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
一個小時後。
江聿懷摘掉手上的護腕,然後從練武台下來,撈起沙發上的那瓶水喝了口,這才慢條斯理地看向坐在練武台上,渾身是汗,一臉狼狽的江西。
跟一身狼狽的江西相比,江聿懷臉上就算有汗,但也不狼狽,V領的練功服剛好露出了他精致的鎖骨,汗水細細地布在上面,只是看一樣,都能感覺到濃烈的荷爾蒙氣息。
不知道的還以為,江聿懷只是簡單地做了下運動。
江西都不敢往江聿懷那邊看一眼,生怕還會繼續被揍一頓。
江聿懷淡淡地說了句,“記得把自己收拾干淨。”
說完,他轉身就往外面走了。
江西喘著粗氣,任由頭上的汗不停地往下滴,臉上脖子上全都是汗,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是一般的狼狽。
他撐著地板,一點點地起身,然後來到練武台的邊緣,隨意地坐了下來,撈起他原本放在這里的手機。
手機剛開了鎖,江西就看到了白微給他發的消息了。
他抿了抿唇,看了眼手上的汗,隨意地在身上的練功服擦了擦,然後才打字回復,“你先自己玩會兒,我洗個澡,然後見完少夫人就去找你。”
……
白微本來就一直蹲在地下室的入口處。
她時不時地看一眼手機,一直都沒有江西的消息。
這都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
突然,地下室的門開了。
白微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然後期待又緊張地看向門口的位置。
本來以為會見到的人是江西。
沒想到會是江聿懷。
她愣了下,反應過來,連忙喊了聲,“姐夫。”
江聿懷嗯了聲,手上抓著毛巾,隨意地擦了擦臉上的汗,目光不著痕跡地在白微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然後才開口,“江西在里面,等會兒就出來了。”
白微松了口氣,“好。”
江聿懷也沒再說什麼,抬腳就往主別墅的方向走去。
江東趕緊跟上,“少爺。”
男人頷首,“晚晚呢?”
“少夫人這會兒在花房,溫總已經離開了。”江東解釋道。
江聿懷腳步一頓,看了眼花房的方向,“知道了,我先去洗個澡,你讓廚房的人將我給她炖的燕窩送過去。”
“是,少爺。”
白微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依舊站在原地,緊張地等著江西出來。
幸好,江西也沒讓她等多久。
白微在看到江西出來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抓著他的手臂,從頭到腳,都給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江西沒想到她居然等在了地下室的門口。
在白微沖上來的那一刻,他愣了下,“你怎麼在這里?是不是等了很久了?我不是說讓你先回去,等我忙完了就會去找你嗎?”
白微檢查完之後,確定他沒有受傷,這才松了口氣,然後抬眼看他,“我要不是在這里等著,你要是受傷了是不是就不會告訴我,然後自己一個人忍著了?”
江西︰“……男人受點傷不是很正常嗎?”
白微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江西對上她的眼神,頓時就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我的意思是……”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靠了過去,頭靠在她的肩膀最外面,也沒完全用力靠下去,生怕身上的汗踫到她。
“我被爺按在地上揍了一個多小時,真的很疼。”
白微听見這話,一下子就心軟了,擰了擰眉,“姐夫下手很重嗎?”
江西張了張嘴,正想說重,但是……
他輕咳了聲,站直了身體,解釋道,“不重,但也疼。”
白微看著他渾身像是從水里撈起來一樣,確實是心疼了,“那你快去洗個澡,然後我去給你拿藥。”
“不用,我洗完澡還得去見一下少夫人。”
江西看著眼前女生的臉,忍著想要捏她臉的沖動,“你先去吃點東西,等會兒見完少夫人,我再去找你。”
白微本來還想說要不要她陪他一起去見虞歸晚。
但想到不久前江東跟她說的那番話。
她猶豫了一下,便沒有提出來,只是說道,“好,那你見完姐姐,就來找我。”
江西听話地點頭,“放心,一定會去找你的。”
……
花房這邊。
虞歸晚知道江聿懷的鼻子也很靈敏。
她怕他會聞出她身上多了些香氣。
等溫旎離開後,虞歸晚就直接來了花房這邊了。
剛好,又有一批新的鮮花送到。
她便讓人留了一部分,然後開始修剪。
本來花農是挺擔心虞歸晚動花枝剪的。
就算只是修剪枝葉,但不代表不會傷到自己。
所以,花農欲言又止地站在旁邊,正打算找機會如何勸說虞歸晚放下那把花枝剪。
就在這時,花農就看到了虞歸晚挺隨意地拿起花枝剪,是真的挺隨意地 嚓幾下。
花農都在懷疑自己的眼楮是不是眼花了?
不然的話,為什麼那把剪刀就像是電視劇里演的那樣,認主了一樣 嚓 嚓的,就隨便動了動,然後枝葉和花梗上的刺都干干淨淨了?
花農大腦一時陷入了宕機了。
虞歸晚漫不經心地修了一束花,剛放入花瓶里,然後就注意到了站在角落的花農。
她眸子微挑,“你還有事?”
花農猛地回過神來,看了看虞歸晚,然後用力地搖頭,“沒……沒事了,我就不打擾少夫人了。”
說完,他慌忙地就跑出花房了,仿佛身後有什麼在追著他一樣。
虞歸晚︰“……?!”
她拿起花枝剪,繼續修剪枝葉。
沒一會兒,江東就過來了。
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
虞歸晚頭也沒抬地開口,“他們打完了?”
江東笑了笑,將托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剛結束了,少爺說要先去洗個澡再過來見您,讓我先送燕窩過來。”
虞歸晚看了眼一旁桌子上的燕窩,剛才在茶室里折騰了那麼久,她早就已經餓了,只是擔心身上的氣味被某人聞到,才會先過來一趟花房。
她唇角彎了彎,“嗯,我知道了。”
“少夫人,那這燕窩……”
“拿過來吧,我現在吃。”
“是。”
一碗燕窩的量並不多。
如今虞歸晚每頓吃的東西都被江聿懷控制好量,少吃多餐。
她剛吃完沒多久,江聿懷就過來了。
男人掃視了一眼,徑自來到她的身邊,接過她手中的花枝剪,“燕窩吃完了?”
虞歸晚任由他把花枝剪拿走,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嗯,吃完了,不甜。”
江聿懷看了她一眼,眸底劃過一抹柔意,“晚姐,要控糖。”
女生懶懶地支著下巴,“哦,但我不听。”
她知道那個度在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