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江聿懷看著女生，在他面前完全暴露了她的脆弱和無助，心里軟得不行，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在。”
如果這個世界是變量，那麼他會是她不變的常量。
虞歸晚依賴地抱著他的腰，什麼也沒說。
但她卻听到了他心髒有力的敲擊聲，震耳欲聾。
……
婚禮前一天。
江予安總算被江北從基地里撈出來了。
她坐在車里，一路昏睡到老宅。
還是江聿懷去把她抱回來的。
睡了好幾個小時後，江予安睜開眼，就看到了熟悉的房間天花板，一時分不清到底是在夢里，還是現實。
還是江聿懷掐著表，猜到她大概會在什麼時候醒來，就推開門進來。
剛好就看到了江予安一臉恍惚地看著天花板在發呆。
男人挑了下眉毛，淡定地靠在一旁的牆邊，“你要是再不起來，等會兒就沒飯吃了。”
听見這話，江予安這才回過神來，看到不遠處熟悉的身影，便意識到了自己不是在夢里，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頭發，看著江聿懷，奶聲奶氣的，“爸爸，我好想你哦。”
江聿懷掃了她一眼，輕哼了聲，“行了，別裝了。”
然後走到一旁的桌上，拿起梳子和頭繩，熟練地給小家伙扎頭發。
“爸爸，你怎麼能這麼去看你的寶貝呢？”
江予安打了個哈欠，眼楮濕漉漉的，“我還是不是你最愛的小寶貝了？”
江聿懷沒什麼表情地給她扎了個麻花辮，“你到底是不是，你心里沒點數嗎？還需要問我？”
江予安︰“……”
她有些幽怨地看了眼身後的男人，“爸爸，好歹這次我沒有在你和媽媽之間當一個電燈泡，你就不能讓我當幾分鐘你最愛的小寶貝嗎？”
這話說得十分有自知之明。
江聿懷將她從床上撈起來，放在地上，又拿來一旁七倒八歪的拖鞋放在她的面前，“太陽都起來了，你怎麼還在做夢？”
江予安沉默了兩秒，默默地穿上拖鞋，哼了聲，“臭爸爸。”
然後大步地往盥洗室的方向走去。
江聿懷看著她倔強的小背影，眼眸微微眯了眯。
……
樓下。
虞歸晚剛跟楊老他們開了個線上的會議。
掛斷後，就看到江聿懷從樓上下來。
她目光在男人的臉上停留了幾秒，頓了下，“怎麼了？你又跟安安吵架了？”
江聿懷走到她的身邊坐下，直接拿起她喝過的豆漿喝了幾口，“什麼吵架？你覺得我吵得過嗎？”
虞歸晚︰“？”
她一副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的表情。
江聿懷沒說話。
這時，江予安噠噠噠的腳步聲響起了。
“媽媽！”
她跑到虞歸晚的身邊，完全無視了一旁的江聿懷，直接捧著虞歸晚的臉，用力地親了親她的臉頰。
“媽媽，早安。”
江予安眨巴眨巴眼楮，看上去單純無害的表情。
虞歸晚捏了捏她的小臉蛋，眼底劃過一抹笑意，“早啊，安安，睡得好嗎？”
“很好哦。”江予安熟練地爬上兒童椅，“我聞到了媽媽的香氣，睡得非常香，嘿嘿。”
她很喜歡虞歸晚身上的味道，就一種能讓人安心的感覺。
當然，江聿懷的也還可以。
但她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誰讓剛才江聿懷連幾分鐘他最愛的小寶貝都不讓她做呢？
虞歸晚挑了下眉毛，然後將目光轉向身旁的男人，“是嗎？媽媽的味道這麼好聞？”
“對啊對啊。”
江予安一口嗷嗚了塊雞腿肉，“非常好聞的。”
虞歸晚抽了張紙，給她擦了擦嘴角多余的油脂，慢條斯理地說道，“可是，江北從基地將你帶出來，不是媽媽抱你回來的。”
听見這話，江予安吃飯的動作頓了頓，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女生，“媽媽？！”
虞歸晚勾了勾唇角，“是你爸爸從車上將你抱下來，一路抱回你的房間里的。”
江予安一臉天塌了的表情︰“……？！”
她手里還抓著雞腿，眼神茫然地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著。
這下真的一點都不香了。
江聿懷看都沒看她一眼，“你跟她說這個做什麼？”
“為什麼不能說？”
虞歸晚並不知道他們在樓上都發生了什麼。
但看樣子，估計都不會有什麼愉快的了。
男人拿著筷子，熟練地給魚肉挑著刺，“沒什麼。”
江予安原以為江聿懷不會把她在樓上說了什麼告訴虞歸晚，剛松了口氣。
結果下一秒，江聿懷十分淡定地說了句，“只不過她十分鐘之前還在嫌棄我臭而已。”
江予安︰“……！！！”
這下真的是天塌了！
虞歸晚眸子微挑，好整以暇地看向一旁滿臉呆滯的江予安，“安安？”
江予安回過神來，癟了癟嘴巴，“還不是爸爸，他居然說不喜歡我了，還說我在做夢。”
江聿懷沒什麼表情地把挑好刺的魚肉放在虞歸晚的碗里，冷哼了聲，“江予安，顛倒黑白真的被你玩會了，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你這樣的話了？”
“你說我不是你最喜歡的小寶貝，難道不就是不喜歡了嗎？”江予安委屈巴巴的。
江聿懷︰“……你可真厲害。”
語文怕不是體育老師教的。
“那是！”
江予安一臉我就是很驕傲的表情。
江聿懷完全沒眼看。
他只是給虞歸晚解釋了一句，“我沒有說過。”
江予安︰“……”
看吧。
她就知道她不是江聿懷最喜歡的小寶貝！
有老婆，就不會有女兒了。
“安安沒事。”虞歸晚摸摸她的臉，“你是媽媽最喜歡的小寶貝。”
一句話直接安撫好江予安了。
她䱇瑟地朝著江聿懷抬起下巴，哼了聲。
看吧，她是媽媽最喜歡的小寶貝。
江聿懷微眯著眼，“江予安。”
“媽媽你看，爸爸凶我。”
江予安癟了癟嘴巴，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江聿懷無聲冷笑。
繼續裝。
“他沒凶你。”
虞歸晚瞥了眼身旁的男人，沒說話，但眼神帶著幾分警告。
江聿懷︰“……”
這下輪到他委屈了。
明明他不是這個意思。
小兔崽子！
這時，林暮笙從外面進來了，“安安，你怎麼了？你爸爸欺負你了？”
“奶奶……”
林暮笙心都快要化了，連忙把她摟起來哄著，“奶奶在呢，寶貝你怎麼了？”
諾里斯跟著一起進來的，自然也看出江聿懷和江予安之間的“明刀暗箭”。
他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好整以暇地拉開椅子坐下來，“看來你現在的地位不怎麼樣了啊。”
江聿懷掃了眼過去，十分淡定，“說得好像你有什麼地位一樣。”
諾里斯︰“……”
媽了個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