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點點頭，“看樣子你還真不知道呢。”
“我姐是公關部啊，當時對家直接說段氏集團不用心，標書都能核對錯誤，我姐還公關了好長時間。”
“她就一定要就出罪魁禍首，然後……”
然後他就不說話了。
甦諾睜大眼楮看向他，他舔了舔嘴唇。
“算了，你知道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那個……”
“李煜！”
甦諾伸出手拽住他的胳膊，但下一秒又好像觸電一樣趕緊縮回手。
“李煜，我，我想知道。”
她眼眶紅紅，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落。
李煜最後嘆了口氣，氣息都弱了幾分。
“最後我姐找技術部溯源了，文件最後不是在段總電腦保存的，是莫秘書的電腦。”
“但監控里你根本就沒動過莫秘書的電腦，就是在總裁辦公室睡覺來著。”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甦諾卻明白了。
公司里已經證明了她是清白的，可段嶼白還是把一切都怪在她身上。
甚至她的生日，他都沒有準備禮物。
她那時候也很自責，想著真有可能是自己弄壞了公司的標書。
她不懂這些，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睡了一覺，什麼都是自己的錯。
可她認了。
段嶼白說是她的錯，她就改。
但他並沒給她機會。
幾個月的時間，她就好像是家里的罪人。
那時候段父不給她好臉色，總說十幾個億的項目就這麼拱手讓人了。
段母嘴上不說什麼，眼里卻也都是責備，還說讓她去學習學習，不要總是好吃懶做。
她低下頭，輕聲問道︰“但他沒有懲罰莫小雪，是嗎？”
不只是沒有懲罰，甚至沒有公開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難怪她一去市場部，所有人都如臨大敵。
一個搞掉過重大項目的人去哪個部門，哪個部門都是不歡迎的。
難怪劉部長讓她嘴甜點，不然其他經理不會簽字。
一個項目就要幾個部門的配合。
所有人都以為她的一次胡鬧，導致所有人幾個月的心血白費。
所有人都恨她。
可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事情都過去了，你哥應該也沒把你怎麼樣，我看還是算了，怪我多嘴。”
李煜打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
怎麼這時候還八卦起來了？
甦諾勉強笑了笑，“不怪你，我還要多謝你。”
如果不是他，她這輩子可能都不知道事實的真相。
一個小時後，莫小雪坐著段嶼白的專用車，趾高氣揚地來到了工地上。
張西銘趕緊給她開門，恭敬地讓她進來。
“莫秘書，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
“張經理，您這話說的，我就是個秘書。”
莫小雪聲音嬌俏，“這畢竟是段氏集團的項目，還什麼蓬蓽生輝？”
張西銘馬上輕輕拍了下自己的臉。
“對對對，我這嘴說錯了。”
“這里都是段家的，誰還不知道莫秘書和段總？”
他嘿嘿一笑，並不把事情挑明。
傳聞中，莫小雪就是段嶼白的女朋友，這事人人都知道。
說不定莫小雪就是未來的老板娘呢？
莫小雪心情不錯，眼底也多了幾分笑意。
尤其是看著穿著寒酸的甦諾，她更是高興了。
“甦諾，你來工地上還習慣嗎？”
“習慣。”甦諾認真點點頭。
莫小雪還要說什麼，忽然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行李箱上。
她微微蹙眉，“這誰送來的？”
“董事長夫人的司機送來的。”張西銘趕緊說道，“說是怕大小姐不習慣，送的衣服和吃的。”
“伯母對你還真好。”
莫小雪冷哼，“不過也對，畢竟是養女，就算是養了十幾年的小貓小狗，那也是有感情的。”
李煜听她這話有些不對勁。
抬頭正看到莫小雪滿眼惡劣地看向甦諾。
“不過嘛，有些人還是該認清楚自己的地位。”
“行了，大小姐也來工地上一陣子了，先和我說說上個季度的數據情況吧。”
她直接坐在沙發上，高傲地看著甦諾。
辦公室里除了他們三個，還有其他段氏的員工也走了進來。
所有人就這麼驚愕地看著兩個人。
甦諾昨天才來，今天就讓她匯報。
任誰都能看得出，莫小雪這是在針對她。
可莫小雪怎麼敢啊？
就算她是段嶼白沒公開的女朋友，那也不是老婆，就這麼欺負段嶼白的妹妹？
難不成這大小姐在段家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
莫小雪仿佛沒看到其他人的目光。
“甦諾，你听不見我說話？”
甦諾握緊拳頭，趕緊上前拿起了一早整理好的文件。
“上個季度的工程進度……”
啪！
她手中的文件直接被莫小雪拍落。
“甦諾，你就這點水平嗎？一個匯報而已，還要照著讀？你小學生？”
張西銘也惡狠狠地說道︰“我不是讓你提前準備了嗎？趕緊匯報。”
李煜看不下去，直接上前。
“莫秘書，按照規定，你沒權利讓我們做季度匯報吧？”
“你誰？”莫小雪蹙眉看向他，只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畢竟是親姐弟，李煜和李經理有點相似。
只不過兩個人不站在一起，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他像誰。
張西銘用力推了他一把，“英雄救美？這輪不到你說話。”
“公司有公司的制度，總裁秘書就能這麼為難人嗎？”
“這不符合公司規定，要是你們這麼欺負人，我就要找段總評評理。”
听他這麼說，張西銘忽然就笑了。
“段總評理？你是不是不知道她是誰？她是段總的！”
“的什麼？”李煜冷哼一聲，“秘書？總裁辦的秘書可不只是一個人。”
“他們能和莫秘書相提並論嗎？”張西銘瞪大了眼楮。
李煜聳聳肩，“張經理，正經大小姐和總裁非正經的傳聞女朋友，你怎麼選？”
“反正段夫人不是說了，董事長也知道大小姐在這？那就讓董事長來問好了。”
“甦諾，你給家里打電話了？”莫小雪用力拍了下桌子。
甦諾死死咬著嘴唇，一直感覺到口中有些腥甜，這才抬起頭。
“媽想知道我在哪，還去找了我爸。”
“你怎麼敢！”莫小雪的聲音陡然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