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家族,如同詛咒一般,若是有人隨便改寫了其的一筆,只怕會徹底的分崩離析。 最後剩下的,是林家?還是白家?
反正,不可能是他們這種後起之秀!
楚倪浩捏住自己手指的訂婚戒轉了轉,低垂的眸子在煙霧繚繞,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之後,他抬起堅定的眼神,道,“我喜歡她,這並不是錯。有錯的只是她的家族而已,既然我沒錯,那我會一路走到底!”
“哪怕代價是讓整個楚家給你陪葬?”楚淵看著他,道。
楚倪浩低著頭,沉默不語。
“唉!”楚淵嘆著氣,道,“算了,你放手去追吧。即使覆滅了,從頭再來是。”
想當初,他追著尋蕊跑的時候,不也曾賭博過無數次嗎?該是他們的跑不掉,不該是他們的,求也求不來!若命注定楚家會徹底的栽在林家手,那他無論怎麼逃,都是無法避免的。
“謝謝。”楚倪浩干澀的說著,拽著的拳頭已經冒出了青筋,他在心暗暗發誓,絕對不會牽連到楚家!
在他即將走出去的時候,楚淵突然道,“對了,這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特別嵐嵐!白家的水可一點兒都不林家的淺,我一點兒都不想讓她踏進去!”
“我會幫忙勸勸她的。”楚倪浩打開門,準備離開。
只是,站在他面前,一臉驚愕的少女,卻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不公平!”少女憤怒的聲音響起。她一把推開杵在門口的楚倪浩,踩在高跟鞋走了進去,“爸爸,你不能這樣偏袒哥哥!我也是你女兒,我也有追求愛情的權利!”
“嵐嵐……”
“你閉嘴!”楚倪浩剛開口,被楚嵐嵐給罵了回去。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的看向門口站立著的楚語,嚴肅道,“你怎麼不提醒一下?”
“根據以往的資料顯示,我提醒的成功率為百分之零,所以,我選擇了放棄。”楚語推著鼻梁的紅色眼鏡,道。
楚倪浩閉了嘴,看著屋里即將升級的戰況,默默的將門拉攏關好。
心里還想著在醫院的林淺昔,所以,他快速的離去了,也不打算去勸慰一下。畢竟,他們兩個也不是第一天吵架了,事後不還都是好好的。
看著他的背影,楚語拿出小本子,在面快速的記了幾筆,隨後又收拾好,如同什麼也沒發生的站在原處。
白家醫院里,手術室外,白穆青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里,路過的護士投來好的目光,卻沒人敢過來打擾。
“噠噠……”高跟鞋在地磚發出一連串的聲響。兩個女人從走廊的那一頭快速的跑了過來。
“小昔!我的小昔在里面吧?對不對?對不對!”易夢抓住白穆青的肩膀,使勁的搖晃著。
“公主!公主,你冷靜點!”蠻依急忙抱住她,一臉歉意的看著白穆青道,“不好意思啊,看見小昔那個模樣,她很難不激動。不過,現在小昔到底是什麼情況啊?你知道情況嗎?”
白穆青卻沒有理會她,而是凝視著易夢道,“你清醒了?”
易夢愣了愣,抓住他肩膀的時更加用力了,“對!我從夢里醒過來了,所以,你告訴我好不好?告訴我她到底怎麼樣了?”
“手術不可能零風險。”白穆青淡淡的道。
“啊!”易夢瞪大了雙眼,雙手開始不停的顫抖。
“但,她活著。”淡淡的聲音轉折得很突兀,但他那張淡漠的臉根本沒有吊人胃口的表情。
易夢哀傷的表情瞬間僵在了那里,因為她突然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了!訕訕的放下手,她安靜的坐到一邊,等待著手術室的燈關掉。
只是,他們還沒等到頭的燈關掉,反而先等到白彬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易夢激動的起身,快速的詢問道。
“啊?”白彬懶懶的看了她一眼,擺擺手道,“不行,太累了。”
不行?太累了?
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易夢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不行嗎?是因為太累了嗎?沒有求生的**嗎?怎麼會這樣?這是老天在懲罰她嗎?不要啊!小昔,我的小昔啊!
思緒混亂,她強撐著的身體又開始搖搖欲墜。
白穆青淡淡的眼神落在那個一從手術室里出來癱在椅子的人,眸子里閃過危險的光芒。
白彬只覺得汗毛一豎,癱軟的身體慢慢的立了起來,他狗腿的看著白穆青道,“她已經脫離危險了,等她醒了自然會推出來了。”
一听這話,易夢立刻又恢復了過來,道,“真的嗎?真的沒事了嗎?”
