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心里還在美滋滋地尋思著︰
“瞧瞧現在這羊皮紙，那制作工序復雜得簡直像一團亂麻，讓人頭疼不已。
價格更是貴得好似要把人的口袋掏空。
一張羊皮紙竟然就要 30個便士，這不是明搶嘛！
意大利地區的棉紙也便宜不到哪兒去，大概 18個便士一張。
再看看咱們領地自己造的紙。
嘿！除了石灰那一塊兒比較費錢，其他的人力和樹皮都是咱領地自個兒就有的，這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啊！
咱們那些農奴（領民），只要稍微讓他們的肚子多填點食物，干活都更帶勁了。
咱這紙要是一張定價 15個便士，那利潤，不賺得盆滿缽滿才怪呢！
怪不得誰都想當貴族，原來壓榨農奴（領民）的感覺這麼爽。
這滋味，誰不想多嘗嘗啊！
哼，不對，我這是在壓榨嗎？我這是在給他們生存的機會，順便讓自己富起來，這能算有錯嗎？”
卡洛一邊想著，一邊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里，那嘴角的笑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眼楮里閃爍著興奮與貪婪交織的光芒。
卡洛正美著呢，一轉頭，就看到了尼古拉那張溝壑叢生的臉。
尼古拉的臉像是被歲月的刻刀無情地雕琢過，每一道皺紋里似乎都藏著一段滄桑的故事。
卡洛的笑容瞬間僵住，腦海里立刻浮現出尼古拉家那堪稱黑暗料理界“王者”的飯菜。
一想到那股能把人燻暈的味道，卡洛就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臉上露出一絲痛苦和嫌棄的神情。
“我得趕緊把鹽提煉提煉啊！
咱都穿越了，連精鹽都吃不上，這說出去不得讓人笑掉大牙啊？
那不得被人當成從原始部落來的啊？太丟人啦！”
卡洛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
卡洛站起身來，大步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了不少紙張，紙張在他手中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臨行前，他重重地拍了拍尼古拉的肩膀，尼古拉的身體微微一震，卡洛叮囑道︰
“尼古拉，在不影響熱爾韋恢復領地生產和種植工作的前提下，你繼續組織人手造紙，可別松懈啊。”
卡洛的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大人！”
尼古拉趕忙恭敬地回應，微微低下頭，眼神中透著一絲敬畏。
卡洛又轉向夏爾，夏爾身姿挺拔，靜靜地站在那里。卡洛說道︰
“夏爾，你把造皂的管理事務也交給尼古拉，你就負責監督，你的腦子靈活，還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幫忙呢。”
卡洛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期待。
夏爾微微鞠躬︰
“遵命，大人。”
夏爾的表情平靜而謙遜，眼神中卻隱藏著一絲好奇與疑惑。
卡洛心里打著小算盤，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暗自想著︰
夏爾這腦子，跟著自己搞新發明再合適不過了，教會他，自己日後就能輕松當個清閑貴族啦。
這日子想想就美，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悠閑自在、盡享榮華富貴的未來景象。
卡洛讓尼古拉以雷薩里特和羅伯托的名義，給每個農奴都發放一小袋黑麥。
當作他們為領主服務的獎賞。
卡洛心里明白，如今這世道，想讓農奴們積極干活，光靠鞭子抽，那不是長久之計。
就像後世那些人老提什麼狼性文化，純粹是瞎折騰。
有用嗎？沒用！
好話一籮筐，誰听多了不覺得是放屁？
還不如給足好處，自然有人拼命干活。
現在這世界，生產力低下，貴族們欲望卻越來越大，就算榨干農奴的剩余價值，自己的生活條件也沒好到哪兒去。
就像住在破房子里還想當國王嗎？
而農奴們更是一無所有。
這一小袋黑麥，對他們來說，那可是比金子還珍貴的東西，不得把他們感動得稀里嘩啦？
卡洛想到這里，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卡洛送給路加?格里菲斯和羅伯托幾塊肥皂後，向雷薩里特請了假。
