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人都離開後，楊老這才不緊不慢地看向助理。
“她還沒有出來嗎？”
助理低了低頭，“是的，虞老師進了實驗室後，就一直沒有出來過。”
楊老又喝了口茶，嗯了聲，“我知道了。”
之前他和虞歸晚聯系完之後，第二天，江北就過來接他去了趟基地。
在基地的實驗室里，他就知道了虞歸晚做的實驗到底是什麼了。
想到今天是什麼節日，楊老笑著搖搖頭，也沒再說什麼。
果然啊，現在的小年輕都這麼會浪漫。
沒想到連虞歸晚都不例外。
楊老囑咐了一句，“要是那位來了，直接讓他進來吧。”
助理愣了下，然後也明白了楊老口中的那位是誰了。
近期京城的形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助理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但也知道了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內幕。
比如，自由州。
他應了聲，“我明白。”
……
實驗室里。
虞歸晚小心仔細地給指環敲打，拋光。
最後是鑽石的瓖嵌。
她動作熟練，但又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直到這枚戒指制作完成。
她把戒指拿在手上。
燈光下，低調又不失精致的拉絲素圈指環，中間瓖嵌了一顆鑽石，幽幽地折射出漂亮的火彩。
虞歸晚嘴角滿意地勾了勾，然後把戒指放在早就準備好的戒指盒里。
這些做戒指的打磨工具也都是她找林與溪要的。
林與溪沒有多問，二話不說就準備好了。
兩人在自由州沒待多久就離開了。
剛好是復賽前後。
虞歸晚隱約感覺到林與溪和牧雲歸之間好像是發生了什麼。
不過，林與溪什麼都沒說。
她也沒多問。
時間也差不多了。
虞歸晚把東西收拾好後，就準備離開實驗室。
她剛走出實驗室，腳步一頓，抬頭看了過去。
走廊不遠處，男人就在那邊站著。
他依舊是那副矜貴懶散的模樣。
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淡笑。
目光看向她這邊。
虞歸晚下意識地按了按口袋里的位置。
她勾唇，走了過去，“你什麼時候來的？”
江聿懷看著她，眸光寵溺，“剛到。”
虞歸晚挑了下眉毛，“是嗎？”
他笑了笑，也沒說是或者不是。
女生也不糾結，反正他也不可能會發現。
空氣中飄著一股不算陌生的花香，香氣中還夾雜著類似薄荷的那種清新。
她彎了彎唇，看來他是看到了她出門前放在床頭櫃上的禮物了。
“我果然沒猜錯，這個味道，很適合你。”
江聿懷牽著她的手，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我也覺得。”
他按了下電梯，嘴角噙著淡笑，“空白的眼光當然是極好的。”
虞歸晚挑眉，“夸我啊？”
“嗯，夸你。”
“叮——”
電梯門打開。
兩人走了進去。
“晚上要不要去看燈會？”
江聿懷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元宵節也算是傳統的情人節。
他還沒有過過元宵節。
剛才在走廊等的時候，查了下，心里也有了幾分主意。
虞歸晚還在想，口袋里的戒指要怎麼送給他。
這會兒听到他的話，她想了下，“你……”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電梯門再次打開。
虞歸晚下意識地抬眸看過去。
然後就看到了電梯門外站著的人。
她表情一頓。
外面的人也都愣住了。
這幾位都是剛從楊老那邊離開的研究員。
其中還有之前從楊老手中拿到的一些案例資料的老教授沈韜曜。
當時只是覺得虞歸晚的實力不凡。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尤其是在沈韜曜等人知道了虞歸晚在諾瑟大學的身份後。
他們手上的那份案例資料就變得更加珍貴了。
本來從楊老那邊離開後，還有些失望。
可沒想到離開的時候，竟然被他們踫上了虞歸晚了。
老教授沈韜曜最先反應過來了，“虞老師。”
虞歸晚看著差不多和虞老爺子一個輩分的老教授︰“……”
她輕咳了聲，“沈教授。”
其他教授也和她打了聲招呼。
眾人也都發現了虞歸晚身旁站著的男人。
一時半會，他們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哪怕如今的江聿懷不是江家三爺。
但他給京城不少人留下的心理陰影還是存在的。
江聿懷這會兒什麼也沒說，安靜地站在女生的身後。
虞歸晚無聲地嘆了口氣，“幾位教授要不先進來？”
就這麼堵在電梯里不上不下的，也不是什麼辦法。
幾人回過神來後，連忙應了聲，“好，好好。”
電梯門再次關上。
沈韜曜在心底里斟酌了一番後，還是沒忍住開口了，“虞老師，您有沒有想過……留在我們京大實驗室？”
“我知道，京大肯定是比不過諾瑟大學，但是……”
他很想說，這里的學生也很需要虞歸晚這樣的老師。
王翊川他們回來後，沈韜曜也去見過他們。
從他們的口中了解了不少虞歸晚為他們所做的一切。
還有那些設備。
沈韜曜當時就覺得，華國的醫學界有希望了。
所以，他才會厚著臉皮，想要從楊老那里看看能不能讓虞歸晚留下來。
之前華國進入醫學組織的那些研究員也是例子了。
他知道這麼說，有些道德綁架，但……
電梯里安靜了片刻。
虞歸晚開口，“沈教授，這件事情，我會認真考慮的。”
她也沒有直接就拒絕。
聞言，沈韜曜愣了下，反應過來後，止不住欣喜。
“好，沒問題，您想考慮多久都可以的。”
其他幾位教授也難掩高興。
虞歸晚看著他們的反應，臉上看不太出來是什麼反應。
電梯到了一樓。
幾人大概也猜到兩人是要回去了。
所以打了聲招呼後，就沒在耽擱他們，高興地離開了。
江聿懷牽著她的手，看向那些教授的背影。
他嘆了口氣。
虞歸晚無奈看他，“你又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家夫人被太多人盯著了。”
“……所以呢？”
“嗯，所以，我吃醋了。”