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懷也沉默了下，點頭，“是。”
听到這個答案，秦語微點點頭，正要開口時，她頓了下，看向身旁的公孫青塵和公孫家主。
“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兩人對視了一眼，搖頭。
他們還能有什麼意見？
這麼多年來，公孫青塵一直找不到虞歸晚的蹤跡，才會讓她在京城虞家受盡了委屈。
是江聿懷將她帶出虞家，細心照顧著的。
也是江聿懷察覺到了異樣，讓他們能夠以至親之名重逢。
江聿懷做的這些事情，其他人不一定能夠做到的。
更何況，他做的這個保證也確實感動到了他們。
所以，他們也沒有什麼意見了。
“行。”
秦語微將那些文件摞起來，放在虞歸晚面前，“財政大權都在你的手里了，以後要是他敢負你，就盡管動手。”
“打不過也沒關系，還有我在。”
江聿懷︰“……”
所以，這頓揍，他還是逃不過，是嗎？
虞歸晚心頭翻涌了許多的情緒。
她神色有些復雜，一時半會不知道該給出什麼回應。
原以為，她從江聿懷身上感受到的愛就已經夠多了。
可沒想到，在那些不為人知的角落里，他做了更多。
盡管她此時看上去十分平靜。
但只有江聿懷才知道，那只被他緊握住的手，在微微發顫。
他垂眸，看著那只瓷白的手，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握著。
掌心的溫度緩緩地傳到她的手上。
虞歸晚心頭一片滾燙。
他手心的溫度是那樣的炙熱，又那樣的讓人感到安心。
半晌，她低低地嗯了聲，但又說了句，“他不會負我的。”
秦語微︰“……”
行。
那些話都白說了。
江聿懷唇角的弧度明顯加深了幾分。
江北和江西將卷軸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江東也將文件裝起來，放在虞歸晚的手邊。
這些文件，在虞歸晚知道之前，都是保密的。
如今她已經知道了，自然是交給她本人保管。
公孫青塵他們也是有備而來的。
關于虞歸晚的嫁妝。
公孫管家將提前準備好的嫁妝單子也遞給江聿懷和林暮笙過目。
江聿懷對單子上的東西不感興趣。
他只說，“反正我的東西都是晚晚的，晚晚的嫁妝自然也都是她的，我對嫁妝清單沒有意見。”
公孫青塵只是笑了下，看向虞歸晚，“晚晚，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流落在外，從來都沒有享受過任何公孫家的一切。”
“我不想說補償，因為我知道那些委屈那些苦楚，哪怕我用整個公孫家來抵，都補償不了。”
公孫青塵說到這里，微微哽咽了下，然後繼續說道，“所以，這些都是我們送給你的禮物，還有祝福和底氣。”
虞歸晚緩緩地伸出手，接過公孫管家遞過來的嫁妝單子。
上面的東西雖然不及江聿懷給的那麼夸張，但也表達出對虞歸晚足夠的珍視。
厚厚的一份大禮。
明明只是一個本子。
但拿在手里卻十分沉甸甸。
秦語微停頓了幾秒，最後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個小小的……U盤。
她放在虞歸晚的手邊，“這是我給你的。”
林與溪看了眼，就大概猜到秦語微到底給了什麼東西了。
她神色沒什麼變化。
一旁的東南西北四人也看到了秦語微拿出來的U盤。
四人不約而同愣了下。
什麼東西？
林暮笙有些意外，但也沒太多的好奇。
這些都是虞歸晚的嫁妝。
不管秦語微給了什麼，都是給虞歸晚的。
她不會有意見，也不會好奇。
分寸感十足。
虞歸晚看到那個熟悉的U盤後有些微怔，回過神來，“師父，這個東西我不能要。”
“拿著。”
秦語微的語氣不容置疑，“這是我給你的嫁妝。”
虞歸晚不太敢拿，“……太貴重了。”
秦語微氣笑，下巴微抬，指了指一旁的江聿懷，“這小子送了那麼多，你怎麼不說太貴重？”
“我就送這麼點東西，還是給你準備的嫁妝，你都要拒絕我？”
虞歸晚︰“……”
這可不是這麼點東西啊。
秦語微瞥了她一眼，只重復了一遍，“拿著。”
虞歸晚條件反射地伸手將U盤揣進兜里。
江聿懷看到她的反應，微微挑眉。
坐在對面的林與溪微微低頭，抿唇忍笑。
江南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林與溪抿緊了唇，搖頭。
但那明顯憋笑憋得漲紅的臉，看上去不太是沒事的樣子。
虞歸晚自然也察覺到了。
她幽怨地看了眼林與溪。
林與溪輕咳了聲，默默地拿起手邊的果汁喝了口，冷靜下來。
江聿懷有些不明所以。
秦語微嘖了聲，“放心，這里不是離魂島，我這會兒也不是你的師父。”
所以，就算不听話，不會踹她的。
那邊，林與溪正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虞歸晚有些哭笑不得，“……師父。”
她這只不過是刻在骨子里的DNA反射。
秦語微擺擺手，不再說這些了，淡定地拿起筷子開始解決公孫青塵給她剝的蝦肉。
江聿懷很好奇，垂眸看她，低聲問道，“岳母大人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虞歸晚瞥了他一眼，“想知道？”
他點點頭，“想。”
女生微微一笑，“不告訴你。”
江聿懷︰“……確定不告訴我？”
虞歸晚淡定地收回了視線，低眸翻看著嫁妝單子。
那不是廢話嗎？
她怎麼可能告訴她在成為魔鬼教官之前，還是有一段擦不掉的黑歷史？
當然，不止是她。
就算剛才那個人是林與溪。
她的反應也不會比她好到哪里去的。
江聿懷看著她的側臉，眸底閃過一抹柔意。
他頓了頓，突然靠近了幾分，壓低了聲音，問她。
“晚晚，要不要和我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