卡洛便打算去工坊提煉精鹽，這個事他真的覺得不能再拖啦！
卡洛和夏爾走在路上，後面跟著幾個扛著當地海鹽和工具的農奴。
農奴們低著頭，腳步略顯沉重，肩膀被海鹽和工具壓得微微下沉。卡洛湊到夏爾耳邊，輕聲問︰
“怎麼樣，這肥皂的成本是多少？”
卡洛的眼楮里透著精明。
夏爾心領神會，小聲回答︰
“卡洛大人，現在領地里都是農奴，他們的勞動力不值錢。
不過確實最近很多人給我抱怨說活比以前多太多了，但適當多給他們補償點糧食就好了。
豬油和香料雖貴，但對比肥皂的價值，成本低多了，平均下來，我估計大概 12個便士就能造一塊。”
夏爾的聲音低沉而平穩。
卡洛暗自思忖︰
“畢竟我這是熱制法，搞不好，卡斯蒂利亞還在用冷制法呢，我的成本可不就低了嘛。”
他微微揚起下巴︰
“這樣也不錯，等以後熟練了，產量大了，成本肯定還會降，到時候咱不得賺大發了？”
卡洛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夏爾點頭稱是︰
“是的，卡洛大人。”
夏爾的表情依舊平靜。
卡洛來了興致，打趣道︰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想出這些的？也不好奇我接下來要讓你做什麼？”
卡洛挑了挑眉毛，眼神中帶著一絲調侃。
夏爾微笑著回答︰
“卡洛大人，您是我的主人，您吩咐我做事，我做好便是。
您不主動說的，我做僕人的，不該多問。”
夏爾的笑容溫和而謙遜。
卡洛听了，哈哈大笑，笑聲在空氣中回蕩。
他順手從腰間解下一個錢袋，用力一扔給夏爾︰
“好好好，這是賞你的，收下吧，以後好處還多著呢。”
錢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夏爾又驚又喜，連忙伸出雙手接住錢袋，眼楮里滿是驚喜與感激，連忙道謝︰
“謝謝大人！”
夏爾緊緊握著錢袋，能感覺到里面沉甸甸的金幣。
這個錢袋里面有 6個金幣，這可幾乎是卡洛的全部家當啊。
不一會兒，眾人來到了卡洛的工坊。
卡洛站在工坊中央，看著一堆海鹽，眉頭微皺，陷入沉思。
佛蘭德斯靠近海洋，布洛涅更是個海濱領地。
現在他們獲取的海鹽都是利用自然蒸發法得來的。
那一堆海鹽就那樣雜亂地堆放在角落里，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海腥味。
鹽粒粗糙，顏色有些灰暗，其中還夾雜著一些明顯的雜質，像是海水中的泥沙、藻類殘骸等。
片刻後，卡洛深吸一口氣，大聲指揮起來︰
“你們把海鹽都搬到那邊的大鍋里，動作輕點，別撒了。”
他的聲音在工坊里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農奴們趕忙行動，他們小心翼翼地抬起裝滿海鹽的袋子，緩緩走向大鍋，眼神中透著緊張，仿佛在搬運著稀世珍寶，生怕出什麼差錯。
一個農奴的手微微顫抖著，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卡洛繼續︰
“夏爾，這海鹽太粗糙了，雜質太多，要提煉精鹽可不容易啊。得先把海鹽弄碎，越細越好。”
卡洛的眼神專注而堅定。
夏爾點頭，拿起旁邊的石臼和杵，對幾個農奴喊道︰
“你們幾個，過來幫忙，把海鹽放這里面搗碎。”
夏爾的聲音干脆利落。
農奴們開始舂搗海鹽，每一下都很用力，手臂上的肌肉緊繃著，海鹽在石臼里發出沙沙的響聲，像是在訴說著自己無法停歇的命運。
搗了好一會兒，卡洛蹲下身子，眼楮緊緊盯著石臼里的海鹽，仔細查看了一下︰
“嗯，差不多了。現在，你們把這些碎海鹽都放到鍋里，加水，加到鍋的四分之三位置就行。”
卡洛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
農奴們按照卡洛的指示，往鍋里加水。
水從水桶里傾瀉而出，注入鍋中，濺起一些水花，海鹽在水里漸漸融化，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這時，有個農奴好奇地問︰
“大人，這就能出精鹽了？”
農奴的眼楮里閃爍著疑惑的光芒，臉上帶著質樸的神情。
卡洛笑了笑，耐心解釋︰
“哪有那麼簡單，這只是第一步。
接下來，我們要煮這些鹽水，讓水蒸發掉，鹽就會析出來。”
卡洛的笑容里帶著一絲安撫。
說完，卡洛緊接著發號施令，喊著︰
“快生火！這火要是不給力，咱這精鹽就成泡影啦！”
卡洛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眼神中透著焦急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