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星這麼一說，楊晴確實安心多了。
看向沈星的目光都帶了笑意。
“你說的很正經，可你剛剛的行為一點也不正經。你不是要叫我姐姐嗎？為什麼還伸舌頭？”
沈星理所當然道︰
“可是不那樣的話，一直貼著有點搞笑誒，你不覺得嗎？”
“……”
楊晴看著他，嘆了口氣︰
“有時候覺得人真的挺神奇的，可以在很短的時間里，做出影響整個人生的決定。其實我活到現在，從沒有考慮過感情這種事，我年復一年的訓練，拿最好的成績。日復一日的工作，把生死放在一邊。我努力了這麼多年，卻只花了一個下午就放棄了。沈星，你說這算什麼？”
沈星握住她的手，認真道︰
“這是命中注定。”
楊晴咀嚼了一下這個詞，顯得有些開心。
她沒有去問沈星的未婚妻該怎麼辦，也沒有去問沈星是不是也對她有這樣濃烈的喜歡。
她只知道沈星是對她有好感的，從昨天的時候她就看得出來。
她那時對沈星也是一樣，但她卻因此更加惆悵。
因為那天，她頂著的是歐陽琳的臉。
男人會喜歡上那張臉，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她一整夜都沒睡，有些傻傻地糾結著這個問題。
如果他看到我真實的模樣，他還會有那種喜歡的眼神嗎？
直到天明，她還是沒有答案。
她想要放棄糾結，將這種感覺深埋心底，可無論如何又覺得不甘心。
想著畢竟是自己第一次動心，就算再不好也至少要有個明確的結果。
大不了從此不再犯傻就好了。
所以她主動申請隨歐陽琳一起去了唐家。
所以在那里她有些冒險地叫了沈星出去。
她想要一個答案。
好在，結果比她預期地好了很多。
沈星盡管驚訝，但眼中那種並不掩飾的喜歡卻沒有減少。
而當時他看歐陽琳的時候，卻並非如此。
他喜歡的就是自己，而並非歐陽琳的那張臉。
這個結論令楊晴止不住地開心，只可惜無人分享，也不能表露。
她第一次生出了要不要談一場戀愛的念頭。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職業，這個念頭說出口時就變成了告別。
楊晴真的做好了告別的準備。
但也因此花費了巨大的勇氣。
以致于當她意識到必須再去接觸沈星時，她就已經知道自己完了。
因為她再也不能第二次對自己那麼狠心。
她無法對這份感情視而不見了。
“如果這次平安無事，我們就在一起吧？哪怕一天也好。”
楊晴臉色紅紅地說道。
沈星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
“一言為定，拉勾。”
“撒謊食言的話，要吞一千根針，知道嗎？”
楊晴也伸出手指，和沈星完成了約定。
互通了心意，沈星感覺彼此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此刻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眼下的局面上，沈星其實並不樂觀。
“說真的，我感覺我們完全沒勝算啊……我只能算個拖油瓶，你一個人對付這麼多，不是一輪集火就倒下了？”
楊晴小聲笑道︰
“你還挺看得起我，當然不可能只有我們兩個。幫手到的遲了點，不過也差不多該到了。”
沈星一愣，正待詢問，就听遠處隱約傳來了一種特殊的沉悶聲響。
“直升機？！”
沈星看著快速朝這個方向靠近的四架直升機，滿臉震驚。
“晴姐，你這什麼朋友啊，這麼有實力？”
楊晴被這個稱呼叫得臉色又紅了，嗔道︰
“干嘛這麼叫？”
“不行嗎？”
“……反正听起來有點怪怪的。”
“那叫阿晴？”
“那還不如前面那個呢。算了，隨你喜歡吧。來的這些……都是破曉的人。”
“哦。”
沈星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可過了兩秒，他就難以置信地看著楊晴︰
“你做的這麼狠嗎？直接叛逃到敵對陣營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楊晴莞爾一笑︰
“別那麼緊張，我像那麼蠢的女人嗎？這份情報不是我透露的，但我知道今晚的行動計劃肯定會泄露。你忘了那天的伏擊事件嗎？我們內部，肯定至少有一個他們的內鬼。這麼重要的事，破曉沒理由不知道的。”
說話間，直升機已經來到附近上空盤旋，不斷拉低著高度。
大量全副武裝的作戰人員，從機艙里魚貫而出，直接跳下。
雙方剛一踫頭，什麼交流都沒有，直接就開始交手。
戰斗在一開始，就是你死我活的架勢。
猛烈的火力和武者全力爆發的廝殺，將那里的夜空照得無比明亮。
“看來破曉那邊也下了死命令啊，這是真不留手，逮著就往死里弄。所以你的計劃是，我們玩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楊晴反問道︰
“你覺得有沒有可行性？”
“有是有，不過……無異于火中取栗啊。這種烈度的戰斗，離這麼遠我都覺得會濺身上血，更別說我們還得悄悄混進去來個渾水摸魚了。”
沈星還是不看好。
“我比你樂觀點，可能是平時玩命玩習慣了，現在只要有一成勝算的計劃，我就覺得有可行性。接下來你听我安排，只要我讓你做什麼的時候你別猶豫，我們就有笑到最後的可能！”
楊晴卻是鼓勵著他，顯得信心滿滿。
沈星點點頭︰
“好！我一定听你的。”
前方的戰斗很快就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雙方的戰損都在以令人瞠目的速度快速提升著。
隱約間，沈星似乎听到了歐陽琳那個女人憤怒的喊聲。
而看到她的時候，她身邊已經多了一個精神萎靡的中年人。
那人個子不高，比歐陽琳還矮上本個頭。
胡子拉渣的，身上的衣服也很破。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沈星也不會相信這麼一個看上去和乞丐一樣的家伙會是藥劑師，而且還無意中配出了那麼恐怖的藥劑。
歐陽琳把他甩給了後面的其他人照顧，自己則飛身一躍，來到最前方和破曉成員交起手來。
有了她的加入，軍區這邊的壓力頓減。
“破曉看上去快不行了，那些人感覺不是歐陽琳的對手。”
沈星目不轉楮地看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不會那麼簡單，破曉沒這麼弱的。現在既然連你都覺得他們要輸了，那事實只能證明，暗中有另外的計劃在進行。”
楊晴卻不太認同這個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