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里縈繞著淡淡的檀香。
不是很濃郁,但這味道卻讓人感覺到很舒服。
江聿懷下意識地看向身旁,“晚晚,這個是……”
這手串,和他之前送給她的那串被開過光,又被高僧加持過的菩提手串式樣差不多。
虞歸晚伸手將盒子里的手串拿了出來,然後握住了他的左手,將手串給他戴進去。
“這手串上的珠子都是用中藥的香材做成的,對你的身體有好處,所以戴上了就不要摘下了。”
江聿懷看了眼手腕上光潔圓滑的中藥珠子,下意識地握住了她的手,抬眸看她,“這是,你親手做的?”
他低眸看著她的手,仔細地檢查著。
虞歸晚看到他的行為,沒忍住笑了笑,握緊了他的手,“你放心,做這個珠子不費什麼功夫,而且,我的手也沒有受傷。”
江聿懷看著她,沒有說話。
虞歸晚知道他是不信的,就解釋道,“這珠子做完之後需要陰干,而且這幾天,你一直牽我的手,要是真的受傷了,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見狀,江聿懷眉心才舒展了幾分。
能收到她送的禮物,他自然是高興的。
不過,她現在的身體不同往日,禮物什麼的,他可以不收的。
“那不行。”
虞歸晚邊說著,邊握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摩挲著他手腕上的那串珠子,“這些中藥是疏肝解郁的,你就乖乖地戴著,大概率也會緩解我反應到你身上的孕吐。”
“所以,你特地做了這串手串就是為了緩解我的孕吐?”江聿懷問道。
虞歸晚輕哼了聲,“你為了我的平安去求了這菩提手串,我為了緩解你的不適就不能給你做條手串嗎?”
听見這話,江聿懷頓了下,笑了,“可以。”
“要一直乖乖戴著?”
“好,乖乖的。”
“嗯,很棒。”
江聿懷目光不由得落在他手腕上那串深褐色的中藥珠子,唇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虞歸晚早就乏了。
如今江西開車更加平穩。
她索性就靠在男人的懷里,閉上了眼,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江聿懷小心地調整了下姿勢,讓她靠得更加舒服。
一路上,他都不知道盯著看那串手串看了多久。
……
檀園。
車輛停在了主別墅門口。
江聿懷沒有叫醒虞歸晚,而是拿了條備在車上的薄毯給她披上,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打橫抱起來,走進主別墅。
林暮笙他們在這邊等了很久了。
就是想看他們產檢的結果。
沒想到都等到快下午了,他們才回來。
而且,虞歸晚還是被江聿懷抱進來的。
林暮笙以為發生什麼了,蹭的一下就起身了,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晚晚她這是……”
江聿懷低眸看了看懷里的女生,壓低了聲音,“她累了,就睡著了,我先帶她上樓。”
說完,他便抬腳上樓了。
步伐穩穩當當的。
林暮笙便將目光看向跟在後面進來的江西,“產檢怎麼樣了?”
江西將帆布包里的資料遞了過去,“少夫人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孩子也很健康,就是……”
林暮笙快速地拆開資料,然後一目十行看完,確定沒事,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听見江西這話,她抬眸看了過去,“就是什麼?產檢還發生什麼了?”
江西也沒有瞞他們,就壓低了聲音,將江聿懷在虞歸晚喝了那杯糖水後,就去了洗手間吐了個天昏地暗的事情跟他們說了。
“少夫人沒有戳破爺,所以,爺還不知道少夫人已經知道了。”
見狀,林暮笙便了然點頭,“我知道了。”
諾里斯盯著那個彩超單看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遞給一旁的秦語微。
他不由得嘆息一聲,“想不到我很快就到了爺爺輩的人了。”
林暮笙睨了他一眼,沒說他什麼。
秦語微將彩超單拍了張照片,然後發給了遠在自由州的公孫青塵。
……
樓上。
虞歸晚剛躺在床上,就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了。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累。
江聿懷仔細地給她掖了掖被子,又將一旁的加濕器里打開,還不忘在里面滴了滴安眠的精油。
沒一會兒,空氣中就飄著一股淡淡的花香,讓人的神經不由得舒緩了下來。
江聿懷靠在落地窗前,低眸看著手腕上的手串,目光閃過一絲似有若無的溫柔。
下午的微風里夾雜著幾分暖意吹來,白色的窗紗都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微微吹起又落下。
桌子上擺放著的鮮花被微風輕輕地拂過,花瓣也跟著輕微晃動了下。
江聿懷站在原地待了好一會兒,離開前將落地窗的門關上,又把遮陽簾打開了,這才放緩的腳步離開了主臥。
虞歸晚睡得很安穩。
……
江聿懷下樓後,就看到了林暮笙看過來的目光。
他以為林暮笙是想要知道產檢的情況,便開口說道,“晚晚的身體沒什麼大礙,產檢的數據也很漂亮,江西將報告給你們了吧?”
林暮笙點頭,“給了。”
但她看向江聿懷的目光中還是充滿了復雜之意。
說實話,這些日子里,她還真的沒有見過江聿懷孕吐到底是什麼樣的。
就算從江西和陸逸塵他們的口中得知這個情況後,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秦語微眼尖,一眼就看出江聿懷手腕上的手串。
她微眯著眼,“那是,中藥手串?”
江聿懷低眸看了眼,另一只手托著自己的手腕,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嗯,晚晚特地給我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