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師，沒想到曹主任推薦的人是您，歡迎歡迎！”
陳延森主動迎上前，笑著說道。
“咦，柳老師，听陳延森同學這意思，你們倆以前就認識？”
曹達華一臉疑惑，下意識追問。
“陳同學是我的租客。”柳慕妍扶了扶眼鏡，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教師公寓是學校分給青年教師的福利房，學校明文禁止對外出租，可私下出租的老師很多。
最後，學校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這種事說出去不太好听，這也是柳慕妍壓低聲音解釋的原因。
曹達華听了這話，扭過頭，做出一副沒听清的樣子。
“柳老師，里面請。”
陳延森淡淡一笑，帶著兩人往206室走去。
柳慕妍邊走邊留意著，雖說陳延森只是個大一新生，可在虛城學院的名氣，比她們這些任課老師還大。
“柳老師，這里是森海的營業執照副本和稅務登記證，回頭我會讓胡 同學，把狐狸淘的業務數據發到您郵箱，接下來的申報和繳稅工作，就全勞您費心了。”
陳延森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材料，認真地說道。
“放心，陳還是叫你陳總吧。”柳慕妍接過資料，微微一笑道。
這份兼職財務工作，名義上是協助學生搞創業項目，但唐校長也不好強迫老師給陳延森免費打工，所以報酬是有的，柳慕妍這麼稱呼他也合理。
加上陳延森穿著整潔的靛藍襯衫，配著一條黑西褲，單看兩人穿著，陳延森成熟干練，而長著娃娃臉的柳慕妍，反倒更像是陳延森的學生。
“這樣吧，以後咱們各論各的，你叫我森哥，我喊你慕妍姐。”
陳延森一本正經地打趣道。
“想得美！別忘了，我可是你的老師！”
柳慕妍被逗得笑出了聲，捂著嘴輕聲說道。
“那行，慕妍姐，你先在這兒看看資料，我得去開個會。”
陳延森拉開椅子讓她坐下，順便叮囑道。
柳慕妍點頭應了聲，隨即翻開那堆材料，邊看邊梳理起來。
陳延森送曹達華出門後，轉身進了208，敲了敲王子豪的桌面問︰“今天用哪組素材？”
“森哥，昨天投放數據出來了，a、b、c三組素材里，b組注冊率最高，c組留存率最高。”王子豪盯著數據，逐一匯報，面色有些為難。
陳延森低頭掃了眼數據，思慮片刻後，對著王子豪說︰“先停掉a組，今天接著跑b組和c組，各分流50，等新數據出來後再進一步篩選。”
“好的，下午我找宋學姐踫一下，看看能不能新做一組更抓眼球的投放素材。”王子豪回應道。
陳延森點點頭表示同意，就在他準備離開時，王子豪拽住他的胳膊問道︰“206那學姐挺漂亮的，哪個系的？”
學姐？
哪兒呢？
陳延森一愣，順著王子豪的目光看去，只見柳慕妍趴在桌前，曲線玲瓏有致，戴著副金絲眼鏡，側顏既清純又可愛。
他腦子一轉，憋著壞笑道︰“08財務管理專業的學姐，還不錯吧。”
“有點童顏巨那個的意思，嘿嘿，森哥，我好像戀愛了。”王子豪咧嘴笑道。
“你這不叫戀愛，你這是饞人家身子，下賤！”陳延森眯著眼，滿臉鄙夷地看著王子豪。
“廢話！第一眼看上的，不是人家的身材，難不成是靈魂啊？”
王子豪厚著臉皮回懟道。
“喜歡就去追，你和我說有雞毛用？不會連個電話號碼，都不敢上去要吧？”
陳延森斜睨著他，語氣不屑，故意激他。
“切——誰說我不敢！”王子豪猛地站起身，氣勢洶洶地往外走去。
經過幾個月的鍛煉，他又在大集上吆喝賣貨，又和幾十個校園卡二級代理打交道，早就練就得無所畏懼了。
陳延森倚在桌前，臉上掛著笑，就等著看笑話。
走出208的王子豪氣勢驟然一瀉，望著柳慕妍的臉，他猶豫了，變得扭捏，不知該如何打招呼？
“小姐姐你好，我是10級電子商務的王子豪，可以認識一下嗎？”
不行不行，這話太生硬了。
“學姐您好，我是狐狸淘的投放組組長，你有男朋友嗎？”
不行不行，這麼問太直接了。
“美女你好，我叫王子豪，能借你手機用下不？”
然後把自己號碼存上去？這招是不是太老套了？
王子豪正走著，突然停住腳，本想轉身找陳延森幫忙，卻瞥見對方在搖頭，頓時心一橫，鼓起勇氣沖到了柳慕妍面前。
“同學，你有事嗎？”
柳慕妍正在看材料，忽地感覺有一陣風掠過，緊接著一個黑影擋在了身前，她抬起頭，看著臉色微紅的王子豪，不禁好奇地問道。
“呃，呃，小不是，那個，學姐，我是10級電子商務班的王子豪，我想當你男朋友可以嗎？”
王子豪結結巴巴地說完這話，一會兒摸摸鼻子，一會兒摳摳下巴，他本想問對方有沒有男朋友，結果一緊張說岔了。
10級電子商務？
王子豪？
想當我男朋友？
