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虞歸晚捏了捏眉心,“到底是誰告訴你,他是這樣的人?”
    北野煦眼楮微微睜大,“整個自由州的人不都知道嗎?”
    虞歸晚︰“……”
    她沉默了下,回頭看了眼江北,“你們爺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聞言,北野煦怔愣了下,這才發現虞歸晚身後跟著的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他眼眸微眯,仔細地看了幾秒,隨即呼吸一窒,“……”
    好家伙。
    自由州基地的負責人。
    他說呢,怎麼這麼眼熟。
    所以,剛才他說的那些話,全被他听見了。
    北野煦內心十分崩潰。
    江北表情復雜,“少夫人,其實……爺一直都很溫柔的。”
    江聿懷做過的事情多了去了。
    像北野煦口中所說的什麼麻木不仁,不擇手段,都是表面的。
    在江北的記憶中,江聿懷比這還要殘忍不知道多少倍。
    不過,從去年也就是跟虞歸晚結婚後開始,江聿懷就開始變了,變得溫柔了。
    一開始江北都不太能理解的。
    只是後來慢慢地就習慣了。
    現在被北野煦這麼一提,他那些死去的記憶又回來了。
    虞歸晚抬手,“行了,他是什麼德行,我知道。”
    江北默默低頭。
    既然知道,您還問我?
    這不是明晃晃地給他挖坑嗎?
    他哪敢對虞歸晚說江聿懷到底有滅絕人性?
    萬一人被嚇跑了,那他就不止是流放的結局了。
    這會兒,北野煦也不敢插嘴了。
    虞歸晚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看向北野煦,“你今天想見我,是有事找我?”
    听到這話,北野煦回過神來,點頭,“對,是有件事。”
    虞歸晚頷首,“你說。”
    “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里?”
    “你想回去隱世家族?”
    听到北野煦這話,虞歸晚就猜到了他的目的了。
    北野煦點頭,“我消失這麼久,北野家族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了。”
    之前他們為了爭權,不惜將他送給明  ,就為了搭上醫學組織這條線。
    如今明  入獄,醫學組織權力更迭,也不知道北野家族那些人接下來會有什麼打算。
    總之,他不能讓這些人為了權力,就罔顧一切。
    虞歸晚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房間門口處就傳來一道聲音。
    “你暫時還不能離開。”
    話音落下,房間里的幾人都紛紛看向門口。
    虞歸晚眸子微挑,“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江聿懷。
    他雙手插兜,眉眼瀲灩清絕,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靠在門框上,目光落在女生的身上。
    “想你了,所以就來了。”
    虞歸晚︰“……”
    江北低著頭,“爺。”
    看到江聿懷那張臉,北野煦瞳孔微縮。
    這不是……
    江聿懷看向病床那邊,“北野家族那邊,你暫時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但是現在,你還不能離開這里。”
    北野煦回過神來,皺眉,“我為什麼不能離開?”
    “沒有為什麼。”江聿懷輕笑,“你不是都說了嗎?我這個人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誰都不放在眼里。”
    “我沒有任何理由就把北野家族未來的家主扣在自由州基地里,也很符合我的性格,不是嗎?”
    北野煦︰“……”
    他嚴重懷疑這個人很記仇。
    當然,江聿懷要真的這麼做了,估計北野家族的人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更不會在這個時候為了一個眼中釘一樣存在的繼承人,跟江聿懷作對。
    “你是為了報復我剛才說的那些話?”
    北野煦不明白江聿懷為什麼非要將他留下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向您道歉,很對不起。”
    江聿懷神色未變,“北野公子身體虛弱,就先在基地里這里好好休養生息,等什麼時候身體養好了,我會派人親自送你回去的。”
    北野煦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男人就看向虞歸晚那邊,朝她伸出手,“晚晚。”
    虞歸晚眸色一頓,起身,走了過去。
    江聿懷牽住了她的手。
    兩人離開了房間。
    江北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然後收回視線,看向北野煦。
    “北野公子,我家爺既然說了,那這些日子里,你就好好地在這里養病,有什麼需要的,盡管開口。”
    江北說了句好好休息,關上房間門後,也離開了。
    留下一臉懵逼的北野煦︰“?”
    ……
    實驗室外面。
    虞歸晚看向身旁的男人,“你為什麼把北野煦留下來?難道你就不擔心他會直接找北野家族的人來接他回去嗎?”
    江聿懷笑了笑,“他若是有自信能讓北野家族的人接他回去的話,那就盡管叫,我不擔心。”
    虞歸晚︰“……”
    自由州本來就是江聿懷的地盤。
    無論是以公孫家族為首的一眾家族,亦或是隱世家族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眼楮。
    他恐怕早就知道了北野家族如今的情況。
    所以才會這麼篤定,北野煦寧願留下來,也絕對不會和北野家族的人聯系。
    虞歸晚瞥他一眼,“還有一個問題,你沒有回答。”
    他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沒有目的的。
    江聿懷山唇角微勾,偏眸看她,“那夫人覺得,我為什麼要把他留下來?”
    “因為我誰都不放在眼里?”
    “江聿懷,你可不是這麼小氣的人。”
    虞歸晚看著他,“北野煦不過是一個學生,之前沒見過你,了解你也只是從別人口中听到的那些以假亂真的傳言。”
    “所以,你是不信這些傳言,還是信了?”
    江聿懷停下腳步,雙手環著她的腰,低眸看她。
    虞歸晚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瞥到精致的鎖骨上隱隱還有幾個牙印,挑眉。
    “那你是這樣的人?”
    江聿懷眨了下眼楮,“夫人覺得呢?”
    虞歸晚面無表情,言簡意賅,“我覺得,你是衣冠禽獸。”
    “不愧是我的夫人,真是冰雪聰明。”
    “……沒臉沒皮。”
    “這還是要有的。”
    虞歸晚看了過去。
    江聿懷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畢竟,我可是持色上位的。”
    “沒臉沒皮那可不行。”
    虞歸晚直接氣笑了,“江聿懷,你是真的不要臉啊。”
    男人伸手將她撈入懷中,嘴角噙著笑意,看她。
    “那你喜不喜歡我這張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