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笙听到這個答案，明顯怔住了，“是……晚晚？怎麼會……”
諾里斯掃視著大廳里的一切，就算沒回頭，也能听出林暮笙語氣里的不可思議。
“很驚訝嗎？可她做過的事情還有很多。”
他轉過身來，觸及林暮笙的眼神，頓了下，“禁制本身對你的身體無害，只不過不想讓你知道一些事情而已，她只是希望你置身事外。”
說到這里，諾里斯沉默了下來，似乎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暮笙看了眼周圍的一切，諾里斯跟她說的那些話一直在腦海中回蕩著。
她突然發現好多事情就像之前諾里斯所說的一樣，會顛覆她的認知。
那些她所認為的全都是虛假的。
只不過是有人給她塑造了一個烏托邦。
“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諾里斯見她沉默，又說了一句。
“不。”林暮笙抬起眼眸看他，“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諾里斯對上她的眼神，眼底帶著一絲詫異，“你不怕後悔？”
林暮笙搖頭，“不怕，我相信就算解開禁制之後，我也不會後悔。”
見狀，諾里斯也不再勸她了，“行。”
……
江聿懷站在庭院里，看著涼風將枝葉吹響。
昨晚他沒睡好，還隱約做了個不太好的夢。
可等他醒來之後，夢里到底發生了什麼，卻完全不記得了。
只記得那個夢給他帶來的感覺，是充滿恐懼的。
“爺，你要的咖啡。”
江北端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壺咖啡，還有個水晶咖啡杯。
江聿懷接過江北剛倒的一杯咖啡，輕抿了口，問道，“媽和諾里斯他們呢？醒了嗎？”
本來諾里斯就和他說好了今天要去找秦老爺子的。
他起得早，就沒有去喊他們。
聞言，江北愣了下，“夫人和諾里斯先生？他們不是已經出去了嗎？”
江聿懷神色一頓，抬眸看他，“去哪兒了？”
“我剛才看他們離開的方向，好像是塔樓那邊。”
江北見江聿懷咖啡也不喝了，直接放下杯子，抬腳就往門口走去。
他連忙跟上，“爺，等等我。”
江西剛找秦管家問了下廚房在哪兒，正要來找他們吃早餐，結果就看到兩人行色匆匆的樣子，愣了下，沒多想，連忙追了上去。
秦管家看到他們離開的方向，凝眉，下意識地轉身去找秦老爺子。
“老爺子，我剛才看到先生急匆匆地往塔樓那邊去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秦老爺子剛起身沒多久，听見這話，“走，先去看看。”
……
塔樓這邊。
諾里斯站在一旁，看著緊閉著雙眼的林暮笙。
他嘆了口氣，抬手抹了抹額間的虛汗。
這時，諾里斯隱約听到外面的動靜，看了眼一動不動的林暮笙，然後轉身，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門口外面，江聿懷正要推開門進去。
結果大門被人從里面先打開了。
諾里斯對上了江聿懷的視線，挑眉，“這大清早的，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讓你在老宅里等會兒嗎？”
江聿懷越過他的肩膀，看向大廳里，掃視了一圈，空無一人。
他直接開口，“我媽呢？她不是跟著你一起過來了嗎？”
諾里斯︰“……你怎麼知道？”
江聿懷不說話了，就這麼看著他。
江北和江西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跟在後面。
半晌，諾里斯嘆了口氣，讓開了位置，“先進來吧。”
江聿懷直接走了進去。
江北和江西也跟上。
諾里斯正要把門關上，結果就看到了不遠處匆忙趕來的秦老爺子和秦管家。
他眉心微動了下，倒是沒有關門，站在原地。
秦老爺子也沒讓秦管家扶著。
他也習慣性地看向里面，便見到了江聿懷他們，微怔，“這是……”
沒等他問什麼，諾里斯直接說道，“先進去吧。”
就這樣，大廳里站著幾人面面相覷。
明明還挺空曠的大廳，卻莫名顯得擁擠。
諾里斯不緊不慢地就地而坐，抬眸看向他們，“坐著等會兒吧，沒那麼快就結束的。”
听到這話，秦老爺子幾乎是下意識地問道，“你做了什麼？”
江聿懷的目光也落在諾里斯的身上。
諾里斯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沒什麼，就是隨便解開了個禁制。”
差點沒把他困死。
秦老爺子听見這話，一下子就腿軟了。
身旁的秦管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老爺子。”
秦老爺子戰戰兢兢地看向諾里斯，“你……你解開了什麼禁制？”
諾里斯支著下巴，正要開口回答。
這時，角落里突然有一道門從里面打開。
林暮笙從里面出來了。
幾人紛紛看向那邊。
諾里斯也看了過去，眸子微挑了下。
秦老爺子一看到是林暮笙從里面出來，就反應過來諾里斯說要解開的究竟是什麼禁制了。
他瞳孔微縮了下，“你……”
然後又看向諾里斯，滿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竟然……”
諾里斯看著秦老爺子這個樣子，趕緊吩咐秦管家將人扶緊一點，可別摔了，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不是我啊，我也是被威脅的。”
秦老爺子︰“……”
他滿臉都是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麼可以威脅到你的東西嗎的表情。
諾里斯嘴角一抽。
他要是不答應，估計不出一個小時，整個秦宅到處都貼滿了他的照片了。
那玩意可不經貼啊。
秦老爺子沉默。
事已成定局，他就算再多說什麼也已經沒用了。
林暮笙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額間也布滿了細汗，身上倒是沒有受什麼傷。
江聿懷擰眉，快步地走了過去，扶住林暮笙，“媽，你沒事吧？”
林暮笙下意識地握住了他的手臂，搖頭。
但下一秒，她指尖輕按了下太陽穴，只覺得腦脹暈眩。
腦子像是被塞滿了東西一樣，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
“媽。”
江聿懷緊緊地攬著她的肩膀，扶住了她。
他目光看向諾里斯，“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解開了什麼禁制？”
諾里斯沉默了幾秒。
他心里想著，這下要怎麼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