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對面江北他們幾人一臉無語的表情，二長老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什麼。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大長老。
這幾位……到底都是些什麼大佬？
大長老表情更加復雜，看向虞歸晚的時候，還有些欲言又止的。
最後，大長老沒有反對，二長老幾人反對無效，就按照江西的安排去做。
商討結束後，二長老幾人就紛紛離開了。
大長老留在最後。
他走了一半，猶豫了幾秒，然後轉身又回來了。
虞歸晚漫不經心地抬眸，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大長老。
她頓了下，“你有事？”
大長老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那個……”
坐在旁邊的諾里斯眸子微挑了下，無聲輕笑，像是猜到了什麼。
他淡定地喝著茶。
北野煦對大長老並不陌生。
他坐這個位置已經很多年了。
大長老的那些手段，基本上人盡皆知。
北野煦擔心大長老會針對虞歸晚，哪怕知道虞歸晚也能應付，但還是擔心。
他沒忍住起身，走了下來，“大長老，如果你是對剛才的安排有意見的話，其實可以……”
大長老茫然地啊了聲，“我沒意見啊。”
“那你……”
大長老再次將目光轉向虞歸晚，態度比剛才多了幾分恭敬，“請問，您很多年前是不是來過北野家？”
這話一出，江北和江西默默地對視了一眼。
所以，少夫人的馬甲就這麼水靈靈地掉了？
北野煦懵了兩秒，然後就反應過來了，“……？！”
臥槽！
虞歸晚微微挑了下眉毛，“怎麼？你見過我？”
大長老一听到這話，差點沒忍住就跪了下來了。
那會兒他都還沒出生呢。
怎麼可能見過？
但听虞歸晚這語氣，他已經百分百確定虞歸晚就是當年賜予北野家幽冥之花的老祖宗。
大長老腿是真的有些軟了，默默地抬手抹了下額間的虛汗。
“沒，晚輩那會兒還沒出生。”
眾人︰“……”
這話听上去，莫名地有些詭異。
听到晚輩兩個字，虞歸晚都沒忍住抽了抽嘴角，“你到底想說什麼？”
大長老甚至都不敢對上虞歸晚的眼神，低著頭，“老祖宗，晚輩沒什麼想說的，只是來打聲招呼。”
“老祖宗和家主他們應該還有要事商討，晚輩就先不打擾了。”
“老祖宗再見。”
虞歸晚︰“……”
誰又能想象得到，白發蒼蒼的大長老微微俯著身，恭敬地對著端坐在椅子上年輕女生喊老祖宗的畫面到底有多驚悚呢？
……
與此同時。
小別墅這邊。
就在半夜的時候，牧青余所在的房間里被花瓶砸碎的聲音打破了安寧。
沒多久，小別墅燈火通明。
北野凜收到消息也匆忙起身，趕了過來。
他剛來到牧青余房間門口，就听到了里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嘶吼。
“怎麼回事？”
北野凜臉色變了變，快步地走了進去。
房間里一室狼藉。
所有東西都被砸在地上。
不是玻璃碎片，就是倒在地上的家具。
而房間主人則是跪在地上，痛苦地克制想要撓臉的沖動。
看到這一幕，北野凜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
他偏眸看向身旁的心腹，厲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心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爺，我們听到動靜趕來的時候，牧先生就已經失去理智了，而且我們的人也在小別墅附近搜查過，並沒有人闖進來的痕跡。”
即便是大半夜，小別墅里里外外都有人守著的。
就算想要悄無聲息地闖進來，不太可能。
既然沒有人闖進來，那答案只能在牧青余身上找到了。
北野凜臉色難看，“醫生呢？趕緊叫醫生過來。”
心腹訕訕的，“爺，醫生他……在那兒呢。”
聞言，北野凜順著心腹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房間牆角處正有個人失去意識地倒在那里。
額頭還有明顯的傷痕。
一看就是被人砸暈的。
北野凜︰“……”
他冷聲吩咐道，“那就讓明 來。”
“是。”
心腹轉身就出去了。
北野凜看向不遠處狼狽至極的牧青余，眉心蹙緊，“青余，你還能撐住嗎？”
牧青余死死地握住拳頭，抬眸，眼底猩紅一片，脖頸和手背青筋暴起，嘴角還溢出一抹血紅。
臉上的白色紗布被染成一片紅色。
看上去觸目驚心的！
他一字一頓的，“撐得住。”
北野凜一听，就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了，催促一旁的心腹，“快，快帶明 過來，要快！”
“是！”
……
沒多久，明 就被帶了進來了。
他身上還穿著睡衣，連衣服都來不及換。
北野凜看到來人，直接吩咐道，“快去看看青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明 看到室內的狼藉，也都被震驚到了。
听到北野凜的話，他迅速回過神來，“哦，好，我這就去看。”
心腹將醫藥箱遞了過去。
明 戰戰兢兢地穿過狼藉，走向牧青余。
他瑟瑟發抖的，“那個，牧先生，你先忍忍啊，我馬上就給你檢查。”
生怕下一秒被砸暈的醫生就會是自己。
牧青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強忍著讓自己清醒過來，粗聲道，“速度。”
“誒，好。”
明 踢開周圍的玻璃碎片，然後在牧青余旁邊蹲下，打開醫藥箱，拿出手套戴上。
牧青余偏過臉，讓他檢查臉上的傷口。
紗布剛被明 解開。
房間里就傳出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所有人不由得眉頭一皺。
北野凜臉色十分難看，“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