯桌上，霍老太太一反常態，不挑刺不鬧事，對一家人各種噓寒問暖。
“小煥，你今天在學校怎麼樣啊？”
“挺好。”秦煥不太想搭理她，隨口應了聲。
霍老太太說︰“我听別人說，南城一高組了個什麼競賽班，只要能進到那個班，就可以直接保送名校。怎麼樣，你進那個班了嗎？”
這話一出，霍彩雲和秦遠鶴面上都閃過一絲驚訝。
顯然，夫妻兩個並不知道這事。
秦遠鶴抬頭看向秦煥，面色似乎不太好，“這事兒是真的？”
秦煥回道︰“嗯，我考了第四名，已經進到競賽班了。
“不過目前只是培養，後邊還要再進行全省考試，全省前50才能保送。”
秦遠鶴看著秦煥，眸子深了深，一副欲言又欲止的模樣。
霍老太太洋洋自得，“我們家小煥打小就聰明，一定能保送的。”
隨後，她那雙混濁的眼楮轉了轉，看向秦笙，“小笙呢？”
秦笙淡漠地回復，“沒進。”
霍老太太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孩子，雖然你沒有我們家這天才的基因，但也不能門門考倒數啊，你媽供你上學很辛苦的。”
“嗯。”秦笙隨意地應著。
霍彩雲難得看見一家人這麼和諧，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
沒多久，霍老太太提及霍家老大霍明成的兒子要結婚了。
霍彩雲面露驚訝，“怎麼都沒听說小凱談女朋友，就要結婚了？”
“兩人一個月前相親認識的，而且……”霍老太太說著壓低了聲音，語氣透著些得意，“那女孩懷孕了，我帶著去朋友的小診所看了，懷的是個男孩。”
霍彩雲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作何評價。
“婚期定在什麼時候，我讓遠鶴提前請假，一起去參加婚宴。”
聞言，霍老太太長長嘆了口氣，滿面愁容。
秦笙看著她這模樣，直覺告訴她，這位又要搞事情。
霍彩雲放下碗筷，擔憂地問︰“媽，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唉，不說了，說了鬧心。”霍老太太欲擒故縱，“我們好好吃飯。”
霍彩雲更擔心了，語氣多了幾分焦灼。
“媽，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說出來，別藏著。”
“那我說了。”霍老太太心里暗喜，面上滿是愁容，“你大哥前年不是剛在縣里買房嗎？家里沒多少積蓄，但是小凱又著急娶媳婦，彩禮錢湊不齊。”
霍彩雲臉色瞬間一僵，又是這套熟悉的說辭。
她尷尬不失禮貌地笑，“媽，彩禮能有多少錢？”
“小凱媳婦兒那家人吶，不是什麼好人，知道自家姑娘懷了我們老霍家的根，一下子就要坐地起價。”
霍老太太臭著臉，“她們家開口要我們二十萬呢，你說這家人缺不缺德？”
“噗哧”
秦笙沒忍住笑出聲來。
霍老太太臉色一沉，瞪著她，“你個小丫頭片子，笑什麼？”
秦笙嘲諷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很是犀利。
“我笑某些人，挺缺德的。
“自己都是女性，還在把別的女性當作貨物來評頭論足。”
“什麼貨不貨的，說的那挺不難听？”霍老太太語氣不悅，甚至帶著幾分無所謂，“再說了，這事兒本來就是她家姑娘不檢點鬧的！”
霍老太太越說越憤慨，“她敢婚前懷孕，就該接受數落。要不是看在我曾孫的面上，我是不會讓這樣的女孩嫁進我們霍家的。”
霍彩雲臉色很難看，但又不想和母親吵架，緘默無言中。
秦煥嫌棄地掃了霍老太太一眼，嫌晦氣，坐遠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