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虞歸晚說完這話，就看到了江聿懷緊蹙著的眉頭，頓了下，解釋道，“昨晚我給江南做手術的時候，化驗過他血液的樣本，發現江南中的毒，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沒有在離魂島出現過。”
“我和媽都懷疑，這是牧塵暗中新研究出來的毒素，如果沒有你，恐怕江南中槍後的幾分鐘就斷了氣息了。”
這話一出，餐廳里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林與溪神情緊張，“晚晚，那現在江南身上的毒……”
“暫時穩定。”
虞歸晚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毒素太強了。
就算有那顆藥的幫忙，但還是有血液里依舊還有一些毒素的殘存。
想要徹底清除，還得需要點時間。
林與溪听到這話，臉色微微發白。
難怪剛才在治療室的時候，虞歸晚只是說江南的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
沒想到，他體內還有殘存的毒素。
江東和江西臉色也不算很好。
江聿懷沉默了幾秒，緩緩偏頭看她，“我陪你去。”
別人不知道虞歸晚就是白商。
但如果連她都覺得棘手，那就說明這個問題真的很嚴重了。
可他不放心虞歸晚單獨和牧塵見面。
沒等虞歸晚說什麼，一旁的秦語微也開口，“我也去。”
她看了過去，“昨天牧塵這麼篤定我不可能恢復記憶，我在想，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初她被催眠，可能還有一些他們都不清楚的真相。
沒有人希望自己一直沒有記憶地活著的。
她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行，你們都去，我讓人給你們安排。”
諾里斯擺了下手，“放心，在這王宮里，就算是牧塵也飛不起來。”
……
另一邊。
諾曼家族。
“還沒有查到到底是誰帶走了牧塵？”
池淵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抬眸看向眼前的心腹，表情十分嚴肅。
心腹開口，“查不到，只是勉強查到牧塵是追著那些人去了後山深處，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完全查不出來。”
說到這里，心腹停頓了一會兒，然後開口，“不過，有一件事情很恐怖。”
池淵聞言，擰眉，“說。”
“後山有打斗的痕跡，屬下有親自去看過，將牧塵帶走的人，實力一定十分強悍。”
心腹拿了一個東西放到桌上，“爺，你看看這個。”
池淵目光落在桌子上，那里放著一張沾染了血液的樹葉。
“這是屬下在後山里撿到的。”
心腹看著那張樹葉，眼底閃過一抹驚駭，“從樹葉上沾染的血液痕跡可以看出，這張樹葉一定是被人用外力打進另一個人的身體里的。”
“根據痕跡的深度……樹葉深可見骨。”
池淵心頭一震，“會不會是特工？”
“不太可能。”心腹說道，“特工一般擅長的是近身搏擊又或者是射擊，像這種手段……不太像是特工的手法。”
池淵沉默了半晌。
“如果對方不是特工或者殺手，又能從離魂島那麼多特工的手中帶走牧塵，那就說明對方的實力強到……甚至連這麼多的特工都不是那人的對手。”
這才是最恐怖的。
“爺，那我們還要繼續調查對方的身份嗎？”心腹問道。
“查。”池淵微眯著眼，“但不能暴露身份。”
“是。”
……
王宮，地牢。
從進入地牢里開始，陽光就慢慢地隔絕在外面。
只剩下一片無盡的森冷和壓抑。
君主親自帶虞歸晚他們進來。
“這個地牢里關押的不是一般的重犯，所以機關也會特別多，這也是為了防止里面的犯人越獄，或者是有人想要闖進去救人。”
“牧塵是單獨被關在一起的？”虞歸晚問道。
“對。”君主點頭，“主人特地囑咐過，牧塵的身邊不能出現其他人，所以是安排單獨關押的。”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後。
君主停下來腳步，“三位，前面就是關押牧塵的牢房了。”
虞歸晚抬眸看了過去，抬腳往牢房方向走去。
江聿懷和秦語微跟在她身後。
空蕩蕩的走道響起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听到動靜，牧塵抬起頭看向外面。
他原以為會見到君主。
只是沒想到，來人會讓他出乎意料之外。
幾秒後，一道身影映入眼簾。
牧塵緊盯著來人，深邃的眼眸幽幽地泛著復雜的光。
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
虞歸晚身後又出現了兩個人。
牧塵瞳孔猛縮了下，目光停留在江聿懷的身上。
“你是王室的人？”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王室會和離魂島作對，將他關在這個地方。
江聿懷面無表情地看著牢房里的牧塵。
他雙手插兜，沒有出聲。
“沒想到，你人都被關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牢里，還在想著你那個計劃。”
秦語微雙手環胸，“可惜了，現在你已經是階下之囚了。”
听到這話，牧塵緊緊地盯著秦語微在看，“元青，你不要以為你能瞞得過我，你根本就沒有恢復記憶。”
“現在失去原本記憶的你和如今階下之囚的我，其實也沒有什麼兩樣，不是嗎？”
秦語微眯了眯眼，“看來，你知道得挺多的。”
牧塵笑了笑，“你果然沒有恢復記憶。”
最了解自己的一定不是朋友。
而是，敵人。
秦語微了解牧塵。
同樣，牧塵也是最了解秦語微的那個人。
他好整以暇地往後靠在椅背上，看著牢房外的三人，“是啊，我確實是知道了不少。”
“不過，你們不會以為有了M國王室這個靠山，我就會將你們想知道的說出來？”
“我知道你不會說。”虞歸晚看著他，“不是你不想說，而是你不能說。”
牧塵眸色不易覺察地閃爍了下，輕笑了聲，“我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虞歸晚，幾年前如果不是牧雲歸那個蠢貨，你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能離開離魂島。”
“怎麼？才離開幾年，你就忘記了規矩了嗎？”
虞歸晚神色不變，“對待你這種貨色，我還需要什麼規矩？”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