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江北來到京城。
他瞳色復雜地看著面前都沒有到自己大腿的小公主。
只要一想到,他來京城是為了接這位小公主回基地訓練,就有些欲言又止。
這個可是大佬們的金疙瘩。
少夫人居然同意讓小公主去基地訓練?
更何況,他們訓練的內容到底有多大的強度,難道少夫人還不清楚嗎?
江予安看著他的表情,嘴角抽了抽,沒忍住叉著腰,“江北叔叔,你這到底是什麼表情呢?看不起誰呢?”
江北沉默了兩秒,默默地蹲了下來,“那個,小公主啊,其實基地里一點都不好玩的,你要是覺得江西不在,沒有人陪你,不如我留下來陪你玩一下?”
至少等婚禮結束後,江西應該也會閑下來了。
江予安︰“……不要。”
“小公主……”
“江北,你不用擔心她。”
身後傳來虞歸晚的聲音。
江聿懷一手牽著她的手,另一只手拿著一束鮮花,從外面走了進來。
兩人剛去散完步,順便還去花房摘了些鮮花。
江北站直了身體,“爺,少夫人。”
“媽媽。”江予安撲到虞歸晚的懷里,抱著她的腿撒嬌。
虞歸晚按了按她的腦袋,然後看向江北,“訓練的事情,就按照基地里訓練強度給她做特訓,不用給她太多的特殊,和其他人一樣,一視同仁。”
站在一旁的江聿懷也沒有開口反駁什麼。
顯然是對虞歸晚的話沒有一點意見。
江北听完後,下意識地看了眼江聿懷,見他也沒有說什麼,還有些猶豫,“少夫人,小小姐她還那麼小,基地的訓練強度對她來說會不會太大了?”
主要是,在他們看來,江予安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什麼都不懂,一直以來都被保護得那麼好,怎麼可能熬得住基地的訓練呢?
虞歸晚神情慵懶,散漫地瞥了眼抱著她大腿的小家伙,輕笑,“沒事,先帶她去玩一下,要是撐不住了就送回來。”
江予安幽幽地說了句︰“……我才不會撐不住。”
江聿懷看了她一眼,懶得說什麼了。
江北︰“……”
他怕最先撐不住的人是他。
基地的事情並不少,江北將那些事情暫時交給心腹,他回去之後也得忙一下江西婚禮的事情。
江西和白微的婚禮在自由州舉行。
到時候來自由州的客人肯定只多不少。
他得盯緊海關那邊,免得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給鑽進來了。
所以,江北並沒有留太久,和江聿懷他們吃了頓飯後,就帶上江予安和她的行李坐上私人飛機離開京城了。
停機坪附近,虞歸晚透過車窗,看著不遠處已經起飛的飛機,偏眸看向身旁的男人,挑眉,“怎麼?這麼舍不得?”
江聿懷握緊了她的手,反問道,“你呢?你難道舍得?”
江予安從出生到現在,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他身邊。
她要離開,江聿懷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虞歸晚頓了一下,“舍不得。”
“但是我也知道,如果這個時候不讓她去,將來我肯定會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讓她有自保的本事。”
她能護得了江予安一時,但沒有辦法護得了她一世。
哪怕江聿懷再怎麼小心照顧,總會有意外的事情發生。
到那時,虞歸晚希望江予安能有自己保護自己的能力,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努力地讓自己活下去,然後等他們找到她。
江聿懷又何嘗不知道是這個道理?
他只是沒想到這麼快,那個小小軟軟的小家伙就已經長大了。
“晚姐,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虞歸晚猝不及防地听見這話,表情一頓,然後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你想讓我說什麼答案?”
江聿懷︰“……說實話。”
“實話啊?”虞歸晚目光閃過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那確實是老了,畢竟我也才二十幾歲。”
她還沒到三十歲。
可他都已經三十幾歲了。
江聿懷的沉默震耳欲聾。
他眼神幽怨地盯著女生看,“你果然嫌棄我老了。”
虞歸晚氣笑了,“什麼叫我嫌棄你老了?難道不是你讓我說實話的嗎?”
“……你這話也太實了吧。”
“不然還能叫實話嗎?”
“……”
“好了,我們回家吧,我想吃你做的小蛋糕了。”
……
另一邊。
江北還是很有心理壓力。
哪怕虞歸晚已經跟他說了,要是江予安受不了的話,就將她送回去。
可訓練這種事情是他能完全控制的嗎?
來基地訓練的那些人里,哪個沒有受過傷?
而且,那些人都是成年人,江予安才幾歲啊?
江予安怎麼能跟那些人比?
在飛機上的時候,江北就一直在糾結,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給江予安去安排訓練的事情。
手下也知道江北特地飛這一趟去接江予安,是要接她去基地訓練。
“北哥,你真的打算讓小姐去練武堂嗎?”
江北煩躁地抓了下頭發,“你問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要不要真的把小小姐送去。”
江聿懷他們可以放心,可他不放心啊。
江予安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江北心里到底在煩躁什麼?
不過,這會兒她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絲毫沒有任何反應,讓自己盡量補充睡眠。
因為她知道,接下來的日子里,她能安心睡個好覺的時間沒多少了。
飛機落地自由州機場。
江北親自開車帶江予安回基地。
一路上,江予安都看到回基地的路線。
“小小姐,待會兒你要不要去一趟公孫家看看?”江北問道。
“不用。”江予安坐在後座,手上抓著一顆糖果,但卻沒有吃,漫不經心地看著車窗外面的路線,“我來自由州是來訓練的,不是來探親的。”
更何況,要是被公孫青塵見到她之後,肯定會想盡辦法將她留下來,不讓她去基地的。
江北︰“……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