現在的學生都這麼大膽，連老師都不放過？
柳慕妍的腦子有些宕機，良久之後，她才扶額苦笑道︰“王子豪同學，謝謝你對老師的欣賞，暫時呢，你只能當我的學生，剛才的話，老師就當你在開玩笑。”
柳慕妍也是頭一回踫到這種事，思索了半天，才組織好語言，就怕傷了眼前這個黑皮少年的自尊心。
老師？
不是08級的學姐嗎？
這什麼情況！
王子豪嘴巴微張，扭頭狠狠瞪了陳延森一眼，見對方正捂著嘴笑，立刻明白自己被耍了。
他聳拉著臉，仍不甘心地問道︰“您真是老師？一點都看不出來，感覺比我妹妹還年輕。”
“是啊，我是商學院的會計學老師，我還得工作呢，有空再聊。”
柳慕妍晃了晃手中的材料，示意王子豪可以走了。
王子豪禮貌道別，笑容在轉過身的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灰頭土臉地走到陳延森身旁，沒好氣地說︰“森哥，你能做個人嗎？”
“老師怎麼了？想追就追唄。”
陳延森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滿不在乎地反問道。
“算了，我可不敢。”王子豪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打死陳延森的沖動，慫了吧唧地說道。
“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送江山，你啊，還是太年輕。”
陳延森咂咂嘴，一臉壞笑地打趣道。
說完，他起身拍了拍王子豪的肩膀，問︰“需不需要我幫你問問，柳老師有沒有對象？”
“也行。”王子豪糾結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擠出兩個字。
“嘖嘖嘖，子豪，沒想到你和楊過一樣，還想當個欺師之徒啊。”
這次輪到陳延森愣住了，本以為開個玩笑，但見王子豪的神色，顯然多了一份認真。
王子豪一臉疑惑，沒明白陳延森的意思。
陳延森也不去管他，慢悠悠地晃進曹達華的辦公室，十幾分鐘後，他從里面走了出來，卻沒急著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訴王子豪，而是順著樓梯下到了一樓。
左側的111室里，此刻有兩名男生正忙著整理快遞，同時用短信一一通知收件人，讓他們速來創業園111取件。
“生意怎麼樣？”
陳延森沖著其中的一個男生問道。
“喲，森哥你來了！別提了，一天連10個寄件都沒有，全是派件單，一單八毛錢，扣掉一毛錢短信成本，根本就賺不到錢。”
宋洋一把扔下快遞，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心情低落地回答道。
“急個毛線？你小子花5000塊，拿下四家快遞的代理權，這純屬是撿漏，懂不懂？等到寒暑假前，信不信能累死你？”陳延森撇了撇嘴說道。
“森哥，你莫誆我？真的假的？”宋洋一下子站起來，滿臉討好地追問。
“你說呢？校園代理最賺錢的三個時間節點，便是寒暑假和畢業季，跟古玩店一樣，三月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等著吧！”
“對了，狐狸淘的0元砍價模塊上線了，之後一天至少有50單寄件，打包的時候仔細點，千萬別出問題。”
陳延森耐心解釋完，又特意叮囑了一句。
“沒問題，單價給你按代理價算，打包的紙箱我都備好了。”宋洋頷首應道。
“給個優惠就成，全按代理價，你吃什麼？西北風啊。”陳延森听了，不但不領情，還懟了他一句。
“嘿嘿，謝謝森哥。”宋洋靦腆一笑，雖挨了罵，心里卻覺得暖暖的。
陳延森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返回二樓，剛走進辦公室，王子豪就急切地問道︰“打听到什麼沒？”
“有個好消息，還有個壞消息，你想先听哪個？”
陳延森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這才慢悠悠地回答道。
王子豪剛要開口，就被身後的莊瑞打斷了︰“森哥，有人完成隻果4的砍價任務了！”
陳延森皺起眉頭，第一反應並非是欣喜，而是強烈的不安，他深知風控對于砍價玩法的重要性，對方這麼快完成砍價，要麼是超級社群達人，要麼就是鑽了系統漏洞。
“鵬飛，胡 ，莊瑞，給我復查id和i，再驗一遍對方的請求數據。”
陳延森急忙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