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看著自家姐姐這般散漫又理直氣壯的樣子。
她深吸了一口氣,“姐姐說得對。”
虞歸晚挑眉,“黑卡起作用了?”
白微眨了眨眼楮,“怎麼會?我就是這麼覺得的。”
虞歸晚︰“……”
白微目光看向平板,“姐姐,你說這個北野管家是不是到了最後打死都不承認這件事就是他們做的?”
女生掃了眼,淡淡地開口,“他不僅不能承認,而且還得一個字都不能多說。”
“啊?為什麼啊?”
白微不太明白。
“如今的北野家族都是北野煦的那位二叔掌權,他手上連家主令都有,這就是說,那人能夠對北野家族的任何除了嫡系以外的人,掌著他們的生死權。”
虞歸晚眉眼淡淡,看不出什麼起伏。
“區區一個管家,沒了就換一個,心腹這種東西從來都不缺的。”
但是北野管家可不能輕易讓自己被換掉。
他需要這個位置,也需要這個位置帶來的權力。
白微張了張嘴,“都這年代了,怎麼自己的生死權都在別人的手里啊?”
“這就是隱世家族和外界的不同。”虞歸晚想起看過的那些資料,“除了北野家族以外的其他隱世家族,在他們的眼中,只有正統的血脈才是最尊貴的,至于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听完虞歸晚的科普,白微沉默了下來。
她從小就在自由州里生存著,但卻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在這自由州這里竟然還有個地方會有人這麼不把沒有血脈的普通人當人看的。
“所以,北野管家一旦失敗,他的結局就只有……”
虞歸晚挑眉,看了過去,“怎麼?你想幫他?”
聞言,白微下意識地搖頭,“我才不要,如果不是北野管家助紂為虐,公孫家就不會被人炸得面目全非,如果不是干媽反應敏銳,提前發現了他們的計劃。”
“我們這個時候恐怕都被人炸成了渣渣了。”
哪怕在主院里,離前院也很遠,她听得那些一聲聲的爆炸聲,整個人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所以,她絕對不會幫這樣一個毀了他們的家的人的。
白微只覺得覺得,那些身不由己的普通人在隱世家族里活得真的很辛苦。
有種隨時都會丟了性命的感覺。
虞歸晚沉默了幾秒,輕嘆,“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造化和劫難,同情改變不了他們的人生。”
“想要改變自己的人生,只有靠自己,徹底清醒了的時候,或許有不一樣的路去選擇。”
白微听得迷迷糊糊的,懂了但又沒完全懂。
她含糊地點點頭,突然听到了什麼,然後問道,“姐姐,北野管家好像是想要離開了,這可怎麼辦?”
虞歸晚偏眸看向平板,勾唇,“放心,他逃不掉的。”
……
前院。
“夠了,這里雖然是公孫家,我帶人過來是為了給公孫家主你們道喜的,現在卻不讓我離開?”
北野管家冷笑,“怎麼?你們這是想要軟禁我嗎?”
“江西先生。”他目光轉向一旁的江西,“你們基地該不會真的和公孫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吧?”
“如果沒有的話,那應該就不會縱容公孫家這般逾規越矩。”
公孫家主蒼涼的眼神盯著北野管家,沒出聲。
北野管家這話,字字都是個深坑。
若非公孫家和基地的關系真的不一般,不會這麼輕易就被外界的人挑撥。
他這會兒就該著急忙慌地向江西解釋了。
可惜啊,北野管家這次注定要失望了。
因為,要將他軟禁的人,不是公孫家主下的命令。
江西笑了笑,“不是,你怎麼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這麼多證據人證都把你捶得死死的了,你還在這兒蹦 呢?”
北野管家氣得漲紅了臉,“……”
這基地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要臉了?
說這話也一點素質都沒有!
各大世家的人這會兒倒是不敢輕易出聲了。
畢竟,他們發現不管北野管家說了什麼,公孫家好像都能輕而易舉地破解困局。
要麼,就是公孫家和基地的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系和秘密,要麼就是北野家確確實實做了這些事情,才無從狡辯。
如果白微知道他們心里想的是什麼,恐怕會直接說,對了,你們可都猜對了。
“基地到底和公孫家有沒有什麼關系,那就輪不到你們去管,這是基地的事。”江西說道,“不過呢,你也別再給公孫家挖坑了,人家一個都沒跳進去,反倒是你自己給別人挖了坑,自己的坑確實忘記埋了,真是個笑話。”
北野管家臉色越來越陰沉,“你什麼意思?”
“你們這是想要將莫須有的罪名按在我們北野家的頭上嗎?”
“什麼叫莫須有?”
一道低沉冷漠的男聲鑽進所有人的耳朵里。
江聿懷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走了過來。
他眉眼深邃淡漠,臉上沒什麼情緒,但周身縈繞著的氣場卻能逼得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分。
“北野家到底在自由州里做了什麼,這筆賬,我早晚都會跟你們的代家主算清楚的。”
北野管家臉色一黑。
那位最討厭別人說他是代家主了。
江聿懷緩緩地走到公孫家主身旁,氣定神閑的,輕點了下頭,“公孫家主。”
他目光落在一旁的公孫青塵和秦語微身上,也點點頭,打了招呼。
公孫家主輕咳了聲,“江先生。”
差點沒繃住,一句聿懷就出來了。
北野管家過去從未見過江聿懷。
但他出現的那一刻,北野管家就認出了他的身份,“江先生,別忘了,就算你是這自由州的掌權人,但隱世家族的事情也輪不到你來管!”
他的語氣里帶著幾分警告。
江西沒什麼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北野煦也一樣。
笑死。
怎麼會有人直接去閻王殿送人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