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有些擔心，可也不能貿然沖出去，只得稍稍靠近了些，希望楊晴不是一時沖動才做的決定。
場上。
宋元青已經和肖芳站在了一處。
楊晴和紅衣女在等待著這一場的結果，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歐陽琳似乎對宋元青頗有信心，此刻竟不去看他，而是對楊晴問道︰
“為什麼逃出來？”
楊晴嘆了口氣︰
“因為不想看到不希望的事情發生。”
歐陽琳皺了皺眉︰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不會把你怎樣的。就算調查你，也只是走個流程而已。”
“那他呢？”
楊晴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只岔開話題問道。
“誰？”
“你知道我說的誰。”
歐陽琳一時陷入沉默。
半晌之後，她有些恍然地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道︰
“你該不會……為了那小子才這麼做？你瘋了？你和他才認識幾個小時，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毀了你的人生！”
楊晴還是沒有理睬，仍舊堅持問道︰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原本準備對他做什麼。”
“……”
歐陽琳眉頭擰成了“川”字，但還算坦誠地說道︰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先抓起來調查清楚。如果是人才，就吸收成自己人。如果是庸才，就……這具體要看他掌握了多少機密信息。理論上，他知道我有替身這件事，已經足以讓他面臨終身監禁。”
楊晴點了點頭︰
“這樣的話，那我就沒做錯。他畢竟當時救了我，于情于理我不能眼睜睜看他落得個那樣悲慘的下場。”
歐陽琳顯得很震驚︰
“你說什麼？楊晴，你難道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職責嗎？你不應該有這麼多個人意志。這一點在訓練的時候教官應該反復告訴過你。”
楊晴第一次轉頭看向她，露出一個歐陽琳從未見過的陌生笑容︰
“我當然沒有忘，我只是……單純不想再遵守而已。我拿命去保你周全，可你是怎麼對我的呢？歐陽琳。你派人監視我，你承認嗎？”
歐陽琳剎那間眼神閃爍了下，開口下意識想要反駁，但終歸還是解釋道︰
“你有些應激了，楊晴。那不是在監視你，而是在保護你。組織培養一個像你這樣優秀的影子不容易，我不能心安理得地看你一次次落入危險之中而又無能為力。所以我才安排了人暗中保護你。”
楊晴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歐陽琳竟然這麼能圓。
但很可惜，她並非當年那個只知道拋頭顱灑熱血的傻孩子了。
“我是不如你聰明，可我也是正常區間的智慧。你覺得這麼天真的話，我會相信？就這樣吧，歐陽琳，破鏡不能重圓，信任失去了就不會再有。這次出手算我最後一次幫你，如果你念這份情，後面就讓我離開。軍區那種沒有人味兒的地方，我不想再待了。”
楊晴很認真地說道，甚至還帶著一絲懇求。
歐陽琳咬了咬牙，猶豫片刻後答應下來︰
“好！如果能完成這次任務，我破例為你修改檔案，把你列入犧牲名單。從此你換個身份，只要不與國家為敵，你願意過怎樣的生活都好。”
楊晴如釋重負地笑了笑︰
“不被永久監視的那種自由？”
歐陽琳點點頭︰
“絕對不是。”
“嗯。那就這麼約定了。”
隨著二人約定的達成，遠處宋元青與肖芳的戰斗也在下一刻見了分曉。
二人在各自的全力一擊後錯身而過，宋元青口鼻溢血地倒在了地上。
肖芳則背對著他，站得很穩。
見狀，破曉眾人立刻歡呼起來。
因為拿下這一分，剩下的那一場就不必再打。
他們就可以平平安安地回去等著發獎金，然後老婆孩子熱炕頭。
出來做事，能夠做成固然值得欣喜，但能夠活著回去才永遠是第一位的。
這是幾乎九成以上普通成員的共識。
而此刻，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高興的太早了。
因為在下一刻，肖芳軟軟地倒了下去，陷入了昏迷。
而不遠處的宋元青卻爬了起來，拿出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1︰1，打平了。”
宋元青舒了一口氣。
他緩緩走到歐陽琳身邊，對楊晴囑咐道︰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茲事體大，一定要抓住每一個取勝的機會。在這次任務面前，你擁有的所有一切都不再重要。所以大膽去做吧，有我們兩個在後面保著你。”
楊晴什麼也沒說，只輕輕點了點頭，便朝著紅發女走了過去。
而紅發女也在阿修羅提醒了幾句後，同樣走向楊晴。
不一會兒，二人來到之前宋元青和肖芳位置，同時調整著自己作戰狀態，誰都沒有第一時間貿然出手。
“你叫甚麼名字？”
紅發女率先問道。
楊晴眯起眼楮，冷聲道︰
“輸給我之後，再問不遲。”
“哼！比我低三級的你，囂張得還是你，那好吧，既然你都不想活了，我這就成全你！”
紅發女感覺到了冒犯，冷笑一聲後，身體如炮彈般在原地驟然消失，直接對楊晴展開了速度霸凌。
你不是囂張嗎？我現在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絕望！
果不其然，還沒等楊晴反應過來，一記重拳已經襲向她的肚子。
一旦打實，楊晴有很大可能會直接被一招拿下。
雖然很簡單，但實在沒什麼好辦法應對。
速度上的霸凌就是如此的赤裸與無奈。
這一幕也讓宋元青和歐陽琳下意識閉上了自己的眼楮，不想看到楊晴接下來的淒慘模樣。
然而下一刻，二人卻听到了紅發女的一聲驚呼。
二人連忙睜開眼楮，結果卻發現，紅發女的身體竟倒飛而出。
楊晴半步未退，也沒有受傷。
很快，紅發女落在地上，勉強穩住身體後，驚疑不定地說道︰
“你覺醒了精神力？！”
楊晴面無表情，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抽出腰間短刀後，便朝紅發女沖去。
紅發女也不太確定自己的猜測，于是同樣迎了上去。
眨眼間，二人戰在一起。
“精神力？不可能吧？楊晴那麼厲害？”
宋元青茫然自語道。
“我完全不知道。她的檔案沒有相關記錄，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以來，也從未見她用過。甚至前天被破曉伏擊那次，她都馬上要死了，也沒用。我感覺是那個女人認錯了。”
歐陽琳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