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歸晚看著手中的痕跡，一時想不明白，江聿懷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听到她的話，江聿懷沉默了幾秒。
他只是松開她的手，起身，拿了醫藥箱回來。
虞歸晚看著他的動作。
男人從醫藥箱里找出了碘伏棉簽，動作輕柔地給她手上的傷口消毒。
其實那天在剛看到監控的時候，他並不是從一開始就確定那個人是她。
虞歸晚有心不讓人認出她。
身上穿著的又是寬松的披風。
根本不可能從她的身形認出她的身份。
只不過，醫學組織那個地方不得不引起他的猜疑。
祝辭背叛的原因是什麼？
他為什麼早不救晚不救，偏偏在這個時候救人呢？
連他都沒有把握救出來的人，肯定是有什麼緣由的。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的畫面，雅典娜因為動手而導致手上的傷口出現明顯的血痕。
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更重要的是，江聿懷當時查到了虞歸晚開出的車輛的定位。
他想最後確定一下自己的猜測。
所以，他親自去了車輛所在的地方，等她。
在看到虞歸晚的那一刻，江聿懷就已經確定了。
雅典娜……就是她。
虞歸晚見他一直不說話，也有些心神不定了。
她低垂著眼，好像是盯著他的手在發呆，但又好像不知道在看哪里。
好半晌，直到江聿懷給她消完毒，涂了藥後，他發現她一言不發地低著頭，看上去怪可憐的樣子。
他沉默了幾秒，依舊握著她的手，沒有松開。
就這麼看了一會兒，男人認輸了，嘆了口氣，“晚姐。”
虞歸晚回過神，抬頭，眨了眨眼楮，“嗯？”
江聿懷有很多話想說。
但最後，他只說了一句。
“沒有下次了。”
之前他瞞著她去了離魂島，這次她瞞著他去了醫學組織，算是打平了。
虞歸晚听到他的話，怔住了。
她本來都做好準備，他會教訓自己一頓的。
但沒想到他什麼也沒說。
見她明顯松了口氣，江聿懷堵在胸膛的一口氣不上不下的。
他下頜微微緊繃，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抬手扣住她的後脖頸往這邊一帶。
虞歸晚猝不及防就順著他的力道彎腰。
江聿懷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算不上溫柔。
虞歸晚︰“……”
她睫羽顫了顫，攥著他袖子的手還是緩緩地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屋子里很安靜。
除了兩人十分明顯咚咚有力的心跳聲。
從外面隱約傳進來的樹葉聲。
還有，細細碎碎的親吻聲。
良久之後，江聿懷才松開了她。
兩人額頭相抵著。
虞歸晚呼吸明顯不穩。
她搭在男人肩膀後的手無意識地攥住了他的外套面料。
江聿懷垂眸看著她，“疼嗎？”
她怔了下，以為他是問手上的傷口，搖了搖頭。
男人輕笑了聲，嗓音微微暗啞，“那就再親一次。”
虞歸晚︰“……”
……
另一邊。
江西回到基地。
路過的人都恭敬地喊一聲教官。
他一路來到江北的辦公室。
江北這會兒剛好跟人開完會。
他抬眼看到江西表情復雜地走了進來，“你不是去接爺和少夫人他們嗎？沒接到人？”
按理說，要是接到人的話，江西這會兒肯定是留在虞歸晚身邊的。
但是江西搖搖頭，什麼也沒說，只是過去吧台那邊，打開小冰箱，拿出一瓶冰水，連續喝了大半瓶。
江北合上平板，看了過來，“不是，你有事說事。”
他起身，走過來，給自己拿了瓶水喝了口。
一旁的江西看著他，幽幽地開口，“你知道我剛才接少夫人他們的時候，見到誰嗎？”
江北擰開瓶蓋，“見到誰？”
“祝辭。”
“噗——”
江北懵逼地抬起頭，“誰？”
江西像是早知道會發生什麼，避開了他噴出來的水。
“祝辭。”他淡定地重復了一遍，還補充了句，“還有一個女人。”
到底是誰，還不清楚。
但他知道那個人就是在暗網里看到的那個醫學組織電梯門口的監控里，祝辭背著的女人。
這下輪到江北表情復雜了。
他隨意地用手背擦了擦嘴邊，“你確定你沒認錯？”
江西用像是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沒有說話。
江北輕咳了聲，“所以……”
他這幾天也一直盯著暗網上的動靜。
所以，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江北瞳孔地震，抬起頭看向江西，直接失聲，“少夫人就是雅典娜？”
江西掏了掏耳朵，淡淡地點了下頭。
江北倒抽了一口涼氣，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可是雅典娜。
殺手榜第一！
竟然是他們的少夫人？
江北感嘆了一會兒後，突然想起什麼來，問他，“對了，那爺是什麼反應？”
江西搖頭。
江北皺起眉頭，“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江西看著他，“意思是，沒有反應。”
江北︰“？”
他一頭的問號，“這怎麼可能？”
“就是這樣。”
但是江西卻覺得，看上去越平靜就越不正常。
……
別墅這邊。
虞歸晚回來後，就給公孫青塵發了信息了。
對方收到後，直接給她打來了電話。
她看到來電顯示後，停頓了兩秒，才點了接听。
“囡囡？”
女生嗯了聲，看向不遠處的江聿懷。
公孫青塵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你一個人回來了？”
虞歸晚頓了下，“不是，還有江聿懷。”
公孫青塵雖然接受了他的女婿就是江聿懷，但還是不太習慣喊他的名字。
男人端著剛切好的果盤，走了過來，用叉子戳了塊草莓喂到她的嘴里。
然後還湊過來，打了聲招呼，“爸。”
虞歸晚吃著草莓，沒什麼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直接開了免提。
公孫青塵那邊應該是有些嚇到，但反應和最初相比，淡定了許多。
“爺爺想你們了，你們什麼時候有時間一起吃頓飯？”
江聿懷繼續給她投喂著草莓，低聲問她，“今晚？”
她沒有意見，嘴巴吃得鼓鼓的，只是唔了聲。
男人看著她的樣子，眼眸含笑。
“爸，晚點我讓人去老宅接你們過來吃飯吧。”
江聿懷開口了，公孫青塵自然不會拒絕。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