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池淵的房間里。
    一路跟過來的心腹也有些忐忑不安的。
    尤其在大廳的時候,听到虞歸晚說的那句話,就更加害怕了。
    他們真的很擔心虞歸晚會不會一針就把池淵給扎壞了?
    畢竟,江聿懷跟池淵之間本就水火不容。
    萬一虞歸晚是為了江聿懷向池淵報仇怎麼辦?
    虞歸晚神色平靜,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戴上無菌手套才給池淵把脈。
    江西面無表情地站在她的身後。
    那些心腹也見識過江西動手時的身手是有多駭人的。
    這會兒,就算他們懷疑虞歸晚會對池淵動手,都沒敢輕舉妄動。
    片刻後,虞歸晚收回了手,江西適時地將針包遞給她。
    針包被虞歸晚抖了抖,攤開在床邊上,泛著明顯的銀光。
    只是望一眼,就不由得讓人毛骨悚然的。
    心腹等人面面相覷,都在懷疑虞歸晚不會真的這麼膽大吧?
    虞歸晚懶得去管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她捻起一根銀針,下針的時候幾乎都不帶猶豫的。
    沒多久,池淵就被扎成篩子了。
    其中一個心腹看到這一幕,心頭微微震驚,下意識地上前,想要阻攔。
    江西跨步攔住,沒什麼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心腹愣了下,“……”
    “少夫人在施針,任何人不能打擾。”
    心腹沉默了幾秒,默默地往後退回原位。
    他不是不想攔,而是攔不住一點。
    好半晌後,虞歸晚這才收起銀針,將針包丟給江西收好,然後起身,“走吧,媽應該等著急了。”
    江西應了聲,“是。”
    說完,兩人就離開了房間了。
    心腹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一時半會的有些心有余悸。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躺在床上多日沒有意識的池淵突然咳了咳,隨即慢慢地睜開眼了。
    心腹看到這一幕,滿臉震撼,“家主,你醒了?”
    池淵大腦還有些混沌,一時沒反應過來,嗓音沙啞。
    “我……這是怎麼了?”
    心腹面面相覷。
    ……
    大廳外面。
    諾里斯剛才說完那話後。
    林暮笙直接吩咐護衛隊的人,“將她給我按住。”
    “是。”
    下一秒,數個護衛直接沖上前,二話不說地就將安娜給按住了。
    等安娜反應過來後,她拼命地掙扎,抬起頭,瞪大了眼楮看向林暮笙,“你瘋了?這里是諾曼家族,你憑什麼敢這麼對我?”
    “憑什麼?”
    林暮笙冷笑了聲,緩緩地走到安娜的面前,“諾里斯剛才不是說了嗎?就算你是被冤枉的,那也得好好受著。”
    安娜臉色頓時就變了。
    林暮笙捏緊了她的下巴,眼神滿是冷意地注視著她,“諾曼家族又如何?你引以為傲的,不就是能嫁給池淵,成為這諾曼家族的家主夫人嗎?”
    “以為這樣就能夠養尊處優,高人一等了嗎?”
    說到這里,她輕笑了聲,“安娜塔西亞,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能煙消雲散?”
    安娜呼吸凌亂了幾分,死死地盯著她看,“你不過就是仗勢欺人而已。”
    林暮笙笑而不語。
    安娜以為她是說中了,譏諷地笑了笑,然後說道,“男人對一個女人感興趣,時間很多的,用不了多久,你也會被人拋棄。”
    “到時候,你不過是一雙被人用爛了的舊鞋而已,即便你現在仗著有人撐腰,在我面前狐假虎威那又怎麼樣?你注定會被人拋棄。”
    “林暮笙,我和你不同。”
    話音落下後,林暮笙的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是嗎?你和我有什麼不同?布朗家族?要是沒有了布朗家族,你不也是什麼都不是嗎?”
    “那又怎麼樣?”
    安娜說著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譏諷地看著林暮笙,“我就算什麼也不是,也比你干淨,你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在我面前炫耀什麼?”
    這話一出,現場不少人臉色都變了。
    長老團的人氣得眼前差點一黑。
    安娜是不是瘋了?
    諾里斯剛才都已經說了,他來這里,是為了給林暮笙撐腰。
    安娜居然還敢當著諾里斯的面這麼說林暮笙?
    這難道不是找死嗎?
    林暮笙倒是沒有什麼反應。
    但她的身後,突然飛過去一個東西,直接砸在了安娜的額頭。
    是一個茶杯。
    茶杯掉落在地上,碎片一地。
    安娜的額頭鮮血汩汩而流,臉上還有不少被毀容了的痕跡,加上鮮血從額頭經過臉頰流下,模樣陰森可怖。
    有人被嚇得忍不住驚呼了聲。
    林暮笙眸子微挑了下,側過身,看向身後的方向。
    江聿懷臉上沒什麼表情,目光犀利寒冷,“再說一句小三,我不介意讓你的兒子連手都動不了。”
    听見這話,安娜臉色瞬間就白得不行了,渾身還在顫抖著。
    她明顯是慌張了。
    別人說這話,她或許不會放在心上。
    但江聿懷不同。
    他是個瘋子。
    瘋子什麼都做得出來。
    諾里斯看了眼一旁的江聿懷,然後目光帶著威嚴轉向安娜的臉上,“當著我的面說我的人,你有幾條命夠死?”
    林暮笙听見這話,微眯著眼看著他。
    諾里斯刻意忽視了她的視線,不去看她。
    安娜額間布滿了細汗,汗水混著血液,狼狽得很。
    她嗓音發顫,“主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林暮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配不上你。”
    林暮笙沒說話。
    “放屁。”
    諾里斯咒罵了一句,“那是勞資配不上她。”
    虞歸晚出來的時候,剛好听到了這話,“……”
    她微微偏過頭,目光落在諾里斯的身上。
    認識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諾里斯這麼罵人。
    在她出現的第一時間,江聿懷就看了過來了。
    兩人隔空短暫地對視了一眼。
    虞歸晚淡定地走到他的身旁坐下來。
    江聿懷遞過去一杯茶,壓低了嗓音問,“玩得開心嗎?”
    她接過茶水,抿了口,不緊不慢地吐出兩個字,“還行。”
    男人眼底劃過一抹笑意,沒說什麼,只是給她投喂了一塊水果。
    虞歸晚慢吞吞地吃著,睨了他一眼。
    德行。
    江聿懷繼續看戲,但他的手卻握住了女生的手,指腹溫柔地捏了捏她的指尖。
    林暮笙沒看他們,目光再次落在諾里斯的臉上。
    她沒說話。
    諾里斯心里咯 了下,哆哆嗦嗦的,“我……說得沒錯啊?”
    林暮笙︰“……”
    眾人︰“……”
    他們眼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