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後。
江北和江西默默地對視了一眼。
諾里斯看到他們的表情，只覺得有些好笑，“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江西默默地說了句，“諾里斯先生，爺和少夫人不會打起來吧？”
諾里斯︰“……”
這話讓他無法接。
秦語微看了他們的背影一眼，然後說道，“打起來倒不至于，你們爺別哭就行。”
這下輪到江北和江西沉默了。
他們應該是要說一句他們爺才不會哭的話的。
但這話……一點說出口的底氣都沒有。
江西突然想起什麼，然後問道，“對了公孫夫人，少夫人的樣子……”
聞言，秦語微和秦老爺子對視了一眼。
然後她才開口，“晚晚在出生沒多久的時候，就被我喂了掩蓋她真實樣貌的藥水，剛才在森林里的時候，藥水失效了，她真實的樣貌就出現了。”
這話一出，江西等人的CPU都燒了！
……
這邊。
虞歸晚往外走著，問了句，“你去過塔樓了吧？”
“嗯。”男人點頭，“去了。”
他目光落在她的側臉上，“為什麼不告訴我？”
女生腳步微頓，轉向他，“什麼？”
她沒告訴他的事情多了去了。
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想問的是什麼。
“你什麼時候偷偷拿了我的頭發的？”
听見這話，虞歸晚就知道他想問什麼了。
她沉默了幾秒。
也對，他都去過塔樓了。
里面本來就放著幽冥靈石，他要是靠近的話，幽冥靈石就會有反應。
知道戒指上的鑽石是用頭發培育出來的，一點也不奇怪。
女生神色淡定，“你都說偷偷了，當然是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拿了。”
听著她這理直氣壯的語氣，江聿懷無奈失笑，低眸看了眼戒指，“既然都把戒指送給我了，那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鑽石的秘密？”
虞歸晚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他又說了句，“晚姐，你今天要交代的事情可不少，你不要第一件事就跟我說什麼我都說是秘密了當然不能告訴我這樣的話啊。”
虞歸晚︰“……”
她一臉幽怨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副你可真夠了解我的表情。
江聿懷抬手，輕捏下她的臉龐，嘴角噙著笑，“乖乖老實交代。”
女生也沒再找什麼借口了，索性就告訴他，“你不是想要特別一點的嗎？”
她睨了眼他無名指上的戒指，“既然是婚戒，那就用我們倆的頭發培育出來的鑽石，這樣夠特別了嗎？”
江聿懷點點頭，嗯了聲，伸手攬著她的腰肢，繼續往前走，“是挺夠特別的。”
“不過，你是不是還差了些什麼沒有告訴我？”
虞歸晚︰“……什麼？”
“你還沒說，結發為夫妻……”
江聿懷說到這里，便頓住了，看著她，“晚姐，下半句是什麼？”
虞歸晚睫羽輕顫了下，“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嗯，是知道了，但我想听你說，可以嗎？”
他眼神專注地看著她，深邃的眼楮里倒映著全是她的面容。
女生下意識地捏了捏指尖，輕聲道，“恩愛兩不疑。”
話音落下，江聿懷勾著她的下巴，低頭，輕啄了下她的唇瓣，嗓音微啞。
“謝謝江太太的結婚禮物，我很喜歡。”
……
塔樓外。
兩人牽著手，看著眼前這座建築物。
“你之前來這里的時候，諾里斯他們有跟你說過什麼嗎？”虞歸晚問道。
“沒有。”江聿懷搖頭，“他們說得最多的就是，時候未到。”
虞歸晚輕輕一笑，嗯了聲，“確實是時候未到。”
她拉著他，一步步地走了上去，然後推開大門。
陽光透過大門瞬間傾斜在大廳里。
照亮了昏暗的大廳。
虞歸晚看著眼前的一切，腦海中再次涌起了不少記憶的畫面。
她輕抿著唇，目光緩緩地落在不遠處的幽冥靈石上。
江聿懷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我之前問過他們，我問過這塊幽冥靈石是不是和你有關的？”
“嗯，那他們是怎麼說的？”
女生回頭看了他一眼，問道。
“秦老爺子只是說，是和你有關的，但卻沒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
男人眼眸幽深，定定地看著她，“現在……如果我再問一次這個問題，你會告訴我嗎？”
虞歸晚唇角勾起，搖頭，“不會。”
江聿懷眉心微擰了下，“為什麼？”
她沒有告訴他為什麼。
不是不想說。
而是怕，他要是知道了，會很生氣，也會很難過，更會……很痛苦。
虞歸晚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轉頭看向那塊幽冥靈石，一步步地走了過去。
經過幾十年的沉澱，這塊幽冥靈石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它身上被血液染紅的痕跡，依舊清晰可見。
她安靜地看著這塊石頭，無聲地說了句。
謝謝你。
謝謝你幫我帶他回來。
江聿懷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
虞歸晚轉身便往樓上走。
他也跟了上去。
兩人再次來到了上次江聿懷和秦老爺子來過的地方。
虞歸晚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的風景。
她長發披肩，任由著清風吹拂著她的臉，她的發絲。
“你來過這里嗎？”
“來過。”
虞歸晚雙手扶著欄桿，閉上了眼，突然喊了聲，“江聿懷。”
她沒發現，男人偏頭一直把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嗯，我在。”
“你知道嗎？我剛才在森林里的時候，就好想好想立刻見到你。”
想再見到他。
然後真切地感受到他還活著。
沒有什麼比他還活著要更重要。
江聿懷頓了下，然後直接伸手，就這麼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發頂，雙手緊抱住她。
他嗓音微啞，“你在隔離室里的時候，我就很想可以這樣緊緊地抱住你。”
“然後告訴你，不要怕，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
虞歸晚閉上了眼，滾燙的眼淚從臉頰旁無聲滑落。
她知道。
他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