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眸子微挑,“只要不作死,應該就不會掛。”
這話一出,大廳里再次陷入沉默。
連老醫生都有些尷尬。
畢竟,他們都知道布萊恩為什麼會受傷,還中了神經毒素。
連諾曼家族都查不到那些殺手背後的雇主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要殺布萊恩。
要是治好之後,會不會還有殺手來,這還真的說不準。
池淵沉默了幾秒,“那現在布萊恩體內的毒素……”
“有他在,應該不會有問題。”
虞歸晚下巴微抬,指了指老醫生。
老醫生愣了愣,下意識地問了句,“我可以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在問自己的老師。
但看到兩人明顯的年齡差,在場的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虞歸晚挑眉,“血液透析機不會用?”
“會,我會。”老醫生連忙說道。
“會就行了。”虞歸晚說道,“病人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了大半,正常使用血液透析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接下來,只要將病人血液里剩余的毒素一點點地排出去就行了。”
她囑咐了老醫生一番後,便開口,“既然治療已經結束,我就先離開了。”
“神醫。”
池淵喊了聲。
虞歸晚看了過去,沒說話。
“神醫真的不打算和諾曼家族合作嗎?”
池淵看著她,“只要你願意,諾曼家族客卿長老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光是諾曼家族客卿長老這個位置就足以成為一個人行走在國際上的保護傘。
他就不相信還會有人能拒絕得了這個誘惑。
尤其像神醫白商這樣,蹤跡神秘,一露面就會被各大勢力追蹤。
虞歸晚神色頓了頓,似笑非笑的,“我突然發現,你們諾曼家族的人好像都有什麼自信牛逼癥。”
池淵蹙眉,“什麼?”
“沒什麼。”
虞歸晚隨意地掃了眼,“我只是想說,不是所有人都想和諾曼家族扯上關系。”
安娜听到這話,只覺得好笑,“你叫白商,是嗎?”
“我們叫你一聲神醫,你就不要以為自己真的這麼厲害,眼高于頂,什麼都不放在眼里。”
“你知不知道諾曼家族在M國,乃至國際上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一旁的池淵神色微頓,並沒有出言打斷安娜的話。
虞歸晚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安娜笑了笑,語氣倨傲,“白商,你不會以為你進了諾曼家族,還能全身而退?”
她微微抬了下手。
大廳四周就涌出來一群暗衛。
本來負責盯緊諾曼家族情況的江西看到這一幕,眉頭蹙了蹙,不知道在想什麼。
“剛才在無菌室里,我們的人不過是忌憚布萊恩,才會束手束腳。”安娜勾起紅唇,眼底閃過一抹得逞和冷意,“你覺得現在,你還能像剛才那樣?”
虞歸晚越听越覺得無趣。
她慢條斯理地將外套袖子上松開的繩子扎緊袖子,還有褲腳旁的。
“我突然覺得,你這張臉倒是挺讓人惡心的。”
十幾秒,一身寬松的休閑服就突然變成了練功服。
安娜瞪大了眼楮,“你說什麼?”
她最討厭的就是听到有人拿她的臉來做話題了。
“來人,給我把她活捉!”
她眼眸透射出冷意和厭惡,“半死不活也沒關系,只要她的手還能動,影響不了治療。”
“是,夫人。”
池淵掃了眼安娜,沒說什麼。
布朗家主一直沒出聲。
不過,他在暗中還打了個手勢,讓他的人也混了進去。
江西和隊長看到即將失控的場面,愣了愣,連忙上前準備制止。
還不到時間,神醫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結果,下一秒,虞歸晚的身影突然躍起,一個飛踢,力道大到直接掀翻了好幾人。
她站穩,微微歪頭,輕笑,“諾曼家族?不過如此。”
“一言不合不是在發瘋就是要抓人,還有就是自視甚高,什麼都不放在眼里,簡直就是自私自利,愚昧無知,剛愎自用,固執己見。”
一旁早就被其他醫生拉到角落躲起來的老醫生听到這話,瞪大了眼楮,“???”
臥槽?
神醫牛逼!
“放肆!”
池淵惱怒了,直接摸出腰間的槍支對準了虞歸晚的眉心,“你知不知道要是換另一個人在我面前說這話,他恐怕話還沒說出口,人就已經斷氣了。”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虞歸晚一點也不把那把槍放在眼里,依舊漫不經心的,“所以呢?你覺得你能殺得了我?”
池淵微眯著眼,“那就試試看。”
話音落下,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道黑色的身影嗖的閃過。
虞歸晚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池淵的身後,一手掐著他的脖頸,另一只手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手槍,抵著他的後腰。
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池淵,你可真是夠自信的。”
池淵瞳孔閃過一層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怎麼可能?
安娜下意識地尖叫出聲。
布朗家主第一時間上前將安娜拉走。
“為什麼不可能?”
虞歸晚手指緩緩地收緊,“你覺得我沒有任何準備,會一個人單槍匹馬地來諾曼家族嗎?”
池淵心頭一片震驚,脫口而出,“你不是神醫!”
神醫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身手的。
之前從來都沒有傳言說過神醫是有這樣的身手的。
這話一出,大廳里的所有人都震懵逼了。
“???”
所有目光都紛紛地落在一身黑衣的虞歸晚身上。
虞歸晚听完只是想笑,“池淵,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你什麼意思?”
池淵脖頸慢慢地漲紅,呼吸也逐漸變得困難了。
“自己接受不了的事實,就捏造出另一個虛假的事實出來覆蓋真實的事實。”
虞歸晚眸色泛著冷光,“這樣的事情,你應該不止第一次做吧?”
池淵像是被人猜中了內心深處的想法。
他面色瞬間就變了,“你胡說!”
虞歸晚眼神微變,看來她是猜得沒錯了。
“我胡說什麼了?難道我沒有治好布萊恩?你只不過是看我有點身手,就說我不是白商,難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她說到這里,停頓了兩秒,“又或者,是因為我說中了你的心思,你惱羞成怒了?”
“你給我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