“嗯嗯,真的真的。”白彬敷衍的點了點頭。
他實在沒興趣應付這女人,如同他對林淺昔毫無興趣一樣。
“啪嗒。”
在他們說話期間,手術室的燈熄了,幾個護士推著病床走了出來。
“小昔!”易夢快速的撲了去,病床的女人面色蒼白,毫無血色。只是那雙眸子卻清冷異常。
她目視前方,激動的易夢卻沒有出現在她的瞳孔。
直到將她送進了病房里,她的雙眼才漸漸有了焦距。
“小昔!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易夢緊緊的抓住她的手,抽泣著。
她的祈求得到了回應,她的孩子好好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痛……”林淺昔抽回手,將視線轉向了窗外。
“啊!很痛嗎?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易夢急忙道著歉,手腳無措了一會兒後,她又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想不想吃點什麼東西?你現在受傷了,應該吃流食,對吧?你等著,我這兒幫你做去!”
自顧自的說完以後,她向著病房外跑去。
“誒?等等我。”蠻依急忙跟在她的身後離開了,雖然現在的易夢已經清醒了,但不得不說的是,她現在的狀態更加令人擔心了。
等她們兩人離去,白彬也識趣的走了。
其實他是不想走的,能賴在他親親穆哥的身邊是多麼的美好啊!可是,他那親親穆哥的身所散發的低氣壓太可怕了,他還是先避避風頭再說吧。
安靜的病房里一時間沒有人說話,直到,一只修長的手捏住了她帶著傷疤的手腕!
“我知道你在生氣,但我無話可說。”林淺昔終于將目光轉向了他。
“明知道他是那樣的人,你卻還是要和他正面扛嗎?”淡淡的聲音里帶著怒氣。
“反正沒死成,不是嗎?”林淺昔嘲諷的勾起嘴角。
“你這麼想死嗎?能把你的命看得再值錢一點嗎?”怒意更加的明顯了。
“能值幾個錢,你倒是給我估算估算?”林淺昔嘲諷的笑意更深了,“是公主殿下這帶著愧疚的關心?還是那老狐狸滿臉預料之的得意微笑?亦或者又是旁邊一群群看戲的吃瓜群眾?”
她承認,她天真!她可笑!她甚至是愚不可及!為什麼她會對這些一次又次,變本加厲傷害她的人抱以善意?為什麼她會相信人性本善這句話?好了傷疤忘了疼,說的是她這種人!
不甘、委屈、傷心……一種又一種的負面情緒疊加著,讓她喘不過氣來。
“你的命是無價的。”白穆青牽起她的手,放在嘴邊,道,“若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林淺昔震驚的看著他,心的負面情緒,在一瞬間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有驚訝。
“所以,好好珍惜它。”白穆青凝視著她,淡淡的道。
這人,沒有在開玩笑!
鼻子微酸,眼楮微澀,林淺昔勉強的笑著,“你這樣對我,你爸媽知道嗎?我可不想他們知道後,被你給氣死!”
“他們只會越過越好,因為有你這樣一個好的兒媳。”白穆青親吻著她的手,話語里盡是認真。
兒媳……嗎……
林淺昔垂下眸子,左手無名指的訂婚戒閃著光芒,她強行的壓下了心的後悔。腦海里不停的回放著自己的目的,堅定著自己的決心!
在她給自己弄心里建設的時候,一份柔軟貼了她的嘴唇,還帶著淡淡的百合花香。
“轟!”
心里建設什麼的瞬間崩塌,很快,她連心里建設是什麼鬼都不知道了。
唇齒糾纏,滿口留香。
直到她用力抓住對方的肩膀,而讓傷口開裂後,兩人才慢慢的分開了。
林淺昔將頭撇向一邊,任由紅暈慢慢的爬她清純的臉頰。
“只是輕微扯到了,並不嚴重。”白穆青拉下她的病服,仔細檢查後,道。
“對了,我多久可以出院?”林淺昔抬頭詢問道,臉的紅暈已經消失了。
白穆青略帶可惜的看著她的臉,道,“若你不想在病房里待,隨時都可以。”
“我的意思是,傷口要多久才好?”林淺昔皺著眉頭,輕輕的晃動了一下受傷的肩膀。
“傷筋動骨一百天,不過,這傷並不會妨礙你處理一些事。”白穆青站起身,將一套衣服拿了過來,道,“我在停車場等你。”
“謝了!”林淺昔勾唇接過。若論這世界最懂她的人,也許非白穆青莫屬!
平常人的默契也許還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但是他倆,卻完全不需要這些。
林淺昔換好衣服後,沒有一絲停留,直奔了停車場。現在,還不是她可以悠閑的躺著休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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