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別院。
明 這幾天都有些膽戰心驚的。
他算是開了眼了。
之前北野煦從頭到尾都是暈著的。
也沒看出來隱世家族的人和他們正常人的區別到底在哪兒。
現在完全看出來了。
就算眼楮是瞎的，也能看出來了。
他來到牧雲歸的院子，看到坐在石桌前淡定泡茶的男人，忍不住走過去坐下，問他，“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牧雲歸淡淡地開口，“什麼怎麼想？”
明 看著他，“你沒理由听不出來我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之前是元青讓你帶我來自由州，就是想利用我算計北野凜吧？”明 來了隱世家族幾天後，便看明白自由州的局勢了，“但現在牧青余和北野凜是一伙的，他們要對付的人是元青他們，你呢？你是要站在牧青余這邊，對付元青他們嗎？”
牧雲歸給自己倒了杯茶，神色微頓了下，然後給坐在對面的明 也倒了杯茶，“你問我到底要站誰那邊，那你自己呢？”
他抬眸看向明 ，“你又想站在誰那邊？”
明 猝不及防地听到這話，對上他的眼神，稍稍一怔。
牧雲歸的眼神像是能夠看他內心的想法。
明 皺眉，“你這是覺得我會想要站在牧青余他們那邊？”
牧雲歸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難道不是嗎？”
明 沉默了幾秒。
如果是過去，他或許都不會考慮，直接就站在隱世家族這邊。
他想要利用基因改造的試劑，組建自己的勢力。
過去還有醫學組織能讓他驅使。
但現在的明 ，就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
他甚至連離魂島都不敢離開，就是怕國際上曾經得罪過的勢力會盯上他，然後要了他的命。
明 是有很大的野心，但他不是傻子。
牧青余這個時候將他帶在身邊，不過是因為他身上的本事能讓牧青余有利可圖。
可一旦找到可替代的，牧青余便會直接將他踹掉。
明 也不覺得他的野心，會讓牧青余他們心甘情願地分出一部分勢力出來給他。
他甚至毫不懷疑，如果他敢開口，牧青余他們成功的第一件事，就是除掉他。
所以，他也該為了自己找一條退路了。
明 看出牧雲歸也不是真心跟在牧青余身邊的。
他也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或許，他們可以搭檔。
听完明 的話，牧雲歸安靜了幾秒，然後看他，“你覺得你有什麼能讓我跟你合作是值得的？”
明 蹙眉，“那你覺得，你現在跟在牧青余他們身邊，他們就會幫你搶到林與溪了？”
“你別忘了，牧青余到自由州的第一天，就帶著人擺了虞歸晚和林與溪一道，如果不是虞歸晚的實力強大到讓人不可思議，林與溪怕不是早就被牧青余算計了，她還能有命回到你的身邊嗎？”
牧雲歸沒什麼表情地听完，“所以呢？你說了那麼多，不就是找不到能讓我非你合作不可的理由嗎？”
明 沒想到說了這麼多了，牧雲歸竟然也不考慮一下和他合作的問題。
“難道你就真的打算站在牧青余他們那邊了嗎？”
牧雲歸喝完最後一口茶，放下杯子，“時候不早了，明 先生早點回去休息吧，不送。”
說完，他起身，轉身就往院子里走。
看得明 氣急敗壞。
……
“你確定秦家的人真的還活著嗎？”
北野凜擰著眉，看向身旁的臉色蒼白，薄唇發紫的牧青余，“你的身體……”
“我沒事。”
牧青余面無表情地拿起帕子擦掉唇角的血跡，“他們當然還活著，你派出去的人沒有一點消息嗎？”
“沒有。”北野凜煩躁得不行，“我跟各大家族的人說江聿懷帶著人闖了進來了，趁機安插了我的心腹在搜尋江聿懷的隊伍里，借機去找秦家的人的蹤跡，但幾乎找遍了整個隱世家族的地界，都找不到半分的痕跡。”
“連當初秦家的老宅都找不到了，怎麼可能還活著？”
听到這話，牧青余臉色沉冷了幾分，“是障眼法。”
聞言，北野凜愣了下，“你說什麼？”
牧青余看向他，“我說，你派出去的人之所以找不到秦家的人，是因為障眼法，有人在幫秦家的人。”
北野凜擰緊了眉心，有些不解，“秦家當初在隱世家族的地位雖然極高，急流勇退之後，秦家的勢力被各大家族瓜分，最應該心虛的也應該是各大家族，秦家沒必要連所謂的障眼法都用出來吧？”
他是想不通為什麼秦家這麼大費周章的。
牧青余輕笑了聲，“當然是懷璧其罪。”
“什麼意思？”
牧青余並沒有回答北野凜這個問題，而是說道，“就這兩天，想辦法將我要的東西找到，然後我親自去將秦家的老巢給翻出來。”
北野凜也沒有刨根問底。
兩人合作多年，已經非常了解和信任彼此了。
他相信牧青余是真的有辦法找到秦家的老巢。
但是……
“可你要的是幽冥之花，之前北野家族確實是有過一朵，但沒想到早就被老頭子用了，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從哪兒弄到的。”
之前牧青余問北野凜要的東西就是幽冥之花。
北野凜在很小的時候就听說過這個東西。
當時老爺子還活著，他就跟北野凜幾個兄弟說過，這個東西是一個很重要的人賜予他們的。
幽冥之花只是一個名字。
實際上它是一種藥草，通體有毒，但若用在藥里，搭配使用，就能有靈丹妙藥讓人脫胎換骨之效。
這個東西在這之前一直是北野家族很重要的傳家寶。
老爺子當年突發疾病，長老團的人瞞著所有人用了幽冥之花，但也僅僅只是杯水車薪。
最後，老爺子撐不到半年，還是死了。
前不久，北野凜听到牧青余說要幽冥之花的時候，才親自去庫房找這個東西。
這才查出來這樁陳年舊事。
牧青余是想著用幽冥之花的劇毒來壓制他體內的毒素。
他听完北野凜的話，也不著急，只是淡淡出聲，“我知道這個東西在哪里會有。”
聞言，北野凜驚愕看他，“你怎麼知道這個東西在哪兒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