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波羅的猶疑中，楊晴已經完全掙脫了束縛。
她重新站了起來，氣勢無形中強大了不少。
本來豎起的高馬尾，此刻已經變成了散發。
楊晴朝著驚恐的紅發女勾起了嘴角，無聲地說道︰“是我贏了。”
隨後便咬緊牙關，再次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吼。
一瞬間，楊晴口鼻溢血，模樣駭人。
但同時，那面精神力護盾也陡然盛放出更強的光芒。
而後，啪地一下碎裂成了無數碎片，如一把把飛刀般插在了紅發女身上。
“呃！”
紅發女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便全身飆血，飛出數米開外，沒了氣息。
楊晴勉強站著，身體卻搖搖欲墜。
“我們……贏了。”
她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強撐著向破曉那邊走去。
宋元青見狀，要過去幫她。
誰知楊晴卻阻止道︰
“我還可以，讓我來。”
畢竟剛立了這麼大功，宋元青只得尊重她的意願。
踉蹌著，楊晴來到阿波羅面前。
阿波羅皺眉看著她，沒有說話。
雙方的人馬，于是立刻又緊張起來。
契約這種東西，想要撕毀其實還是挺簡單的。
“不會想要……反悔吧？阿波羅先生。”
楊晴畢竟跟著歐陽琳的時間不短，很多高級一些的情報她也能接觸。
因此像阿波羅這種成名高手，她是認識的。
阿波羅搖了搖頭︰
“你拿命換來的，我尊重你的功勛。”
說著，他揮了揮手，示意放人。
後面的人于是放開了藥劑師，說了聲滾吧。
藥劑師趕緊濕著褲子往前跑。
本想就這麼一直跑到歐陽琳那邊，可一看到那邊也是長槍短炮的，他又害怕得腿軟了。
猶豫之下，停在了楊晴身邊。
畢竟楊晴此刻的狀態看起來，是全場對他最沒有威脅的一個人。
“人可以還給他們，只不過……你想不想加入我們？我親自招攬的人，上升通道絕對超乎你的想象。”
猶豫之後，阿波羅還是對楊晴拋出了橄欖枝。
似乎是怕他拒絕，阿波羅又繼續補充道︰
“你可以直接跟著我，我親自帶你，也可以收你為徒。有沒有興趣？”
這話一出，歐陽琳臉都綠了。
不僅因為這種挖牆腳的行為很無恥，更因為這個提議相當具有誘惑力。
“抱歉，我是個不喜歡新環境的人。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帶他回去了。”
不過楊晴的回答，倒是讓歐陽琳又把心放了下來。
“你不考慮考慮？以你現在的處境，即便有這個功勞在，也未必能保你周全。你可要想清楚。”
阿波羅蹙起眉頭，不甘心地提醒了一句。
楊晴還是搖了搖頭︰
“做了決定就要負責，我一直都有這個覺悟。”
說完，抓著藥劑師的胳膊，轉身往回走。
阿波羅嘆了口氣，少見地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撤。”
一聲令下，破曉的人便迅速進了直升機，很快離去。
他也坐上自己的邁巴赫，很快隱于夜色之中。
風波，平靜下來。
軍方的人全都長舒了一口氣。
阿波羅這種高手帶來的壓迫感實在太大了。
哪怕其他破曉的人全撤走了，這種壓力也沒有明顯的減小。
直到他也走了，所有人這才覺得終于安全了。
“你做得很好，楊晴，我會如實為你請功的。”
歐陽琳露出了笑顏，朝遠處緩緩走過來的二人喊道。
而對面，藥劑師則忐忑不安地問道︰
“你們到底抓我干什麼呀？能不能先告訴我？我真的沒有竊取過國家機密啊！”
楊晴沒有理他，而是顫抖著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
撥打了一個號碼之後，看到對方接通，便把手機遞給了藥劑師。
“告訴他，炫動β型藥劑的配方。”
藥劑師一愣，下意識問道︰
“這藥劑，怎……怎麼了嗎？是不是死……死人了？這可真不怨我吧？肯定是那個人體質不行才……”
“少……廢話，告訴他，就沒事了，我馬上……放了你。”
楊晴感覺意識越來越昏沉，眼前已經有了發黑的跡象，此刻只是強撐著說道。
藥劑師臉上立刻浮現出驚喜。
雖然有些狐疑，但想著那種自己胡亂搞出來的配方反正也沒什麼價值，便對著手機說了一遍。
說完，他把手機還給了楊晴。
“……記住了嗎？”
楊晴咬著牙勉強問道。
“嗯，有些復雜，但可以強記。你現在怎麼樣，感覺你的狀態不是很好，要不要……”
听筒里。傳來沈星關切的聲音。
不過，還沒等他說完，就被楊晴打斷了︰
“抱歉，先听我說。配方記好，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絕對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哪怕是我，千萬千萬。”
“楊晴，你……”
沈星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但很快，通話被掛斷了。
下一刻，沈星看到了遠處綻放的血花，與……被拋飛的頭顱。
半空中，藥劑師的臉上還殘留著討好的表情。
只是與臨死那一刻的驚恐結合在一起，就顯得十分詭異。
好在，也沒人看到了。
很快，頭就掉在地上翻滾了一會兒，沾滿了灰土。
“不！！！！！”
“住手！”
下一刻，傳來歐陽琳和宋元青的怒吼聲。
楊晴朝他們輕輕笑了笑，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
“抱歉，你很無辜，死後不甘的話……就請來找我吧。”
昏迷之際，楊晴心中掠過一絲對藥劑師的愧疚。
耳邊，腳步聲越發地近了。
不一會兒，歐陽琳等人來到了楊晴身邊。
她立刻俯身檢查著楊晴的傷勢，在發現不是致命傷之後不由得松了口氣。
但很快看著楊晴那張充滿了滿足和欣慰神情的臉，歐陽琳就忍不住想要掐死她。
她剛剛給了楊晴那麼大的信任，結果她就做出了這種事！
直到現在，歐陽琳還有強烈的不真實感。
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那樣做。
明明之前那麼賣命，為什麼好不容易把人贏回來，卻又親手毀掉？
旁邊的宋元青倒是比較冷靜︰
“理論上，她不會做那種傻事。我覺得，她是不是已經問出了那個藥劑的配方，然後才……”
歐陽琳一愣，想了一下說道︰
“你這麼一說，還確實很有這種可能！如果他還活著，那就有兩個人知道配方。但現在楊晴把他殺了，就只有楊晴自己知道。這樣，她就相當于給了自己一道絕對無敵的護身符！”
宋元青點了點頭，沉吟道︰
“只是……我看她好像打了個電話，那是打給誰的呢？快，找她的手機，查查那個號碼是誰？問問具體的通話內容！”
二人立刻在楊晴身上翻找起來。
“不用了，剛剛打給的是我。”
不遠處，傳來沈星平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